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的身子是誰都能碰的
“尹小姐,你也別自責了,這種事誰也無法預料的。”唐澤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是季少的女人,可偏偏,這會她這麼的柔弱無助。
尹夏月搖頭,貝齒緊緊咬着唇,都已經將下嘴唇咬破了。
她只是死命的咬着自己的紅唇,悶不吭聲,眼淚卻撲簌的往下掉。
她不能說,她什麼都不能說,可這種罪惡感,卻像是孤魂野鬼一樣的糾纏着她,折磨着她的良知。
她明知道他們兄弟兩明爭暗鬥,明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是她想的太過天真了。
“唐澤,他要是不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她淚眼婆娑的抬眸,汪汪的水眸望着他。
唐澤看着,心都不由微微一驚,嘴角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兩人心情都格外凝重,看着醫生進進出出。
唐澤輕輕的拍了下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尹夏月偏頭看他,眸中依舊泛着淚水,隱忍着強裝堅強的模樣,不禁令他心頭猛地一顫。
唐澤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視線:“我出去一下。”
“嗯。”她應了聲,耳邊嗡嗡作響,醫生在說著什麼,她也聽不清。
歷經兩個小時的急救,季景炎的生命體徵才恢復正常,醫生摘下口罩向著她走了過來,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尹小姐,這段期間有什麼人進入過病房?”醫生直言,本來這種事他只是一個醫生,根本就不用管,可此事茲事體大,如果病人追究起來,整個醫院都難辭其咎。
唐澤調用了兩個保鏢守在門口。這會進來聽着,不禁蹙眉:“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
醫生看了眼尹夏月,才看向唐澤:“我們在病人的體內發現有一定量的胰島素,而且,是靜脈注射。”
最後一句,是醫生稍作停頓之後補充的。
唐澤猛地瞪大了雙眸,心裏震驚不已,他自然清楚以後最後一句是什麼意思。
靜脈注射,而且很顯然他衝進來的時候,季景炎手背上的針管已經被拔掉了。
唐澤不免多看了尹夏月一眼,那意味再明顯不過,即便他不想懷疑什麼。
尹夏月挺直了背脊。小臉上矇著一層暗暗的陰霾,垂在衣袖中的手還握着那個小玻璃瓶,膈得她手心都跟着發疼,只覺着滾疼滾燙。
“不過好在處理及時,現在已無大礙,要是稍晚一步,只怕季少性命不保。”醫生這話,沒有半點危言聳聽的意味。
大量的胰島素注入體內,會引起猝死,所以即便是搶救,只怕也來不及。
尹夏月聽着,只覺着腳底再次竄起一股涼意,哪怕先前她對胰島素有一定的認知。可這會聽着,依舊覺着后怕。
唐澤同樣沒好到哪裏去,一個大男人竟是有種后怕的感覺,他調整了下呼吸,才看向尹夏月:“尹小姐,我離開的期間是否有人進入過季少的病房?”
尹夏月猛地一顫,有些發懵地看着他,愣愣的眸子下意識的左右閃躲,很快,她便發現唐澤的目光太過犀利,她心虛的垂下眼瞼:“有護士進來過。”
“長什麼樣的?”唐澤眯了眯眸子,總覺着她的反應有些閃躲。
“帶着口罩,遮的嚴嚴實實的,我沒看清。”她如實回答。
唐澤面色冷峻,透過她看向躺着的男人,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想着當時因為自己的一個疏忽,險些喪命。
“是沒看清,還是不想說。”唐澤開口,聲音透着一抹凌厲。
尹夏月猝不及防的抬眸,恰好撞見他探究的眸子中,心裏咯噔了一下,抿着唇咬牙:“唐特助,你在懷疑我?”
“是。”唐澤也不隱瞞,坦言,“我想請尹小姐解釋下。如果是不知情,尹小姐又是怎樣在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拔出了針管?”
“唐特助的意思是,我見死不救,才是合理的?”尹夏月冷冷勾唇,嘴角扯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尹小姐又何必曲解我的意思,如果尹小姐知道什麼,還希望不要瞞着,哪怕是看在季少救你的份上。”唐澤目光犀利,並沒有因此而懼怕,毫不示弱的鎖視着。
尹夏月眸光輕眨,指尖不由得輕顫,她抿着紅唇沒有說話,而是走向季景炎的病床,在床邊坐下。
她的沉默,唐澤也並不可能真的拿她怎麼辦,只是到底是不放心了,特意又請了可靠的護工守着,說是護工,倒不如說是來監視她的。
尹夏月也不以為然,由着那護工在病房內獃著,直到這會,她才靜靜的觀察着他的神色,臉色比之前更蒼白了許多。
她的心中,莫名的覺着不安,想着季和容的手段,怎麼都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的哥哥下狠手,而且是置之死地的,如果她沒有發現,如果她任由那點滴掛進他的身體,是不是他真的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死了?
