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擊的開始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追擊的開始

華爾街經濟大蕭條的驚濤駭浪席捲了了小國日本。那時候,日本就盛傳了這樣一種說法,即日本應該向中國的東北尋求出路。小小島國在關東大地震中蒙受重創,賑災支票又成為了導火線,引發了金融股危機。彷彿雪上加霜,濱口內閣不顧反對,解除了黃金出口禁令。第二年,米價暴跌。諸如此類,引發了日本經濟空前大蕭條,整個社會陷入了一片軍國主義氛圍之中。

很顯然,石井四郎就是那個時代的產物,日軍陸軍軍官學校催生出的一個科學怪人,而石井四郎就是這所明治時期就存在的陸軍軍官學校輝煌歷史留下了無法抹掉的巨大污點。

進入二十世紀以來,哈爾冰之所以發展成為美麗的都市,被稱為“東方小巴黎”,是因為它成了不僅是俄羅斯人,歐美人和中國人都能共存的國際色彩濃郁的城市。

哈爾濱的特徵,幾乎所有的街區都是清一色的西式建築物。俄羅斯的東正教教堂、烏克蘭教堂等尖塔仰視蒼穹,尤其引人注目的是法國新藝術風格的建築。

這種新藝術風格,在歐洲,大多用於住宅和商店。但是在哈爾濱,這種風格卻用在了火車站,學校,工廠等。尤其是哈爾冰的火車站,不僅有穹隆頂式紅磚建築的外框,還大量採用了圓窗,這種風格更為車站的外牆和房頂的鐵制裝飾增添了華彩。

這個火車站造型奇特,但是此時的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大將卻根本無心欣賞,留給這個日本將軍的時間並不多,這麼點時間只能讓他粗粗掃過一遍哈爾濱車站的景觀。從開闊的站前廣場開始,寬闊的馬路呈現放射狀向外延伸,兩旁一朵朵金合歡綻放,白楊樹沿路綿延。對於這種壯觀景象,植田謙吉根本無心觀賞。

一名風塵僕僕的鬼子少佐看到植田謙吉的隊伍后,匆匆走了上來。

“報告將軍!車已經備好!”

“呦西,馬上出發!”

“哈伊!”

在鬼子少佐的引路下,植田謙吉坐上一輛黑越野車,一聲令下,車隊就離開哈爾冰向南進發。穿過市區之後,一條紅褐色的道路在渺無人煙的平原上彎彎曲曲,蜿蜒不斷。

一路上,車隊飛揚起塵土,一直向前行駛。那平原絕對不是一馬平川,而是像波浪一樣起伏不定。隔着高粱地,植田謙吉可以看到一座座由柳樹和圍牆環繞着的低矮房屋,那是滿族人居住的村落,還不時能看到毀壞的殘垣斷壁。那些讓人感到有人類在進行日常活動的景象一旦消失,車隊馬上就又進入另外一個平原,延伸到地平線盡頭,就連樹木也變的寥寥無幾,這讓植田謙吉有一種感覺,這片中國的大地似乎正在張開雙臂在迎接大日本皇軍的到來。

將近一個小時后,茫茫的大地盡頭,由鐵絲網圈起的圍牆出現在了植田謙吉的眼前。那圍牆橫在車隊前進的道路上,並向著道路的兩旁一直延伸。

車隊越來越近,可以看到穿着軍服的帝國哨兵正在鐵絲網內巡邏。車隊在鐵絲網前停下,那是部隊額檢查站。一個衛兵出示了證件之後,哨兵向著車隊敬了一個禮,就打開了大門,讓繼續放行。通過後,不久車隊就行駛進了一塊地面,看起來像是飛機跑道,緊接着,就有一群高高的建築物出現在了植田謙吉的眼前。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忽然出現這麼一群嶄新的建築,植田謙吉的心情無疑變的變好了一點。

車隊在開闊的道路上行駛着,來到這群建築物面前時就停了下來,混泥土建造的堅固建築物入口放着一塊醒目的告示牌:

“任何人未經關東軍司令官批准擅入柵內,將嚴厲懲處,關東軍司令官!”

