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極道魂鎖
楚墨看着鎖天的殘識消散,沒有流露出什麼悲傷的情緒,想必對方是位大能,隕落後還能留下後手,但無論怎麼說,都是個過去的人。
他把斷臂抓在左手上,突然神色大變,因為不遠處那條鏈條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飛一般地詭異出現在了自己的右臂上面,然後逐漸變大,將自己的整個右手臂牢牢纏住,最後竟然把自己的斷臂和右邊肩膀連在了一起。
楚墨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條鏈條似乎有強大的束縛力,能讓人身體和靈魂都被禁錮住。
承受着這種野蠻的“接臂”方式,楚墨緊緊咬牙,這種痛苦比起斷臂更要直接,給他的感覺就是好像有人拿着針在扎自己的斷臂似的,楚墨並沒有發現,其實是那條鎖鏈與他的經脈相連,或者說是取代了楚墨的經脈。
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就要恢復如初了,鎖天殘識所化的純粹的天地靈氣便被鏈條產生的一陣吞噬之力鯨吞走。
一瞬間楚墨就感覺從自己的右臂向身體內輸入了大量的靈氣,自己像是個吃飽了的胖子一樣,身體一陣鼓漲。
楚墨趕緊盤膝靜坐,默念口訣,運轉起功法,只見體內的靈氣爭先恐今般地湧進楚墨的小腹那裏被其吸收用來開闢丹田。
人的丹田分為上丹田和下丹田以及中丹田三個,楚墨要想修真只需要開闢下丹田即可,海量的靈氣湧入楚墨小腹上的命門穴,楚墨的下丹田的那道屏障水到渠成般被開闢出來,剩下的靈氣則被楚墨全數煉化,化為自身的真氣。
時間緩緩地流逝,楚墨的下丹田內蘊含的真氣愈來愈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煉化了多少靈氣,只知道把這些靈氣悉數吸收,用來增長修為,這幾乎成了一種本能。
漸漸地,楚墨的整個身體也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頭髮變得更加烏黑茂密,皮膚變得光滑細嫩,身子骨也隱隱地高了幾厘米,整個人多了一股出眾的氣質。
而楚墨的身體內部就像個工廠一樣,雜質什麼的都被排除體外,血液沸騰着像個小火山,更神奇的是他的筋脈像一條條鎖鏈般包裹住自己的各個內臟。
楚墨可以感受地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莫大的變化,而自己的修為竟然達到了練氣五層,這種突然變強的感覺讓楚墨稍稍有一種虛浮感,他知道這是自己道基不穩的緣故。
“練氣五層,真是凡人一步登天的感覺,但是還不夠。”
楚墨喃喃自語一聲,他目前所知道的修真界修鍊境界劃分為:練氣、築基、化丹、離魂、虛望、渡望、破望。
每個境界都是一到九層,三層劃分一期,為初期,中期,後期。
前世自己的楚家也是有一位渡望初期的老祖宗,但還是被滅族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可見對方背景能量之大。
楚墨所需要的努力自然也便是更大,眼下只能一步步來了。
神識自視了內體,楚墨發現除了修為暴增之外,才發現自己還有了神識,這種東西可是修真者的第三隻眼也是最重要的一隻眼,練氣四層才可以開闢,如果讓修真者們選擇只保留一隻眼的話必然選擇這隻。
只是讓楚墨不解和驚喜的是他竟然有了識海了,這種東西不都是築基期才有機會開闢出來的嗎?有些散修即便是築基期都沒有機會開闢出來,即使是前世楚墨所在的楚家這樣的大家族,能在築基期開闢出識海的也是寥寥無幾,大多是藉助丹藥強行開闢而已。
識海的作用便是用來修鍊精神力,提高神識,據說更可以溫養本命法寶,楚墨前世藉助丹藥開闢出了識海,但沒有本命法寶,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真的,不過也覺得即便不是,也差不多了。
而且楚墨自視了一下自己的識海,覺得有點大的不靠譜,像是築基後期自己那時候的識海,和他當初築基初期開闢出來的識海根本不一樣,顯得更為寬闊。
“難不成和我的神魂有着關係?”
