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被脅

6.被脅

葉鷲聽到容老太太的話更是詫異,他的母親齊氏從未與他說過這些。不過容老太太嘴裏的霏霏他卻是記得的,就是當年那個纏着要嫁給她,胖的連五官都看不清的丫頭。

容老太太見到容不霏來了,忙招手:“霏霏快過來,聽說你一天一夜不在家,這是去哪兒了?”

容不霏邊走過去邊道:“這是個秘密。奶奶剛說的是什麼婚約?”

一旁的容瑤瑤緊握秀拳,低頭掩飾着眼底的怨憤不讓葉鷲看見。有這麼好的男兒郎,奶奶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她,卻是這個醜八怪。

也不看看人家要不要她。

思此,她抬頭朝葉鷲看去,卻見他只是看着容不霏,眼裏似乎並無厭惡的情緒。這讓她感覺心裏有些沒底,但想到容不霏那模樣,心想定是因為他是個有風度的人,其實心裏指不定怎麼想呢!

她等着容不霏被拒婚,等着看好戲。

容老太太牽着容不霏的手,笑道:“別以為奶奶不知道,霏霏定是在為送於奶奶的壽禮操心着,真是個孝順的孩子。”

齊氏看着容不霏,臉色依舊柔柔的,她勾起溫婉慈愛的笑容:“這就是霏霏嗎?這麼大了?可還記得齊姨與你小鷲哥哥?”

容老太太見齊氏母子並無嫌棄容不霏的意思,臉上的笑容拉的更大:“那時她還只有三歲,她記得什麼呀?”她轉而問葉鷲,“倒是大一歲的小鷲,可記得霏霏?”

葉鷲微笑道:“記得,記得那時的霏妹妹胖的跟個球兒似的,未想到大了后竟是這般亭亭玉立。”

容不霏稍一思索,便知眼前的人是她這副身子的原主容霏霏小時認識的人。確實,以前的容霏霏很胖。她穿越過來時,這副身子正是八歲時,明明是一副很胖的身子卻因為她的緣故瘦成了猴兒。誰讓這古代的吃食比現代的吃食味道差遠了呢?

她本是極度挑食之人,當初來到這個糧食粗糙、烹調調料缺乏、烹飪技術落後、零食又少的古代,可沒把她愁死。而且她一來就得與沈修珏一起遊歷天下,每次要麼是餓的受不了才吃那些冷硬的乾糧,要麼是與沈修珏到了大城鎮可以下技術不錯的館子、買味道不錯的其他吃食時才吃。好久之後她才勉強習慣下來,卻是不足以讓她再變胖的。後來跟遊歷期限到了的沈修珏回太子府,她的生活水平才得到了大的飛躍。畢竟是太子府,不得不說,古代再落後,上流人家卻是過的極其享受的。就拿食物來說,太子府的吃食不比現代普通百姓家的味道差。悅王府與太子府亦是。

“好好好……”容老太太對齊氏道:“記得當年你們孤兒寡母的投奔我們家時,兩家人見兩孩子玩的好,便口頭上為他們定了婚約,並各自交換了玉佩為信物。後來分開了,因兩家的事兒都多,離的又遠,兩家無緣再敘過,這婚事也就這麼耽擱了。如今既是有緣又聚到一起,兩家的孩子也都未許人家,如此倒不如把兩孩子的事成了。如何?”

一旁的容老爺聽的直摸鼻,兩家孩子的婚事之所以沒成,齊氏母子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他不知道。他們這邊全是因為情況太特殊,容不霏在八歲到十五歲這段時間是失蹤狀態的,後來好不容易回來了,那張臉卻……他們這邊實在是不好意思去跟人家談婚事,也覺得定是會被拒絕的。

未想到有朝一日齊氏母子會再投奔容家,容老太太也是沒辦法才趁對方有求於容家時,厚着臉皮提起這個婚約。

容老太太心裏嘆了口氣,她亦是知道自己做的不地道,可沒辦法啊!

