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我現在只想怎麼辦你

074:我現在只想怎麼辦你

沈尋氣不過,上前把他拉了起來,怒道:“我哥哥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段長風蹙了蹙眉,雲淡風輕的說,“是皇上要殺他,又不是我要殺他,你跟我沒完有什麼用?”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你都要和我一刀兩斷了,他的事和我就更沒關係了。”

“段長風,你太過分了!”沈尋怒視着他,抓起他的手放在嘴邊,狠狠的咬了下去。

段長風擰了一下眉,生生忍住,愣是沒發出一聲,沈尋用盡全力,恨不得把那塊肉咬下來,可是牙齒都累酸了,也沒聽他有什麼反應,只覺得嘴裏有鹹鹹的味道,她才鬆開嘴,只看他的虎口處,有一圈鮮明的紅痕,還往外滲着血跡。

沈尋有一絲內疚,但是看他像一尊石像一樣,眉毛都沒動一下,好像咬的不是他,她更氣了。

你丫沒有知覺啊?還是殭屍?

沈尋冷哼一聲坐在一邊,不去看他,自己生着悶氣。

只見段長風慢條斯理的掏出帕子,輕輕的擦拭着虎口處,溫如泰山的樣子,感覺傷口不是在他手上一樣。

“我們倆誰過分?一聲不響的就離家出走,你真的當相公不存在嗎?”他聲音一貫的和緩。

“我不走你會娶公主嗎?那我哥不是死定了?”沈尋背對着他說。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你走了我就會娶公主,娶不娶公主和你走不走有什麼關係?誰說不娶公主,你哥就一定得死?”段長風淡淡的說。

沈尋一聽心裏樂了,連忙說:“你的意思是說想出來辦法救我哥了?”

段長風挑了一下眉,一副懶散樣子,“這我可沒說。”

“你!”你剛剛那話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段長風看她氣呼呼的樣子,心裏覺得無比的愉悅,但是還想吊吊她的胃口,“現在趁我還能壓制住心裏的怒火時,趕緊給我道歉,說不定我能原諒你。”

沈尋一聽更火了,伸手抓住他那隻被咬傷的手。是用力緊緊的握住,我就不信你不疼,現在正發火呢,還讓我給你道歉,真是反了你了,“疼嗎?”

“哦!”段長風擰着眉,身體忽的站起,彎腰一個公主抱,她只覺得身上一輕,有失重的感覺,頓時身體被他抱起。

“你發什麼瘋?”沈尋大叫一聲。

段長風嘴角輕勾,笑的有些邪氣:“我確實漲得生疼,回房好好給你咬。”

幾步跨到房間,不顧某人的撲騰,怒罵,依然把她吃干抹凈。

半晌過後,沈尋眼皮有些沉重,勉強掀開一條縫,“我都懷疑,你天天跟我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出去那麼多天,也沒見你緊張,一見面就這樣,你就只愛我的身體,哼!”她說著背對着他,心裏氣悶的不行,也有點底氣不足,因為身材其實沒那麼傲人。

段長風赤裸的上身,半眯着雙眼,顯得特別隨性,“愛你的身體,何嘗不是因為愛你的人,你走的這幾天,我天天晚上都沒睡好過,想你,都快瘋了,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都準備去揪你回來了。”

“你的意思你知道我在哪裏?”沈尋轉過身,抬起下巴看着他。

“如果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淡定?”他笑了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俏鼻,“秦焰別的本事沒有,找人的本事可是一流,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沈尋撅了撅嘴說:“誰說他別的本事沒有,我覺得他本事多了去了。不像你,什麼本事都沒有。”

段長風輕笑出聲,眼神溺愛的看着她說:“我是沒有多少本事,但是只有一項,就是可以把那些有本事的人收歸我用,當然伺候的本事也不錯。”

沈尋努努嘴,對他翻了一個白眼,話鋒一轉說:“輕浮,臉皮厚,這本事到不錯,你就知道我會回來?”

段長風眼底流露出運籌帷幄的光,“你以為你走了,我就會娶公主,救你哥啊,如果真的按你想的這樣,那我可能就真的失去你了,我不但沒救你哥,還找人向皇上說明越快行刑越好,這樣不用我找,你自己就回來了。”

沈尋心裏一緊張,這個男人怎麼這樣,太自私了,“你就是個老狐狸,你不救就算了,可也不能煽風點火,現在看來我離家出走一趟,不但沒救得了我哥,還讓他離死亡更近,你,我哥要是有什麼事,你看我能跟你算完!”

