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誰是誰?
不過,我的擔心很顯然是多餘的,一路上,弔橋也沒出什麼事,挺穩當的。唯一有點麻煩的是,我和松二郎走了有十幾分鐘,卻依舊沒有走到頭。
這座被霧氣包裹住的弔橋,似乎就沒個盡頭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出去。
又往前走了幾分鐘,我感覺不對勁了,就招呼松二郎停下來。松二郎問我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走了。
我說先別動,你知道我們走了有多長時間不?
松二郎說不知道。
“半個小時!準確的說,半個小時還多!”我冷聲說著,“這座弔橋,即使再怎麼長。也不可能走了半個小時,還沒有走到頭。”
正常來說,成年人邁出一步,是50/60厘米,一秒鐘能邁出兩步,姑且就算一秒鐘一米,一分鐘也有60米了,30分鐘,1800米最少,1800米,足足快兩公里的距離,什麼樣的弔橋會這麼長,就算他么的安魯貝藏大峽谷,問沒這麼長,小日本能有這麼長的“懸崖”?
開玩笑吧!
松二郎聽我說完,立馬就慌了,他本來就沒什麼主心骨,不然也不會這麼聽話了,連忙問我怎麼辦。
我蹲下身,摸了摸身下的弔橋,這是一座鐵和木質的弔橋,霧氣在橋身上凝成一層水霧,摸起來很是冰涼,也有點滑。
我想了想,告訴松二郎,這可能也是什麼特別的機關,受到機關的影響,所以才一直走不到頭。
松二郎一聽,剛放下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臉色煞白的問我,“要是有機關。那麼我們不如回去吧!”
我冷哼,“你覺得!還能走回去么?這座弔橋,上來以後,就沒有了回去的路,只有不停地往前走,才能走出去!”
松二郎又問怎麼辦!我回答他,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兩人分開走。一個往前,一個往後,先搞清楚這座弔橋的秘密,才能走出去。
說完,我對松二郎咧嘴一笑,說你冷不。
松二郎說不冷。
不冷?那就好辦了!我伸手就把松二郎的衣服給扒了下來,他的外衣是毛衣外套,拆開以後,完全可以用來測量弔橋的距離以及位置,也可以讓松二郎不至於跑丟。
於是松二郎就流着鼻涕,拿着一根毛線,往回去的路走,而我則把他的外套給穿在身上,繼續往前走。
很快的,我計算了下時間,感覺差不多夠10分鐘了,就扯了扯毛線,毛線那頭瞬間停住了。
這是我和松二郎商量好的,只要我一扯毛線,他就停下身子不動,再扯一下就回來集合。
可是就在我把毛線給拉直的時候,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這根毛線,居然直直的貼在弔橋的一側,這讓我心裏猛一咯噔,難道說,這特娘的弔橋,還是個彎的不成。
想到這,我連忙把毛線給往上舉高,這一舉,就看到毛線居然忘東偏了起碼有四五米的距離。
也就是說,松二郎現在正站在我的偏左方向。他可是往回走的,應該是在我的正後方才對。
我又拉了兩下,示意松二郎回來集合,然後趴在弔橋上往下看。
弔橋下面有很多的霧,也很黑,基本就是什麼都看不見,但是若有若無的也能看到點影子什麼的。
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有了驚人的發現。我發現這些霧有股子刺鼻的怪味,那種味道,很像小時候我們玩的硝石,互相磕碰時冒出的火花燃燒后的味道。
可是這些霧裏,怎麼會有這種味道呢?我想不明白,直覺告訴我,這霧氣,應該有大名堂,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弔橋的秘密所在。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弔橋不可能擁有無限的距離,而我和松二郎的發現,也證明了,這個弔橋,根本就是個巨大的機關,是不是橢圓,就是圓形的。
我們從上了橋的一瞬間。這個機關就啟動了,導致我們一直在打着轉,走不出去,自然也就無法回去。
就在我思考的這會兒功夫,松二郎也走了過來,我見他回來,心想他一個日本人,可能知道這霧氣的特殊,就讓他過來看看。
松二郎走到我這邊,趴在弔橋上往下看,然後又聞了聞霧氣,臉色古怪的說,這下面,好像是一個大型的溫泉池啊。
我一愣,腦海中一個念頭轟然炸開,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這是奇門遁甲!
下方的溫泉源源不斷的產生霧氣,這股霧氣不僅擋住了弔橋的機關,而且還能迷惑人的雙眼,讓人一直繞着圈,還以為是在往前走,真是好手段!