很明顯,這是上一任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的命令。

植田謙吉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這塊告示牌,就再沒有了別的標有部隊名稱的招牌了,然而這裏很顯然就是自己要抵達的目的地。

推開車門下了車后,早已經等候在這裏的一名憲兵上前敬了一個禮道:

“將軍,石井教官已經等候多時,請跟我來!”

植田謙吉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面前貼有告示牌的應該就是這最大的建築物了,在後面,還連着幾棟建築物。右側立着三根冒着煙的大煙沖,後面有一棟標着物資部的建築,中間是三層的白色建築物,環繞着整體建築物的有一道壕溝,邊上築着兩米多高的土牆,牆上密佈着鐵絲網,植田謙吉知道,這些鐵絲網上一定遍佈着高壓電。四周時常有步兵哨位走動,看起來戒備非常的森嚴。

在一個標有一號樓的建築內,植田謙吉被帶到了一間病房之中,石井四郎正一身白大褂,戴着一個口罩,靜靜地等候。

“石井君,他還活着嗎?”植田謙吉開門見山地問道,長時間的趕路的關係,聲音變的有些沙啞,他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以至於關節都變成了深藍色,“我的時間不多,明天要馬上飛往旅順一趟,這些支那人,全都該死!”

“將軍,請跟我來!”石井四郎平靜地說道。

在房間後面是單獨的房間,植田謙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兩名醫生和一名護士見房間門忽然被推開,正想上前阻攔,植田謙吉大罵一聲,粗暴地將三個人推到了一旁。

“八嘎!滾出去!要不然,死啦死啦的!”植田謙吉向著兩名醫生吼道。

而這個時候,醫生正想實行手術,“但是,將軍,病人剛剛打了麻醉針,現在正在進入麻醉狀態呢!”其中一個外科醫生結結巴巴地說道。

“八嘎牙路!”植田謙吉厲聲道,“把這個德國人叫醒,我必須馬上和他談話!”

“抱歉,將軍!”外科醫生依舊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完全不可能,麻醉的效果會有三到四個小時,過了這個時間,將軍或許才能和這個德國人對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最多只能夠給你們兩個小時,必須讓這個德國人清醒過來,我需要和他說話。如果這麼點事情你們都不能做到的話,那就自己向天皇去請罪吧!”植田謙吉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調說著話,轉身走出了病房。

石井四郎稍一猶豫,也緊跟着植田謙吉走了出去。

“石井君,我需要這個人活下來,不惜一切代價!”植田謙吉陰沉着一張臉,“把帝國陸軍醫學院畢業的軍官全部調到這裏來!馬上!”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有好幾個重要的項目就要暫停了!”石井四郎沉聲道。

“那就暫停。”植田謙吉回答道:“這也是為了你自己着想,這個德國人從那個地方回來,自然會有一些對我們,對帝國十分有利的情報,據說,他還得到了一些非常絕密的文件資料,有沒有這回事?”

“哈伊!”聞言,石井四郎微微冷笑了一下,“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是昏迷狀態了,所以,屬下也不清楚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情。”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植田謙吉在年輕的德國士官床邊彎下腰來,緊盯着那張蒼白的,像骷髏一樣的臉。

“我們的盟友,你能夠看見我嗎?”植田謙吉讓石井四郎在一旁擔當翻譯,焦急地問道。

德國士兵的眼睛依然有些無神,當他的眼神聚焦在了植田謙吉的臉上時,才有氣無力地呻吟了一聲:“我感覺並不好!你是日本的將軍?”

植田謙吉見到自己的問話起了作用,忙道:“你的那個行軍包裹放在了哪裏?就是你們長官讓你攜帶的秘密文件?”

