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終審。
青年站在被告席上，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律師和律師的戰鬥在前方打響，更顯得他安靜得詭異。
律師的一面邊上，是一位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他臉上的神情淡漠，在沉寂了許久之後，才冒出頭開始訴說著他的證詞。
再許久之後，法官敲下自己的小鎚子，判定被告無罪釋放。
但這結束的瞬間，無論哪一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解放或者這事情結束的解脫愉悅。
人陸陸續續散去。
被告的青年雖然還是被帶走了，但是很快，他就能重新獲得自由。
空曠的場景里，哥哥站在台階下，弟弟站在台階上緩緩走下來。
哥哥的背後是兩人的父母，雙眼紅腫，眼眶濕潤，嘴唇輕顫。
弟弟唇色慘白，走着走着，他臉上泛起了笑意。
似乎是已經承受不住，他在靠近自己哥哥的同時，伏在了哥哥身上，閉上了雙眼。
這時候，他原本慘白的嘴唇上泛起了殷紅色，且越來越紅。
“卡！”裘導開始激烈鼓掌，“殺青！”
所有都歡呼起來。
柴子明和柴子聰兩人這時候也從戲內脫身，兩人笑得眉眼彎彎。
助理趕緊拿了一杯水和一個面盆上來：“來，先漱口。”
柴子明接過杯子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吐在了面盆里。
面盆里頓時一片紅色。
柴子明齜牙咧嘴：“哇，這血囊實在是味道太清奇了。以後就不能發明一些比如水蜜桃味、蘋果味、紅酒味都好啊……”
裘導笑了：“想得美。”
應丘丘友情提議：“小明，你下回再拍可以自制血囊，今天嗑一粒葡萄味的，明天嗑一粒火龍果味的。”
眾人聽了全體鬨笑起來。
副導演拍手：“好了，現在該收拾快收拾，今晚殺青宴，不醉不歸。”
所有人都面帶笑意，開始收拾東西。
因為最終場拍攝地點在公共場合，不少人還要回劇組拿東西。
這段時間一直處於跟組狀態的雙胞胎一樣要回劇組拿自己的行李。
等拿了行李放車上，接着便是殺青宴。
殺青宴設立在普通一家飯店，熟絡的和熟絡的坐一起，導演和主演們坐在一起。
裘導正在那邊和店家扯皮：“哎喲，我們這邊那麼多人呢，烤串放開了膀子烤，每桌來個五六十串線墊墊，還要那個啤的白的。”
他想想問了一下：“沒人喝紅的吧？”
誰擼串還喝紅的……眾人整齊搖頭。
裘導點頭：“對，然後這葷菜素菜你們看着上啊，上多了我不付錢。”
旁邊的人聽了笑得直拍桌。
店家也是哭笑不得。
等陸續開始上菜了，旁邊的副導演拉着柴子明就在那邊問：“小明啊，你那個網店最近開始宣傳了啊？”
拍戲的階段中偶爾放幾天假，柴子明“我不要臉誰會要臉”的理念，愣是讓柴子聰拍了一大組模特照，女裝本來想公司里隨便拉個小新人的，結果柴子聰竟然硬是拉上了應丘丘。
於是柴子明轉頭微博上一掛，這個店從宣傳上就相當厲害了。
他朝着副導演笑笑：“是啊，怎麼了？”
副導演嘿了一聲，相當不好意思：“我家那小姑娘是2to2的粉絲，你那網店的衣服全套她都打算買咯，就是想問一聲能不能順便給個簽名。”
如此支持自己的粉絲，必須給啊。
柴子明二話不說應了：“行啊，是要簽在衣服上還是簽板上？”
副導演可沒那麼多講究：“板子上就行了，衣服簽了她肯定一件都不捨得穿。”
這話說得有理有據，柴子明就哭笑不得應下了這事。
趁着菜還沒上，桌上的人都說起了柴子明那家店。
有人問：“哎，那些衣服真的都是小明你設計的啊？好厲害。”
應丘丘幫着誇了兩句：“衣服料子很好，平時穿穿價格也不貴。”
這衣服是走群眾路線的，長袖褲子一套合起來才幾百塊，還沒很多圈內人一件衣服、一雙鞋子貴。
裘導聽到了：“薄利多銷。嘖，小柴老闆，以後發達了這殺青宴就要你請客了啊。”
柴子明裝作沒聽見，張望了一下：“哎，這烤串怎麼還沒上呢？”
旁邊的人一陣笑。
這頭說完了柴子明的衣服店，那頭則開始調侃着應丘丘和柴子聰。
“丘丘和小聰什麼時候正式曝光戀情？這保持默認的姿態很久了吧？”
“我賭一根烤腸，他們肯定直接結婚了。”