楚墨喃喃自語了一聲,自己重生而來的神魂可是異常強大,和築基後期的修士不相上下,如果開闢識海和神魂有關那就能說的通了。
“呵呵,神識那麼弱,識海卻那麼大,真是的……”
楚墨苦笑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的識海很寬闊,但是神識卻是和練氣五層的修士沒有區別,只能掃到接近兩米的距離,讓他對比識海后,感覺不是很滿意。
他用那脆弱的神識掃視着自己的身體,卻無論如何都發現不了那條鏈條的存在了,剛才不是還好好地纏在自己身上的嗎?
楚墨突然感覺到腦袋裏多出來什麼,他捂住自己的頭坐在地面上,然後慢慢去梳理着腦中的信息:小子,你也算我的門人了,作為長輩不能不留你一點東西,不過修行還得靠個人,我就只傳你一套煉體功法名叫《萬惡魔體》,雖然這東西是把雙刃劍,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但只要你配合著極道魂鎖的功法,做到體法雙修,就算是這大世界你也有一席之地。
接下來就全是煉體功法那繁冗複雜的口訣了,楚墨沒有看直接將神識跳出。
楚墨對那個所謂的煉體功法雖然有着濃厚的興趣,知道煉體功法的珍貴千金難求,但還是對於那條鎖鏈興趣顯然更多,或者說是對其擔心,畢竟他的身體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個東西,怎麼能不多想。
嘗試心念一動,右手臂便湧現出一條黑黝黝的鎖鏈,牢牢地纏在其右手臂上,銹跡斑斑的,賣相很是不佳,隱隱約約“極道魂鎖”四個字跳脫在楚墨的腦中,這就是它的名字嗎?
楚墨皺着眉頭,嘗試把極道魂鎖從身體內分離,纏繞在其臂膀上的極道魂鎖便慢慢地脫落下來,隨即落到楚墨手中。
“不能分離?”
即使極道魂鎖現在在自己的手中,楚墨卻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身體內還是有着其影子,那些錯落宛如鎖鏈的經脈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心裏惶惶不安,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跑到自己身體內,看樣子還和自己相融合?
突然極道魂鎖黑芒閃爍,一篇口訣便是浮現在了楚墨的識海中,楚墨下意識地去瀏覽,只是看到了《魂鎖九天訣》這幾個字就頭疼的直想打滾。
他竟然被一篇功法拒絕了,還遭受了攻擊,楚墨臉上的表情有點驚愕,隨即不信邪地繼續想要一覽,卻被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打消了這個念頭,不得不放棄。
梳理了腦中的思緒,直覺告訴自己,遇到了一樁天大的機緣,這條鎖鏈或許是什麼逆天的東西,在他腦海里的那篇功法,也隱隱地超出其想像,讓他有一種想改修功法的念頭。
只是眼下怕是連看的資格都沒有,楚墨遺憾地苦惱了一陣,隨即站起身來看着周圍一片混沌,琢磨着怎麼出去,恐怕自己的妹妹現在都擔心自己要死了吧。
他有種迫切出去的感覺,楚墨想到了自己右手上的極道魂鎖,他知道不僅僅自己的重生和這個東西有着直接關係,而且這片空間也和它有莫大的關係,所以對它很是重視。
楚墨抓着它,默默地感受着自己與它的聯繫,就像是一種寄生與被寄生似的,他微微有點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養活這個東西似的,將之視為一種錯覺,隨即便不在意。
在心底默默地說了一聲:“把我放出去。”
四周卻毫無反應,楚墨皺着眉頭,認為是自己和它的溝通方式不正確,所以繼續試了很多次,直到最後還沒有什麼動靜后,他才無奈地放棄。
突然他腦中又出現了一條信息:小子,現在你是不是急的暈頭轉向啊?是不是着急出去啊?哈哈哈,我就知道這樣所以才又給你留了這一手,怎麼樣,是不是特別敬佩我啊?好了,談正經的,這個空間其實可以稱之為一個世界,你是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所以你必須留下你的烙印,才可以支配它,你現在試着留下屬於你一個人獨一無二的烙印,就可以了。
楚墨對鎖天的性格已經受夠了,但也不得不照做,不能自己真不知道出去的方法。
這個竟然是一個世界,楚墨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楚墨見過家族裏的歷練小世界,那種小世界完全不能與這個想必,這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世界?自己還有機會支配這個世界?