段長風呵呵笑出了聲,“你相公我是這種人嗎?”

沈尋的臉色立馬變得緩和起來,拉着他的胳膊問,“那你的意思是已經想出辦法啦?”

段長風故作高深的笑了笑說,“你如果能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

“嗯!”沈尋眨了一下眼睛,連忙說:“什麼事?”

段長風臉色慢慢變得嚴肅起來,伸手把她的身體,攬進懷裏,眼睛充滿柔情的深望着她說,“以後要約法三章,我們兩個是一體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不能說給我戴綠帽子,不能提分手,更不能一聲不響的想要拋棄我。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從頭到腳,從裏到外,想離開,門都沒有,嗯?”

沈尋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處,真是一個斤斤計較的男人,那些話都說了多久了,他還記得,可為什麼聽他這麼霸道的口氣,絲毫沒覺得不爽,心裏還有一絲甜滋滋的感覺,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可是立馬又想起來什麼,抬起頭,下巴支在他的胸口處,“那我哥怎麼辦?”

段長風一側身又把她壓倒在身下,“我哪顧得了你哥怎麼辦,我現在只想辦你。”

“啊,你別鬧了,不知道這是白天嗎?我跟你說正經的。”沈尋一邊推開他,一邊笑罵著。

“你哥就讓他一刀兩斷。”段長風手下依然沒有放鬆,嘴巴也湊了過來。

“你說什麼?”沈尋用力的推開了他。氣鼓鼓的說,“我看你一點都不在乎我,說的倒好聽,那是我哥,你都不管不問,你就算準了,我走了一定會回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一點也沒把我放在心上。”

段長風看她嗔怒的模樣,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臉,她立馬彆扭的,把臉又轉向一邊,他爽朗的笑出了聲。

聽他還在笑,好像自認能把自己吃的死死的一樣,沈尋更惱怒了。

段長風身體一傾,把她籠罩在身下,眼神像潑了墨一樣的濃烈,性感的嘴唇,觸碰着她的唇瓣,一隻手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耳垂,嗓音更加低沉魅惑,“真是個愛生氣的小女人,我怎麼可能會不管他,我如果不管他,還想不想過好日子了?”

他又舔了一下她的嘴唇,“娶公主,救你哥,這兩件事我本來是一籌莫展,還多虧了你離家出走,讓這兩件事游刃而解,明天我帶你去見一下鳳喜公主,她能不能放棄你相公,可全看你的了,她可是一個熟人,米婭!放心吧,她現在已經打了退堂鼓了,只需要你在勸解幾句,還有我們夫妻恩愛,她自然就退出了。”

沈尋聽了也有些意外,居然是米婭,聽他說還管哥哥,心裏才舒服一點。

“至於敬堯么,來,我告訴你。”段長風把頭側過去,在她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沈尋忍不住笑了,這不就是自己以前在電視劇裏面看的橋段嗎?東方朔救人就是用的這一招,剛想說你太狡猾了,可還沒開口,耳垂就被他一口含住。

第二天他們結伴去了公主下塌的地方,米婭看到沈尋時,先是吃了一驚,仔細辨認了一番之後,才知道原來是那個阿尋公子,這下她更死心了,想起當日在草原的情景,段長風在帳篷里和她擁吻,當時以為她是男子,還以為段長風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如今看來,那時兩人就情意綿綿,如今結成夫妻,恐怕再也容不得他人插足了。

米婭還是一樣的天姿國色,明艷動人,她有些抱歉地對着段長風福了福身,“米婭慚愧!還請王爺和王妃見諒。”

沈尋上前一把扶住,並十分友好的攜着她的胳膊,笑着說:“我覺得我們三個,還是不要那麼客氣,叫名字聽着順耳些,米婭!”

米婭笑了笑,也親切的拉着她的手說:“阿尋!”

沈尋上前擁抱了她一下,又反握住她的手,開玩笑的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好姐妹了,除了相公不分彼此,我要是有了孩子,一定要認你做乾娘,你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也一定要認我作乾娘!”