我深深看了一眼下方,似乎能看到哪佈置出這弔橋的人,沒想到,日本也有懂奇門遁甲的高人,果真是不能小看了天下人。
不過!既然知道了這是奇門遁甲,那就有辦法了!
我長呼口氣,讓松二郎跟着我,貼在弔橋的左側走。
我把手搭在弔橋的扶手上,然後快速前進,時間已經不多了,這會兒功夫,估計山本他們都快把事情給辦完了。我已經浪費了大半個小時,現在必須爭分奪秒了。
或許我的好運氣終於來了,接下來我很快就找到了機關所在,那是一個類似火車鐵軌的閘道把手,往下一扳,整個弔橋轟隆一聲,很快就變成了一字形。
而讓我苦笑不得的是,這閘道把手,竟然就在弔橋的開頭處,也就是說,如果我一開始注意點,說不定就在霧裏找到了機關所在,也就沒這麼多事了。
弔橋機關已經解決,我和松二郎就趕緊來到懸崖那頭。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懸崖的另一頭。竟然也是個寺廟,而且比懸崖這邊的更大,更宏偉。
更詭異的是,我發現,這間寺廟,竟然是z國式的建築,和日本的完全不一樣,屋檐上還有聽滴神獸的浮雕。
聽滴神獸,就是傳說中,地藏王菩薩的坐騎,能聽三界六道的聲音,是佛教建築里,最多的。
地藏王菩薩,是漢化后的結果,所以全世界,除了z國以外,沒人用聽滴神獸的浮雕來裝飾寺廟。
也就是說,這件寺廟,是國人在這裏建造的!
這讓我不禁有點失神,究竟是什麼人,要在這裏,建立一間這樣的寺廟,還有那懸崖外的寺廟,現在看來,那間寺廟分明就是用來給這間寺廟吸引注意力的,或者說打個幌子用的。
我搖搖頭,不去想這些,和松二郎小心翼翼的翻過圍牆,走進了這座神秘的寺廟之中。
進入寺廟,周圍那種z國化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牆壁上刻畫的是十八羅漢。而不是日本的所謂佛陀,甚至遠處的一塊石碑上,都刻着楷書。
我看的奇怪,松二郎更奇怪,走過哪處石碑的時候,他忍不住呢喃起來,說這裏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他這句話卻引來了大麻煩。
他剛說完,周圍就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僧侶跑了過來,邊跑還邊說,這裏有人說話的聲音,說不定是那些人的同夥,趕緊抓住他們。
我狠狠瞪了松二郎一眼,拉着他就直接跑了起來,可是我們這一跑,腳步聲立馬就暴露了,後面的僧侶發現我們,大聲呼喊起來。
我們不停地跑,周圍僧侶也越來越多,到最後,甚至幾十個僧侶都在追我們,而且他們手裏都拿着武士刀,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我沒辦法,只好把銹劍一扔,舉起雙手投降。
好在僧侶們還有點僧侶的意思,只是收了銹劍,把我和松二郎綁住,拉着我們就來到了寺廟的大殿內。
等我們到了大殿,眼前的一幕卻讓我驚住了,山本他們全部都被綁住。躺在地上,渾身都是傷口,悶哼着,直喊救命。
陰陽師則被僧侶們用鐵釘穿過肩胛骨,膝蓋,釘在了大殿的一根一人粗的紅色柱子上。
再往裏,站着那些僧侶,以及兩個黑衣人。黑衣人見我被綁了過來,也是一愣,一句你怎麼在這就脫口而出。
這兩人的聲音,正是失蹤以久的黃軒和段迎風。
我深吸口氣,冷聲說,“我倒是更想知道,你們兩個怎麼會在這裏,黃軒啊黃軒。我可沒聽說,你還和日本僧侶搭的上關係,把事情都告訴我吧!讓我死也當個明白鬼!”
黃軒身體怔住了,良久,他把臉上的黑布給扯了下來,苦笑着看着我,說還不到生死的底部,只不過。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我等二人,也只是來取點東西,取完就會離開。
“我等二人?”我眯了眯眼睛,看向黃軒的目光越來越冷,“這句話,我怎麼聽着,這麼怪呢。黃軒,你什麼時候,說話還帶着古味了?”
“不對!你根本不是黃軒!”我瞪大了眼睛。
我和黃軒接觸過一段時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說白了就一大齡宅男,說話比較輕挑,他就沒這麼一本正經的給人說過話,難道說……
“你是邪物!”
黃軒臉色陰沉了下來。說沒想到我裝昏迷,逃跑,結果還是被你發現了。
“不過,我可不是邪物,我是易將軍!”說著,黃軒,不,應該說易將軍。他指了指一旁的段迎風,“這位,則是范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