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起詭異事件
“走!”王莫道一把拉起我就往外面跑,我一個勁的念叨着許琴的名字,他有點上火的說道:“人死不能重來,如果後悔就想想她有什麼遺憾心愿之類的替她完成!軀殼可以滅亡,但是精神可以長存!”
我有些觸動的回頭看了一眼,猛然發現那面奇怪的鏡子於是說道:“哎,等等,你覺不覺得那個鏡子有古怪?”王莫道有些不耐煩的回應:“一個破鏡子比命還重要啊,你又不是靠臉吃飯的,管它什麼鏡子的。”
然而我卻不依不饒的繼續着:“我記得我進來時這面鏡子在發光啊,怎麼這會不僅暗淡,鏡面也變黑了?”我的話瞬間把王莫道拉了回來,他快速的跑到鏡子前仔細看了會,然後朝我招了招手。
我狐疑的跑了過去,只見他不時在鏡面上按動着什麼,不一會鏡面出現了一個漩渦,它緩緩旋轉着,逐漸一股吸力傳來,王莫道有些欣喜的又跑到鏡子背面倒騰了陣,隨後他和我一起站在鏡子前,只見那漩渦竟旋轉着飛離鏡面很快變得一人多高,之後王莫道先邁步跨了進去,接着我也跟着進入。
漆黑的通道里靜寂無聲,偶爾有微風吹過,突然王莫道笑了笑,只見一道白光閃過,一面帶着手柄的小鏡子出現在空中,鏡面漆黑如墨,周圍是一圈銀色的鏡框,一束青色的光直直射向遠方,王莫道掏出一張靈符說道:“終於又能祭符了,也不知道那邊被佈置了什麼,居然無法在裏面動用術法,還好你提醒,這下拿到了這面冥鏡也算走運。”
當我們走出漩渦時發現已經來到了遊樂園,周圍幾乎沒人走動,隨後王莫道快速收起鏡子,那道黑色漩渦也直接消失了,他指了指我手說:“還不快把你的兇器收好,想被請到局裏去喝茶?”我趕緊收好了刀。
之後王莫道又交代了幾句后和我們道別了。回到家我又是一陣心情低落,發了會呆,也沒什麼心情隨便下了碗面對付了下。一覺醒來,對自己說了句生活還要繼續,努力活着吧。
事情過去了三天後,剛到公司就看見了總裁長女,隨後她宣佈許琴也提升了,現在被緊急派往歐洲進修,隨後她從身後帶出一個金髮碧眼的高挑女子介紹到:“這位是撒林娜,祖上是德國人,她小時候曾跟父親在中國學習,精通中德英日法五國語言,因為她想在中國定居,所以我們讓她代替許琴出任總經理助理一職,大家歡迎下吧。”
說完帶頭鼓起了掌,之後又交代了下公司的未來計劃之後讓眾人各自回去工作,接着她帶着撒林娜大致熟悉了下工作章程就先行離開了。我坐在辦公椅上,看着外面熟悉着工作的撒林娜,又想起了許琴,我搖了搖頭,把自己埋進了工作里。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熟悉,大家都對這個熱情又帶着微笑的撒林娜很有好感,尤其聽說她還是單身,幾個單身男職員都有些躍躍欲試。也許是受撒林娜的影響,我漸漸平復了心傷,工作也開始熟練起來。
這天剛進辦公室沒多久,撒林娜閃了進來,小聲對我說:“mr王,你有沒有聽說最近公司里鬧鬼的事?”我看着她一臉嚴肅不禁玩心大起說道:“哎,鬼神亂語,這都是無稽之談,哪有那麼多鬼的,多半是心裏恐慌,自己嚇自己,要麼被人惡作劇嚇到了。”
“那你是不信鬼神之說咯?”撒林娜有點像個好奇寶寶。我搖搖頭:“不,我信也不信。中國有句古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但是又有人說鬼嚇人不可怕人嚇人才嚇死人,所以即便有鬼也無須害怕。”
撒林娜若有所思的離開,我抬頭瞄了眼有兩個男職員殷勤的幫忙複印文件打水,我笑了笑接着一封內部郵件引起了。我注意。
這是總裁長女特意發給我的,上面提及了最近流傳的公司鬧鬼一事,她讓我抽空去看下,消除下公司負面影響。我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又不是專業人士,看來還要聯絡下王莫道了。
正想着,撒林娜邊接着電話邊走了進來,片刻之後她掛了電話對我說:“mr王,沒看出來你是驅鬼行家的樣子啊,總裁讓我協助你一塊去會會這個鬼。”我狐疑的問了句:“啊,你和我?不是吧?”