米婭聽她這麼說,看了一眼段長風,發現他正充滿愛意的看着阿尋,那種無意識流露出來的寵溺,讓她心裏一酸,更知道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屬於自己了,她也笑了一下說:

“好!”

段長風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眼神里有些歉意,說:“米婭,以後能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要你開口,我萬死不辭。”

米婭攜着沈尋的手,輕輕的笑了,“阿尋比我小兩歲。以後就是我的妹妹了,你對我妹妹好就行了。”

“我會的。”段長風又飽含情愫的看了一眼阿尋,發現她也正沖自己擠眉弄眼,段長風又對對她使了個眼色。

沈尋挑挑眉,意思就是我知道了,她拉着米婭坐下來,“米婭,如果和親不成,你父王會不會雷霆震怒,轉向與北嶽結盟,北嶽國王野心勃勃,恨不得把天下佔為己有,如果和他結盟,對付南晉之後,下一個國家恐怕就是你的國家了。”

米婭低頭沉思片刻,她當然知道其中厲害,抬起頭,笑着說:“難得你憂國憂民,我是一個公主,更應該心繫百姓,放心吧,就算和親不成,我回國以後也會說服我父王。讓他答應結盟。”

段長風面露欣喜,深深地對她鞠的一個躬,“公主如此深明大義,為天下安定,不計個人得失,真是一代奇女子,我代天下萬民,拜謝公主。”

米婭苦澀的笑了一下,是在心裏掙扎了很久,才決定放下他,可是只有心裏知道,那種悵然若失,那種空嘮嘮的感覺,是多麼難受。

“這是我應該做的。”

段長風又看了她一眼,深深地拜了一下,“如今還有一件事想請公主幫忙,如果這件事成了,那天下才是真正的穩定了。”

“王爺請說。”

段長風在心底,醞釀了一下,然後,不急不緩的說,“慕寒川和北嶽國有勾結,這個我早就知道,留他在一日,對兩國的安定,始終是個威脅,晚上……”然後他看了一眼阿尋。

阿尋會意,連忙把頭伸到米婭耳邊,對她輕輕地說了幾句。

“這樣行嗎?”米婭有些疑惑,“如果皇上知道,會不會怪我國無禮。”

段長風向她投以堅定的目光,“放心,如果是別人,皇帝會大怒,如果是齊王,皇帝只會幸災樂禍,況且你這是直接幫了他,知道真相后,他會感激你的。”

他的語氣那麼讓人信服,米婭點點頭,指着旁邊的一個十分美艷的侍女說,“美莎,跟了我十幾年,我的事情她都知道,我的一言一行,她也都能模仿。如今把她交給你們,你們來安排吧。”

美莎福了一下身,阿尋看她一副聰明伶俐,嫵媚動人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個丫頭不錯。

段長風勾了勾嘴角又說,“好在南晉,真正見過公主的人基本上沒有,美莎,從今日開始,你就是公主,事成之後,我會安排人送回國,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王爺不用這麼客氣,你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公主待我如姐妹一般,只要能幫她,能幫翼國,美莎能做到的,一定不辱使命。”美莎輕輕開口聲音,婉轉悠揚。

當天晚上。慕寒川正在家裏飲酒時,突然有人來報,說皇叔有請,他十分的意外,但是也沒有遲疑,跟着來人,果然在城外見到了皇叔。

段長風當時對他笑的雲淡風輕,又非常和藹可親,開門見山的說,“寒川,想必你也知道,因為鳳喜公主要招我為駙馬,王妃出逃的事,我和王妃情深意厚,我是不會娶別人的,可是如今皇上步步緊逼,又拿沈敬堯的命,來威脅我,我是不想與他為敵,可他欺人太深。”

自古紅顏禍水,兩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斗得你死我活的事,在歷史上並不少見,慕寒川心中竊喜。這皇叔和皇上果然掰了,可他面上卻恭恭敬敬的說:“不知皇叔,有什麼吩咐?”

段長風很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寒川,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他讓我無路可走,我不得不反抗,我是無心於權勢,只想帶着王妃遠離塵囂,就這麼簡單的要求,他都不讓,就不能怪我無情了,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想不想娶鳳喜公主?”

慕寒川不由的怔住了,誰不想娶公主,對於他這種急需外援的人,如果娶了公主,就有鄰國的支持,他就有籌碼和慕寒月對峙,到時候再聯合北越,推翻慕寒月也不是難事,這不是他做夢都想的嗎?

