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探病
鳳舞醒了。
接到閻山電話的蘇凡無奈苦笑。活該白虎隊長打光棍，明知道鳳舞對自己的心意，居然在她醒來后第一時間打電話通知自己。
醫院裏，當蘇凡趕到時，病房內已經擠滿了人，夏侯青、閻山、南歸以及白業全都在場。
見蘇凡來了，夏侯老爺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白業和閻山的關係似乎更糟了，兩個病房裏最魁梧的男人，目光中絲毫不掩飾對彼此的厭惡。
“蘇將軍，你總算來了。”南歸無奈地聳聳肩，意思是你懂的。
蘇凡點點頭，道：“還是叫我老蘇吧，將軍什麼的就別當真了。”畢竟是老戰友了，南歸這麼客氣蘇凡可受不了。
南歸點點頭，道：“我和老閻撲空了，鈴木龍跑得可真快。”
這事夏侯青已經告訴蘇凡了，他拍拍南歸的肩膀，道：“不要着急，他很強。萬一真遇上了，除非你們三個隊長都在，否則不要嘗試殺死鈴木龍。”
至今蘇凡都記得，前世的自己殺死鈴木龍是多麼的艱難。
前世，蘇凡利用鈴木龍人數上有優勢的驕傲心理，誘騙他和自己單打獨鬥，終於在白業的書房中利用熟悉地形的優勢，以傷換命勉強將對方擊殺。
可惜這個法子現在不行了，損失了一百神宗忍者，鈴木龍一定變得更加謹慎。
“你真小氣，來看我不帶花就算了，連水果也不帶。”鳳舞笑着說道。
蘇凡問問一愣，醒來后的鳳舞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似乎更洒脫了。她的目光也不似從前那麼複雜，變得更加清澈。
“我能和他單獨聊聊嗎？”鳳舞用詢問的目光看向眾人。
南歸第一個退出了病房，閻山嘆了口氣，拉着夏侯老爺子也跟了出去。白業卻雙腳像生了根似得，怎麼也不肯挪動。
“白總，抱歉。”鳳舞遞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白業苦笑道：“都說了多少次，叫我白業就行了。”但終於搖搖頭，沮喪地走出了病房。
盯着鳳舞看了半響，蘇凡才道：“你變了，變得不一樣了。”
“人總是會變的。”鳳舞道：“特別是死過一次的人，這種感覺很奇妙，突然發現自己擁有的、想要的東西，有些已經不用要了。有些，卻好像珍貴了。”
這話彷彿挑動了蘇凡的神經，他在心中想道：如果是現在的你，還會讓那枚導彈發射嗎？
見蘇凡傻傻地望着自己，鳳舞又道：“看在我差點死了的份上，能告訴你離開的原因嗎？”
“修鍊，我要突破氣海境九品。”蘇凡的借口至少聽起來很正當。
軍方歷史上，似乎從未有人突破氣海境九品。但又很奇怪，軍方資料中卻又明確記載了，超越氣海境九品的強者確實存在過。
“那等這次任務結束后，我也退休。”鳳舞似乎輕鬆了不少，笑問道：“到時候我搬到你的別墅里去住可以嗎？三樓還是空着的吧？”
“這……不合適吧？”蘇凡愣道，他沒想到鳳舞會有這種想法，一時居然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我付房租。”鳳舞說完，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聲如銀鈴般，十分悅耳。
病房外，一陣嘈雜的聲音。更傳出閻山的一聲怒吼：“站住！你不能進去！”
“怎麼回事？！”蘇凡一臉不悅，走出病房，居然看見鈴木龍就站在自己面前。
“你好，我是鈴木財團的總部派來的代表，我叫鈴木龍。”說完，鈴木龍恭恭敬敬一鞠躬，似乎極為友善，又好像是第一次見到蘇凡。
蘇凡看向白業等人，用目光詢問情況。
白業道：“這位鈴木先生，是東瀛方面派來的代表，希望和我白氏集團談一談跨國合作的問題。”
“聽說白業先生在病房照顧他的女朋友，所以在下特意趕過來探望，小小心意還望收下。”說罷，鈴木龍揮揮手。在他身後，佐藤劍二指揮着幾名隨從把一個個精緻的禮盒搬了過來。
蘇凡一眼望去，都是補血養元的名貴補品。鹿茸人蔘成堆地裝在禮盒中，像不要錢似的。
聽鈴木龍將鳳舞說成自己女朋友，白業面色一緩，才道：“閣下何必惺惺作態？難道鳳舞的傷是怎麼來的，你會不知道？”
鈴木龍答道：“正是知道原因，在下才更要登門道歉。我的叔叔是個愚蠢的武夫，更缺乏對美麗女士起碼的尊重。為了表達歉意，我已經讓鈴木康破腹自殺，以償還自己犯下的罪過。”
眾人聽了不由暗嘆，此人果然厚顏無恥。明明是蘇凡親手殺了鈴木康，在對方口中卻變成了自殺贖罪。
白業也懶得和他廢話，直言道：“我白家是不會和東瀛人做任何生意的，你走吧，不用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鈴木龍也不生氣，笑道：“今天我是來表達善意的，但我也要提醒各位，雖然那一百名神宗忍者已經回到天照大神的懷抱，我剩餘的同胞們已經在昨日全部抵達海市。今後兩大家族究竟是戰是和，還請白先生慢慢思量。”
說罷，完全沒有了之前的謙卑恭順，囂張地放聲大笑，轉身揚長而去。
“為什麼事先沒有任何徵兆？”夏侯青鐵青着臉。
他是特勤隊的總負責人，鈴木財團把兩百多個神宗忍者悄悄送到自己的地盤上，夏侯青居然不知道？
“老首長，這是我的錯。”南歸趕忙道：“鳳舞和老閻都在白氏集團，是我這個負責看家的失職了。”
“算了。”夏侯青擺擺手，道：“你只有一個人，也是分身乏術。”
老頭子看了看蘇凡，問道：“我說，你真不打算回來嗎？是不是非得逼我停了你的退休金？”
蘇凡看了看夏侯青，正巧眼角的餘光看見病房的窗戶里，鳳舞閉目沉思的樣子。閉上眼睛，她思考時的表情依然那麼專註而冷酷。
“抱歉，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蘇凡收回目光，道：“你們好好照顧鳳舞，我就走了。”
說罷，好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鈴木龍是很強，但聯合三大特勤隊長，應該足以將他擊殺。蘇凡的這種想法有些僥倖，但在此時此刻，卻是他唯一可以用來安撫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