久久之後,才把自己的異樣心情收起,楚墨開始思考他有什麼獨一無二的?好像有點東西是獨一無二的,沒有幾個人能和自己一樣重生吧,那自己的神魂算得上獨一無二吧?
楚墨咬咬牙,準備嘗試一把,他將自己的靈魂生生分出來了萬分之一,然後打散落向空中,烙印在這片空間,楚墨的全身血管都青脹着,分割靈魂的痛苦可不是說說而已,他咬緊牙根,用盡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后便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在楚墨暈過去的一剎那,整個空間都扭曲了,然後漸漸演化成一個黑洞,將楚墨吞噬進去。
……
“我擦,怎麼又是你小子,這次我雖然說又喝酒了但就算撞到人也不要這麼巧撞到你吧!”
劉月滿臉酒氣地看着車前的楚墨很是不爽,他覺得自己肯定和楚墨犯沖,不然自己怎麼兩次喝酒撞人都撞到同一個人?難道說這小子是埋伏好了專門等自己酒駕后出來被自己撞嗎?這份心機可比那什麼甄嬛還要深啊!劉月很明智地選擇要好好跟楚墨談談。
“你醒來了,小子,你叫楚墨是吧?說吧,你這麼跟着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呃……”
劉月似乎有點怕楚墨似的,離他遠遠的,說完卻打了一個嗝,楚墨醒來后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豪車的副駕駛位置,而一個略顯眼熟的人站在遠處,隨即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楚墨揉了揉頭,手掌輕揮,把那些怪味清走,看着劉月問道:“我看你有點眼熟,發生什麼了?”
劉月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小子又被我撞了,是不是很巧啊?記得我白天還撞過你一次。”
楚墨應了一聲“很巧”之後便要起身離開,他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這種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讓楚墨極為反感,看到楚墨竟然直接下車嗎,劉月卻不願意了。
他叫住楚墨,依依不饒道:“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才盯上我的,還是說有人指使你這麼做的?”
楚墨有點好笑的看着劉月,把那股撲面而來的酒味揮走,戲謔地說道:“你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了?”
劉月愣了愣,沒聽出來是什麼意思,但仍然不肯讓楚墨離開,喝完酒的他覺得自己萌萌噠,整個世界都要圍繞他才能轉的起來,終於他的舉動讓楚墨感到不耐煩了,隨手一個風刃甩出去就把劉月拋得遠遠的,摔在地上個狗吃屎,有了真氣的他可以用許多法術,風刃就是其中之一。
楚墨不耐煩地看着躺在地面上哀嚎的劉月,冷冷地說了一句:“以後別來煩我!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
摔得衣服都破了的劉月目光陰狠地盯着楚墨離去的背影,似乎這一摔讓他的酒意也醒了幾分,然後慢慢走上車,極速消失在了黑夜中。
回到家的楚墨發現家裏沒有人,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楚雅柔的手機,電話那頭接的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那個沙娜娜。
“歐尼醬,你沒事吧,雅柔和我都擔心的要死啊。”
楚墨現在顯然沒心情和沙娜娜開玩笑,他開門見山道:“我妹妹呢,叫她接電話。”
“雅柔她傷心的睡過去了。”沙娜娜敷衍過去了,其實她有事情想和楚墨談談。
“那好吧,我先掛了。”
“先別啊,我還有事要問你呢。”沙娜娜的語氣很是着急,不肯讓楚墨掛斷電話。
“什麼事?”楚墨得知自己妹妹沒事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所以語氣不再那麼急躁,而且沙娜娜對自己妹妹的關心他也看在眼底。
“就是那個你是怎麼覺醒異能可以控制大氣的?”
