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拯救了木葉的英雄到底是誰？
事實上，這個問題也一直在困擾着水門自己。
六年前，在他的妻子玖辛奈生產之際，他們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危機。
身為人柱力的玖辛奈封印鬆動，九尾在她的體內蠢蠢欲動，外來的敵人面具男藉此機會解放了九尾，甚至利用九尾襲擊了整個村子。
作為四代火影，水門甚至來不及悲傷妻子被抽離尾獸後會死亡的可能，匆匆披上代表火影的外套，走向了戰場。
然而這場戰鬥，在他的意外存活中結束了。
這場戰鬥的經過，水門記得很清楚，雖然他佔了上風，擊敗了面具男，甚至解開了控制九尾的寫輪眼催眠，但可怕的是，他要面對的第二個敵人就是九尾本身。
以當時的情況，他能做的只有兩件事，將九尾封印進下一個人柱力的容器中，以及確保人柱力的存活。
而那個人柱力，就是他的兒子，如今叫做漩渦鳴人的搗蛋鬼。
水門已經做好了決定，他要將九尾的查克拉一分為二，一半封印在自己的身體裏，另一半則封印在鳴人的身體裏，這樣一來，不僅可以保證鳴人的負擔不會太重，還能削弱九尾的力量，保護整個木葉。
不過那樣的代價，就是他將和妻子玖辛奈一同赴死，留下唯一的兒子鳴人。
當時奄奄一息的玖辛奈當然不同意，夫妻倆因此發生了爭執，而就在這個疏忽的瞬間，九尾朝着小小的鳴人伸出了利爪，想要殺死人柱力！
他們夫妻倆不顧一切的沖向了弱小的嬰孩，想要用彼此的身體保護自己的孩子，可就在這個瞬間，水門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道刺目的光芒，緊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人已經置身與木葉醫院的監護室之中了。
他受了重傷，足足昏迷了五天才恢復意識，而前來探望他的三代火影也帶來了一個壞消息，他的妻子玖辛奈為了保護鳴人，犧牲了自己的生命。
這之後，水門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裏封印了一半九尾的陰屬性查克拉，而他的兒子鳴人體內，則封印了另一半九尾的陽屬性查克拉，九尾被一分為二，他們父子雙雙成為了新的人柱力。
但水門不解，當時那種情況，除了玖辛奈，還有誰能夠將強大的九尾一分為二，甚至兩次使用八卦封印，將兩股不同屬性的查克拉封印在他們父子體內呢？
他詢問過三代火影，可遺憾的是，在三代趕到現場的時候，地面上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水門與鳴人昏迷不醒，而玖辛奈，則倒在鳴人的身旁，面帶微笑，卻已經沒了氣息。
面對這樣的結果，水門只能選擇接受。
他成為拯救木葉的英雄，卻失去了心愛的妻子。
他繼續擔當四代火影，卻無力面對疼愛的兒子，每每看到鳴人，心裏的愧疚便讓他無法直視兒子神似妻子的面孔，只能以工作為由，逃避心中的自責。
他為兒子取名漩渦鳴人，為的就是讓鳴人永遠記住自己的母親，可他怎麼都無法說出口，告訴自己的兒子，他的母親是如何死去的這件事。
他虧欠鳴人的，實在太多了……
水門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卻忘了卡卡西還在等待着他的回應，而一直得不到水門回答的卡卡西也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到的是他有些蒼白的面孔。
卡卡西心中一驚，不禁有些內疚，他怎麼忘了，有關鳴人的事情一向是水門不願提起的心結，忍不住趕緊上前勸慰道，“老師您沒事吧？臉色很蒼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他一着急，忘了自己暗部的身份，也忘了自己已經是個獨當一面的上忍，此時此刻，心裏只有對老師的不忍與痛心，趕忙倒了一杯熱茶塞進他手中，“我去叫醫療忍者過來看看吧？”
“不用了，沒什麼，只是沒睡好罷了，”水門碰觸到茶杯的溫熱，立刻回過神，含笑按住了他的胳膊，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你的老師了喲，如今誰不知道卡卡西的名號，繼續叫我老師，也算是我沾了你的光呢。”
“呃……老師，您就別打趣我了……”卡卡西一囧，忍不住嘆了口氣，心也跟着放下了。
至少水門能露出這樣的微笑，就是沒事了，至於他心中的心結……看來也要和自己一樣，是個背負一生的包袱了吧……
“好了，別說這個了，剛剛你說，是宇智波鼬把鳴人送回去的？那孩子，你覺得怎麼樣？”水門定了定神，重新進入狀態，收斂了表情認真的看着他徵求意見，“三代和團藏大人的意思我雖然同意了，但我心裏還是不太希望讓這麼小的孩子進入暗部的，如果沒有當年的事情，或許那孩子，甚至整個宇智波一族都不會被逼到這種地步吧……”