只是,她還沒坐下多久,唐澤便匆匆的趕了回來,神色凝重。
她不由得心再次提到了嗓門口,隱隱的猜到了些什麼,只是不敢往深了想:“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唐澤顯然是打算瞞着她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之後開口,“我聯繫了平城那邊,我們連夜就走。”
“現在?”尹夏月忍不住驚呼,到底是怎樣的事,才讓他連等到季景炎醒來都來不及,如此得匆忙。
“對,你準備下。”
連夜,他們一行人行色匆匆,直接是私人機送回了別墅,隨性的還有浩浩蕩蕩的醫療團隊,以防路上再出狀況。
尹夏月哪怕見慣了上流社會的奢華,可這麼大的陣仗,也是第一次見到。
直到將季景炎安頓在卧室,醫療團隊確認沒有什麼大礙,才退了出去。整個卧室,只剩下她跟唐澤,還有昏迷着的男人。
唐澤看着她,不死心的追問:“尹小姐當真什麼都記不起來嗎?”
她回頭,定定地望着他:“唐特助戶主心切我理解,可我真的幫不到你什麼,那護士帶着口罩,有心將自己掩的嚴嚴實實,等我發現異常的時候,她已經將病房的門反鎖,我第一反應便是拔了那點滴。”
尹夏月說到這的時候,不禁微微頓了頓,看着他神色見的反應。才繼續:“到現在,唐特助依舊覺着,是我故意為之嗎?”
她的氣勢,有些凌人,並不是尋常弱女子般的較弱,平心而論,唐澤覺着她這樣的女子,擁有不凡的出生,又有着一定的見解,和那些庸俗的女子並不一樣,其實很適合留在季景炎身邊。
只是,她的身份,始終太過於尷尬,而且和季和容之間的婚約,這麼些年,不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相較而言,她的心偏向哪一邊,是顯而易見的。
畢竟,女人總是太過感性。
唐澤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對着她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尹夏月背上已經驚出了一身的汗,她走到窗口,撩開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果然整個院子裏都有人把守,顯然是防備着什麼。
她放下帘子,回頭看着床上的男人,神色一陣恍惚。
她不禁後悔,不該摻進他們兄弟之間的爭鬥的。
她不禁微微閉上了眸子,再次睜眼,卻不期然的對上男人犀利的眸光,尹夏月心尖猛地顫了顫。
“你醒了?”她張了張嘴,聲音都帶着幾分打顫,也許這就是做了虧心事吧,可偏偏,她什麼都沒做,除了隱瞞了部分事實。
躺着的男人卻沒有說話,只是用那宛若鷹隼般的眸子盯着自己。
尹夏月被他盯得渾身不安。剛想說她去找醫生進來,男人卻開口了:“脫了。”
“什麼?”她似乎有些跟不上男人的思路。
“我的女人,穿着別的男人的衣服走來走去,你這是準備勾引誰?”季大少不屑的輕哼了聲,話語間卻是滿滿的吃味。
尹夏月聽着,免不得滿臉黑線,都這個時候了,他才在意這些?
只不過,她也是這會才意識到,一路上她都是披着唐澤的外套,如今想來,確實有些不合適,便也當著他的面脫了下來。擱在一旁的沙發上。
男人看着她一身單薄,依舊不滿意,伸手拍拍自己身側:“上來。”
他每說一句話都顯得格外費勁,牽動着傷口,可喑啞的音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撩人。
尹夏月的視線落在他手邊,小臉不爭氣的紅了,腳步定在原地,怎麼都邁不開。
季景炎根本沒什麼耐性,而且剛醒來,眼皮子這會依舊沉的厲害,見着她不動,作勢就要起身。嚇得她趕緊幾步奔到他床邊。
男人心滿意足,大掌扣着她的小手輕輕一拽,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他察看着她的傷勢,臉上有清淺不一的划傷,不過都已經結痂了,只不過身上根本就看不到,於是他一雙手便到處亂摸。
尹夏月一個激靈,忙不迭的拽住他胡亂遊走的大掌:“做什麼?”
