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征服的開端
第十一章征服的開端
站在向南航行的船上,武元慶一直盯着長孫澹。
“這麼看有什麼事情嗎?我不好男風的。”長孫澹如是說。
“滾。誰好男風了。我就是好奇,按照你一直以來的習慣,這對外族人可是從來沒有手軟過啊,這次這是怎麼了?”儘管武元慶只是在開發南洋的時候才和長孫澹的軌跡重合到了一起。可是關於長孫澹在五原和西海築城的事情卻是了如指掌。
以長孫澹的脾氣來說,只要有資源就不會放過,哪怕是對方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是這一次倭國的石見銀山這麼大的規模,這長孫澹卻無動於衷,這就有些讓武元慶看不明白了。
“是不是關於這倭國銀礦的事情?”長孫澹知道武元慶的意思。
“我只是有些好奇,你什麼時候慈悲開了?”武元慶這說到。
長孫澹以沉吟,說到:“我倒想連這銀山一起搬回這金山去,可是這實在是做不到啊。”
武元慶有些疑惑的問道:“這蘇我蝦夷明擺着就是案板上的肉,他還想怎麼樣?”
“這案板上是肉沒錯,可是那是活的,就算是只雞,臨死前的反擊也夠我們喝上一壺的,這個條件是不可能定的過於苛刻的,畢竟那是一個國家,組織上十幾萬軍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要是我們的條件過高的話,這十幾萬軍隊沒有任何章法的打過來,以我們的後勤是根本堅持不到勝利的。”長孫澹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可是他們也會崩掉滿嘴牙的。”武元慶卻是對於這個說法有些將信將疑。
“兩權相較取其輕,這沒牙和沒命間做選擇的話,這個還是很簡單的。”
“那難道我們這樣就算了?”武元慶有些不敢相信了。
“怎麼可能?被我盯上的肉很能飛了不成?”長孫澹當然不可能這麼就放棄的,出了眼前的利益而外,自然還有其他的一系列的原因的。
“那你是怎麼考慮的?”武元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長孫澹看着遠處藍天以及漂浮這的朵朵白雲,用很縹緲的聲音說道:“不要忘了第二條,這是一條隨時可以爆發爭端的條件。這船出不出事,人有沒有問題都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需要什麼時候出事,他就一定會出事情的。”聲音很縹緲,可是內容卻讓人感到膽寒。
“這應該只是一條內容吧,應該還有什麼事情你還瞞着我。”武元慶說到。
“其實,征服一個國家很容易,可是把這個國家打下來又有什麼用處?對於一個時時刻刻仇恨你的地方來說,反而通過傀儡來控制要好一些,至於這個傀儡是蘇我蝦夷還是倭國皇室這都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這裏面的關鍵就是要有一隻讓他們不敢反抗的軍隊,這至少要有一支艦隊長期駐紮於此。可是我們需要在星洲駐紮一支,往返波斯一支,另外一支這需要輪換修整以及執行一些臨時任務。所以直接控制目前是不合適的。”長孫澹說出了自己最大的顧慮,那就是實力不足的問題。
武元慶沒有說話,他只是聽着長孫澹說。細節方面的事情他是可以做的很好的,可是這涉及到戰略層面就不行了。而且長孫澹這些顧慮的來源是吸取了後世數百年殖民歷史的精華而總結出來的,可以說是目前最為適合的戰略。
“而不管怎麼看,目前的倭國都不適合我們直接佔領。”長孫澹繼續說到:“容易征服的土地,不容易的是人心。如果勉強佔領的話會得不償失的,最晚十年,這裏依然是我們的。”長孫澹豪氣萬丈的說到。
不過路過鹿兒島的時候,長孫澹卻是順手幹了一件事情。
再次路過鹿兒島的時候,高橋里華卻是直接被扣押了下來。
這次的船員事件,長孫澹算是做了一把刀。這拿到的人就是這高橋里華。
這些事情其實沒有那麼複雜的,不外乎就是個借力打力的問題而已,只是長孫澹這把刀過於鋒利,不僅上了敵人,更傷了自己。
