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救!
“畔之...畔之,你醒醒,你別睡過去。”青城臉色極為難看,手一直顫抖着,那穩婆一直叫着用力,太醫也吩咐下人去端了人參來給她吊著氣,只是那湯藥卻怎麼也灌不進去,孩子已在腹部憋了太久,若是再耽擱下去,只怕真的是一胎兩命了!
“青城,我好累,好想睡。”畔之口中呢喃着這話,兩眼已沒了光,她這副模樣像極了人彌留之際,青城別無法子,恐侵襲了他所有的感知,抓着她的手便不敢放,眼底已紅了一片,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畔之你別怕,若你死了,我會馬上來陪你,我會來陪你。”
一旁之人都只覺唏噓,這人還真是情深,竟身死相許,都忍不住紅了眼眶,畔之突然像受了刺激一把,口中竟念叨出了一個人的名字,而青城一聽,整張臉都變了色,她叫的是:“景容!”
到了這當口,她只記得他!眼底迸射出駭人的光,手緊抓着胸口處,口中一直叫喚着這個名字,聲音卻尖細而凄厲,聽的實在有些駭人,青城緊抓着她的手,保證似的說:“我帶你去見他好不好?只要過了這一關,我就帶你去見他!”
他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了,只要她好好的就行,他不敢再有私心了,看到她這模樣,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死勁的挖着他的心!
或許是他說的話起了作用,她似乎漸漸恢復了神志,口中還叫着‘景容’的名字,卻也已有了力氣,幾度尖叫用力之後,身下一空,總算是生下來了,畔之只覺得身子一空,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黑暗襲來,便什麼都不記得了。
生下的是男嬰,只是在母體內憋的有些久了,竟一直沒哭出聲,還是那穩婆在屁股上抽打了幾下,這才引得他哇哇大哭,孩子因沒足月,長的有些小,而樓浮沉正巧這個時候趕了回來,急忙卻來看畔之與他外孫,畔之昏了過去,而這孩子卻哭的響亮,看來身子並不弱。
喜婆將孩子包裹起來,抱着給樓浮沉道喜:“恭喜王爺,是個男孩呢,瞧這長的,以後定會大富大貴。”
樓浮沉大喜,大肆獎賞了一番,只是這邊還沒來得及歡喜,畔之這邊卻又出了變故,產後血崩那血竟是止不住了!
這對女人而言,已是死劫,她身子虛弱之極,又如此折騰了一番,再加上這血崩,怕是真撐不住了,樓浮沉一聽,連他小外孫都顧不得了,召來太醫,定要救活她,否則全都要人頭落地!
那太醫顫顫巍巍的起身,之前因預料着可能會出現這情況,他左右思量,也做了些準備,只是有用無用卻不知道了,上前去也顧不得男女之防,在她身上施了金針,又讓青城按照他的法子推宮過血,並想個法子趕緊灌了點那百年人參湯進去,如此,那血總算是止住了。
人卻才蒼白如紙,氣息時有時無,太醫跪倒在地請罪:“啟稟攝政王,卑職已竭盡所能,到底能不能救回,就看她自己了。”
“混賬東西!全是廢物,來人,全給我押下去,倘若我女兒若出了什麼事情,你們全都給她陪葬吧!”
他暴怒,除了那太醫,其他人圈都下令押了下去,整個攝政王府顯的愁雲慘淡,盛怒中的樓浮沉脾氣暴躁之極,之後又過了三日,畔之依舊沒有醒來的徵兆,就這麼靜靜的躺着,臉色蒼白如紙,若非胸口還有點起伏,別人會以為她已經死了。
青城在旁不吃不喝守了三日,甚是痴情,就連樓浮沉也不禁動容,宮中皇上竟親自來看過她,這樓小哥對畔之記憶倒是深刻,甚至還有幾分看重,將整個太醫院的太醫都召集了過來,只是眾太醫討論良久,卻無一人能對症下藥,私下都斷定這位郡主是活不下去了,只是無一人敢將這話說出來,那位攝政王的怒火,可不是誰都承受的起的!
“啟稟皇上,王爺,郡主氣若遊絲,只怕是....只怕是....”那太醫吞吞吐吐就是不敢說出來,樓浮沉一抬腳便踹了過去,踹的那太醫半天都起不來,渾身戾氣甚重,怒聲道: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竟連個人都救不活,太醫院養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皇上,請下令將這些招搖撞騙者全都下罪!”
當著那新帝的面,樓浮沉也依舊如此,這是有點不給新帝的面子了,不過看在他這是事出有因,樓小哥也就沒跟他計較,定多就是對他如此看重畔之有些吃味罷了,甚至還好言相勸道:“亞夫,畔之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聽聞江湖中有神醫,不如朕就下令,貼下皇榜,將那些名負盛名的神醫召來?”
樓浮沉一聽,這也算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頭一次看這樓小哥較為順眼了些,就連眼神都柔軟了些,樓小哥心花怒放,心底早就蕩漾成了一池春水,竟感到些許羞澀,只是如今麵皮厚實了些,旁人也看不出,只是走的時候,那腳步頗有些歡快些,倒是看呆了一群人,畢竟他這妖顏太具有殺傷力。
皇榜貼出去不過兩日,還真有人來揭了皇榜,且被迎入了王府之中,而為畔之治病之前,樓浮沉卻威脅敲打一番,倘若是招搖撞騙之徒,這命就得要留下了!
那人一副仙風道骨之相,看起來好像還是有點本事的,那人並不自稱神醫,只說自己是個游醫,姓胡,擅長一些疑難雜症,願意一試,身後還跟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詳細問話之後,才被迎至畔之跟前。
那人看了青城一眼,神色複雜,青城眼圈泛青,顯然一直都沒睡,氣息冷凝之極,也不說話,就看着這胡游醫,眼神銳利,恐怕這人只要有一絲異動,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之斬殺。
畔之氣息微弱,不過短短几日,整個人便瘦的跟製片人似的,之前還能勉強灌下湯藥,如今卻是連湯藥都灌不下去了,那胡游醫先給她診脈,又取出金針,在她頭部的幾大死穴中刺了下去,而與此同時,青城的刀已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聲道:“你這是幹什麼!”
“此為我家傳秘術,公子最好將刀移開,這金針已入穴,稍有差池,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老朽這一條賤命可比不上小姐的命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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