男人不禁輕笑:“尹小姐,即便我現在想,也滿足不了你。”
尹夏月臉紅的根本就不像話,這男人怎麼什麼都敢說,病了還那麼多廢話。
她悶悶的將自己縮在被子裏,直接不出來了。
季景炎看着不禁覺着好笑。剛低沉的笑了一聲,便牽動了傷口,而且他現在的傷主要是在背上,所以整個都是趴着的,只要他稍稍一動,就變得是他整個壓在她身上,如此姿勢,自然是說不盡的曖昧。
男人輕斂神色,伸手將她拽了出來,有些費勁的撐着身子,低頭看了她一眼:“讓我看下,有沒有受傷?”
尹夏月這才反應過來,男人這是想要察看自己身上的傷。她忙不迭的搖頭:“沒有,沒傷着。”
她當時整個都被他護在懷裏,哪裏能傷着。
季景炎聽她這麼說,才放心下來,剛準備翻身躺好,不料卧室的門卻被從外推開。
唐澤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麼都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畫面。
床上的兩人顯然也沒料到,一時間竟是愣愣的大眼瞪小眼。
“滾出去!”好在,還是季景炎先反應過來,一把將小傢伙護在懷中,明明兩人什麼都沒有,可太過曖昧的姿勢。只會讓人浮想聯翩。
唐澤同樣覺着尷尬不已,這一吼,他才猛地反應過來,飛快的退了出去,連帶着將門帶上。
“都怪你。”她咬牙,憤憤不平地瞪着面前的罪魁禍首,可某人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季景炎唇角微微上揚,欣然接受她的責怪,單手攬着她的纖腰,將她半抱在懷中:“別鬧,我很累。”
尹夏月撇撇小嘴,偏頭看過去,男人已經閉上了眼眸,竟然沒一會就睡著了。
她心裏清楚,就在前不久才從鬼門關走一遭,身子都處在一種極端疲憊的狀態,能這麼快醒來,顯然也是平日裏身體強健的緣故。
她似乎都沒有這般細細的觀察過男人,俊逸的五官的確出眾,立體而深邃,好似鬼斧神工雕琢一般,肌膚比女人還要白皙,此刻卻有着不健康的白。
她不禁想着,如果他知道,想要置他於死地的,是季和容。他會怎麼反擊,會不會也一樣的想要置他於死地。
尹夏月不敢往下深響,只怕答案不是她願意想到的。
折騰了這麼一天,她也累了,迷迷糊糊也有些犯困,可隱約間覺着自己身邊好似放了個火爐,尤其是腰間更是滾燙的厲害。
她是被熱醒的,惺忪的眸子半開半合,思緒還沒回神,驀地發現身邊躺着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倏然驚醒,睡意也沒了,再細看,便發現男人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當即她探着手往他額頭一探,燙的她連忙縮回了手。
“唐澤……”她費勁的掰開他擱在自己腰際的大掌,朝着門外喊。
唐澤並沒有去休息,而是一直守在門外,聽着動靜,忙推門而入。
尹夏月正下床看着他進來忙開口:“他發燒了,趕緊讓醫生進來。”
這一忙碌,又是一個多小時,天色都已經漸漸開始泛白了。
唐澤隨着醫生走出去之前,不免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說不出的意味深長。
尹夏月渾身不自在,明明是誤會,可畢竟當時的畫面,就是她跳進黃河只怕也洗不清了。
接下去,她也不敢再睡,而是隔個半小時用毛巾給他敷一下額頭。
可當她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依舊在床上,睜開眼眸的瞬間,便撞進男人一雙幽深如墨的黑眸中。
“醒了?”他指尖輕柔的撩開她凌亂的秀髮,喑啞的嗓音在清晨響起,說不出的魅惑。
尹夏月竟是不爭氣的心頭顫了顫,她絕不承認,自己是被男色所惑。
“你……”她開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身上黏的厲害,去給我搓塊毛巾擦一擦。”男人到時不客氣,直接使喚起人來了。
尹夏月起身,先抬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確定燒已經退下去了,才放心。
季景炎看着她的小動作,似乎很受用,格外的配合。
“我去喊唐澤。”她說著,背過身去穿鞋。
男人的聲音,幽幽的在她背後響起:“你準備讓你男人在另一個男人面前脫光了?”
她正彎腰揀拖鞋,聽着他的話,手不禁一抖,那拖鞋直接掉地毯上了。
尹夏月不由的在腦子裏腦補了下那樣的畫面,基情感滿滿。
“那家裏有什麼傭人。我讓……”
她話都沒說完,男人就沒好氣的打斷:“我的身子,是什麼人都能碰的?”
