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我是你相公
這是威脅,亦是警告,況且他有這個能力,小糰子年歲不大,人卻聰慧之極,心知他說的不是假話,只是看着這個一心尊重敬愛的師父,突然像是變了另外一個人,又怎會受的了?就像是那顧家突然被抄家,他母親失蹤了一般,他的人生又發生了轉折,一切他以為美好的東西,都不復存在了。
而他僅剩下的唯有姐姐一人,師父....已經不是他師父了....
之後青城解了他穴道,小糰子卻徹底的沉默下來,愣是一句話也沒跟他說話,只是守在畔之身邊,靜等着他醒來,他是如此的惶恐而不安,生怕這個世界最愛他最在乎他的人也出了什麼意外。
入夜之後她總算醒了,口中喊着頭疼,等到青城近身之時,卻十分警惕的看着他,身子朝里縮着,像受驚的兔子,對他很是防備,青城放柔了聲音,輕聲道:“小....畔之?你醒了?”
畔之依舊沒說話,只是拿眼瞪他,身子綳的死緊,生怕他靠近,而一旁的小糰子早已按耐不住,紅着眼朝她撲過去,哭着叫姐姐。
或許是小糰子人小,畔之對他並不算防備,只是表情有些茫然,甚至對他的靠近有些抗拒,而等她低頭的時候又看見了這個高聳着的腹部,整個人又愣住了,有些驚詫又好奇的撫摸着腹部,艱難的開口:“我...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青城的心略微安定下來,還好,總歸是忘記了,那向來冷硬的面容變的溫柔起來,就連唇角都上揚了些許弧度,柔聲道:“你是樓畔之,是東紫國攝政王嫡女樓畔之,他是你認的乾弟弟顧清輝,而我....是你的....”
他不知該如何定義他的身份,是否該如樓浮沉所說,以她未婚夫自居,還是僅僅依舊成為她的影衛的存在,半響之後,終於低聲繼續道:“我是你的相公。”
他的介紹並不足以讓畔之放鬆防備,她依舊對他心生戒備,對那哭的一塌糊塗的小糰子卻軟了心,就連他抓着自己的袖口也忍着,她說:“你的意思是,我嫁給了你是嗎?”
“沒有,我們並未拜堂,攝政王也並未同意將你許配給我。”青城不會說謊,而且這事也說不得謊。
“那就是無媒苟合了?”畔之聲音微揚,她似乎對此並不十分相信,不知為何,她看他覺得有些熟悉,卻並未有那種親近之意,只是她頭疼的緊,想要回憶些什麼,竟什麼都想不起來,這讓她恐慌,她到底是誰?若人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那麼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會懷疑。
“所以,這一次回到都城,就是為了讓你爹承認這一門親事。”青城軟聲道,從面上看不出他在撒謊。
“好,我知道了,我有些餓了,能否去弄點吃的來?”她客氣的問,青城眼底劃過失望,她終究是不信他,不過也是,她此時腦中一片空白,應是什麼人也不信吧,只是這小糰子,青城眼神掃過小糰子一眼,其意味不言而喻。
他出了房門,走之前還囑咐她不要起身,對她倒是體貼的緊,待他走後,畔之迫不及待的追問小糰子:“告訴我,你是誰,而我是誰好不好?”
小糰子的眼甚紅,在她的逼問之下卻不敢看她的眼,抿着嘴,許久才小聲道:“姐姐,我是小糰子,是你的弟弟,你叫...你叫樓畔之。”
“是嗎?樓畔之....我叫樓畔之?那麼那個人呢?他真的是我的夫君嗎?”畔之像是有些失望,卻不知心底為何會失望,也不知心裏到底在期待些什麼。
“是,他叫青城,是姐姐的夫君。”小糰子點了點頭,只是眼神有些閃躲,抓着她的衣袖有些緊,他年歲還太小,有些事情不知該怎麼辦,他曾對師父十分敬愛,如今卻只有懼怕,只是依他所說,這一切都是為了姐姐好,只要她好好的。
“這樣啊...”畔之嘆息一聲,左手不禁撫上腹部處,為何腦中一片空白,什麼記憶都沒有?為何她平白會覺得心悸?她已經有了夫君?甚至連孩子都有了嗎?她到底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呢?
沒過多久,青城便將飯菜送了進來,畔之身子弱的很,就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所以給她準備的膳食是一些柔軟好消化些的,他與小糰子的則要簡單些,小糰子安靜的在一旁吃飯,連他看也不看,看起來乖巧而懂事。
而青城則是親手伺候她吃,將她攙扶起來,並打算喂她,畔之抗拒,想要拒絕,這手卻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可是不知為何,等他靠近之時,心下翻騰起一種情緒,說不上憤怒,只是排斥,就算他看起來是深情款款的模樣,她依舊覺得不真實。
而青城那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實則早已經不能自控,這種距離,如此程度的親近,已是他今生的奢念,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娘子,他是她的夫君,天知道,從他口中說出那兩個字的時候,那種充斥周身的幸福之感,已足以讓他顫慄,若是一直這樣該多好,就算是夢,也該讓夢持續的久一些,別讓他醒來,否則...他怕他會瘋。
畔之食慾不佳,整個人蔫蔫的,頭疼欲裂,吃完飯之後沒多久便又睡過去了,青城給她把脈,面色不怎麼好看,這七日對她的折騰也甚是有害,風語之前根據
她身子開的調養身子的葯又一直被她倒掉,故此,身子已潰敗到了一種境地,所幸腹中胎兒還算穩,否則,只怕情況會更糟。
小糰子安排在另外的廂房,只是他並沒有過去,對青城防備又忌憚,非要守在一旁陪着她,畔之醒來過一次,看他那坐在床邊打瞌睡的可憐樣,便讓青城將他
抱上她的床,與她同睡,又客氣的讓青城去另外的廂房休息。
青城卻執拗的表示要守着她,說既是夫妻,就沒有避嫌的道理,他這麼說,畔之也不知該說什麼,夫妻...這個字眼,總讓她無所適從,甚至對他總含着幾分
尷尬,幾次勸慰無果之後便也隨他,左右不過是有些不自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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