柴子聰身為一名前心算界大神，現當紅小生，平日裏看上去明明該是那本書在陽台上感受歲月靜好的形象，可實際上卻是肚子裏要多少芝麻就能有多少芝麻，切開來全是黑不溜秋一堆。
對於眾人調侃兩人的行為，柴子聰一一應下：“結婚了我肯定給你們發喜糖，你們要來參加婚宴啊，誰不給紅包就給我記入小本本。到時候張貼到網上，找人想一副對聯，橫批就寫一毛不拔。”
眾人被他氣笑了：“談錢傷感情。”
柴子聰很有深意：“談感情傷錢。”
應丘丘臉紅紅：“別鬧了，吃飯。”
裘導忍禁不俊：“丘丘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柴子聰赫赫：“裘導你就不用來參加婚宴了，找到你忙，紅包讓人帶給我們就行。不用客氣的，你的心意我和丘丘都懂。”
裘導一臉懵，眾人看着笑成一團。
菜陸陸續續上來，烤串也是一盤盤端出來，啤酒白酒一群人喝得不亦樂乎。
柴子明以前就愛鬧騰，這回一樣，別人敬酒他就喝，酒勁剛上來一點點，就開始跟着人玩吹瓶。
喝酒是最能促進男人友誼的方式之一。
柴子明喝爽了，就開始跟副導演稱兄道弟起來：“哎，你這酒量都有女兒了，怎麼追到嫂子的啊，不行啊。”
副導演本身不擅長喝酒，喝了兩瓶就有點暈乎乎了：“胡扯，當年是你嫂子睡了我，我才跟她在一起的。”
柴子明一聽差點把嘴裏的酒噴出來：“嫂子睡了你？”
副導演一撩自己沒多少頭髮的留海：“你大哥我當年，帥裂蒼穹，俗稱x影一棵草。”
裘導旁邊補充：“稻草的草。”
應丘丘不喝酒，臉上的紅暈褪去了不少，樂呵呵聽着大家嘮嗑。
副導演完全不管不顧開始訴說當年的“苦楚”。
聽得旁邊一票人都忍不住覺得貴圈真亂。
柴子明一邊聽，一邊跟副導演喝酒，沒過多久，直接把人給灌醉趴桌上了。
“副導演這酒量不行。”柴子明搖頭，主動去給一大群人敬酒去了。
演員桌那邊有一兩個也是能喝的，全被柴子明幹掉了。
工作人員好幾桌，結果裏面不止有一兩個能喝的，而是有好多個，柴子明□□回來了。
他拿着個酒瓶，帶着手機就晃蕩去衛生間。
應丘丘見了問柴子聰：“小明這樣沒問題么？”
柴子聰見多了：“沒事，他頂多是心情好，結果一口氣喝多了。去清醒一下等下還能回來繼續喝。”
應丘丘小聲勸：“喝多了傷身體的。”
柴子聰應了一聲：“嗯，等下我攔着點。”
柴子明被酒精沖昏了大腦，拿着酒瓶一路高歌：“我就要唱歌~~我就要跳舞~~我就要——”
他扭了扭身子，旋轉了一圈，繼續唱：“做衣服——搖擺~搖擺~”
如果懂行的音樂人在這裏聽到他這歌，估計能一巴掌糊死他。
“我是一隻可愛可愛的小小明！啊嗚——”
唱到一半還開始學狼叫。
引得旁邊的路人頻頻側目圍觀。
但是柴子明一點也不介意，直接走向衛生間，將酒瓶放在了洗手池上，手機揣口袋裏，解決了一把生理需求。
等解決好生理需求，他搖頭晃腦，帶着節奏在衛生間裏抖啊抖，繞圈跳舞，掏出手機給小王總發信息：“來接我，我喝了好多好多好多。”
想想還要發出自己的地理信息，他又補發了一條：“我在大排檔的廁所里等你。”
發完信息，他洗了把手又往臉上撲了點水，試圖醒醒酒。
王嘉容此刻正有飯局。
就是同樣做影視業的幾個總裁，幾個人約着出來吃頓飯，討論討論局勢，溝通溝通感情，商量商量有什麼可以合作的項目。
一般而言，他這種時候是絕對不會看手機的。
但是他把柴子明的信息鈴聲全部都專門設置過了，所以一聽他就知道是柴子明找他。
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他就笑了。
看來是醉了，只說大排檔，他怎麼知道是哪裏的大排檔。
看飯也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抱歉說了聲：“忽然有點私事，我要出去一趟。這頓我請了啊。”
其他幾人擺手：“哎，去忙吧，哪用你請，這頓說好了是周總請客的。”
周總被點名也不介意，就是憨厚笑：“別跟我搶啊，我翻臉的。”
王嘉容笑笑：“行，那下回我請，說好了啊。周總你們最近挺紅的那個小姑娘，我這邊有個馮導的戲，我改天幫你問一聲。”
周總笑意頓時實在了很多：“好。慢走啊，不送了。”
王嘉容點頭，跟眾人道別，準備等下打電話問清楚地址去接柴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