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067: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沈尋有些頹廢的坐了下來,看着他策馬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兒,對他,自己恨不起來,更愛不起來,如果他不這麼固執,覺得做朋友更合適些。

在這種三角關係中,有人甜蜜,必然會有人受傷,她也無能為力,只希望以後的歲月里,他能遇到一個心儀的人。

她有些垂頭喪氣的趴在面前的石桌上,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深呼了的幾口氣,想靜靜的待一會兒,慕寒月那個人,她多少還是了解的,他不是段長風處處喜歡為別人着想,什麼事兒,他說到就能做到,萬一,他把叶韻指給段長風做側妃,哎呀,太亂了,她想靜一靜。

其實沈尋出門時,段長風是吩咐鍾鉉暗中保護的,可是就在段長風出門后,鍾鉉就被沈尋發現了,她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是她發現的,鍾鉉功夫遠在她之上,是因為她就知道段長風會派人跟着她,既然心知肚明吶,發現鍾鉉就容易多了。

最討厭出門被人跟着,她和南靈還想出去鬼混一番。放浪形骸一番呢,她就用計把鍾鉉騙到房間,然後又點了他的穴,把門鎖上,切,小爺能是那麼容易被跟蹤的嗎?

沈尋功夫近一段時間,進步了不少,所以鍾鉉想要衝破穴道,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到的,今天也算他倒霉,好不容易解開了穴道,一出門就看到了南靈公主。

平時公主見到他都懶得理他,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纏着他,問東問西,還讓他教她練武,他真是心急如焚,王妃是和公主相約出去的,可如今公主在,王妃不在,他問了幾句,公主老打馬虎眼,南靈又纏着他,絲毫也不放鬆。

看到秦堡主從外面回來,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他才知道公主的目的,其實南靈的目的,就是刺激秦焰的。

被點了穴道很久,現在又被纏着,時間已經快到晌午了,還不見王妃回來,鍾鉉擔心的不行,他顧不了那麼多了,用力推開公主,邁開大步,就朝王府外走去。

這王妃要是出了什麼事。爺還不得把他剝皮了,就在他頭頂冒煙兒往外沖的時候,看到爺悠閑自在的,從外面回來,他心中一喜。

南靈漫不經心的邁着悠閑的步子,看到秦焰離開,她本來想走的,可是卻看到皇叔回來了,她來的時候,明明看到皇叔在母後宮中,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段長風看到鍾鉉居然從園子裏出來,又看到南靈,還以為阿尋已經回來了,本想回房間的,就看到鍾鉉臉色凝重的過來,他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鍾鉉神情有些焦慮,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段長風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如鷹一般的眼睛黑暗幽深,讓人不敢與他對視,“怎麼到現在才來報。”

他聲音冷峭,讓鍾鉉不自覺的退縮了一下,神情畏懼,“爺,我被王妃點了穴。”

“好了。”他厲聲道。

“南靈,阿尋是和誰見面?”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卻讓人心裏發怵。

“皇,皇兄!”南靈有些心驚肉跳的說。

“南靈!”

段長風聲音透着威嚴,讓人忍不住發顫,他冷峭的眼神掃了一眼南靈,那是令人恐懼,不寒而慄的眼神,南靈嚇得縮了縮脖子,感覺要大難臨頭似的,剛想開口說什麼。又被皇叔凌厲的眼神看了一眼,她立馬把嘴合上了。

“南靈,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府上,我不回來你不準走!”段長風眼底射出鋒銳的眼芒。

南靈承認皇叔發火,她真的很膽怯,戰戰兢兢地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知道他回來肯定不會給自己好果子吃。

段長風立馬轉身,牽過家丁遞過來的馬,一縱身跳了上去,又不忘回頭吩咐,“立馬帶人在回宮的各個路口把守,還有皇上的別苑,你,跟過來。”

“是,爺!”鍾鉉看他臉色鐵青,小心翼翼的說。

段長風覺得從來沒這樣心慌意亂過,心根本無法平靜。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阿尋郊外居然遇到皇上,在那裏沒有其他人,皇上對她的心思又昭然若揭,會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兒,他不是不信任阿尋,他是不信任慕寒月。