“你知道了?誰告訴你的?雅柔嗎?”
楚墨沒有回答沙娜娜的疑問,相反而是一連問,他有點責怪楚雅柔怎麼會把這種事情都說出去了,自己不是告訴過她,任誰也不能相信嗎。
沙娜娜嗯了一聲,然後小聲地說:“你是不是有方法可以幫助別人覺醒異能啊?能不能教我?”
“沒時間,就這樣我掛了。”
楚墨掛了電話,他皺着眉頭想着一些可能會發生的一些對於他不利的事情,不過很快他就眉頭松展開來,無論是什麼困難只要自身強大就可以了。
至於那個叫沙娜娜的女孩也想成為修真者,這個他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自己又不是跟她很熟,憑什麼教她修真?
電話那頭的沙娜娜第一次被別人掛電話,她生氣地把手機扔在了床上,碰巧砸在了剛睡醒的楚雅柔身上,楚雅柔看着氣鼓鼓的沙娜娜不解地問:“娜娜,你怎麼了,誰把你氣成這樣了。”
“沒什麼,一隻可惡的人類而已,不用理他,對了你哥哥剛才來電話了,他說他已經到家了,看樣子是沒事了。”
楚雅柔對沙娜娜驚人的話語顯然習慣了,她知道自己哥哥的消息后便也放下心來,然後就要穿衣服準備回家。
沙娜娜卻阻止了她,她剛剛和楚墨說楚雅柔睡著了,後者就回家去了,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不要回去好不好,今晚和我住在這裏,明早我們一起上學去。”
楚雅柔想起了自己向沙娜娜求助時沙娜娜是那樣的熱心腸,稍稍猶豫便答應下來了,畢竟真心的朋友難求,不過她還是堅持打電話給楚墨,沙娜娜只好答應她。
“哥,你沒事了吧?”
“沒事了,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電話那頭的楚墨聽到自己妹妹對自己的關懷,感到內疚。
“沒事的,哥,你沒事就好,對了,我今晚不回去了,住在娜娜家。”
“嗯,我知道了。”楚墨沒意見他也沒辦法有意見,不回來也好,不然晚上睡不着。
掛掉電話的楚墨一個人忙活着搬家,他現在體質跟以前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貧民窟距離鳳陽小區就算是計程車也得二十分鐘一來回,楚墨卻是數分鐘就到了。
說起來也沒有什麼需要搬的,就是一些衣服而已,傢具什麼的都不需要,楚墨乾脆送給貧民窟的其他人了。
整個搬家過程持續不到二十分鐘,楚墨就已經把貧民窟的住處清理得乾乾淨淨的了,他還把那輛二手自行車轉賣給了垃圾站,雖說只是賣了三十塊錢。
此時的楚墨站在新家的客廳裏面,他沒有開燈,因為不需要,現在的他視力好比白天。
楚墨能感受到整個房間充滿了不善的氣息,因為目前為止這棟大樓裏面似乎只有自己一個租戶,所以那些鬼修的目標很是明確且單一。
“出去,出去~~~~”
四周傳來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要是一般人大半夜聽到這種類似玻璃摩擦的聲音肯定會瘋掉般地逃出去,楚墨雖不受影響但也是感覺一陣不適。
他隨手掐了一個火球,將這個火球拋在空中,讓它就那麼浮在了空中,上下起伏。
楚墨掐了數十個火球,放置於空中,組成一個繁雜的圖形,是一個簡單的陣法,楚墨不是什麼陣法大師,事實上,他這個也不能算得上是陣法。
隨即楚墨念念有詞:“向上至善,聚而不散,形似神非,無所可歸……”一邊念叨個不停一邊用手在空中捕捉什麼。
楚墨赫然在提煉陰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