“皇叔。你的意思是……”

“公主也不是非我不可,只不過就是因為我之前和她見過,她今晚約我去她的住處,我想讓你代我去,只要你表現的夠好,奪取她的芳心,易如反掌。”段長風定定的說。

“可私闖公主住處,是要殺頭的。”慕寒川心裏有些猶豫了。

段長風搖了搖頭,口氣有些嚴厲,“畏首畏尾,如何能成大事,見機行事,難道你也不會嗎?這種機會如果失去了,恐怕這一輩子也再難遇到了,大丈夫當機立斷,大不了一死,有什麼好畏懼的?”

慕寒川唯唯,瞳仁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對,大不了一死,不成功便成仁,口氣堅定地說了句:“好!”

當晚他代段長風赴約,美艷動人的公主先是有些嗔怒。慕寒川在風月場所留戀慣了,對女孩子自然是有一套,幾番下來之後,公主臉色緋紅,含羞帶怒,嬌羞不已的對他暗送秋波,兩人對月長飲,親切交談,酒過三巡之後,都有些醺醺然起來,乘着酒興,做成了好事。

看到這一幕時,躲在暗處段長風和沈尋相視一笑,才回到府中,這個美莎模仿起公主來,真是毫無破綻,沈尋始終覺得這麼利用這個小丫頭,讓她心裏不舒服,可段長風卻說,誰也不想這樣,但有時候想做成一件事,就必須要有犧牲,這個丫頭也算是民族英雄,以後儘可能的把她安排妥當,讓她後半生衣食無憂,再找個好人家,算是補償吧。

沈尋也知道,無論做什麼事,有得必有失,目前來說也只能這樣了。

深夜他們才悄悄回去,回去的時候還帶回來一個人,就是米婭,沈尋晚上和她抵足長談,整整聊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段長風就派人把她喬裝打扮后,送她回翼國。

米婭和沈尋難分難捨,一直送到城外很遠很遠的地方,都捨不得離開,可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直到她的馬車越來越遠,遠的看不到,沈尋心裏酸酸的,才轉頭回去。

也就是在這一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直以來,一心想要嫁四皇叔的鳳喜公主,突然又看上了齊王。

慕寒月氣的手都有些發抖,但是,克里木王子,也堅持說,一切都聽妹妹的,既然妹妹另外看上他人,齊王也是一表人才,又是皇上的親弟弟,這門親事再合適不過,真是天作之合,婚禮定在三日之後。

慕寒月回到後殿,胸臆間的那腔怒火,像煮開的沸水一樣,不斷的翻滾,沸騰,灼燒得他心臟都在發痛,他在承泉殿裏走來走去,周身寒氣,旁邊的宮女太監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引起爺的注意,被他一腳踹出去。

這一定是慕衍塵搗的鬼,慕寒月眼神變得陰冷逼人,他突然間站定身子,手不斷的收緊,“來人,傳廷蔚大人,明天午時,對沈敬堯行刑。”

記得當日,朝堂上,慕寒月看着正午的陽光,已經過了午時,可沒見到任何人來求情,連四皇叔也是穩如泰山的站在人群中,他心裏一陣惱火,這時一個太監匆匆,邁着步子前來,他心裏一沉,悶聲問道:“講!”

太監低垂着頭,大氣不敢出一聲,“萬歲爺,沈少將軍已經被行刑了。”

朝堂上所有的人,嘩然一片,特別是沈千里,幾乎不曾跌倒。幸虧旁邊一個同僚扶住了他。

慕寒月眯了一下眼睛,慕衍塵你也真敢看着你的小舅子去死,就不怕阿尋找你的麻煩嗎,他也有些喪氣,畢竟沈敬堯也是一員猛將,嘆息了一聲說,“厚葬吧!”

“可是,少將軍並沒有死。”太監戰戰兢兢的說。

“什麼?”慕寒月騰地站起,目露寒光。

“他,他,他只被斬斷了頭髮。”太監結結巴巴的說。

慕寒月一拍御案,所有的文武大臣連忙把頭垂下,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生怕引起皇帝老爺的側目。

“誰敢如此,假公濟私?”慕寒月沉聲問,“誰說斬頭髮了?”

