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番外一

77.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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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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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銷的洗腦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昨晚在貼吧看到了一個帖子名字是(去西安傳銷勸說我爸)是個直播的帖子我看了足足3個小時但才只看到了一半

從一開頭樓主堅定信念到慢慢無法思考

開始還發照片給我們看環境

3天後慢慢沒了回復

7天後回來人都變了

腦子裏就充滿了傳銷的口號

說大家都是錯誤的

說國家的什麼什麼能從新聞聯播里看出來

回答:

說一個朋友的親身經歷,他是西安交大金融系畢業的,大三的時候為了幫一個網友的忙,去了東莞,沒想到被騙進了傳銷。

當時好像是矇著眼睛被送進了一個屋子,所有的私人物品全部被鎖在了一個柜子裏,每天就在裏面上所謂的課程。他說裏面的分工很明確,而且採取的是互相監督的管理模式,比如A、B互為一組,A若逃跑,連帶着B往死里打。當時他去了沒三天,就看到被抓回來一個,那畫面殘酷的不忍直視。

朋友是個很聰明的人,他很快的意識到必須有一個嚴密的計劃,而這第一步就是:取得信任。

先開始的時候準備趁機逃跑,但發現根本連出門的機會都沒有。他開始改變策略,決心培養一個讓管理者不那麼在意的習慣:每天凌晨吸煙。

這個過程很複雜,他首先讓組織者覺得自己已經被洗腦了,洗的很徹底,於是他一躍成為了小組長,這大約花了兩星期;然後,他再進行反洗腦,慢慢的擁有了一定的說話權,這時他利用說話權來植入一些自己設計好的課程,讓組織者慢慢的更信任且離不開他。(話說一般人很容易被洗腦,是因為裏面很多關於金融學且偷換概念的東西,而我朋友因為專業原因能夠一眼看穿然後舉一反三的去騙別人)這時組織者——這個房間的老大已經和他稱兄道弟了,於是他得到了一盒煙。

他們睡的是大通鋪。

朋友第一天晚上凌晨的時候嘗試性的起床上完廁所之後非常輕非常輕地點燃一根煙,並沒有人在意;

第二天繼續,也並沒有;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到了一盒煙快抽完的時候,他走向大門那裏,藉著火光看了看鎖的構造,發現那是一種非常老式的鐵門,無論怎樣推開都會發出不小的聲音,更枉論安靜的夜晚,他不死心的還是試着推了推,火光之下,似乎在睡夢中有人翻了個身。

果不其然,第二天,他被舉報了。

不知道舉報的是誰,但是他們的規定說如果發現有人有逃跑傾向而不舉報的話,是要連坐的。

大老闆知道我朋友很聰明,所以他的信任一直給予在理智範圍之內,而這一次,朋友的行為無異挑戰了他的底線。

還算機智的是,朋友已經做了半個多月的功課,所以他面部改色的把所有嫌疑全部推到了對方身上:是他看錯了,我每天都會在那抽煙,沒事推那鐵門幹嘛,我還準備多拉點下線多賺點錢呢!

大老闆最終決定半信任他,對他的看管卻越發嚴格起來,除了B,又派出了C。

C是一個小姑娘,年紀不大,長相他從未和我形容,性格比較老實。有一天她偷偷找機會拉着我朋友的袖子輕輕說道:你要逃,可不可以帶我一起走?

朋友是個很仗義的人,汶川地震玉樹地震時都是第一批上前線的志願者,這可能也和他這次經歷有關,因為他當時,並沒有答應,沉默着。

他怕了,怕背叛,怕這個姑娘承受不住,會被發現,會拖累更多人連坐。

C白天的時候跟着他,B哪怕是上廁所的時候都寸步不離。朋友走的步步驚心。

他開始改變策略,想方設法的弄到了自己的包,拿出了幾樣東西。

到這個時候,前期培訓洗腦已經完成,要開始發展下線了。據他們洗腦教育,不久之後自己都會身價過億,受到萬人敬仰,家產成倍增長,所有洗腦成功的人都會做起黃梁夢,所以上家並不懷疑他們的忠誠度。他們被發了手機,開始聯繫自己的親朋好友。當然,每一個電話,每一個短訊,都是在嚴格的被監控狀態。

這時候朋友想起他的一個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之間有一些特定的暗號和信息交流方式。