眼前的葉鷲一看就是人中龍鳳,定是能有個不凡的將來。若厚着臉皮能讓自家寶貝孫女嫁給這麼個男兒郎,做個厚臉皮的壞蛋又如何呢?

容老太太摸了摸懷裏的玉佩,想拿出來,可又想到齊氏手裏的那塊玉佩可能丟了,若其拿不出玉佩,雙方豈不是難堪?於是她便沒再想拿出玉佩,亦不去問玉佩的事兒。

她未想到,齊氏竟是先一步拿出玉佩,微笑道:“一切但憑老太太決定就好。”

齊氏的這一態度讓容家所有人都驚訝了。

容老太太與容老爺對視一眼后,很快收起臉上的驚訝,笑容滿面的開心極了:“好好好……”她拿出懷裏的玉佩放到邱嬤嬤手裏,由邱嬤嬤接過交於齊氏手裏,並拿過齊氏手裏的玉佩交於容老太太。

容不霏這個剛搞清楚狀況的當事人正欲說什麼:“我……”被容瑤瑤打斷。

容瑤瑤眼眶通紅,大聲道:“奶奶,你這是趁人之危。”齊氏母子又沒眼瞎,怎會看不出容不霏臉上那特殊的疤?她覺得齊氏之所為會同意定是因為有求於人,沒了其他法子。

容老太太與容老爺立刻變了臉色。

高氏趕緊拉過容瑤瑤,急道:“瑤瑤,你這是做什麼?”

容瑤瑤依舊無所顧忌:“你們怎麼不問問小鷲哥哥的意思?長了眼睛的都不會要容霏霏,何必強人所難?何必欺人太甚?”她跑到葉鷲跟前看着他,“小鷲哥哥,你若不想答應直說便是,你不願意沒人逼的了你。”

容老爺立刻怒的狠拍桌子,喝道:“紅鶯,立刻將她帶到房裏去。”

紅鶯是高氏的名字,她趕緊起身將容瑤瑤往外拉,小聲勸道:“快跟娘回屋裏去,大人的事情不是你該管的。”

容瑤瑤掙扎着:“我不走,小鷲哥哥,你說呀!”

葉鷲終於道出自己的觀點:“我的婚事,娘做主即可。”

容瑤瑤睜大眼睛征了下,立刻又道:“可你根本不喜歡她。”

未待葉鷲再說什麼,容老爺立刻黑着臉喊來家丁不顧她的大喊大叫,強硬的將她拉了出去。

高氏擔心自己女兒,趕緊跟了出去。

容老爺尷尬的對齊氏母子道:“瑤瑤被慣壞了,見笑!”

齊氏笑着搖了搖頭,表示未受影響。

容老太太收起臉上的怒容,又堆滿了笑臉:“這事就這麼定了,兩孩子也不小了,改日挑個合適的日子把事情辦了。天色不早了,就由霏霏與她爹送二位去東院住着。”

“可是奶奶,我……”容不霏終於逮到機會說話,正欲說自己不想嫁,就被容老太太喝住。

“霏霏!”她緊握着容不霏的手。

容不霏被握的生疼,抬眸就見到容老太太繃緊臉的樣子。

如風前殘燭的容老太太正是身體最不好的時候,蒼老瘦弱的仿若一不小心就會消失一般。讓容不霏覺得自己若說出自己的想法,她就會立刻倒下。

容不霏知道能找到要自己的,而且還是極度優秀的人,容老太太定是高興的不行。這般病弱的她哪裏經得起一喜一悲的衝擊?

如此,她倒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容老太太拍了拍容不霏的手背,柔聲道:“與你爹一道送你小鷲哥哥與伯母去東院歇着,嗯?”

