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車禍

21.車禍

面對友人疑惑的目光,蘇寫意當然說不出想你了來看看你之類的話,太假了,也沒那個必要。

“最近換了新房子,想給家裏添點漂亮的陶器,你這裏應該可以定做的吧?”看,多光明正大!

李月月真心不覺得自家這個小廟能入土豪同學的眼,但有生意不做是蠢蛋,李姑娘也沒功夫多想,點頭說,“可以定做,還能自己設計塗鴉或者也可以我們幫你設計。”

蘇寫意笑,“那能先參觀嗎?”

於是順利上了電梯。

工作室在十八樓,佔了一個寫字間,面積不大,工作人員也不多,只有三四個,李月月可沒有和同事分享老同學的二三事的意思,直接就帶着蘇寫意到展架那裏參觀,指着上面陳列的陶啊罐啊盤什麼的介紹起來。蘇寫意雖然意在沛公,倒也沒有敷衍了事,聽得還挺認真,不時指着自己感興趣的問兩句,最後特別豪爽的訂了兩套瓷器兩套陶器還有兩套餐具,六套下來價錢不是小數目,李月月讓她刷卡收了押金開了小票后,忍不住調侃,“你花錢還是這麼拉仇恨。”別看她是干這個的都捨不得用好瓷。

蘇寫意莞爾,“你的東西不好我也不是冤大頭。”

“那我真謝你看得起我了。”嘴裏這樣說,心裏其實有些驚訝,印象里蘇寫意一直很高冷,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平易近人會說話,恭維?不蔑視你就算好啦!

但她也沒有探究人隱|私的興趣,生意嘛,銀貨兩訖就好。

蘇寫意沒有多逗留,就像真的只是為了來買陶似的,挑好了,就走了。進電梯先按了十樓和一樓兩個樓層。十樓時她往外探身看了一眼,之後又按了九樓,再次探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沒再停頓,電梯在五樓時上來兩個人,之後就直達了一樓。

坐進車裏,蘇寫意沒馬上發動車子,博洋占的樓層是九到十三層,十樓剛才看到了,大門緊閉一個人都沒有,九樓也是如此,今天可不是雙休日,一間公司五層樓,當然低樓層的普通員工會最多,九樓十樓都沒人,上面的高層當然更不可能有人。

所以博洋確實是出事了這點毋庸置疑!

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怎麼,蘇寫意敲敲自己的腦門,突然感覺怪沒意思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確定什麼,就這麼急匆匆來了,傻乎乎的,連飯都沒顧上吃。

離開未來大廈,蘇寫意到附近的咖啡店點了份套餐解決了午飯,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十分明媚,街上已經有不少人穿上了短袖短裙。蘇寫意無所事事,本來還想去花卉市場轉轉,現在卻不想動了,就點了壺玫瑰花茶要了份果盤,靠在沙發上懶洋洋的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行人,很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趣味。

當然,只要她願意其實可以閑一輩子。

熟悉的身影就在這時乍然躍入眼帘,卻又在她站起身想要看得更清楚時沒了蹤跡。蘇寫意蹙眉,有些猶豫不決,片刻後到底還是重新坐了回去,她怕好心辦壞事,給他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知道這人沒有被捕或者被人控制,多少算是個安慰。

蘇寫意覺得自己就像個兒行千里母擔憂里的那個母,提心弔膽的擔心着遠行的孩子,害怕某一天會聽到不好的噩耗。這樣的角色很累,也很杯具,但又偏偏不能人為控制。

誰不想感情一帆風順,另一半年輕有為拉出去就能刷仇恨?可世事無常,她也煩,卻沒有斬斷情絲的勇氣。

也許以後會有的,至少不是現在。

蘇寫意又在咖啡店坐了兩個小時,期間點了份香草雪糕,吃完后打包了兩份點心就結賬離開了。

自這次單方面的偶見之後,蘇寫意有差不多大半個月時間再沒有黎鶴軒的消息,時間也一晃進入六月,夏天來了。

明天是高考第一天,蘇寫意現在住的小區不遠有一所中學,所以這兩天她都不打算出門,怕被堵外面。

偏偏二哈在第二天突然就病了,趴在地上不吃東西,還吐了一回。平時活力四射傻乎乎的笨狗變得我見猶憐起來,蘇寫意很擔心,給喵喵準備了飯食就抱着二哈出了家門,外面真的堵車了,擠得水泄不通,要不是臨時起意換了那輛保時捷而不是jeep,估計會更加寸步難行。

到寵物醫院做了檢查,是細小病毒感染,癥狀比較輕微,可以康復。蘇寫意問大夫會不會傳染給貓,大夫說傳染的幾率很低,很低不代表沒有,沒辦法,只能給二哈辦了住院,讓這裏專業人士照顧比較好,雖然收費挺貴的。

