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心臟
阮綿綿睜大了眼睛,瘋了似地掙扎再也顧不了那麼多,蕭月的舌頭卻直接串進她的口腔,帶着濃烈的血腥味。
“嗚嗚……”阮綿綿嗚咽着,自己整個都懵了。
這都什麼情況,一醒來自己就渾身是血,接着又被一個滿身是傷的男子強吻,雖然他長地很美很妖孽,但是,也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而且這個男子口中的氣息好怪啊,那麼濃烈的血腥味,她居然不覺得噁心。
她不知道,在她死之前,蕭月曾用自己的舌幫她舔乾淨嘴角的血漬,所以那血腥的味道完全屬於她自己的血味。
阮綿綿情急之下,用了一招她慣用的招數,咬!
堅硬的牙齒直接咬上那條在口腔內瘋狂掠奪的軟軟舌頭,阮綿綿這一下很用力,蕭月口中本就血腥的氣息更加濃烈,頓時有溫熱的液體從兩人嘴角溢出來。
蕭月吃痛放開她。
“綿兒……你記起來了嗎?你曾經也這樣咬過我。”他的語氣那般小心翼翼,看她的目光溫柔中又帶着悲痛。
阮綿綿幾乎就要沉淪在他這樣的目光中。
他問她記得嗎?記憶中,沒有現過這種事情,她在二十一世紀過的很快活,雖然沒有男朋友但也不乏追求者,而那些追求者個個都是斯文派,哪會像他這樣咬人啊。
蕭月看到她眼中的疑問和迷茫,本來抱有一絲希望的眸子瞬間暗淡下去,她真的不記得了。
當初容澈為她擋了一箭,她日夜守在容澈的房間,他一起之下就在那裏強吻了她,當時她就和現在這樣,用了很大力氣不顧一切地咬他。
回想到那時蕭月還是會心痛,而此刻的痛,恐怕比那時又痛上百倍。
天知道經過剛才的一推一咬,他的身體根本就扛不住,流了那麼多的血,幾乎讓他暈厥。
可是蕭月還強撐着,用自己強大的意志力迫使自己不能倒下。
他的綿兒怎麼可以忘了他,她才剛剛答應和他在一起。
阮綿綿真的很迷茫,她不忍心傷害這個男子,可是又不得不傷害,他太偏激了,她搞不懂這是為什麼!
“那個……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你受傷了,我又滿身是血?哦,對了,你有看到一隻貓嗎?”阮綿綿一口氣說完,她真怕蕭月又做出什麼偏激的舉動。
蕭月愣了一下,最後一句話他聽到了一點端倪,一隻貓?她說的是緋色嗎?她記得緋色?
“那隻貓,長什麼樣?”蕭月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乾澀地開口。
“雪白雪白的,很圓很圓,還很有靈性。”阮綿綿想,找到貓也許自己會穿回去。
“緋色?”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緋色?”阮綿綿重複了一句,很萌的名字啊,是那隻小龍貓的名字?
“你記得緋色?”
“你是說那隻貓嗎?我記得他啊,你能帶我去找他嗎?”
蕭月思索了一下,他現在不能放過任何機會,只要能幫助阮綿綿恢復任何記憶的,他都要試。
“我帶你去。”蕭月伸出手,示意他牽着她。
看着他帶血的掌心,阮綿綿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自己跟這個男子到底有怎樣的糾葛,但是在沒搞清楚之前,還是不要跟他太親密的好。
因為這個男子剛才強吻她的時候,她能感覺到他強大的氣場還有霸道的本性,絕不是個好惹的主。
蕭月輕聲嘆了口氣,他需要勇氣來消化這件事情,好不容易等到綿兒死而復生,卻不認得他,幸福好像就在他眼前化作一道輕煙一樣散開,留也留不住。
可是他應該慶幸啊,慶幸阮綿綿至少是活着的,這樣,就算她記不起他,他也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讓她重新愛上她。
蕭月走在前面,腳步有些搖晃,畢竟傷勢太重。
阮綿綿在後面跟着,從前廳穿過一個小院子,蕭月找個下人模樣的人問了幾句,便帶着她朝一排房間走去。
燈火通明的大宅,阮綿綿緊緊跟在蕭月身後,心裏糾結着,要不要上前扶他,因為看地出他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可是糾結了半天,阮綿綿還是沒那個勇氣,想到剛才的強吻,她覺得最好還是不要引火上身。
兩人的腳步聲相互重疊着,蕭月走地慢,阮綿綿也在後面調小了腳步跟着,寂靜的夜,顯得過於沉寂。
終於,阮綿綿開口,問出來的話幾乎讓蕭月控制不住心口猛地一痛。
她說:“那個,你叫什麼,我要怎麼稱呼你呢?”
她居然問他的名字,問他的身份。
賀蘭綿綿,你可以不愛我,但是你不能不記得我,要我告訴你我的名字,比我看到你和容澈在一起都心痛。
要我怎麼告訴你我的身份?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太子妃,你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得了嗎?就算現在跟你說,以你的性格,只會覺得害怕吧!
你的記憶里,從此就沒有我了嗎?不管是好的,壞的,霸道的,討厭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嗎?
以前就算你恨我,至少我還霸佔了你一部分的記憶,可是現在,我對你而言,可能只是一個無痛癢的陌生人了吧?
這樣的我,還怎麼擁有你的愛呢?怎麼填補這十六年的空白?
蕭月覺得從沒有這麼打擊過,腳步不自覺停住,手捂着心臟的位置忍不住地咳嗽了兩下,看起來很痛苦。
“那個……你沒事吧?”阮綿綿猶豫着上前扶住他,其他侍衛見狀過來,都被蕭月一個手勢擋回去。
阮綿綿看他臉色蒼白,胸口的上的傷似乎又滲出鮮血,看了看四周就要叫人來幫忙,卻被蕭月拉住,“先不管這個,我先帶你去找緋色。”
阮綿綿眉頭皺了一下,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管?古代人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嗎?
“不行!你必須先治好傷,要不然我怕你沒帶我找到貓已經死了。”她的話聽起來像是詛咒,可是蕭月聽出了裏面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