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惡人有惡報
凡是業務上跟柏思集團有往來的人都知道,林立宵身邊有一寶,人稱“蕭能人”。
蕭楠原本是林亦峰身邊的助理,後來林立宵來到柏思,林父怕他初來乍到多有不便,於是就將自己身邊的得力助手派給了他。
就因為蕭楠資格老,而且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林立宵很是信任他。
而做為一個有能力的領導者,他只要負責掌舵就好,自然有撐船人幫他。
好比彭喜這件事,他交代蕭楠去查行蹤,半天的功夫,就有了回復。
“這麼快就知道彭喜在哪了?”林立宵有些驚訝地問。
他記得給他的時間期限是三天內。
蕭楠溫溫一笑,說:“貓有貓路,鼠有鼠道,要找個彭喜並不難。”
確實不難。
彭喜不就是個混混嗎?要想找個混混,他再派個混混去找不就行了。
當然這錢是要給的。
有錢好辦事,特別是對缺錢花的人來講。
夜幕開始降臨,空中無月也無星。
夜風特別大,捲起地上枯黃的樹葉漫天飛舞。
蕭楠開着車子在老城區的一條弄堂口停了下來。
弄堂口很窄,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亮着。
再往裏,黑乎乎的一片。
林立宵走下車,朝弄堂里望了一眼,問:“他住哪?是這裏面嗎?”
蕭楠答:“他並不住這裏,不過這裏面有一個隱蔽的賭博場所。他常來,今天應該也在。”
“賭博場所?”林立宵眉頭深皺了一下。
也是,像這樣的老城區人蛇混雜,有這樣的場所也不奇怪,而且如果地方隱藏,無人舉報的話,這樣的毒瘤並會一直存在。
“那進去吧。”林立宵剛邁開步子,蕭楠卻伸手攔住了他。
“怎麼?”林立宵頭一偏,眼裏滿是不解。
蕭楠神情冷靜地說:“林總,還是我進去吧。之前我探過路,比較熟悉。”
林立宵盯着蕭楠的眼睛好一會兒,從那眼裏,他讀出了兩個字,堅決。
蕭楠的好意,他又何償不知。
他不讓他進,是不想讓他涉險。
林立宵鬆口道:“好吧,那你進去把人帶出來。還有,一切小心。”
蕭楠回林立宵一個寬慰的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暗沉沉地弄堂深處一片安靜。
林立宵抬手看了一下表,他記得蕭楠進去的時候是七點一刻,現在已經七點半了,都過去十五分鐘了,可蕭楠怎麼還不出來呢?
難道遇到了棘手的事?
他的手指搭在車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
如果敲到十下,蕭楠還不出來的話,他打算進去看看。
蕭楠不想他涉險,但他也同樣不想蕭楠因為一件小事而有個差池。
等他敲到第九下的時候,弄堂深處終於有了聲響。
“快走。”
林立宵聽出來那是蕭楠的聲音。
而蕭楠的身影慢慢地在他眼前變清晰起來,他頓時鬆了口氣。
他的目光越過蕭楠,鎖在彭喜身上。
彭喜的樣子很邋遢,雞窩頭,鬍子拉碴,穿着一件皺巴巴的花襯衫。
為了提神,他嘴裏叼着一根煙,此刻正一臉嫌棄地盯着林立宵,“原來是你啊,我還當是誰呢?”
他將煙丟到地上,用腳狠狠地摁了一下,然後囂張地說:“找我幹嗎,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老子可沒時間跟你在這耗。”
林立宵走向前,面色沉靜,聲音不輕不重地說:“我來找你只是想跟你談談葉枝繁的事。”
不提葉枝繁還好,一提葉枝繁,彭喜霍地一下就炸了,“你他媽的一個奸/夫要跟我討論我老婆的事,你他媽是不是欠揍啊?”
說著彭喜伸出右手做了個“操”的手勢。
林立宵掄起一拳就砸到了彭喜的小腹上。
速度非常快。
彭喜抱着肚子,“嗷”地叫了一聲,他實在沒想到林立宵一言不合就開打,而且拳頭那麼硬,力量那麼大。
而林立宵根本沒讓彭喜有喘息的機會,再勾起一拳砸到了他的嘴角上。
彭喜的嘴角立馬滲出一絲血絲。
林立宵再飛起一腳踢到他的小腿上,彭喜一個踉蹌半跪到地上。
“欠揍?是啊,不過那個人可不是我,而是你。”
林立宵蹲下身,這話說得雖不重,但充滿狠厲。
他怎麼可能會打不過彭喜?五個彭喜跟他打群架,他都能應付自如,何況一個。
不過那天,他是故意示弱的。
而事實證明,他的示弱很明智。
這時,蕭楠又趁機嚇唬道:“小子,你這叫禍從口出知道不。我老闆可是練家子,你想打贏他,做夢吧。所以你還是老實點,以免再受皮肉之苦。”
彭喜瑟縮了一下,問:“你們想怎麼樣?”
林立宵簡單利落地說:“跟葉枝繁離婚。”
“什麼?呵呵。”彭喜彷彿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我跟葉枝繁離婚,然後成全你們這對姦夫□□。我有那麼傻嗎?”
蕭楠揚手拍了下他的頭,嘲弄地說:“你這額頭上可不寫着個‘傻’字嗎?”
彭喜惡狠狠地瞪了蕭楠一眼。
蕭楠沒理他,繼續說:“你想啊,反正葉枝繁也不愛你了,還給你帶了綠帽,你守着這樣的女人有什麼用,難道留着過年嗎?你跟葉枝繁一離婚,還能拿到一筆錢。一邊是不愛自己的媳婦,一邊是人人都愛的錢,可你不愛錢,偏要媳婦,你說你傻不傻吧?”
彭喜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
葉枝繁跟這個男人好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也不可能再呆一起了。如果跟葉枝繁離婚真能拿到一筆錢,再去找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呀?
何必守着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過一輩子。
況且眼前的男人看上去衣着光鮮、派頭十足,一副有錢人的樣子,說不準還能趁勢敲上一筆。
打定主意,彭喜站起身,走到林立宵面前,問:“那你們可以給我多少錢?”
林立宵反問:“你想要多少錢?”
彭喜垂下眸,琢磨了好一會兒,伸出五個手指頭說:“我最少要這個數,少一分都不離。”
“多少?五萬。”林立宵爽快地說:“可以。”
“什麼五萬?少了。”
“五十萬?”
“還要加個零。”
“五百萬。”林立宵驀得就笑了,“你覺得葉枝繁值這個價嗎?”
林立宵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合攏,最後只餘一根手指立着。
“就這個數了,多一分我也不給。”
彭喜望着自己的手指,肉疼。
“就……就一百萬嗎,太少了吧。”
林立宵緩緩地搖頭,悠悠開口道:“不是一百萬,後面少一個零。”
“什麼,才十萬?”彭喜有點炸毛。
林立宵往他的肩頭拍了拍,“十萬已經夠可以了,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要不然人財兩空,你不就什麼都撈不到了?”
這個人太強悍了,他碰不得。
十萬塊錢也好啊,總比沒有強吧。
彭喜再三思考,然後說:“那好吧,成交。”
“果然是聰明人。那你明天就打電話給葉枝繁,叫她跟你去民政局離婚。你那邊婚一離,我這邊就把錢打你卡上。”
“好,夠痛快。就這麼說定了。”
林立宵坐到車上,望着彭喜遠去的背影,低聲吩咐道:“蕭哥,打電話報警,端了那個窩。”
說到為民除害,其實他也會。
而且還挺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