當年九尾被寫輪眼控制，雖然沒有證據直接證明這件事情與整個宇智波一族有關，但高層還是對此保持懷疑態度，只是苦無沒有直接證據，無法對整個宇智波一族進行制裁罷了。
於是他們便想出了強迫宇智波一族搬往村子角落的方法，逐漸瓦解整個宇智波一族在木葉中的地位，讓他們退出了木葉的權力中心，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孤獨的生存在木葉的角落裏，自成一街，像是已經脫離了木葉一樣，甚至還暗中被暗部默默監視着，防止再度發生當年的事情。
可水門心裏很清楚，當年的事情應該與宇智波一族毫無瓜葛，因為那個擁有寫輪眼的面具男目標非常明確，就是為了得到九尾，甚至是為了摧毀木葉而來的。
而當時的情況，宇智波一族還要依附於木葉，從初代開始，宇智波一族接受的是同樣的教育和理念，他們仍舊以木葉為故鄉，他們有老有小，那種時候，做出背叛木葉或摧毀木葉的舉動，是極為愚蠢的。
水門也相信，以宇智波富岳為首的警務部隊在這麼多年裏，從沒有做過一件有違木葉理念的事情，甚至他們將整個木葉的治安管理的井井有條，也得到了不少木葉村民的支持，可見宇智波一族是沒有背叛之心的，他們更多的是希望積极參与木葉的管理，讓這個村子更加完善安全。
即便這樣，水門的一面之詞也沒有得到高層的認同，團藏更是不予理會，至於他找過三代火影之後，為宇智波一族申辯的言辭也被默默壓制了下來，宇智波得到的，是更加不公平的對待與形同圈禁的監控。
即便是火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水門對此更加自責，也曾經找過宇智波富岳，結果卻是被婉言謝絕了見面的機會。
這樣下去，恐怕木葉會引起新一輪的動蕩，甚至可能產生內訌啊……
水門憂心忡忡，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卡卡西的身上了。
畢竟卡卡西如今還是暗部的隊長，起碼可以對宇智波一族的事情掌握的更加迅速，更有甚者，團藏對卡卡西的存在也是保留了一定的意見，幾次想要將他調去自己所屬的暗部‘根’組織，都被卡卡西拒絕了。
也正因如此，水門對團藏和三代突然要求宇智波鼬進入暗部這件事，格外敏感起來。
有機會的話，還是單獨與宇智波鼬見個面比較穩妥。
正好，那孩子也是宇智波富岳的長子。
卡卡西見他的思緒似乎有了一個頭緒，這才回道，“宇智波鼬無疑是個非常有天賦的忍者，說真的，如果他跟我同屆生，我恐怕也無法比的上他那樣沉穩幹練，怎麼說呢，那孩子就像個天生的強者，實在是太過出眾了。”
“……太過出眾……嗎……？”這個詞用的非常巧妙，水門瞥了一眼卡卡西，心裏有了底，
“嘛，也不急在一時，他也才加入暗部不久，你就多照顧一下，畢竟是富岳族長的兒子。”
“是，我明白了，還有……”卡卡西略微沉吟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了，“今天鳴人那孩子遇到了宇智波鼬，還有宇智波鼬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以及一個叫/春野櫻的孩子，雖然他們三個離進入學校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但我覺得……這三個孩子，似乎會非常出眾。”
“……你認真的？”水門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鳴人那孩子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嗎？耍賴糾纏你幾天才學了個分/身術還失敗了，他雖然有天賦，但總是要和我作對才覺得開心，至於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櫻……我也略有耳聞，基礎也算是不錯，但你想說的應該不是這個吧？”
“……咳，其實……”卡卡西撓了撓臉，心裏湧出一種好整以暇的感覺，死魚眼盯着水門，虛咳兩聲，“其實鳴人他……好像還挺喜歡那個叫/春野櫻的孩子的……”
“……是嗎……？”水門挑眉，倒是不以為然，“這也難怪，小孩子喜歡異性也是理所當然的，你也不用管了，順其自然吧，反正他們上了學也就沒時間理會這些了。”
卡卡西忍住笑，無奈的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真是你說的那樣倒也罷了，問題是……那個春野櫻，他是個小男孩呢……”
“…………”水門瞪大眼睛，看着卡卡西怔了幾分鐘，大腦幾乎停擺。
“你說什麼？！！”
他兒子，喜歡個小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