前兩天我和朋友才見了面,又提起這件事,他和我說了些後續。那位發小後來自己做生意,小有起色的時候發現兒子被查出來一種病,先天性的脊椎發育不良,光一次手術費就40,快要被逼的賣房了…也是造化弄人。

那時候他發小還沒有結婚,正在社會上打拚,他接到了我朋友的危險信號短訊。

好像是說了一些場景一樣,但是彼此絕對不會記錯的東西,表示:是本人,但是我這邊有情況了!比如我知道你喜歡在陽台上坐在地上吃完西瓜一根一根的洗手指頭,但是我這回就說:你看你,每次在陽台上坐在地上吃西瓜都不洗手,真不衛生!

該有的細節都有,但是朋友之間這樣一多,聰明點的都知道發生事情了。

那個朋友很快反應過來,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各種腦補,大約猜測出:

1,他被騙到東莞某個傳銷組織了;

2,必須發展下線,否則無法脫身;

3,並不知道組織具體位置,且無人生自由。

又過了幾個星期,到了收穫的季節,他們這批傳銷組織的人開始收線。朋友跟我說,真的他們組裏面,有把妹妹騙過來的,有把老友騙過來的,甚至有一個把媽媽騙過來的…不過對他們來說,或許這也不是騙,因為洗腦後的他們覺得這是為了大家更好的生活,賺大錢的機會,不是好交情我還不告訴你呢。

朋友也隨大流,發短訊讓發小趕快來,並且為了顯示忠實度讓他扎紮實實打了大幾千在卡上。

這無疑一箭雙鵰:通過取款地址可以大致判斷出區域。

但我朋友這點還是低估了,這個組織沒有他想像的那麼蠢笨,他們是把卡郵寄到遠離此地的地方,找了個第三方取的款。果然是老奸巨猾、紀律嚴密的很。但此時朋友還不知道這個情況,而本着做事得留後手的原則,他開始佈置第二條線——繼續保持忠誠度,爭取外派。

朋友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表現的很投入,組織者更加欣賞他,對他的監管也鬆了些,上大號的時候也沒有人守着了,有一天他使了個招把手機偷出來,想着給朋友發個確認短訊、再給父母報個平安,更冒險的,報個警,拼了。

沒想到也就是在這天,大頭目找他談話,說自己很欣賞他的能力,已經看作半個自己人了,所以想把他作為骨幹,去讓更大的boss審核,通過的話就可以成為另外一個窩點的負責人,吧啦吧啦說了很多,還說了些以前的事情不計較了,現在只要你好好乾,錢根本不是事,到時候記得是誰提攜的你,不要忘恩什麼的。

朋友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表忠心。他說那個時候的確是有些小感動的,因為如果換個人去碰那個鐵門,一頓毒打肯定少不了,而這個領導也的確是保了他。他也生出了一些愧疚,因為如果他真的逃跑了,這個小boss下場肯定不會好看。

但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偷偷把手機放了回去,決定背水一戰。

期間那個女孩又找了朋友一次(可以想像到這個女孩冒了多大的風險,我朋友已經是頭目那邊的紅人了,如果他來舉報,下場必定很慘;但也有一個可能女孩是小頭目的探子,朋友若是同意,下場也必定很慘)。

在這場戰爭中朋友分不清敵我,所以只能一致對外。

我朋友當時是這樣跟那個女孩說的:“你這次這樣說,我當作沒聽懂,但是如果有下次,我不會再視而不見,你看清我的立場在想好說什麼話。”

之後那女孩目光躲閃,也不知想了些什麼。

然後,外出的機會終於來了。

一共三個人,一個小組長前面帶路,剩下兩個人一左一右架着朋友往前走,朋友還被蒙上了眼睛。

下了樓梯,好像是七層樓,然後走過一個人很少的小巷子,七拐八拐的,等到摘了眼罩的時候,已經來到一個外面的小區了。

那是個很老舊的小區,他們正好走向了中心花園,在正中央有一個很大、有些殘破的圓形花壇,因為無人打理裏面長滿了雜草。花壇外圍附帶着一圈水泥檯子,上面零零星星的環坐着些帶着孫子的老太太或者晨練的大爺。花壇四周是不算太高的居民樓,感覺一下子回到了上世紀。朋友當時花了很長的時間跟我描述這一塊的環境,我非常能夠理解,當一個人長期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裏禁閉時,突然看到第一個人間景觀,在心底的印象必然是極尊貴的。