平時他對白龍駒,很是愛惜,可此刻他手裏的鞭子,抽的它身上,絲毫也不留情,馬兒如閃電一般,可他還是覺得慢了,發了瘋一樣。

白龍駒好像也能感受到主人的焦急,拼盡全力往前奔跑。

段長風心裏急,急紅了眼睛一樣,萬一阿尋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也別想活好了,他人生的二十多年的,他不曾記得可有哪一次,有這麼驚慌失措過。

他今天去皇宮覲見太后,就是委婉的說明,讓她快些下旨指婚,太后也已經問了國舅爺的意思,他也沒有異議。

國舅爺早就看中了沈敬堯,知道這個年輕人,以後必成大器,但是因為他家是女兒,如果主動提出,好像閨女沒人要似的,沒想到這次是四皇叔從中撮合,他何樂而不為,當即就答應了。

段長風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太后已經擬好了懿旨,恐怕一個時辰之後就會下到沈家,他也完成了一件心事。

就在他滿懷欣喜,想要回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阿尋時,卻被告知阿尋在郊外,沒等到南靈,卻等到慕寒月,他的心臟快停止了,擔驚受怕的。

段長風知道皇上的性格比較霸道,沒有什麼事兒是他不敢做的,阿尋身上雖然有功夫,但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他萬一失去理智,對阿尋做點什麼,自己會怎樣,這是他不敢想的。

鍾鉉很快吩咐好了一切,快馬趕了過去,奈何他的馬沒有爺的馬快,只能遠遠的跟着,他跟了爺都有七八年了,從來沒有見過爺這麼失控,臉色這麼難看過,看來爺在這個世上,最在乎的人就是王妃了,恐怕為了王妃,不惜傾盡所有,願為天下人為敵。

段長風眉頭緊鎖,周身寒氣逼人,殺機四起,如果皇上對阿尋做點兒什麼,他突然沒有了勇氣想下去,氣息如一頭髮怒的獅子,眼底寒光乍現,他不是神,無法做到面面俱到,更無法左右別人的心思,更沒有這種讓別人不覬覦他女人的本事,他能做的就是時時刻刻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

慕寒月,你如果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就不要怪四叔無情了。我能保你南晉安定,同樣也能顛覆你南晉王朝。

他在心裏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皇上如此費盡心機,用情不可謂不深,他不用想也能猜到,皇上肯定不僅僅的坐下來和她聊天那麼簡單,想到那日在沈府當著自己的面,他都敢把她抱在懷裏,在寥無人跡的郊外,他不是更敢為所欲為。

在他的人生里,從來沒有在意過什麼,可如今偏偏最在乎的,屢屢讓他提心弔膽,徹夜難眠,離開京都,一刻也不能等。

白龍駒雪白的毛,已經被汗濕了,鼻子裏打着響聲。它還算神駿,這點路程並沒有使它氣喘吁吁。

段長風看到近在咫尺的亭子,他一縱身,踩了一下馬鞍,身體掠出去數丈,又輕輕地落在了亭子旁邊。

看到阿尋背對着他,在那兒靜靜地坐着,他的手下意識的收緊,一顆心還在狂跳不止,她好像感受到了自己,身體慢慢抬起,轉過身,看到她木然的小臉,以及臉上的神情,段長風的一顆心才從喉嚨落了下去,才知道慕寒月沒有犯什麼的大的錯誤。

沈尋有些意外,但是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她微微怔了一下,就看到段長風偉岸挺拔的身軀,邁着穩健的步子走了過來。

他渾身好像帶着一股暖暖的氣流,每邁近一步,這種暖暖的氣息就會波近一分,直到她被這種熟悉的溫度所包圍,她一顆喧鬧不安的心才歸於平靜,站起身,驟然抬頭想要說什麼。

卻看到段長風,伸出長臂用力把她拽進了懷裏,力道有些重,有些急切,他的胸膛很結實,寬廣,沈尋沒注意,撞的頭有些發暈,剛想開口,身體卻被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段長風緊緊的摟着她,這一刻才有心安的感覺。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他所受到的煎熬,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表面的平靜可以欺騙別人,可欺騙不了他自己,那種燥悶如滔滔江水在體內蔓延,簡直是無孔不入。