“皇上!”段長風今天破天荒的上了早朝,只見他從隊列中走得出來,不吭不卑,顯得那麼從容不迫,並緩緩地開口說,“當日皇上親口定的,一刀兩斷,俗稱腰斬。這只是一貫認為,我朝律法,並沒有說不能斬頭髮,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頭髮和身體是同等重要的,況且律法上規定,一刀斬為兩段之後,如果不死,也不能再斬第二刀,恐怕天意如此,少將軍少年才俊,是我朝的棟樑之才,看來是上天也看到陛下聰明神武,文治武功,乃是千古一代明君,要為陛下保下這一人才,陛下求賢若渴,必也不忍取他性命,只是事情使然,不得不對他行刑,如今上天解了皇上這一困擾,皇上何不順應天意。吾皇萬歲!萬萬歲!”

他這麼振臂一呼,雙膝恭恭敬敬的跪下,其他大臣,眼看着是四皇叔都跪了,也紛紛跟着出列,跪了下來,附和着,“吾皇萬歲萬萬歲。”

慕寒月咬了咬唇,目光有些凌厲,慕衍塵算你狠,居然敢跟朕玩心眼兒,他這一段話說的,可進可退,把自己大大的誇耀一番,好像如果自己再堅持斬沈敬堯,就是違逆天意的昏君一樣,又當著眾大臣的面,為自己開脫,說自己其實心裏也不是想殺他,只是沒辦法,這下好了,老天替你決定了,慕衍塵你真是個老狐狸。

他冷笑了一聲,笑容並不達眼底,“皇叔,這條律法現在已經改了,一刀兩斷,直接定為腰斬,並且還是不死不休。”

段長風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皇上,一言九鼎,當然說什麼是什麼,臣多嘴了。”說著他慢慢的起身退了回去。

“傳旨,直接腰斬。”

太監接到旨意,屁滾尿流的滾出了大殿,可是沒多久,又急匆匆的回來,哭喪着一張臉說,“監斬的官員已經被百姓圍了起來,試圖維持秩序的官兵也被衝散,百姓群情激奮,說皇上出爾反爾,就算是律法改了,可之前並沒有改。”

慕寒月大怒,緊緊的握緊拳頭,拂袖而去。可他咽不下這口氣,一直憋的胸口悶痛悶痛的。

太監不明所以,之後只得求助於段長風,“皇叔,接下來該怎麼辦?”

段長風蹙了蹙眉,“皇上的意思你還沒看明白嗎?他把手背的身後,就是說這件事以後再說,沈敬堯暫且無罪釋放。”

太監得到指示,這才氣喘如牛的就跑了出去。

段長風長出一口氣,才氣定神閑的邁開長腿,出了金鑾殿,沈敬堯當然是安然無恙地回到了沈府,因為皇上親自定的罪,一刀兩斷,官場上的人,都知道是腰斬,雖然律法上並沒有說明,一般來說只要說一刀兩斷,都是從腰間斬為兩段,但是段長風,看了阿尋的分手信,有感而發,跟皇上玩起了文字遊戲。又鑽了律法的空子。

那日段長風把廷尉大人傳來,就是向他詢問一些律法知識,在南晉最常見的處決犯人的方法,要麼是砍頭,要麼就是斬為兩段,所以他斷定皇上肯定是用其中的一種,只要是這兩種就好。

三日後,齊王大婚,娶了鄰國公主后,克里木王子才帶人回國,對慕寒川來說,娶了公主,無疑是如虎添翼,公主又是翼國王的掌上明珠,有了翼國這個強大的後盾,他何愁滅不了慕寒月,公主柔情似水,夫妻二人恩愛有加,新婚沒幾天,公主就寫了一封信,派人火速送到翼國,讓父王支持慕寒川,沒幾天。收到翼國王的來信,表明支持女婿的決心,會暗中派人混進京都。

至此慕寒川暗中操練的軍馬也越來越壯,特別是最近來的一批人馬,個個身懷絕技,以一擋百,對鳳喜公主又十分的尊敬,無疑就是翼國王暗中派來的人,慕寒川大喜過望。

這日京都和平時一樣,一貫的風平浪靜,任何人也沒有想到突然發生了暴亂,有一批人混進了京都,殺死守衛,大開城門,本來京都的守衛就沒有多少,這些人兇猛異常,很快就包圍了皇宮,慕寒月正在批閱奏摺時,只聽到外面喧嘩不止,殺聲震天,他怔了一下,放下手裏的奏摺。