“你啥表情,我好歹也是跟過大師的,雖說那傢伙總給人不務正業的感覺,但是……”我看她似乎要開始滔滔不絕的演講了,於是趕緊制止了她:“好了好了,我投降,晚上一起去抓鬼行了吧。”她聽到這話頓時喜笑顏開,快步走過來在我臉頰上親了一口。
我摸了摸臉頰,淡淡的茉莉花香飄出,心裏不由對外國人的大膽開放表示無奈,隨後我電話給了王莫道,他答應之後又囑咐我先打聽下所謂鬧鬼是從哪裏何時開始。
掛完電話,我突然想起忘記和他交代晚上會有人和我一起去,想想算了,反正多帶一個不至於怎樣。隨後我先去了原來的辦公室開始打聽關於鬧鬼的事。
一番詢問之後大致的情況摸清楚了:鬧鬼是在我升職前一晚開始的。最初是企劃部的劉成才那天加班趕進度,忙到快十二點才下班,因為要減少能耗所以夜間會拉下電閘。於是他打電話給夜班保安,自己則是走樓梯。
奇怪的是走到四樓的時候無意中他瞥見電梯正在上升,於是他又打了保安電話,誰知道保安卻明確的回復已經拉了電閘,他這才意識到樓道里只有應急燈在發光,其餘的都熄滅了,那正在運行的電梯又是怎麼回事。
隨後他來到保安室,和其中一個保安兩人再度回到辦公樓,卻看見一架貼着維修停止使用的電梯反覆的在五層和六層上上下下,兩人又互相壯着膽上去,結果卻發現那架電梯在五層打開后總會有一些灰色的影子迅速飄散,而跑到六層又會看見一些灰色的影子凝結。
劉成才試着碰了下灰影,頓時全身發冷臉色慘白口吐白沫的昏倒,之後送往醫院搶救,等醒來時他反覆強調自己親眼看到一雙巨大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後來公司只能給他開了病假讓他在家靜養,並讓同公司的他女友董芳也多加照顧。
“對了,說起來,前兩天看小董臉色也不好,今天又請了假,不知道出沒出事。”正和我描述事情的劉成才同部門的好友趙強忽然說了句。我突然一驚,急忙和撒林娜交代了下就出門去了劉成才的出租屋。
雖然劉成才已經在附近買了幢房子,但是因為剛裝修好,所以他和董芳目前合租在一起,偶爾會回新居開窗透風打掃一番,兩個人從大學認識一路走過來了快七年,婚期也已經定在國慶節,為此我們還特意幫他參謀過婚禮的一些事情。
想起這些我突然隱隱有些狐疑:這些事彷彿都和我有絲絲縷縷的聯繫,難道真的去許琴所說,我身上有什麼引起某個存在的注意?如果這樣推論,似乎又說不通,以前嘛事沒有突然就全都圍着我了,莫非是和王莫道有關?也不可能呀,和他有關不一定非得找我,莫非是那晚?我突然想到青竹居士似乎曾饋贈了什麼東西在我身體裏。
正想着我已經來到了劉成才的出租屋前,敲了會董芳開了門。我當時嚇一跳,原本印象中那個看着朝氣蓬勃的女孩現在完全變成另一個人,黑眼圈、魚尾紋、乾裂慘白的嘴唇,再加上一張寫滿疲憊毫無血色的臉,我覺得這要是晚上說是個女鬼我都信。
董芳把我讓進了門,隨後把我提來的營養品放在客廳桌上,回頭搖晃着去廚房倒了杯水給我,我看着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陣心疼。隨後我簡單問起了劉成才的事,董芳只是嘆了口氣隨後示意我自己去看。
我推開卧室的門,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我的肺部,好不容易適應了我才走了進去。屋裏有張雙人床,床頭掛了張觀音畫像,床尾不遠有個小神龕,裏面有個精緻的紫色香爐插着三支香,屋裏煙霧繚繞,朦朧中看見床上躺着個行如骷髏的男子,他獃獃盯着天花板,不時有渾濁的淚水滑落。
