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膚

接膚

秦朗一行人連忙上馬,跟在韓元清的後面開始渡河。

當一眾人塊要到達東岸的時候,齊軍的三十名先頭騎兵再次追到。他們雖然看到宋軍半渡,卻因為自己這邊兵力不多,又懾於現在那呼延灼轉世的宋將之威,不敢貿然追擊,只是隔岸放箭。宋兵因為脫去了甲衣,中箭者少有活命。

忽然,一支流矢射中了一匹戰馬,馬上的人驚叫了一聲,被發狂的戰馬一下子甩在了河裏。正處於漢川河流中央,那人當即被一股激流捲走。

“兒啊,快,快來人,救救我兒!”

韓元清聽出這喊話的人是秦朗,此時他已經踏上了東岸岸頭,當即立刻回過身來看去。只見秦朗指着河水中被急流捲走的那人,臉上滿是焦慮。

“秦老相公,先上岸!”韓元清跳下馬來,再次回到河水裏一把拽住秦朗的韁繩,將他拉上了岸來。

秦朗老邁的臉上已經是淚水連連,急切的翻身落馬,向韓元清說道:“韓將軍,救救我兒,我兒不識水性呀!”

韓元清立刻說道:“秦老相公你且留在這裏,末將去救秦衙內。”他說完,馬上開始解去自己胸前的鐺甲和佩刀,然後縱身跳進了河水。

在二十一世紀游泳是他的愛好之一,雖然算不上牛,但起碼在水裏還能獨當一面。

韓元清順着河流向下游去,很快就看到了在水中掙扎的秦衙內。秦衙內嗆了好幾口水,呼氣已經就要接不上來了。他奮力的追了上去,從後面一把抓住了秦衙內的衣領。然而落水之人為了求生,依然不停的動彈,好幾次差點脫手。

費了不少功夫,韓元清總算將秦衙內拖到了岸上。此時秦衙內的髮髻已經斷開了,烏黑的秀髮披散了開,身上的衣服緊緊的貼着身軀,將她曼妙的身材突顯了出來,全身上下濕漉漉,頗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衙內,你沒事吧!”韓元清爬起身來,他看到秦衙內似乎昏迷了過去,連忙伸出手去試探了一下呼吸。

還沒斷氣,難道……人工呼吸?

他看着臉色蒼白的秦衙內,目光漸漸落在了她的嘴唇上。小娘子的櫻桃小口顯得十分可愛,不過這個時代可不能隨便人工呼吸,弄不好那可是非禮的大罪。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拍了拍小娘子粉嫩的臉蛋,繼續喚道:“秦衙內,快醒醒呀,齊狗馬上就殺過來了。”

秦衙內身軀抽搐了一下,忽然從嘴裏吐出了幾口積水,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她第一眼看到韓元清之後,立刻咬着牙說道:“我……我要殺了你!”

韓元清怔了怔,連忙說道:“衙內,你是不是腦子也進水了?末將剛才救了你呀!”

秦衙內一把推開了韓元清的手,大大的眼睛裏瞪着怒火,斥道:“你這賊廝已經知道奴家是女兒身了,還喚奴家衙內作甚!”

韓元清看着眼前這位秦小娘,她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發抖着,看上去就像是一直落水的小貓似的。他嚴肅下來,說道:“秦小娘若要責怪末將,區區末將自然難逃一死,不過眼下秦小娘安危重要,等到了鄂州末將悉聽尊便。”

他說完,也不等秦小娘開口,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轉身就向上游跑去。

這時,齊軍後續部隊已經趕到了西岸,卻沒有急着渡河。因為在東岸的岸頭上,左營的士兵們由畢進和楊文興兩個指揮着,已經集結好了隊伍嚴正以待。正所謂半渡而擊之是兵家大忌,所以雙方暫時陷入了對峙狀態。當韓元清將秦衙內帶回來的時候,秦朗激動萬分,連連向他道謝。

韓元清特意看了一眼秦小娘,還以為這小娘子會在父親面前說自己剛才在水裏非禮她,可是小美女只是低垂着頭,吹彈可破的俏臉上一片緋紅,樣子甚是可愛,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總算鬆了一口氣,然後對秦朗說道:“秦相公,此處應該是鄂州地界了,還請秦相公騎着馬先走,某率軍殿後。”

秦朗感激的說道:“韓將軍忠義之人,一路上對老夫照顧有加,恰纔還救了吾兒之命,這份恩情老夫絕不會忘記了。”

韓元清暗暗的笑了笑:不會忘記那就最好了。他拱了拱手道:“多謝秦相公了。”

他說完,將自己的戰馬牽了過來交在了秦小娘手裏,先前她的戰馬中箭受到驚嚇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秦小娘偷偷的看了韓元清一眼,小臉上一片複雜。

韓元清在看到秦朗一行人上馬先一步離去之後,這才招呼弟兄們開始撤退。並且他還特意叮囑楊文興,密切注意後方動靜,如果齊追過河來要立刻報之。只是,如今渡過了漢川,士兵們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感覺,總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警惕心自然而然也放鬆了不少。

畢進還跟在左營的隊伍里,他肩膀上有一道刀傷,不過對於他來說卻一點不礙。

趁着這個時候,他來到韓元清面前,臉上帶着幾分讚佩,說道:“韓將軍,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恰纔韓將軍一聲呼延灼轉世,竟然殺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佩服佩服呀!此番全仰賴韓將軍之威,才得以擺脫齊狗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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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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