蘇我父子都不是蠢人,在國內勢力暗流涌動的情況下,是根本不會招惹長孫澹這麼一頭龐然大物的,這渡邊一郎雖然確實是蘇我蝦夷的心腹之一,可是這往來於倭國的唐人一向以誠信為基礎。這就難免讓一些看不透形勢的人動了歪腦筋。
這往返倭國的所有船隻都會在鹿兒島略作停留,以補充食物和淡水,同時有的也會略作休息,這鹿兒島也就這樣繁華了起來。有了實力,自然就會膨脹,可是給高橋里華十個膽子也不敢直接對南洋的船隻下手。這就是實力的作用。
可是這不代表高橋里華沒有其他的心思,他一早就在謀划這件事情,打算通過長孫澹的手削弱蘇我家的勢力,然後渾水摸魚。所以這一艘單獨上路的船自然也就成為了高橋里華的目標。
同樣,基於對唐人的理解,高橋里華又不敢痛下殺手,自己派過去的五百人居然死傷了三百多才勉強靠着人數優勢控制了局面,這也有他不下殺手的原因所在。
只是這都開打了,居然還畏首畏尾的,這也到很是奇葩了,和島國的思想不無關係。
這些都是在渡邊一郎死前,長孫澹就搞明白的事情了,畢竟這麼大規模的行動不可能做到不走漏一點風聲的。
既然做了事情,就要有被人抓住的覺悟。
當長孫澹讓人拿下高橋里華的時候,一點準備都沒有的高橋里華臉色立馬變得蒼白一片。
“尊敬的侯爺,您提條件吧,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可是看在我沒有傷貴國船員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顯然高橋里華早就做好了暴露的準備。
“要不是這些船員都還好好的活着,你的狗命早就沒有了。”長孫澹說到。
聽到這話的高橋里華眼睛裏的死灰一般的顏色彷彿突然受了生機。趕緊跪了下來,趴到了長孫澹的跟前。
這王鐵膽和葛龍已經將腰間的佩劍拔了出來,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直接讓兩人傻了眼。
只見高橋里華爬到了長孫澹的跟前,居然真的像狗一樣用舌頭開始擦拭長孫澹的皮靴子。跟着長孫澹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但是這樣沒有底線的人,沒有羞恥感的卻是第一次見。
長孫澹也算是被噁心到了,彷彿這腳上起了疹子一般發癢,他知道這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可漸變式這樣也不能阻止這個感覺的繼續。
更為誇張的是這樣居然沒有人阻止,直達高橋里華將長孫澹的兩雙靴子都細細的舔了一遍,然後又用袖子擦乾后,恭恭敬敬的用頭點地說到:“請尊敬的侯爺在給我一次機會吧。”
雖然在長安的時候,長孫澹就已經知道了這幫遣唐使們為了學習可以說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有人為了求學而自殘的事情都有,但聽說是一回事,真真正正的見到又是一回事。
高橋里華的聲音將長孫澹從回憶和震驚中拉了回來,下意識的說到:“你先起來說話。”
高橋里華聽見這話居然甚至爬的更低了,甚至甚至開始了輕微的發抖,嘴裏一個勁兒的說:“請侯爺在給我一個機會吧,在給我一個機會吧……”
長孫澹這下算是服了,這不符不行啊。只好說道:“你願意趴着就趴着吧,我們繼續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
高橋里華此時不要命的開始磕起頭來,很快額頭上就出現了一絲血跡,好在這裏是船艙。要不然估計這會兒都沒命了。聽見長孫澹這樣說,趕緊說到:“是,是。”
“這事情算是你挑起來的,怎麼解決你要得要拿出個意見來不是?說吧,打算怎麼做?”長孫澹威嚇到。
“是是,是我挑起來的,我願意全盤接受侯爺您提出的三個條件。可以駐軍,還有賠償。”這會兒的高橋里華算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了,自然是長孫澹怎麼樣,他就怎麼樣。
