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身

“那還一個故事呢，這個就算了，另一個你給講講唄。”腦洞講的故事還挺有趣的，我不知不覺有點聽上癮了。

“不講了，沒意思，一大堆問題，還老打岔。”腦洞看着窗外的美女，對我愛搭不理。

“講一下吧，我保證不打岔，也不提問題，誒，你不是要收我為徒嗎？你多給我講點故事讓我增加一點見聞，以後不是省很多事嗎？”為了聽故事，當他徒弟我也認了，反正應該也吃不了什麼虧。大不了這小菊花我也不要了。

“故事就先不講了，想聽的話，拜我為師以後，有的是機會聽，現在呢，我先給你展示一下我的實力，讓你明白明白，能拜我為師，你小子他娘的祖墳冒煙了。”

話音剛落，腦洞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對着座位旁邊的玻璃就沖了過去。

我興緻勃勃的等着看他被玻璃彈回來的樣子，並非是我心理陰暗，實在是這老小子太像個騙子了。而且，我之前不是也撞牆上了嗎？“鬼術？騙鬼啊。”

“我了個去的，真穿過去了？”正在我不懷好意等着看熱鬧的時候，腦洞嗖的一聲從玻璃當中穿了過去，直撲窗外的那個美女去了。

雖然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但是我好像隱約明白了什麼，莫非真的跟公司培訓課上說的一樣？只要心裏有目標，就能穿越一切障礙？看來腦洞的目標就是眼前這個美女啊，嗯，這美女果然是極品，比我女神還要性感。

美女果然毀滅一切啊。啊，不對，嘴誤，應該是美女果然蘊含著無限的力量啊。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更加讓我震驚了，腦洞撲向那個美女之後，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擦~合體了？”看來這鬼術果然神奇，以後再也不用擔心有高攀不起的美女了。就這一招，我就忍不住要拜他為師了。

腦洞消失以後，美女先是怔了一下，接着，捋了捋頭髮，邁着風騷的腳步走進了咖啡館。

不對，有貓膩，她之前不是這麼走路的，雖然之前她的走位也很浪，可是沒有現在這騷氣撲面的感覺。

進門以後，美女沒有理會服務員的招呼，吧嗒吧嗒的徑直走到了我身邊，輕輕的咳了一聲之後，十分“優雅”的坐在了我的對面。

服務員一路尾隨，見美女落坐，趕忙遞上了菜單“小姐，這是菜單，請您過目。”

美女沒有接服務員手上的菜單，擺了擺手說道“不用看了，一塊抹茶蛋糕，一杯卡布基諾，七分熟的西冷牛扒，玉米濃湯，嗯，再來一杯紅酒，你們這最好的那種，然後……一份薯條，一份雪糕，再來一份果蔬沙拉。就這麼多。”

服務員離開以後，美女高傲的轉過頭盯着我看了良久，那眼神之中充滿了挑逗和引誘，接着，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又用雙手託了托她那豐盈的****。之後便雙手托腮，深情的看着我。

再接着，我感覺到一個異物，帶着炙熱的溫度，侵襲了我那傲人的褲襠。

原本正在緊密關注事業線的我，不由得低頭看向了我的襠部，一隻穿着肉色絲襪的美腳，正在那裏不停的摩擦，摩擦，似魔鬼……摩得我血脈擴張，心神不寧，直感覺一股熱浪自我的根部，湧向了我的鼻孔。

雖然目前我還是一個處男，但是鄙人平生閱片無數，面對如此情形，我只覺得，那些片，都他么白看了，完全沒有增加我半點的抵抗力。明明知道這美女一定是被腦洞給上了身了，現在摩擦着我的罪魁禍首也是腦洞，可我卻根本停不下來，這感覺太美妙了，就算對面是腦洞那罪惡的靈魂，觸碰着我的，畢竟還是這美女的身體。

等等，她怎麼碰得到我？我不是鬼嗎？她不是人嗎？

“怎麼？又想不通了？她現在介於人和鬼之間，她的確還是人，可是我上了她的身，所以……還需要我解釋那麼多嗎？”美女的聲音，腦洞的語氣，聽起來，真彆扭。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上了食物，“小姐您的餐齊了。雪糕還沒有上，等一下您用完餐，我們會幫您端上來的。”

我是不知道這服務員看到的是什麼樣的景像，放下餐盤以後，她莫名其妙的看了美女一眼，又好奇的打量了我一下，歪着頭小聲嘀咕道“奇怪，明明沒有人啊。”

嗯，她看不見我，這並不奇怪。她要是真看到我了，那才有點可怕。畢竟，我現在是一位猛鬼學徒了。

我發誓，我這麼大一個人，從大學畢業，到現在是工作一年的資深設計師，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美女是這樣吃東西的，腦洞真的害人不淺啊。

你可能見過手撕鬼子，但是你見過一個如此性感的美女，手撕牛扒的嗎？玉米濃湯，一口就沒了。其他的不值一提，但是手抓沙拉，口味真有點重。

就算我知道，那其實都是腦洞乾的事情，可是反差也太大了吧，他之前可是十分優雅（娘炮）的小口喝咖啡的，現在這是鬧哪樣？難道鬼吃的東西和上身以後吃的東西味道不同？

不過啊，看她這吃像，我突然覺得我也餓了。

“餓了你就點啊，沒事，我請你。”美女很大方的輕聲說道。

“逗我呢吧，我點，那服務員根本看不到我，我怎麼點？”我十分不開心的說道。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點不了？不信你叫一下服務員試試。”這次美女沒有開口，傳來的是腦洞的聲音。