我走到他身旁,頓時那股刺鼻氣味又沖了過來,這時我才發現他全身哪是瘦,全是一個個清晰見骨的窟窿,不時有膿水流出散發著惡臭,還偶爾有細碎的黑色粉末狀物體流出。
這時董芳端着盆橙黃色熏人眼睛的熱水走了進來,接着她毫不猶豫的刺破自己的手指滴落下十來滴鮮血後用創可貼包了包,隨後她熟練的用毛巾輕輕攪拌均勻,之後擰乾了溫柔的幫劉成才擦着身子。
當毛巾擦過那些窟窿時原本不停流淌的膿水神奇的消失了,“這是什麼東西,好神奇!”我不禁問道。“安魂湯,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這是一個老人給我的,他說擦拭后可以緩解他的疼痛,並且能緩解噬魂蟲的啃咬。”董芳低着頭繼續着溫柔的擦拭。
“你不覺得這熏眼睛?”我又發問道。“熏啊,我現在視力明顯衰弱,有時候看見陽光都覺得刺眼,但是這是現階段唯一能緩解他痛苦的方法,他當年對我那麼好,做人總得有良心啊,只是我不明白,我們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遭這樣的罪?”董芳的話像一把劍深深刺進我心裏。
我又坐着陪她聊了會,之後掏出五百塊錢硬是塞在她手裏後走了出去。此刻的天異常晴朗,我抬起手看着天邊的太陽,不由想起董芳剛才的那句問話。
下了班剛想回家,撒林娜笑嘻嘻的來到了我面前:“走吧,mr王,反正今天要一起對付鬼怪,我們一起吃個飯吧。”我趕緊擺手:“哎,不行吧,我還要去找高人晚上一起呢。”
撒林娜卻滿不在乎的說:“好啊,正好我也看看中國的高人如何斗鬼,要知道我對中國的神鬼傳說可是很感興趣的。”說完硬是拽着我胳膊要同行。
我無奈的帶着她來到了和王莫道約定的小飯館,還沒等我介紹,撒林娜一聲驚呼的撲了過去:“哎呀,我說是哪個高人,原來是師父啊,師父,這回我可找到你了,你不能改口不指導我兩下就走哦。”
王莫道倒吸一口氣低聲問道:“你說你也不說清楚,說要帶個人也不說是誰,唉,居然是帶的這個人!”我兩手一攤說道:“我哪知道啊,關鍵是你也沒跟我說過呀,哦,對了現在她是我的助理,而且還是被我頂頭上司要求跟我一起對應此事的。”
王莫道突然笑了笑對撒林娜說:“想拜師,你先請我們吃一頓唄。”撒林娜也爽快,答應完了帶我們去了家自助餐廳。趁着她去拿吃的東西時我示意王莫道說說到底怎麼認識的。
王莫道說道:“還記得我跟你前陣子再見面的時候說過,我曾和你的頂頭上司有過接觸吧,那次主要也是一次靈異事件,其中就有她在場,只是她明顯擺不平所以後來一直跟着我學怎麼驅除妖邪。之後她就非要拜師,我沒答應,誰成想在這又見面了。”
三人一起邊吃邊聊,我也詳細的敘述了今天聽到看到的一切,王莫道仔細聽着,末了他若有所思的分析:“嗯,按照你所描述的,這不是一般的靈異事件,而且還有安魂湯,噬魂蟲,看來已經有同道中人也插手了,看來今晚我們先靜觀其變,說不定有場好戲看。”
帶着疑惑和好奇我很期待的又回到了公司里,保安也早就知道我們會來,給了我們三個手電,隨後又說了句:“哦,對了,在你們之前,市場部的蕭安南也帶着兩個道士模樣的人進去了。”