回到家又把喵喵帶了過來體檢,它還不到兩個月,太小了,體質弱,好在檢查后挺健康的。

接下來的幾天蘇寫意就開始了寵物醫院和家兩頭跑的日子。楊遠打電話說分店已經裝修好了,讓她抽時間過去驗收,她就改成了三點一線。

分店在西區,也是她名下的門店,沒有北區的店面大,只有一層樓,不到二百平,位置在一處寫字樓下,右邊是家意大利餐廳,左邊是糕點房,環境的逼格不錯。

楊遠現在已經成了她的左膀右臂,店長當的有聲有色又盡職負責,所以分店蘇寫意也打算交給他管理,等這間店步上正軌帶出新人,生意好的話就繼續往下開連鎖,如果順利,蘇寫意會註冊公司,全國招代理,這樣鋪展開,也是份不錯的成績。

從店裏回到家已經傍晚,天長夜短,七點鐘還微微亮着,蘇寫意把新買的自動餵食器放到茶几上,接通了表姐的電話。

“明天你打算自己去還是和我一塊兒?”

“又不是去PK,哪還用組團?”她玩笑,順手開了空調,“姐,要準備紅包不?”

“要的,不是紅包就是禮物,總沒有空手去的道理。”宋媛媛頓了頓,有些猶疑的問,“你真沒事吧?”

蘇寫意無奈,“別腦補啦,真沒事,王卓跟蘇婧訂婚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再說我對王卓真的無感,你能別再亂拉郎配了不?”

也不知道宋媛媛信沒信,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就掛了電話。蘇寫意擱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拿着餵食器去廚房沖洗,又用熱水燙了一遍就正式上崗了,這樣以後就不用擔心喵喵的吃飯喝水問題。

晚上不餓,吃了半個瓜,又上網和法國的紅酒供應商朋友視頻聊了會兒,說定了供貨事宜已經快十點,蘇寫意準備去洗澡睡覺,手機卻來了電話,是個陌生號碼,外地的。

看到陌生號,她有種很微妙的預感,接通后,預感成真,雖然打電話的人不是黎鶴軒本人。

到醫院時,急診病房外是兩個穿制服的交警,年紀看上去都不大。蘇寫意踩着細高跟拿着淺金色的手包搖曳生姿的走了過來。她就像黑白畫面里有着色彩渲染的一道奢侈的風景,靚麗又惹人注目,長長的捲髮披散在肩頭,淺底碎花的連衣長裙使她看上去多了份難言的氣質和美感,沒人會把她當成小家碧玉,這是個頗具氣勢的女人。

“你好,我是蘇寫意,請問我朋友是在裏面嗎?”

交警a回神,美女的待遇總是比大老爺們兒要吃香,說話聲音都不自覺軟了三分。

“對,他被發現時已經失去意識,是好心路人報的警,我們沒有找到他的證|件信息,只找到了你男朋友的手機,現在我們正在排查肇事車輛,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蘇女士,現在要麻煩你做個簡單的筆錄。”

蘇寫意卻在‘男朋友’三個字上眯了眯眼,警察不會無緣無故的臆測,所以這個‘男朋友’肯定是有根據的,應該是通訊錄備註的問題。

“我可以先進去看看他嗎?”她問,眉頭微蹙,我見猶憐。從來到這裏開始,蘇寫意雖然臉上還算鎮定,但那種隱忍的擔憂和緊張卻是顯而易見的。

交警當然不會這麼不近人情,趕忙點頭,“你進去看看吧,左腿粉碎骨折,身上也有些擦傷,別的都還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蘇寫意已經有一個月沒見過黎鶴軒了,床上躺着的男人臉色蒼白憔悴,之前養出來的肉又凹了進去,額頭纏着紗布,頭髮似乎也長了些,臉頰上有擦傷,左腿打了石膏高高吊著,整個人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那雙總是讓她魂牽夢繞的眼睛緊緊閉着,睫毛又長又密,在眼底垂下一排陰影。

竟有幾分陌生。

手指沿着眼角下滑,撫過臉頰,在他耳朵那兒輕輕捏了捏,蘇寫意想,她上輩子絕對是欠了他的。

交警還在外面等着,她走出去,借了護士的值班室回答他們的問題。

“姓名?”

“張軒然。”

“年齡?”

“30。”

“職業?”

“他是自由攝影師,”蘇寫意按照之前黎鶴軒未卜先知的交待說道,“他平時喜歡大江南北的跑,上個月出去採風原本就該這兩天回來,沒想到就出了這種事,警察同志,我朋友應該是遇到搶劫的了吧?他的行李都不見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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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有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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