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小丑現身
夜幕當空，星輝閃耀。
一處狹窄陰暗的過道內，放置着一個大型集裝箱那般模樣的鐵籠。
與其說是鐵籠，倒不如稱其為鐵牢。
因為在這個鐵籠裏面，十名楚楚可憐的小女孩被關押在其中。
陰森森的粗鎖鏈死死扣住鐵籠的出入門，儼然滲透着絕望二字。
在鐵籠的附近，八個手持槍械的武裝歹徒看守於此。
這八位武裝罪犯的指揮者，便是聞名偌大的哥譚市，與蝙蝠俠齊名的超級反派——小丑。
小丑，只是他的代號。至於他的真名，恐怕除了他本人，再也沒有第二個人知曉。
小丑之所以在哥譚市家喻戶曉，一方面是因為他屢次犯罪，並且製造的通常都是一些駭人聽聞的大罪案，奈何卻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將其抓入牢獄。
即便是令哥譚市的罪犯們膽裂魂飛的蝙蝠俠，截止到目前為止，也沒有成功抓捕到他。
逍遙法外一詞，十分適合形容這位綽號小丑的犯罪大師。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小丑犯罪從來都不是為了世俗的金錢，反而更多的是為了考驗人性。
然而，真正意義上的人性，向來都是經不住考驗的。
或許對於極少數市民而言，埋在內心深處的人性光輝尚且保存完好。
不過一旦將考驗對象拓展到全部的哥譚市市民，所謂的人性則很難經得住考驗。
至少在小丑的心目當中，他從來都是這樣認為的。
此刻的小丑正持着一把黑色手槍，悠然自得地踱步於鐵籠前方，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等待着某人的到來。
漸漸地，該狹窄過道前的市民變得愈來愈多。
從一開始的幾個，到之後的幾十個，再到當下的幾百個。
幾百個平庸而懦弱的市民，若無其事地聚集在罪犯們的前方，圍觀着這個即將登上新聞頻道的現場直播案件。
甚至於有相當一部分人，已經將眼前的這樁實時案件通過手機拍攝和聯網功能，藉助於facebook等社交軟件，迅速上傳到了全美的互聯網上。
十位無辜小女孩的生命安危，在現如今這個傳媒業發達的信息社會之下，無論從何種角度上看，都足以稱得上是一樁大型案件。
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記者，見小丑一直在慢慢地來回踱着步兒，而其他八名小走狗則是以軍人般的姿態手持槍械站立原地，立馬推斷出他顯然是有什麼特別的計劃。
事實上，分析能力稍微清晰的人，都能夠推斷出這一點。
唯一的區別在於，推斷出這一點之後，推斷者還有沒有後續的實際行動。
這名女記者雖急功近利，但膽子確實可謂不小。
只見她狠狠一咬牙，緊緊攥住話筒便向數米開外的小丑走去。
剛開始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尚且心跳加速，頻率高得出奇。好在慢慢地，每走近一米心跳頻率則降低一分。
面對面來到小丑身前的時候，她才驀然發現，原來事情也並非那麼困難，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小丑先生，請問你想做什麼？”
女記者深吸一口氣，在腎上腺素的刺激下，鼓足勇氣提出這麼一個在場的所有記者都想提問的問題。
問完之後，連忙提起右手把話筒舉到了小丑那張塗滿紅潤顏料的撕裂嘴唇前。
小丑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先笑了一聲，笑得頗為詭異，使得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傳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膚。
對着鏡頭整理一番自己那亂糟糟的長發，然後咧嘴笑了一下，這才正式開始了回答。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首先要向我身邊的這位女記者表達自己的欽佩之意。”隨着話音，小丑提起手臂，將黑洞洞的手槍槍口對準女記者的眉心，“據我觀察，現場有十幾名記者。而在這十幾名記者當中，她是唯一一個有膽量正面採訪我的女勇士。”
槍管頂在自己的眉心上，而且持槍者還是一個喜怒無常、心理變態的超級罪犯，饒是女記者的心理素質再強大，此時兩鬢上也滲出了豆大的汗珠，骨寒毛豎，面如死灰。
須臾間，她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咳咳咳，”小丑清了清嗓子，又扭了扭脖子，最後對着鏡頭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蝙蝠俠，我在這裏等着你。”
隨着話音落下，小丑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一枚夾帶着巨大穿透力的金屬子彈，從槍膛裏面疾速噴射而出。
火花四濺，灼傷了女記者的眉心。
子彈直入，射穿了女記者的大腦。
噗通一聲，女記者應聲倒地，可歌可泣的記者生涯自此徹底結束。
聚集在前方的數百名市民，見一名正值青春年華的女記者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小丑殘忍槍殺，再也不相信人多則安全的可笑常識了。
他們亂作一團，紛紛找尋着既合適又安全的逃離路線，希望儘快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寬闊的過道前方，霎時間變得混亂不堪。
約摸一分鐘過後，剛才摩肩接踵的擁擠人群，這才變得空曠清靜下來。
尚且留在現場的，除了零零星星的膽大市民之外，便是另外幾名記者和拍攝人員了。
數百人，在親眼目睹女記者被槍殺的一分鐘內，居然沒有一人敢公然抗議，亦或者表達自己的憤怒和唾棄。
與之相反，卻是早早地逃離了現場，以此來捍衛自己的生命價值。
不經意的一瞬間，小丑已經贏了這第一場戰役。
數分鐘后，距離案發地點最近的八輛警車，終於姍姍來遲。
由戈登局長率領的警局隊伍，雖然行動效率很高，奈何還是晚來了一步。
一名年輕女子的性命，早在數分鐘前就已經訣別在了這條狹窄陰冷的道路上。
“交出人質，繳械投降！！”
“交出人質，繳械投降！！”
“交出人質，繳械投降！！”
警員們紛紛掏出各自的步槍、衝鋒槍以及霰.彈.槍，神情嚴肅地依附在警車的旁邊，擺出久經訓練的作戰姿勢，與不遠處的武裝罪犯們相互對峙。
四十位警員蓄勢待發，只等掌控局勢的戈登局長發出下一步指令。
八個罪犯則蠢蠢欲動，彷彿毫無徵兆的下一秒便會集體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