“嘁，當我不敢啊，試試就試試，我還怕那服務員咬我不成。嗨！美女我要點餐。”我衝著剛剛上菜那個美女服務員大叫了起來。

果然不出我意料，這姑娘壓根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止看我不到，聲音也聽不到，還點菜呢，點你個頭哇，又被腦洞給耍了。

“先生您好，請問需要點點兒什麼？”正在我觀察美女服務員之際，身旁突然傳來個奇怪的男聲，那聲音聽上去，好像沒有牙一樣，有點漏風。

“嘿，還真有人理我？”

當我滿心歡喜的轉過頭，他么的差點被眼前這個王八犢子給嚇死，做鬼以來，不！二十幾年來，我頭一次，由衷的覺得鬼是可怕的，這小子這副樣子，還用練什麼鬼術？直接現個身就能活活把人給嚇死。

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是這貨真他娘的嚇人，他的頭，整個左半邊都是血肉模糊的，舌頭從左臉的洞裏耷拉出來，一滴滴紅色的液體從舌頭上滴落下來，難怪我會覺得他說話漏風，這不漏才怪呢。

看到他的這一瞬間，我什麼胃口都沒了，這哪吃的下飯啊，我的天啊。想到他給我端上的牛扒裏面，那紅色的，究竟是醬汁還是什麼別的東西，我的胃就一陣翻騰。

“給他來份一模一樣的。”對面的美女指着自己面前的食物，發出腦洞的聲音。

看着這位獨特的服務員離開，我心有餘悸的對腦洞說“這……這……這服務員怎麼長這樣？這太誇張了吧？想嚇死誰呀？”

“這有什麼誇張的？車禍，你沒見過啊。”對面傳來腦洞不屑的聲音。

“車禍？這麼高大上的咖啡館，怎麼會有這樣的服務員？是不是你搞的鬼？故意讓他來嚇我的？”我有些氣憤的小聲說道。

我為什麼要小聲說呢？因為我怕讓那半邊臉的服務員聽到，那多尷尬啊。再說，他萬一火了，過來咬我一口，哪怕他只是過來舔我一下，我也受不了啊。

“嚇你？嚇你我還用的着找別人？你也太小看本王了吧。這個人啊，他以前是一個大官，有錢，有地位，處處受人擁戴。有一天，他應酬完，非要自己開車帶着朋友去瀟洒，結果路上發生車禍，不止他和他車上的朋友全部喪命，還害得對面車裏一家三口慘遭滅門。他現在在這裏當服務員，就是為了贖罪的。”腦洞不以為然的說道。

“贖罪？為什麼要贖罪？”

“他喝的醉熏熏的，為了自己痛快，結果害死那麼多條人命，你說他不用贖罪嗎？而且他做官時的所做所為，也足夠他贖罪的了。”

“那當個服務員就算贖罪了？”

“我們這邊很仁道的，贖罪總是有很多選擇的，有的呢，時間短，但是極其痛苦，有些呢，時間很長，沒那麼痛苦，但也相當折磨。你看他，生前是個大官，從來都是別人看他的臉色，現在呢，你都可以對他呼來喝去的。不信？你一會大聲罵他，他都不敢有半點反抗，如果他敢給你臉色，那麼他就要增加贖罪的時間。他要在這裏做滿一百年的服務人員，為被他直接或者間接害死的鬼服務，才能獲得喝夢魄湯的資格。”

“這樣啊？那你怎麼不用贖罪？”

“我？我活着的時候的確也干過不少蠢事，但是我也做出過很多貢獻，功過相抵，就不用贖罪了，想當年我做王爺的時候，有地方受災，我可都是盡職儘力，拯救百姓來着。不然，你以為那些罪過，拜拜佛燒燒香就沒事了？我可是救過不少人命才免受折磨的。另外，我運氣不錯，剛變鬼就遇到一個好師父，可以修鍊鬼術，不用為了生記發愁。”

“生記？什麼生記？還有哇，真的有孟婆湯啊？”

“你活着的時候，不也要為了生記四處工作嗎？你以為變鬼了就很輕鬆了？在沒有排到你投胎以前，你還是要為了生記奔波。當然了，有些鬼，是可以跟在自己家人身邊，一起生活，等待着投胎的機會。知道為什麼人們都說落葉歸根嗎？就是因為變鬼了還可以跟在家人身邊不受遊離之苦。像我這樣，客死異鄉，還死的那麼遠的，如果不是有恩師帶着我修練鬼術，就算我生前地位高貴，也免不了淪為孤魂野鬼，顛沛流離的命運。至於夢魄湯，並不是傳說中的孟婆湯，夢魄湯是一種洗滌靈魂，重建體魄的湯藥。就剛剛那小子，撞成那副模樣，只要喝了這夢魄湯，就可以恢復如初，治癒所有殘缺，不過這夢魄湯重塑身體的時候，也會將所有的記憶思想抹除。”

“原來是這樣，那你怎麼不喝點？把你那洞補一補。”

“你傻呀，喝了那玩意，我鬼術不是白練了？再說我又不想投胎做人，我現在覺得呀，做鬼挺好的。而且，鬼術中也有一術，可以將殘缺恢復過來，甚至可以令自己有變換面孔身形的能力。我已經練成很久了，為什麼還要喝那東西。”

“你練成很久了？那你怎麼還頂着個洞？”

“我是誠心收你為徒，才以最真實的樣子見你，再說，我要是弄的太帥了，你能相信我是鬼嗎？”

這個時候，車禍男已經把我的食物都端了上來。看起來和腦洞，啊，不，和眼前這位美女的食物沒有什麼不同，但我卻隱隱的感覺有些噁心，因為，從這位給我端食物的車禍男身上，我聯想到了給我製作食物的廚師，會不會也是這副尊容呢？還是……會更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