我們三個互相看了看,露出果然有戲的表情后悄悄進入了辦公樓。剛踏上五層的階梯,隱隱有人在低語着什麼,我們小心推開樓梯口的門,慢慢探出半個腦袋望去,遠遠看見有一個二十齣頭的道士正在仔細的擺放着饅頭水果等供品,嘴裏喃喃低語不時磕着頭,由於角度問題看不清供着雕像是什麼樣。
於是我們又來到了六層,還沒推門就聞到股沉香木燃燒的味道,王莫道趕緊示意我們掩鼻而行,之後我們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道士正在電梯前用朱漆畫著奇怪的符號,一旁有個略微禿頂的中年人挺着啤酒肚笑呵呵的看着。
“道長道法果然厲害,不過拿了他的幾根頭髮就能將他整成那樣,今天我可終於拿到了他貼身的內褲,到時候還看道長的能耐了,等再過陣子我拿到小芳的貼身衣物和頭髮,還請道長幫我完成心愿,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那個禿頂男子一臉蕩漾的笑着說。
王莫道示意先離開下,於是撒林娜帶着我們來到了七層的企劃部會議室,王莫道制止了想要開燈的我,隨後就地而坐的說道:“現在我大致猜測是這個蕭安南對劉成才有積怨,隨後找來了兩個心術不正的邪道幫他給劉成才下了蠱,甚至對董芳也動了手腳,幸好董芳福大,暫時能吊住劉成才的命。”
隨後他在空中刻畫了一陣:“還行,這個程度還能對付,不過一會你們先不要下來了,這個邪道畫的那個叫換命咒,這個咒很簡單,主要是要求被換命者的頭髮或指甲,然後貼身衣物,之後要歷經漫長時間的過渡才能最後施法將需要換命的兩人互換。”
王莫道隨後將一個玉盒交給撒林娜說:“撒林娜,你把這個盒子收好然後去五層,等聽到我們開始鬥法時把這個盒子對準那個雕像拋出,如果猜的沒錯這個邪道還沒練到離開邪神像仍有道法的境界,雕像毀掉后小心,他們不可能不準備後手,總之自己的命優先!”
交代完后王莫道貓腰很快離去,我和撒林娜從另一邊的樓梯來到五層,此時那個年輕道士正坐在一旁玩着手機,於是我們靜靜等待着動手的信號。
可是等了快半個小時一切風平浪靜,我有些按捺不住提議直接把玉盒丟過去然後上去幫忙王莫道,撒林娜一把拉住我說:“不行,既然他都交代了扔的時機,我們就不能亂來,不然可能會辦錯事。”
於是我又提議玉盒交給我來扔,讓撒林娜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她想了想說:“恐怕也不行,這個玉盒也許有什麼特別要求需要我來扔,比如我是女的屬陰,或是因為我也有點小道法,扔出去可能會吞噬一定的道力。”
我有些抓狂的不停揉着手,時間慢慢流逝,漸漸的年輕道士似乎犯困了,偶爾會打個瞌睡,終於他的手機猛然摔落在地,而他也低垂着頭打起了呼嚕。也就在這一刻,我們頭頂的天花板一陣劇烈抖動,同時王莫道的聲音也傳來:“就是現在,扔!”
撒林娜猛的躥了出去,在年輕道士剛睜眼還沒緩過神的剎那重重的把玉盒砸在了雕像上。頓時玉盒裏流出烏黑的液體很快將那雕像染成黑色,同時雕像也像點燃的蠟像慢慢融化起來,還傳來一陣壓抑的嘶吼,與此同時王莫道快速來到我們面前大喊:“快跑,這邪道發飆了!”
一個巨大分岔的橘黃色利爪緊緊跟着王莫道的腳步一下子扎進我面前的地面里,撒林娜也一把拉起我快速跟着王莫道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