這時只聽到安公公,連滾帶爬的來報。說外面有反賊,已經把整個皇宮都包圍了,現在只能進,不能出,眼看皇城的守衛都招架不住了,如今可如何是好。

慕寒月剛開始不信,慌忙站了起來,走出了書房,一陣金戈鐵馬的聲音,異常刺耳,他心裏才有些慌了,可以依然是面不改色。

他站在城樓上,果然見城下鐵甲炮林,氣勢磅礴。

慕寒川身穿戎裝,更顯得勃然英姿,他手拿長劍向上一指:“慕寒月,你的死期到了,看此刻誰來救你!”

“你個亂臣賊子,居然敢明目張胆的造反,禍國殃民,人人得而誅之,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慕寒月怒斥道。

“皇上,不好了。宮裏也有他們的人,這是不知道誰把皇宮大門打了。”只見安公公哭喪着臉匍匐在地,“皇上,趕緊想辦法讓人找四皇叔來啊。”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烏泱泱人山人海,從皇城門外衝殺進來。

慕寒月神色自若,並不見一絲慌亂,好像一切都在掌握一樣,只是嘴角噙着嗜血的冷笑。

“慕寒月,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要為我母后報仇,南晉大兵都在邊疆,京都只有數千御林軍,我大隊人馬很快就會把京都包圍,我就不信你有通天的本領!”慕寒川面露心狠,恨不能把慕寒月抽筋拆骨。

“只怕你高興的太早了,朕早就料到,你會謀反,專門訓練了影衛,早已埋伏城中,只要朕一聲令下,你就會身首異處,現在束手就擒,還能留一個全屍。”慕寒月面上掛着天高雲淡的笑容,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一樣。

城下的那些反賊,面面相覷,也被他這種正義凜然的氣質給震撼了。

慕寒川也不得不得不佩服他,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氣定神閑,表現得如此胸有成竹,眼看着手下驚慌,他大喊一聲:“不要聽他虛張聲勢,如果有影衛,為什麼我們還能攻到這裏,殺進去,宮裏有不少美女,殺了慕寒月,這些美人都是你們的了,讓兄弟們嘗嘗皇上的女人是什麼味,也做回皇帝,哈哈!”

他這麼一喊,群情激奮起來。

慕寒月此刻能做的就是鎮定,是有一批影衛,可並不在京都,而在別處訓練,如今遠水解不了近渴,這時只見慕寒川從旁邊的人手裏接過一把弓箭,拉滿弓朝慕寒月射去。

城樓上,慕寒月的身體被人推了一下,一人擋在了他的面前,一柄長箭沒入她的胸膛,此人不是別人,而是身懷六甲的劉清竹,慌亂中沒有人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她身體緩緩的向後倒入,慕寒月驚慌抱住她時,她已經氣若遊絲了,只說了最後一句話:“皇上,對不起!”之後就閉上了雙眼。

慕寒月心裏一陣絞痛,抽出旁邊侍衛的劍就要殺出去,被人硬拉入後殿躲避。

那些反賊都向皇宮內殺將過來,皇城守衛拚死護駕,雙方拼個你死我活,驚心動魄,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讓人膽戰心驚,衛士們拚死殺敵,怎奈敵人越擁越多。從四面八方本來,看樣子是城門被打開,皇宮中一片混亂,到處是喊叫聲,奔跑聲,哭爹喊娘,亂成一鍋粥。

“皇上,這可如何是好?”安公公急得原地轉着圈圈,“太后她老人家,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時只聽到殺聲響入雲霄,慕寒月手提長劍,快速來到了鳳華殿,只見太后焦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看到慕寒月,連忙把他拉了過來,神情倉惶的說,“寒月,我已經派人去通知衍塵了,這會兒他怎麼還沒來,真是急死我了。”

慕寒月神情凝重,這段時間和皇叔關係鬧得那麼僵,現在用得着他了,他會不會巴不得自己有難。而不來。

不曾想,盞茶的功夫,只見鳳華殿的大門被打開,段長風還真來了。

“衍塵!”太后一陣驚喜,連忙上前,“你可來了,如今可怎麼辦啊?”又看他隻身一人,心裏也沒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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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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