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個金手指
從前有一個從來不看正版的盜文狗,他處處佔便宜然後被人打死了。
從前有一個擅自把作者的心血轉移到盜文網分享的辣雞讀者,他被大家留言贈送的太多好人卡注孤生然後把自己給擼-死了。
從前有一個視奸作者更新發現作者防盜瞭然後去盜文網舉報錯誤章節的盜文狗,他被一隻真正的辣雞綁架瞭然后這樣那樣給揉捏死了。
——《防盜題記》
“那個,你肚子餓不餓?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吃的沒。”
領着高長安回到段朝曦家的青石大院,景曦鬆開他的手,轉身往灶房走去。
灶房在院子偏里的角落,被分隔成兩間,前面一間是廚房,壘了個鑲嵌着兩口大鍋的灶台,對面再放了一個木製的三層碗櫃,便只剩下余不足兩人通過的縫兒,別說灶台靠里還擺了一個大米缸,柴火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堆的滿滿當當。
灶房後面是一間浴室,地面被隔空,用一塊一塊的木板填充成柵欄的形式,中間放着一個半人高的木桶,木板下面的地面考究的放着一個挖空了的竹制水槽。這樣洗完澡后不用倒水,直接把木塞一拔,水會自動從木板間的空隙里漏到水槽,流向屋后的水溝。
這都是段夏陽琢磨出來的,不得不說此人很有頭腦,一生中唯一做錯的事情大概就是在生下段朝曦的時候為了讓她病重的夫郎不留遺憾,而腦子一熱把孩子的性別說成了女。結果他夫郎倒是含笑而逝,只是苦了孩子。
因為這個原因,段夏陽對孩子多有愧疚,於是什麼都不用段朝曦做,生生把本該作女孩養的原主陰差陽錯地又給養成了男孩的性子,錯上加錯。
想到這裏,景曦也只能無奈嘆息。
眼下,原主病了幾天,灶房裏理所當然是啥也沒有。他檢查了一下,發現米面之類的糧食倒是有滿滿一大缸,旁邊柜子裏放着油壺鹽壺,還有一些糖塊。腳步的地上則放着一個黃燦燦的大南瓜。
還真是滿滿的農家風味啊,景曦心想。
沒有東西吃,那就得自己做飯。為了不讓高長安久等,打算和他說一聲的景曦從廚房探出個腦袋,下一刻,他發現高長安一直站在他進去之前的地方,一絲也沒有挪動。
這傢伙也太拘謹了吧?
景曦無語地走出去,拉着他來到屋下的小板凳上,按着他肩膀坐下:“沒有吃的,我燒火做飯,你坐在這裏等一會兒吧。”
高長安嘴唇一動,看樣子是想說點什麼,但在景曦清亮的目光下,又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低頭乖乖坐好。
像只被訓練傻了的家犬似的,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聽話的過了頭。
景曦忍不住手癢地想拍拍他的頭,不過考慮到自己的舉動會讓他一驚一乍后便作罷。
撿了點乾燥易燃的柴火,景曦蹲在灶台後面,看着簡陋的工具犯了難——上輩子被人伺候慣了的安王爺發現自己忘了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那就是……
他,不,會,做,飯。
雖然上上輩子還沒末世的時候,他曾經用電飯煲煮過一兩次飯,但每次都煮的半稀不熟,從此他家母上大人再也沒給他浪費大米的機會。
而眼下對着這口黑漆漆的灶台,別說是煮飯了,他連火的都不會燒……〒▽〒
苦大仇深地盯着灶眼看了會兒,越來越餓的景少爺不得不向外面的高長安發出求救信息。
有些心虛地扒着灶房的門,景曦再次探出了腦袋,對上高長安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那個……你……會不會做飯?”
高長安眼睛瞬間一亮,騰地一下站起來:“我會!”
“太好了。”景曦鬆了口氣,他朝這個莫名鬆快了幾分的男人招了招手,對方進來后把廚房裏的東西依次介紹了一通,眼神晶亮地拜託道,“那就麻煩你啦。”
高大沉默的男人微抿了下唇角,沒有點頭,手腳麻利地動作起來。
景曦往後退了退,給他讓出更寬的空間,自己頓坐在門檻上,托着下巴看男人熟練地舀出一些米倒進瓦罐,來到院子裏的井邊打水淘米,洗乾淨之後再下鍋。做完這一切后,高長安才來到灶台後面生火。
景曦:“……”原來是要先把米下鍋才生火嗎?