朋友心中湧現出重見天日的快感,也更堅定了他逃跑的決心,哪怕付出一些代價。

出了小區,他被塞進了一輛車,又被蒙上了眼睛。他開始記路,先開始向東經過了一個菜市場,又往南轉,經過了一個很長的坑坑窪窪的巷子。穿梭來,穿梭去,慢慢的開始混淆了,到最後被迫放棄。

不過就是這樣,他也因此得到了很多的信息:這個窩點在城市的東北角的偏僻的民房裏,門前一條路不能開車,和一個老舊有大花園的小區隔得很近,大約五分鐘路程的地方有一個菜場或者早市,十幾分鐘的時候有一條很長的爛尾路…

他感覺基本上已經可以定位出來這個地方了。

到了大boss的地方,依舊是矇著眼睛上樓,差不多的格局,裏面也有一批正在培訓的人。大boss接見了他,和他聊了聊,(我朋友把逃跑的念頭隱藏的非常好,感覺屬於那種高級腹黑,你永遠不知道他心裏真的想的是什麼那種感覺。)覺得這小子可以用,最後非常愉快的送走了他。

經歷了這件事之後,送他來的那三個人明顯輕鬆了下來,已經有點把他當自己人看的意思,而且因為大boss看中的人肯定會給一個不錯的職位,三個人明顯更客氣了些。

朋友以為終於可以不蒙眼睛了,其實並沒有。他依舊被矇著眼睛塞進車裏。

他開始策劃起自己的逃跑方式,1,等只有兩個人的時候把司機打暈2,想辦法把推測出的位置信息告訴朋友3,在下車的一瞬間飛奔…

感覺離逃開不遠了,朋友很高興,開始和那幾個人聊起了天。

沒想到事情發生了驚人的轉折。

那司機把車開一半,說是自己家裏有點私事,讓他們自己回,然後把車停在了公交站。

這本身而言太可怕了,那三個人開始罵罵咧咧起來,最終爭執下還是帶着我朋友下了車。其實組織本身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也是因為大boss的態度,也可能是朋友的偽裝太好,包括司機的他們明顯放鬆了警惕,也並沒有那麼在意起來。

他們三個外加我朋友四人在公交車站下車,朋友終於被拿掉了眼罩,但是左右兩個壯漢依舊形影不離的跟隨。為首的那個去看公交牌了,我朋友趁亂開始左顧右盼,結果這一下把那幾個人搞得警覺了起來——他們真的應該非常緊張,連坐這件事太可怕了。

兩個壯漢把這事告訴了探路回來的小組長,小組長很嚴肅的叮囑了他不要起不該有的心思,還特別動之以情的表示,大家已經是哥們了,如果你逃跑,哥幾個跟着遭殃,你忍心嗎....

但是也明顯的,他們幾個人沒有原來那麼放鬆了。沒一會兒,公交車來了。他們一前一後的把我朋友帶上了車,因為沒有座位,大家站着,拉着頭頂的扶手。朋友那時測算,大約離後門有七八米的距離,車裏人還不少。重回人類社會,他一瞬間掠過幾個想法:

1,當場喊叫,表示自己被傳銷組織綁架;

2,直接踹倒兩個,看機會逃跑;

3,保持不動,走最穩妥的第二方案,等待朋友的救援。

如果當場喊叫的話,沒有朝陽群眾的在場,或者那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表示“此人是精神病”,那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太簡單粗暴了,而且如果被抓回去,有沒有命另算;

如果直接踹倒兩個再看機會跑的話,朋友通過心算估略出,以自己的最快速度每秒7米,在加上障礙物,自己一秒跑下車的概率只有50%,如果在這1、2秒之內他們反映過來並追下了車,被抓回來就是按逃跑未遂處置,有沒有命依舊另算;

如果是保持不動,肯定最穩妥,但是重見天日簡直遙遙無期。

怎麼著都很被動,怎麼選都有風險,原來他翻手雲覆手雨,股市裡縱橫,風險中投資。只是這次他壓上的是自己的命。

當車停穩后,他發現自己還是不敢,放棄吧,放棄吧。

也許真的是上天有眼,這一站下的人特別多,朋友突然福至心靈,假裝自己不勝人流的推動,往車門那邊又移動了一兩米。

那三個人立刻警覺了起來。

車門關上了,那三人基本已經發現了他的意圖,開始以最嚴密的姿態針對他,也開始不和他說一句話了。朋友想如果回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我會告訴boss,是因為大boss的賞識想提拔我他們嫉妒故意誣陷的。這將是一場硬仗,拼的是利用價值和信任程度,而自己勝利的可能性,不到兩成。