容不霏猶豫的點了下頭。

一干人一道邊聊邊走出前廳,沿着迴廊走到正院,由容老爺與容不霏送齊氏母子去東院,邱嬤嬤推着容老太太回去了。

一路上,容不霏時不時看葉鷲一下,心裏掂量着找個機會如何與他說自己心裏的想法。

安排好齊氏母子,離開的路上容老爺好生囑咐了容不霏一番,例如多與葉鷲接觸培養感情、平時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要做一個性情極好的姑娘……盡量揚長補短什麼的,讓人看到她的好。

容不霏都心不在焉的應下了。

天色挺晚的,回到房間的容不霏思量着一切待奶奶大壽之後再說,不想就在她剛要去關窗戶時,一矯健的身影從窗口飛了進來。

她嚇的趕緊後退了幾步。

定眼一看,竟是剛才被送入東院的葉鷲。

葉鷲淡淡的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諷刺。

她撫了撫胸口壓了下驚,莫名其妙的看着明顯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問:“你幹嘛?就算是有婚約也不代表可以這麼隨便進入對方的房間吧?”

葉鷲似是無耐心與她多說什麼,直接開門見山道:“我不想娶你,你去與長輩們說你不嫁,你要退婚。”

容不霏不理解他:“你怎麼不去說?”

葉鷲去到桌子上拿了個乾淨杯子為自己倒了杯水喝下,懶懶道:“我怎麼可能會做讓我娘煩心的事?”

容不霏:“……”

意思是說她就可以去做讓她奶奶煩心的事?

這人就是典型大人前的乖寶寶,背地裏的小惡魔。

葉鷲起身走到她身邊,俯視着她,極度自負道:“你和你妹妹一樣,對我一見鍾情了吧?”

容不霏已經無語了,撇了撇嘴才道:“你這個人是不是自信過頭了?”

對於她的“口是心非”,葉鷲似乎很鄙視,他諷笑了下,道:“剛才偷看我看的可過癮?你們姐妹倆都喜歡背地裏干這勾當?嗯?”

容不霏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得不說他確實有自信的成本,可似乎自信的太盲目了。

她不僅見過比他好看的多的人,還親過抱過都沒有被迷住,這傢伙算個毛線?

容不霏乾脆道:“我不喜歡你。我……”她正欲說待她奶奶的身體好了會向長輩們提出退婚,卻被他給打斷。

“別耍花樣!”葉鷲似是不耐煩了,低頭貼着她的耳朵威脅道:“我等着你退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言罷轉過身施用輕功離開了。

容不霏:“……”

他祖宗的。

他越是如此,她倒越是想暫時不退婚。

不嚇嚇他怎對得起自己?

從繁花谷來回,昨晚又沒休息好,她實在是困得慌,打了個哈欠,趕緊爬到床上入睡了。

她睡的好沉,就連沈修珏的事情都沒有影響到她。

容老爺滿臉堆笑的回到自己屋裏,看到高氏愁眉不展的模樣就想起剛才容瑤瑤鬧事的那茬事,冷哼了聲:“瑤瑤睡了?”

高氏一邊為他寬衣一邊道:“瑤瑤那孩子竟是看上了葉鷲,剛才鬧了許久。沒法子,我只能讓人看着她了,這會在屋裏怕是還在生氣呢!”

容老爺聞言倒不覺得意外:“待她自己相通吧!最近多看着她些,別讓她在霏霏的這段婚事上鬧了岔子。”

高氏聞言心裏很不是滋味,合著就容霏霏的婚事最大?就這麼不關心瑤瑤了?

高氏趕了趕心頭的不悅,道:“一個落魄小子罷了,也配不上她,她該是能想明白的。”

容老爺坐到床上,這話他不愛聽了,立刻駁道:“婦人就是沒眼光。那小子可不簡單,是人中龍鳳,前途無量。這整個昆南城也找不到一個比得過他的男兒。嫁給他,霏霏的以後定是一片光彩。”

高氏一向是很相信容老爺的,他說什麼,她都信。

如此她更是不悅了。

人中龍鳳?

人中龍鳳不許瑤瑤,許容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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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妻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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