沈尋小巧挺翹的鼻子,撞的有些發酸,她抬起頭,眼圈兒泛出紅暈,嗡着聲音說,“你放開一些,我都不能呼吸了。”

段長風稍微傾開了一點身子,幽暗,深邃的眼睛,直逼她水靈靈的眸子,渾厚的嗓音還是有些顫抖,“我才不能呼吸了。我都快自窒息了。”

說完了這句話,又把她緊緊地攬在懷裏,“尋,還好你沒事,不然我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沈尋被他摟着胸口有些發悶,頓時明白他已經知道了,剛剛發生的事,看到鍾鉉還在旁邊,她輕輕的掙扎了一下,“給人看到了。”

段長風手上絲毫沒有放鬆,聲音這才變得清朗起來,“我抱我娘子,還怕誰看到?”

他伸出手掌捧住她的小臉,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好像要把她刻進腦子裏一樣,拇指慢慢的摸着她的唇角,一低頭有些忘情地貼了上去,她的唇很有肉感。滑滑的,粉嘟嘟的,他輕咬着她的唇瓣,舌頭趁勢探入口中。

沈尋渾身顫粟了一下,特別是鍾鉉還在旁邊,這麼肆無忌憚,也不知道避諱一下,她臉紅心跳的說,“你不要一見面就這樣。”

段長風又舔了一下她的唇瓣,雙臂摟着她的纖腰,輕鬆的把她抱起,提了一口氣,飛上白馬。

鍾鉉看到王妃沒事也鬆了一口氣,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頭,哈!長得還挺結實的。

回到王府時,太陽經偏西了,南靈果然沒敢走,一直坐卧不安的。在屋子裏踱來踱去,皇兄不會把阿尋怎麼樣了吧?如果真的出點事,覺得這一次肯定把皇叔惹惱了,皇叔這種人,平時很少發脾氣,但是也能看出來,他一旦發脾氣,那後果必定很嚴重。

本來應該躲得遠遠的,可是鬼使神差一樣,又想來王府看看秦焰,看完趕緊走不就好了,可看到他陰陽怪氣的樣子,就想氣氣的他,誰知道這麼一氣,皇叔就回來了。

完了,阿尋到現在都沒回來,皇叔會不會和皇兄打起來,南靈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裏面轉圈圈,轉的屋子裏的丫環都快蒙圈兒了。

這時門吱呀被打開,南靈看到阿尋和皇叔回來了,差點沒蹦上天,可看到兩個人臉色暗沉的瞪着她,她的笑容爬到嘴角,又慢慢消失了。

沈尋努努嘴,很淡然地坐了下來,把屋子裏的其他人都支了出去,倒了一杯水,悠閑自在的慢慢喝着。

南靈有些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皇叔,他也沒準備搭理自己,而是坐在另外一邊,也倒了一杯水。端起來喝着。

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兩個人完全把她無視掉,南靈動了動嘴唇,忍不住開口說:

“皇叔,阿尋,我知道你們兩個在生我的氣,我也知道我不該騙你,可我真的是很心疼我皇兄!”

她看到皇叔陰鷙的目光,射向她,她連忙把視線垂向一邊,眼皮不安地跳動了一下,“皇兄雖然貴為一國之君,卻也不能隨心所欲,每日看他長吁短嘆,為情所困,我說不出來心裏的滋味,只覺得很難過,想幫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幫,他向我保證了,只是讓阿尋出來,他們說清楚,他並不會做出越軌的事。我才答應的。”

南靈說到這兒,忍不住抽泣了起來,“阿尋,你也有哥哥,我也知道你和哥哥的關係也很親密,如果是你哥哥這樣,你是我,你該怎麼做?”