尹夏月直接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誹:您是大爺,您身子矜貴。
季景炎陰沉着臉,冷哼一聲:“還不快去。”
她撇撇嘴,看在他替自己擋石頭的份上,忍了。
只是,尹夏月什麼時候這麼伺候過人,更何況,即便男人現在身上都裹着紗布,可畢竟是半果,她的視線一個勁的飄忽。
男人滿意的看着她青澀的模樣。反倒是悠然自得的趴在床上。
她將被子緩緩掀開,露出他精壯的背部,肌理分明,可當看到那些傷口的時候,她瞳孔一陣收縮,彷彿眼前再次回到了無數的石塊砸下來的畫面。
季景炎趴着,見她遲遲未動,不禁側着身子,大掌扣着她的小手:“心疼了?”
尹夏月好似被戳穿了般,有些惱羞成怒,飛快的抽回自己的手,開始專心給他擦拭,即便她再小心,可還會不小心碰到他的傷口。
那些紗布上,都隱隱滲着血跡,看着就讓人覺着心疼。
她的確是被他說中了,就是心疼了。
“我都不知道,原來我家夏月這麼關心我。”男人忍不住打趣。
她羞惱着,當即一狠心下手就重了,疼的男人只抽氣:“你謀殺親夫呢?”
尹夏月可不理他,將毛巾擰乾,直接丟給他:“你自己擦。”
季景炎微微仰着腦袋,望着她,也不伸手去接,自然知道她是為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是傷員。”他絕對是將無賴進行到底,順帶着直接用腳將被子給踢了。
瞬間,一大片白花花的大腿,修長筆直的在她眼前晃。
尹夏月飛快的將被子重新給他蓋上,氣的話都結巴:“季景炎,你別太過分了。”
“我擦不了。”他一臉的委屈,彷彿她不給自己擦,是多麼可惡的一件事。
“你手沒受傷。”
“可我腰受傷了,你不知道腰對於男人而言有多重要麼,要是再一動廢了,你下半輩子怎麼辦?”男人笑得意味深長,饒有興味的挑眉,似乎吃定了她。
尹夏月小臉有些僵硬,聞言,躊躇在眼底,恨不得將毛巾直接塞他嘴裏,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再說,又不是沒看過。”男人絕對是故意的,幽幽的語調讓人牙痒痒,“就算我的沒看過,我那弟弟的總該看過?”
畢竟,他們兩在一起的時間並不短。
尹夏月臉色陡然一變,抓着毛巾的手不由用力的擰着,都快被她擰成兩半了。
不知怎麼的,她就是不想讓他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總覺着太過隨便。
也許,男人就是這樣,沒得到之前,想寶貝一樣的捧着,得到后就覺着廉價,更何況,他們之間,她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至今,她都記不起來,他們到底是怎麼發生了。
她根本就不記得當初的零星半點,記憶沒有,就連身體都沒有。
可是,那時候她醒來的確是躺在他床上,身上的吻痕也做不得假。
季景炎趴着半天沒聽到動靜,忍不住抬眸。卻撞進她微微泛紅的眸子。
“我沒你想的那麼隨便。”她冷冷的開口,丟下毛巾轉身就走。
男人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忙不迭的伸手,可卻沒有抓到她,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的他整張俊臉都皺成了一團,低低抽了口涼氣。
尹夏月聽着身後的動靜,回頭看去,只見男人半個身子都掛在床沿,手撐在地上。
就算她心裏再有氣,這會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心一軟,便往回走了幾步,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沒好氣的嘀咕:“有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嗎?”
季景炎咧着嘴一笑,順勢扣着她的手腕輕輕一扯,兩人都跌回了大床上。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尹夏月氣憤不已,瞪着他不說話,突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男人是真的扯動了傷口,只不過將計就計了一番,這會疼的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
他心裏忍不住有些竊喜,她生氣,是因為覺着自己說她跟季和容在一起時那啥,而她的反應。也是出乎他意料,很顯然,兩人間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
這樣的認知,讓男人心頭一喜,可面上卻不動聲色。
“要走,也把話說清楚了再走。”他挑眉,揣着明白裝糊塗。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她心裏有氣,自然是不願好好解釋。
可男女之間力量的懸殊,讓她根本就掙不開,更何況哪怕再生氣,她都有心避開他的傷口,更是不敢太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