“行,出了駐軍而外,還要賠償八百四十萬兩銀子。我看着個條件也就可以了。等會帶我們的人去看一看這駐軍的地方。這個大小怎麼算?”長孫澹說到。
“你看中哪裏選哪裏就是了。”高橋里華此時就像是被抽空裏靈魂的行屍走肉一般,為了活命這一切都交待出去了。
“好,鄧梁致,等會你去看看哪裏適合駐軍,沒必要太大,我們要那麼大地盤也沒有什麼用處,但是必須確保安全。”長孫澹對鄧梁致吩咐道。
鄧梁致應了一聲“是”。這高橋里華聽見長孫澹的話,明顯輕鬆了很多,看來長孫澹是真的不打算圈地盤了。這個消息對於高橋里華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趕走了高橋里華,五里的一群人逃也似的衝出了這個屋子,這個屋子給他們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些。
長孫澹和武元慶沒有想到這在蘇我蝦夷那裏沒有能夠實現的目標,居然在這裏輕鬆就實現了,這倒算得上是一個意外之喜了。
字是武元慶明顯有些疑惑:“這蘇我蝦夷能夠拿出八百萬兩銀子來,靠着這巨大的權勢、人口以及石見銀山我覺得能夠做到客戶說他高橋里華憑什麼干這麼答應?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又沒有讓他一次性還清,這分割十年二十年的還也就是了,這利息也不問他要高了,就一成就行了。而且這還可以用對艦隊和基地的基礎建設以及後期保障等相關的事情來做折算,這可是細水長流的事情,沒必要搞那個什麼一鎚子買賣的。”長孫澹吹着海風,慢條斯理的說。這都是以後別人玩剩下的,不過在這裏卻是無比的先進和“仁慈”。
“那要是他還是還不上了?這個條款不是沒用嗎?”武元慶很明顯不可能就這麼簡單就被長孫澹給糊弄了。
“這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再說了實在沒有可以去搶啊,比如這個蘇我蝦夷那裏就肯定有啊。”長孫澹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他高橋里華要是搶得過蘇我蝦夷,他早就去大阪了。”武元慶實在是有些無語了。
長孫澹瞟了一眼武元慶說到:“咦,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這智商絕對有二百五了。”
武元慶雖然不知道這二八五到底是什麼意思,並此時的豬就是養上三年也沒有幾頭能夠超過二百斤的。但是一聽長孫澹的語氣也能知道這個不是什麼好話。於是回到:“你才二百五了,我跟你說正事了。”
“搶不過我們可以幫他啊。”長孫澹已答覆你很笨的樣子。
這種程度的挑逗武元慶早就免疫了,說到:“幫他還不如自己上手了。”
“我們只管提供武器,不管人的。”長孫澹如此說。
“就是這樣,這武器不要錢啊。”
“誰說白送的,肯定是要給錢的啊,而且是一手錢一手貨的當面結清、概不賒欠的那種了。”長孫澹說到。
“那你就不怕他將武器囤積起來反過來對我們不利?不要跟我說‘他不敢’這樣的屁話。”
“你以為給他的和我們自己用的一樣?用煉鐵廠出來的下腳料給他們做的東西就足夠了,至於鎧甲那基本就不用想了。心情好的話,賞個一副兩副的也就頂天了。”長孫澹說到。
“哦,原來是這樣啊。”武元慶不再說什麼了,畢竟這代理人戰爭和軍火交易這些東西有些過於超前了,武元慶不能夠理解也是自然的。
這代理人戰爭的背景主要是個打過處於互相威懾的條件下不便於直接撕破臉皮搞出來的,同時也是迫於不能承受巨大的人員傷亡的條件下實現的。可是長孫澹現在卻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盡量沒有一個唐人死亡。大唐的榮耀是要建立在別人的屍骨上的,而不是大唐人的鮮血上的。
“那你以為了……”因此,長孫澹如是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