德國士兵在聽了石井四郎的翻譯后,忽然呲着牙齒微笑了一下,眼睛卻冷冷地盯着植田謙吉。

“八嘎牙路!那些文件!它們在哪裏?”植田謙吉忽然失去了耐性,不耐煩地罵道。

德國士兵卻根本沒有回答,反而閉上了眼睛。

植田謙吉見狀皺起了眉頭,用力推了推這個德國士兵:“你的!說話,聽着,只要你能夠想起那些文件的下落,我就能夠安排國際最頂級的醫生為你診治,你也將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你的祖國懷抱!”

德國士兵張口輕微地說了一句短語,隨後又閉上了眼,似乎是又昏迷過去了。

“八嘎!他說什麼了?”植田謙吉氣急敗壞地吼道。

“將軍,他說的是去你他媽的狗屎!”石井四郎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聲說了出來。在他說出這句話后,石井四郎明顯地感覺到了自己這個頂頭上司已經瀕臨到了暴走的邊緣。

但是很快,植田謙吉就硬生生忍下了這口惡氣,他像被刻在了石頭上一樣坐在床邊,緊盯着那張歐洲人特有的輪廓分明的長臉。

就在當天晚上,石井四郎又一次組織起了一場手術。植田謙吉一步也沒有離開這個德國軍人的身邊,連這個德國士兵在高燒時說的胡話也被他讓翻譯一直不漏地寫在了筆記本上,然而,這個德國士兵再也沒有醒過來,在次日的清晨,死了。

植田謙吉憤怒地回到了關東軍司令部,他下令對這個德國士兵進行了屍體檢查。石井四郎的報告是因為主要器官和腦部受到感染,還有少許的炸彈穿透了腹腔,死亡也有可能是有毒物質引起的。

在接到這份長達十頁的事件報告放在植田謙吉的辦公桌上后,整個辦公室便充滿了植田謙吉憤怒的吼叫聲。

“看來我們在西北的行動要加快速度了!”植田謙吉對着旁邊的板垣征四郎少將說道,“軍部的戰爭計劃即將啟動,然而我們這邊的進展仍舊沒有看到一絲眉目,這樣下去,我們的責任非常大啊!”

板垣征四郎拿起桌子上的報告翻了翻,平靜地說道:“根據我們得到的情報,這份絕密文件應該分成了好幾份,只要我們能夠順利得到一份,也就對軍部有了交代。”

“就是如此,板垣君,你有什麼看法?”植田謙吉對這個號稱是關東軍的軍刀的參謀長,心裏還是很看重的。

“據說有一隻支那軍人大鬧了百靈廟后,又突然消失了。”板垣征四郎揉了揉腦袋,“這些支那軍人非常的狡猾,他們隱藏在中國的老百姓裏面,讓人很難辨別,更別說抓捕了。但是現在情況已經變得相當緊迫,我們的計劃必須配合軍部的作戰行動。所以,我的意見就是,按照原定的計劃,向著那個地方進軍,以配合第三帝國的行動,這些德國人的行動雖然很瘋狂,但是我們大日本帝國,應該是能夠從裏面獲得相當多的好處的。”

“那隻支那的軍隊怎麼辦?”植田謙吉問道。

“既然他們拿到了那份計劃,不可能不起疑心,只要我們派出小隊監視大青山鎮以及附近的地區,找到這隻部隊應該不難。到時候,就憑我們皇軍的特戰隊,解決這幫叫花子部隊,應該不是什麼難事!”板垣征四郎緩緩說道。

“呦西!就這麼辦,這回就讓我們來釣一釣這條狡猾的小魚!”聽了板垣征四郎的話后,植田謙吉回復了往日的從容,馬上決定了下來。

五分鐘之後,一道道的命令被暴怒后冷靜下來中的植田謙吉發了出去,盤踞在察哈爾的日軍部隊都做出了不同的調動,而這個時候,正是山本十二的特戰隊正在開會的時間。

看着擺着自己面前的那一道密令,山本十二和川島芳子的臉上都閃過一絲驚愕,這短短兩秒鐘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脫弗蘭克的眼睛。弗蘭克雖然好奇,但是當他拿過這道密令時,心裏忽然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帝國的這次行動看起來好像並沒有想像中的一帆風順。

而在這個時候,外面的鬼子步哨將黑龍寨的一些列變化都如實報告了上來,這讓這段時間忽略了黑龍寨的山本十二心裏升起一團疑雲.....