他開始組織思路、整理語言。

這個時候他們的站位是這樣的:朋友在中間扶着柱子,左右各有一個壯漢護着,小組長在靠門的這邊,也就是說,朋友三面被包圍着。

朋友有些心灰意冷,在想着些未來。

這個時候,車到站了。小組長旁邊的座位上有個老奶奶要下車,嫌組長的站位礙事了,讓他讓讓,組長往旁邊站了站。這時候朋友離門五米。

朋友突然腦袋一熱。

3,2,

1。

當門還有一秒鐘要關的時候,朋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飛奔了出去,把老奶奶撞了一下,而門,關住。每秒7米,而離門5米,他做到了!

他沒了命一樣的向前飛奔,期間回頭看過一次,車子不遠處停了下來,那三個壯漢離他大概幾百米的距離,並且看到了他,向這邊奔過來.....

朋友想,我的一生就賭在這上面了,賭輸了這條命就沒有了,就算還在,整天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小房子裏又有什麼意義?

他飛奔,飛奔,飛奔。似乎把這輩子能跑的步都跑完了。哪裏疼都不重要,命還在,他們還沒追上這件事就可以代表全世界的幸福。

他從中午一直跑到了晚上,直到再也跑不動了,他癱坐在地上,心裏想着,如果這樣還被抓住,那也就認了吧。

這也算是精疲力竭之後的自暴自棄吧。

但人類就是這樣一種神奇的生物,在地獄中煎熬,即使只是從天堂里垂下來一根蛛絲,也會毫不猶豫的往上爬。

朋友休息了大約半個小時,用口袋裏的一點錢坐上了一輛公交車(他原來從包包里拿出來,一直藏着的),他選擇了最繁華的市中心。

讓我佩服且到現在都不理解的一點是,他並沒有選擇馬上逃跑,一是錢不夠;二是自尊心,他覺得自己以實習的名義出來,被騙入傳銷不說一分錢沒賺到,實在是難以啟齒,他決定留下來打工。

對於一般人來講,絕對會下意識的選擇趕緊離開,立刻去火車站、汽車站或者是打電話報警、打電話給家人讓其匯款。

但是我朋友劍走偏鋒,他選擇在最危險的地方留下來。

現在想想,估計他的自尊心救了他。大boss、小boss、壯漢們在尋找不到他的情況下,肯定第一時間趕去了火車站、汽車站等地,而報警這件事情,有的時候並不如你想像的那般。當時他剛去的時候那個被打的半死的逃跑者,就是在火車站被抓了回來。人命在他們眼裏就跟玩似的,不經歷根本無法真正理解那個場景。

朋友本身很有才華,英語、古董鑒賞、金融等哪一個都拿得出手,但他不敢高調的去大公司應聘,而是隨便找了個街邊小店的洗碗的活。每天賺個幾十塊錢,老闆管飯管住宿。他把頭髮留長,鬍子沒刮,買了幾身沒有存在感的衣服,這樣走在路上,他媽都認不出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會被噩夢驚醒,總覺得自己還在那個地方,醒來發現不是之後會點上一根煙,然後慢慢的抽。

他和我說過,即使到了現在,半睡半醒之間會總是分不清白天黑夜,也分不清自己身處何方。打工那段時間,他會偶爾想起小boss和那個女孩。並沒有非常強烈的負罪感,因為人性本身還是自私的。但是他也會一遍一遍的質疑自己,就像《催眠大師》裏面的徐崢,覺得自己始終沒有盡到全力。是不是自己再努力一點點就可以把她帶出來,他會帶她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然後給她找一份安穩的工作,讓她受過的罪一點一點的被時間削平。還有小boss,在那麼缺乏信任感的地方,他還是選擇盡量去相信他,而他這次逃跑了,被連坐的後果會怎樣再也無法知道了。

他也會想着報警,讓警察把他們都解救出來。但是警察會不會和他們也是一體的?解救出來之後會不會被報復?會不會出現更多無法想像到的事情?

