第九十三章 等價交換

越深入荒原，就越冷清。

蘇凡已經行走了超過兩個小時，沒有見到半個活人、也沒有見到半個活物了。他快步前行，時不時突然衝刺個幾公里。但更多的時候，蘇凡只是普通地行走而已。

目標是暗殿，他需要保持足夠的精力。

空中一陣風吹來，蘇凡停下了腳步。血腥味，風吹來的方向，有人死了。

“不會這麼巧，遇上暗殿的殺手了吧？”蘇凡環顧左右，這茫茫荒原，連個能隱蔽的地方都沒有，自己總不能就地挖個土坑埋伏起來吧？

他摸了摸懷中的匕首飛星，突然發力向前衝刺。

一輛越野車，已經報廢了，彷彿被隨意丟棄在荒原中。車上空無一人，蘇凡卻認出了這車，屬於之前冒充遊客的路匪老黃。

“人呢？”蘇凡自言自語道。

“你認識他們？”一個男人的身影從蘇凡身後出現。

他猛地轉身，驚出一身冷汗。這還是頭一次，有人能在自己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進入足以威脅自己的範圍。

十米外，李順將兩具屍體丟在地上。

“你殺了他們？”蘇凡問道。

“通常來說，我是不殺華夏人的。”李順微微一笑，說道：“但自衛就另當別論了。”他將兩把步槍丟在地上，是外國貨，也已經報廢了。

“你不殺華夏人？”蘇凡覺得這句話有些耳熟。

李順點點頭，笑道：“沒錯，這是我立下的規矩。”

蘇凡一驚，猛地連退幾步，再一次拉開距離，問道：“你是暗殿主人？！”

“你是蘇凡？”李順仔細看了看蘇凡的臉，恍然大悟道：“原來是易容了，手法真不錯，就算在殺手界也算一流水準了。”

蘇凡苦笑，居然這麼輕易就遭遇了殺手之王？對方的強大，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李順似乎並不急於殺死蘇凡，他笑道：“把易容去掉，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李默呢？”蘇凡一邊卸掉臉上的部分假皮，一邊問道。

李順眼中一亮，道：“不錯，你還知道關心他。若不是因為要殺你，我本來可以祝福你們的。”

“我把他當朋友。”蘇凡知道對方無悔了，苦笑道：“李默和暗殿到底是什麼關係？他還活着吧？”

李順笑道：“他和暗殿沒有任何關係，他和我有關係。我叫李順，是他的大哥。”

“我明白了。”蘇凡點點頭，抽出飛星匕首道：“這樣一來，我倒不好意思殺你了。”

“哈哈哈哈哈！”李順放聲大笑，彷彿聽了一個極有趣的笑話。許久后才道：“我很欣賞你殺死秦寧的勇氣和能力，說實話，如果不是師傅要你死，我定要招你入暗殿。”

“師傅？仙宗的主人？”蘇凡道：“似乎你們暗殿之人，並沒有多喜歡仙宗和古城秦家。”他還記得小丑在自己提及秦家時的態度，並不友好。

“不喜歡歸不喜歡，我是他的弟子，就應該對師傅盡忠。”李順遺憾道：“就好像我很欣賞你，李默又喜歡你，可惜，你還是得死在我手上。”

說罷，身形晃動，人已經如黑幕般撲向蘇凡。

“好快！”蘇凡只有這一個念頭，手中匕首連連舞動，空中一陣金屬碰撞聲音。

李順略感意外，自己第一次攻勢居然無功而返？他看了看自己的匕首，說道：“‘血刃’是自己親手鍛造，采仙宗古礦、用混沌真氣淬鍊而成的。”

“我這個，是高科技產品。”蘇凡微微一笑。夏侯蘭為自己製造的飛星，是仿徐夫人匕首，用現代合金鍛造，其中工藝之繁雜，連蘇凡都弄不明白。

黑影再次襲來，蘇凡如同被卷進了黑色的龍捲風中。無數利刃從四面八方向他刺來，蘇凡把速度發揮到極致，終於勉強抵擋住這一輪攻擊。

啟示錄發出聲音：“危險警告，目標過於強大，建議撤離。”

“你的速度很快，難怪能殺死血獅。”李順頗感意外道。他本以為剛才的攻擊足以殺死蘇凡，但沒想到對方一陣掙扎，居然毫髮未傷地活了下來。

“閉嘴。”蘇凡氣喘吁吁道。這話是說給李順聽的，也是說給啟示錄系統的。

“不用着急，一分鐘內結束戰鬥。”李順笑着，再次消失在原地。

他的速度更快了，連風聲都來不及發出。蘇凡一愣，他的眼中第一次丟失目標，這是極危險的信號。

下一秒，他向前一撲，逃過了李順原本必殺的一擊。

儘管如此，蘇凡的後背依舊被對方劃開了一個猙獰恐怖的傷口，鮮血不要錢似得流淌出來。

“我曾經立誓，絕不接受刺殺華夏人的任務。”李順遺憾道：“同族相殘，非我願也。今日破了誓言，我回去便解散暗殿。你的死，不會沒有意義。”

蘇凡苦笑道：“這麼說來，你還是一個悲天憫人的好人咯？”

“師命難違，抱歉了。”李順鄭重道。

速度，我要速度！

蘇凡在心中吶喊道：“啟示錄，有沒有辦法再次提速？”

啟示錄立刻做出回應：“宿主是否希望開始兌換系統？”

“兌換系統？什麼是兌換系統？”蘇凡一邊躲避李順的攻擊，一邊催促道：“別廢話，快點說明一下！”

“是。”啟示錄加快語速道：“兌換系統是《啟示錄》的另一套副系統，唯一功能是進化兌換。鑒於宿主現在開啟了‘風行者’進化之路，可以在付出一定代價后，激活‘風行者’特效。”

“什麼特效？代價是什麼？”蘇凡急道。他的左臂再中一刀，李順的速度簡直快得難以想像。他只能勉強捕捉一道虛影，對方就已經刺中了自己。

“進化特效：奔襲。速度提高60%，持續十秒。代價，永久降低風行者11點熟練度，是否決定兌換？”啟示錄的聲音依舊古井無波，哪怕蘇凡都快被人砍死了。

“換！換！馬上給我換！”蘇凡在心中吶喊道。

錚的一聲！

蘇凡感受到啟示錄的黑色封面上，多了一個金色的天秤。

天秤的兩端分別是一個錢袋和一瓶藥劑，下面還有一行小字：你的每一分付出，在這裏都能等價交換。

啟示錄再度響起：“交易完成，獲得進化特效：疾奔。風行者熟練度剩餘10點。”

李順發現自己的目標速度變得更慢了，正當他準備發動致命一擊時，蘇凡突然罵道：“砍夠了嗎？現在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