......

幾具膨脹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姿勢形態的屍體被吊在了樹上,在熾烈的陽光下快被暴晒成了一具乾屍,周昊眉頭緊鎖,身後,幾乎一個聯隊的人站在那兒,打量着這些蒙古游擊隊同胞的屍體,一個看起來是隊長的屍體四肢攤開倒在了一個蒙古包旁邊的柵欄上,他的舌頭被挖掉了,嘴巴上凝結着大量的血塊。

這是山本十二接到西進命令后的第七天,周昊帶着重新組建的警衛連順着山本十二走過的道路一路追了下來。

原本在收編了太平山金礦后,大青山鎮的形勢一片大好,黑龍寨這顆毒瘤竟然被周昊無聲無息間就拔除了,這讓吳索倫和李森都感到很痛快,他們平時沒少和這個晉北察南的大土匪打交道,但是基本是斗占不到任何便宜,一來是黑龍寨佔着地利,二來是他們也不想真箇撕破了臉皮,好讓一旁虎視眈眈的鬼子撿了便宜,周昊的出現,讓大青山鎮硬來來短暫的和平時期。

但是周昊心裏放不下的就是在背後搶糧搞鬼的那隻鬼子部隊,在幾番偵查后,終於把目標鎖定了山本十二所在的鬼子駐紮地。

就在周昊尋思着該怎麼報復一下這隻鬼子部隊時,前方的偵查兵卻帶回來了一個讓他感到奇怪不已的情報。鬼子駐地被鬼子一把火燒了,在着火的營房前面,鬼子把一堆米面聚集在了一起,似乎是在示威似的,一把火就燒了這些可以讓黑龍寨吃上小半年的軍糧!

其中一個偵查兵氣的當場就想開槍,不過被另外一個年長地硬生生壓了下來。

緊接着,所有的鬼子部隊被分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繞道向著察哈爾以北的鬼子大本營撤退,另一部分則是經過了大青山鎮,明目張胆地向著綏遠方向前進,三輛大卡車和十來輛三輪跨子依次通過,讓大青山鎮上的百姓着實一陣驚慌,不過好在鬼子只是路過,這讓李森提着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鬼子的這種反常行為讓周昊心裏一陣嘀咕,聯想到自己暴漲的身價和那本“賬簿”,幾經思慮后,周昊終於決定跟着鬼子走下去,看看這些日本人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安排好了黑龍寨上的一些防務工作后,周昊考慮到鬼子的人數和路上的補給,只帶上了自己的警衛連就出發了。而黑龍寨有佟秋雲這個“老鬍子”和老金頭在,防備工作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路上,因為山本十二打的主意就是要讓周昊這隻“神秘的支那人軍隊”跟着他走,所以一路上留下的線索非常“明顯”。

而眼前再次出現的“線索”直讓周昊目赤欲裂。

“他一定是遭受了很殘酷的折磨!這些日本人簡直就是變態!”

大猩猩看着死去的蒙古軍官,點了點頭說道。

“看來鬼子應該是要讓他少說話,如果他當時能夠忍住不說話就好了,沉默是金,古人誠不欺我。”鐵塔舔了舔舌頭說道。

“你們兩個,真是沒有同情心!”一旁的娜塔莎卻是直接厭惡地看着面前的慘象斥責道。

周昊則在四周走走停停,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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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浴血兵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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