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回家吧
話音落,她又開口道:“奴婢這就替爺布菜。”
她垂頭,掩蓋了自己的情緒,剛剛是她太衝動了,她該認清楚事實,不該奢望的永遠都不要,這樣才不會吃苦。
被人肆意拋棄的那種痛苦,她這輩子不要再嘗第二次了。
唐毓聽見千羽這句話,眉頭就皺起來了,他稍微一伸手就將對方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將碗筷推到她面前,他道:“爺吃飯不用那麼麻煩,讓你吃你就吃。”
完后他又添了一句:“你現在是自由身,別奴婢奴婢的。”
古代女人就是麻煩。
他在心中又加了一句。
唐毓邊拿着筷子大吃特吃,邊在內在吐槽自己,覺得自己今天特么一定是見鬼了,要是讓墨羽軒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帶了一個女人回家鐵定要八卦死他。
可是……
他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千羽,這個女人那雙眼睛就跟捂不熱的冰塊似得,看着讓他不舒服。
可是莫名其妙的,可是他就是不想讓她被別的男人帶走。
唐毓覺得奇怪,但是具體又說不上來,最後想着頭都痛了,乾脆不想了。
管他呢,養一個人的錢他還是有的,大不了照顧她一陣子她若是想走他也不攔她,她要是不走就養她一輩子。
唐毓做好這個打算之後,就繼續安心吃飯了,見一旁的兩個人都沒動筷子,他開口道:“你們兩個磨嘰什麼,一個個都成仙了是吧不吃飯了,是不是要大爺我喂你們啊。”
浩羽看了唐毓一眼,拿起了筷子,千羽猶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當三個人出來以後,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這個大陸內是有夜市怎麼一個東西的,不過大多數人都回家去了,大部分店鋪也關了門,所以街上看上去,依然冷冷清清的,只有月色在街上鋪下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唐毓讓浩羽自己偷偷回瑾王府。
“記住了,今天的事情別和你軒姐姐說,如果他問,你就說我帶你去郊外練武了。”
浩羽看着很乖巧,唐毓說什麼都點頭。
唐毓打量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小子會不會被墨羽軒那邊一問啥都招出來了。
遂又加了一句:“我告訴你啊,要是她知道你去了春風閣,她能三個月不理你。”
這回,浩羽臉上終於有些起伏變化了,難得這雙眼睛嚴肅地看向了唐毓,聲音還有些發抖:“三個月?”
唐毓見這招果然有效,於是繼續道:“是啊,她們女人很麻煩的,看見小孩子容易泛濫母愛,就怕我帶壞你,要是讓她知道了,別說是我死得凄慘,說不定能被那女人活活打死,你自己都慘了。”
浩羽眉頭皺的深深的,唐毓被不被打死他沒什麼興趣,他只聽見兩個字:“母愛?”
唐毓好像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臉色,道:“是啊,話說她是真的把你當兒子養了,還說不放心外面的師傅讓我和師傅親自教你,所以你千萬不能讓她失望啊。”
浩羽臉色瞬間就黑了,難看地可以和夜色媲美了。
唐毓那小子還是自說自的,就是怕浩羽一心軟就將什麼事情都招供了。
只有靜靜站在一邊的千羽察覺到了,浩羽的臉色的變化,這個少年,很奇怪呢……
開始看見千羽覺得這個少年看起來非常好看,甚至比唐毓都還要俊美幾分,隨後她又覺得他,乖巧,話不多,靜靜地站在一邊,性子成熟寡淡。
可是她又在後來看出,這個少年,看似對周圍的事情漫不經心,好似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力,實則,周圍人的互動,全都在他的洞察範圍之中。
剛剛又見他的出手,雖是下藥,可是能在瞬間就將這麼多人葯暈,這個人的實力絕對不會差。
她看了一眼唐毓,見他還在和浩羽說著話,不由地想知道,他察覺出來了嗎?
直到看着浩羽悄悄跳進了瑾王府的院牆,唐毓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拿出袖中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竟然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
千羽看着他對手中那個奇怪的東西皺眉,卻沒有主動開口問什麼。
唐毓放回手機,對着千羽道:“回家吧。”
千羽心裏有些緊張,卻在聽見他說回家兩個字的時候,眼睛裏面有些濕潤,他說……回家。
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句話,母親不喜歡那個人,她也不喜歡那個所謂的“家”。
她忍住了喉嚨裏面的酸澀,輕聲開口:“嗯。”
雖然唐毓現在很想回頭去睡大覺,可是看着這月光如水,又見一旁的美人輕紗飄動,眉目如畫,他突然,又不想這麼快走了。
於是他刻意放慢了腳步,連輕功都沒用,就這麼靜靜地就着她的步伐走在街上。
千羽……
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是妓院裏面的化名,根本就是不是真實姓名,突然,他就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的真實姓名。
“我叫唐毓。”唐毓突然停下來,開口道。
千羽本來跟在唐毓後面,被他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停,猛然撞到了他的身上,感覺鼻子生疼。
“唔……”她捂着自己的臉,一雙娟秀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
唐毓聽見後面的通呼聲,轉身看着她捂着臉痛呼,他皺起眉頭上前:“沒事吧。”
千羽搖了搖頭,抬起頭看向唐毓:“公子剛剛可是說話了?”
唐毓有些氣,敢情這個女人剛剛一直都在發獃啊。
千羽見唐毓臉色不太好,千羽立馬垂下頭,低聲道:“對不起。”
她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清麗,就好似一股潺潺的清泉,沒有風塵女子的妖魅和軟糯,單純地自然流露。
可是每次她開口,總有那麼一股子冰冷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哪怕此刻她說著恭維的話,都有一種冰冷的感覺。
莫名地讓人火大……
“你說話就不能別這麼死氣沉沉的,你現在是自由身知道嗎?”唐毓沒好氣地開口。
千羽聽見唐毓的話,不但沒有露出高興的神情,反而無奈地笑道,笑容裏面,卻多數是苦澀和難以看清的傷痛:“公子覺得,我一個弱女子,又有什麼地方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