她伸手抹了一下眼睛,皇兄錯就錯在,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可他又那麼執拗,哪怕碰壁了,還不願意回頭。

段長風掃了一眼沈尋,口氣也沒有多少情緒,“你為哥哥沒錯,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別人,這次沒出事,我就不追究你了,如果還有下次……”他眼神暗了暗,雖然沒有說完,但南靈知道,那就是絕對饒不了她。

沈尋拍了一下額頭,覺得有些頭昏腦漲,敢耍小爺,無論什麼原因,你這都是在利用我對你的信任,心裏還是有些惱火,“我是有哥哥,是和他的關係很好,但是好歸好,也要明事理,你不能因為關係好,就不知道哪些事該做,哪些事不該做,難道他讓你去殺人,你也去嗎?”

“你!”南靈看了她一眼,皇叔都不追究了,你還追究,反正既然皇叔都說放過她了,她心裏就沒那麼怕了,“你怎麼抬杠呢?”

沈尋十分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之後又回頭對段長風說:“你先出去,我要好好的對她說服教育一番。”

段長風蹙了蹙眉,站起身又不安地看了一下她們,沈尋沖他挑了一下眉頭,伸手把他推到門口,又“啪”的把門關上,她那點力道,怎麼可能推得動他,段長風只不過是想找個借口出門,他知道阿尋不會吃虧,就讓她藉機拿南靈出出氣。

“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想怎樣?”南靈看皇叔出了門,膽子壯了起來。坐下來,自己倒了一杯水。

剛端起來,還沒喝到呢,沈尋伸手給她奪了回來,自己咕嚕喝了。

南靈皺皺眉,剛剛擔驚受怕的滴水未進,這會兒說了這麼多話,更加口乾舌燥,這個人,怎麼這麼會撿便宜,想喝自己不會到嘛。

沈尋喝完還衝她瞪了一下眼睛,那意思好像在說,我就喝了,你怎滴吧。

南靈撇撇嘴,越來越囂張了,看來呆呆傻傻的姑娘都好命,在皇宮被皇兄慣的無法無天,如今嫁給了皇叔更加目中無人。

沈尋很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想追究她騙自己的事了,還是正事兒要緊。

“南靈,我今天約你出去,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秦焰……”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這個人。”沈尋話還沒說完,就被南靈乾脆的打斷,“你要是想罵我兩句,就罵,不想罵,我就走了。”

她說著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子,沈尋伸手扯住,一個用力,又把她拉坐了回來。

“他那種人,一向不會輕易動心,但是一動心就至死不渝,錯過他,你會後悔的,兩個人的感情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遇到困難要共同面對。不能相互指責,相互仇視……”

“阿尋,關你什麼事,誰讓你多管閑事,我走了,以後都不會來王府了,我堂堂南晉公主,豈會自甘墮落,看上一個江湖遊俠。”南靈悻悻的說,說話是那種高傲決絕的神情,他媽的,和慕寒月一個德行。

沈尋一聽心裏就火了,你公主了不起啊,我他媽連皇帝都看不上,你牛叉閃閃啥呀,可還是想好言相勸,她知道往往嘴上厲害,心裏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

“秦焰昨晚可是喝的爛醉如泥……”

“他死不死活不活。關我屁事。”南靈生氣的拍了一下桌子。

你大爺,你有沒有禮貌,老子說的每句話,你都打斷,你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兒了,你信不信老子陰你。

沈尋也是一拍桌子,比她拍的還響,艾瑪,事實證明手還是拍不過桌子的,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手疼,咬了咬牙,生生忍住,又裝着無所謂的笑了笑。

“那你準備……”

“不要再跟我提這個人,我不認識他。”南靈悻悻的說。

“你!”沈尋忍住沒發火,你挑戰了小爺的極限,自求多福吧。

“我怎麼了?”南靈瞪着她,“多管閑事!”