並不是我的朋友懦弱、膽小、沒有擔當;然而相反,他是我見過的最有責任感的人,可是這件事情並不是熱血就能解決的,簡單試想,一個傳銷組織肆無忌憚的存在了這麼久,沒有背景沒有後台可能嗎?他這樣做會不會反而連累到更多的人?

就是在這樣質疑與反質疑中,朋友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個月。不是我為了增加看點,而是真的他有一次無意中發現,打工的這家小餐館也在幹着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只是因為朋友這一個月來不怎麼說話,表現的比較老實木訥,老闆沒有在意他。

一個月之後,他攢下了幾百塊錢,告別了老闆,去了火車站。他買了三天後的火車票,然後在火車站睡了三天。

他要確定自己的絕對安全。

三天內他並沒有看到抓他的人。

然後他上了火車,回到了家。

永遠沒有人知道那些事情的後果,他也沒有選擇像一個英雄一樣的去救贖。但我知道,他內心一直是煎熬的。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女人的信任,沒有擔當好一個男人的責任,所以他現在對女性朋友非常的尊敬,如果有事必然會全力以赴的幫忙。

他也會有些神經質,在一個城市交了的朋友當他換了一個城市的時候會再也不聯繫,就像是故意讓記憶隨風飄散,斬斷一個一個的時間節點,或許這樣會讓他好過些。

他也會非常非常溫柔,汶川、玉樹地震的時候我們還在糾結捐多少錢時,他已經背着包裹上了前線,他告訴我經歷災難的人有些會變得沒有人性了,當他下火車快走到災區的時候,渾身被搶得只剩下內褲。所有的吃、穿、用、住、行李包裹,被肆無忌憚的洗劫一空。

他告訴我,經歷了那麼多的事,他對人類的底線很質疑。

他一直在錘鍊自己,希望自己即使遇上了再可怕的事情,也不要丟失了人性。

這些年朋友一直一個人,因為他怕擔不起一個人的愛。他怕如果對方給予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和愛,他也做不到以命相許。

但他一直是樂觀的,每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都在很豪爽的笑。

或許經歷多了的人都是這樣吧,因為走遍了世間的苦厄,才更知道應該怎樣去珍惜。不會因為小事覺得委屈,不會因為不公而抱怨,更不會因為無知去傷害。

當他們遇到不公、不平、不順、不義的事情的時候,遇到不忠、不孝、無知、愚昧的人的時候,即使面對世界的滿懷惡意,他們也只會想着:

“這孩子只是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而已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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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我好心疼我的朋友。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我記得說故事的那天他正帶我吃一家私房菜,有一整牆的寄語欄。我聽完之後在偷偷在牆上寫下了一句話:“請感謝每一個給你說故事聽的人,因為每段對你而言的故事,對他或許就是生與死的較量,與命運相搏擊的過往,請感謝他,說給你聽。”

溫柔的人,即使是以命相搏的故事,依舊可以笑着說給你聽,因為他怕你哭,怕你心疼,怕你為此流淚。

-----此段情節涉及洗腦內幕慎看------

傳銷組織是這樣的,在很久以前他們使用的是三角形概念,在傳銷鏈的頂端只有一個人;而現在的進化版變成了梯形,即分級制,當你位於梯形最頂端再一次進階時,就可以滿載而歸的“出局”了,這樣受益人會更多,據說現在很多富二代和明星都在玩這個。

比如你交2000元的會費入局,你需要的只是找三個靠譜的下線,然後等待。

當三個下線找好,你就升了一級,他們的2000塊中有一定的百分比就歸你了。每級之間都存在一個抽成的百分比,這個百分比加起來就是100%。

具體百分比我不知道,不過我們可以這樣想:當做有六級,六級過出局,抽成百分比都是20。

第一級-2000

第二級3*2000*20%=1200

第三級9*2000*20%=3600

第四級27*2000*20%=10800

第五級81*2000*20%=32400

第六級243*2000*20%=97200

所以收益是:12003600108003240097200-2000=143200

賺了71.6倍。

這樣只要世界上還有人,這個局就永遠填不滿,當你站到頂端之後,就可以俯視渺小的眾生然後出局了。

當時網上勾搭我朋友的那個姑娘應該就是一個有一定級別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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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這個遊戲果然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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