又漲見識了OTL
死不承認是自己沒常識的景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高長安把細枝的柴火掰的更細碎,放進灶眼裏,接着又翻出壓在最底下的帶着針葉的干松樹枝塞了一部分進去,留下一部分用他輕而易舉地找出火摺子點燃,麻溜地往灶眼裏一送,不一會兒灶眼裏就燃起了跳躍的火光。
景曦:“……”好像也挺容易的?
就這樣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一個做的認真,一個看的認真,也不覺尷尬,氛圍還挺和諧的。
半個多時辰后,噴香的小米粥上桌,搭配着一碟鹹菜,就着白開水,妥妥的粗茶淡飯,讓嘗慣了山珍海味的景曦居然也吃的很滿足。
所以說,環境才是最權威的老師。因為它決定着人民百姓吃的是土,還是米。
兩個大男人胃口都不小,景曦儘管早就餓了,這會兒也是細嚼慢咽的。他吃的慢,高長安就更加不可能狂吃狂塞,雖然很不習慣,但還是學着景曦的步調,好一會兒才把一鍋稀粥吃的精光,丁點都沒浪費。
飯後,高長安一聲不吭地搶着去洗碗,景曦眼疾手快地摁住他的手,微笑着對他說:“你先坐會兒,我們談談。”
高長安身體緊繃,顯然很緊張,也不知是怕他還是怎麼的。
景曦猶豫着要不要把他是男人的身份給說出來,就聽到他對面的男人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我會努力讓你懷上孩子的。”
景曦:“………………………………………………………………”
懵了個**的景曦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理智,他也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顯得平靜而肯定:“……我不會有孩子。”
真特么日了狗了!他忘了在這個操蛋的女尊世界裏,男人唯一的用途,就是和女人不停的做-愛,以此來達到讓女人孕育子嗣的目的。
換句話說,他們就是個會移動的精子庫!
景曦覺得,如果現代社會的女性-得知世界上有這麼一個神奇的國家,一定會想方設法地移民過來。
高長安並不懂景曦複雜到日了狗了的心情,他一臉認真地繼續說道:“一次不行,就多做幾次;一年不行,就多做幾年,我會努力鍛煉身體,直到讓你懷上孩子。”
大兄弟,你就不怕精盡人亡么?景曦一臉死魚眼。
“我會聽話,會做飯,會幹活,會讓你孕育子嗣,所以……所以……”男人說著垂下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因此而卷翹上揚,配合著他多次欲說還休的神情,倒出乎意料地顯出了一絲脆弱的情緒,掙扎許久后,高長安囁嚅着小聲說道:“所以……所以……你別不要我……”
聞言,景曦有些恍惚,恍惚過後,便只剩滿心的惻然。
在他看來,這個女尊男卑的世界是很操蛋的,然而對土生土長在飛鳳國的男子來說,這是他們無法擺脫、且早已被認定的命運。
就跟古代封建制度下的女性一樣,都是地位可悲的存在。
如今,他也是這存在里的一員。
意識到這一點,景曦忽然開始慶幸段朝曦他娘當年的腦子一熱了。
至少,他可以偽裝成女子,擺脫這一切。
前提是,他得成功地把這個男人拉下水,變成死心塌地地成為他的夫郎的人。
想到這裏,景曦嘆息着拍了拍高長安的手:“你別怕,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不要你,除了你,我也不會再要別人。”
終此一生,只你一人。
這個承諾,放在世間任何一個有情人面前,都是足分量的。
而在這個時代,應該沒有哪個男子可以拒絕對方“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的誘惑,因此,在見到高長安眼神動容的那一刻,景曦覺得自己成功地變成了一個感情騙子。
“你……我……為什麼?”高長安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慶幸感動,他是知道自己什麼模樣的,也聽過村子裏的閑言碎語。在他看來,段朝曦哪怕長的不若其他女子威武、容貌比大部分男子還要秀美三分,但以她家的條件,只要肯花功夫,娶一個比他優秀好看的夫郎,並不是沒機會的。
景曦覺得自己雖然是個騙子,但至少也要做個誠實的騙子。
於是他拉住男人寬大溫暖的手掌,抵住自己一馬平川的胸膛,接着緩緩下移,停在兩腿之間的位置上。
“感覺到了嗎?為什麼我會如此肯定地說我不會有孩子,”他深沉地說道,“因為,我和你一樣,這裏都長了小鳥。你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吧?”
高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