你惹到我了。沈尋眯了一下眼,立馬笑了,換臉那個快呀。

“好了,既然不管你的事,那就讓他死好了,我現在累了,想睡覺,你晚上不許走,留下來陪我吃飯。”沈尋隨手打了個哈氣,幾步走到床邊倒下,又說了一句,“你今天坑我,我都沒找你算賬,你要是敢走,我們就絕交。”

南靈努努嘴,又坐了下來。

沈尋放下帳幔,嘴角勾起個奸詐無比的笑容,她悄悄地從旁邊的角門繞了出去,出了門之後,吩咐人把守各個門口,只要公主一出門趕緊向她稟報。

這段時間她有空的時候,經常會看看秦焰送給她的那本兒醫書,她本來人聰明,記性好,已經看了一大半兒了,就缺少實戰經驗,這得找秦焰去。

她出了房間之後,溜到秦焰的房間,看他的房門虛掩,就推門進去了,秦焰果然一個人在喝悶酒。

看到她來,坐着一動未動,只是淡淡地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沈尋就知道他是在借酒消愁,勾了勾嘴角,心裏想到,喝什麼呀,沒出息,不會想辦法嗎,就知道喝悶酒。

她笑得有些賊兮兮,伸手搶過他手裏的酒壺,“起來幫個忙,幫我配副葯。”

秦焰懶洋洋的站起來,有些疑惑地問:“誰生病了?”

沈尋莞爾一笑,心裏說你生病了,可嘴上卻說,“你管他誰生病,讓你配你就配,問那麼多幹什麼?”

秦焰用像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她,這葯能是胡亂配的嗎,他站着未動。

沈尋皺了皺眉,翹起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秦焰眼睛慢慢開始睜大,一掃剛剛的陰霾。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十分好奇地問,“怎麼,你相公不行?”

沈尋眼皮跳了幾下,非常不情願的點點的頭,如果段長風知道,會不會打死自己,不但承認他不行,還在他好朋友面前承認的,沒辦法,捨己為人么,就得自我犧牲一下。

“你,你,你千萬別告訴他。”沈尋露出一個十分善解人意的笑容。

在秦焰看來,那是想為相公保存顏面,這娘子表面看上去沒心沒肺,其實還挺賢惠的,真是可惜了。

他又十分的納悶兒。這真看不出來,那傢伙,高大偉岸,身體強壯,怎麼看都不像不行的,原來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身強力壯,不一定行,短小孱弱,不一定不行。

之前就給他配了幾副補藥,那傢伙非得裝作自己很強健的樣子,偏偏不要,看看現在讓娘子出馬,唉!

他對阿尋投一個十分同情的目光,伸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吧!我在順便給他配幾副補藥。”

沈尋十分感激的,連忙點頭,黃天啊,後土啊,感恩戴德啊,還是不忘提醒說:“補藥要配,但是那個葯也要配,人家都已經好久沒……”

她說的欲言又止,一副嬌羞不已的模樣。

秦焰看她的神情,當然明白,對她更同情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粉骷髏,天天守活寡吧,這,他差點都想說,不然我代勞吧,確實,自己以前對她是有那麼點意思,因為她是兄弟的女人,所以這個念頭,他很早就扼殺了。

沈尋嘴角噙着狡黠的笑容,這個笑容瞬間消失,快到秦焰都沒捕捉到。

秦焰又好心的說,“我送你的醫書,你有空的時候,好好研究研究,那裏面可是包羅萬象,看透了,配藥這種事兒,你自己都會了,那個葯還是少吃,多給他配些調理的。”

沈尋十分乖巧的點了點頭,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是,以後你就是我半個師傅,你和公主的事兒就包在我身上。”她眨了眨眼睛,拉着秦焰出了門。

秦焰果然是高手,沈尋一直在旁邊學着。沒過多久,他就把兩個瓷瓶給她,千叮嚀萬囑咐的說:“這個葯我只配了兩粒,不能多吃的,這個補藥,你可以每天晚上讓他睡前服一粒。”

沈尋十分感激地拿的那兩瓶葯,簡直是如獲珍寶,兩粒就夠了。

她又悄悄地從後門兒溜回了房間,剛剛躺下,就看到帳幔被人打開。

“你睡了夠久了,趕緊起床。”南靈氣勢洶洶的說。

沈尋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吵死了。”

她打着哈氣,不情願的起了床,牛什麼牛,等一下,就讓你爬不起來,想想,那個激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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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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