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美國

和他分手，我做到了，確確實實地做到了。

凌晨一點的飛機，我和王源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望着稀稀散散的乘客，心中徒添了幾分孤獨。

為了秘密，和最愛的人分手，真的值得嗎？

為了愛情，和他一起度過生命中最後的時光，讓我帶着微笑離開，難道錯了嗎？

還是因為......對王源的愧疚？

“姐，你真的想好了嗎？”王源不想強求我，這是他最後一次徵求我的意見，“這樣對大哥公平嗎？”是啊，對王俊凱，太不公平了。

“他現在人呢？千璽照顧好他了嗎？”我並沒有正面回答王源的問題，只是，還是放不下吧。

“你放心吧。”

“嗯。”

“乘客您好，tf-921次航班即將起飛，請您關閉手機、平板等電子產品，祝您旅途愉快！”

飛機的艙門關上了，我知道，什麼都來不及了。

其實我不知道，此時，他的低血糖又發作了；也不知道，他為了我推掉所有通告滿城跑；更不知道，就在艙門關上那一瞬間，他在檢票口被安保人員攔住了。

很巧，正好錯過。

只差一點，我們之間，只是有緣無份吧。

曾經開過許多玩笑，也應該想到，玩笑開多了，有一天也會成真吧。

我像只驚弓之鳥，甚至會害怕開玩笑，呵呵，真是滑稽，說出去有誰會信呢？

十一月的杭州從未下過這麼大的雪，上次是為我悲傷，那這次呢？為我送別嗎？

王俊凱獨自漫步在機場外的小道上，強烈的意識支撐着他不要暈倒。可是總有個聲音告訴他：王俊凱，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窩囊的人，你連心愛的女人都挽留不住，你就是個廢物！

“不，我不是廢物，她是我的，她只是對王源有愧疚，不，不--”

王俊凱對着天空破音大吼，隨着一聲雷響，他的身體埋沒在積雪中，是千璽在最後一刻，牽住了他的手。

十一月的美國也是雪季，飛機降落紐約，我和王源搭乘計程車到達一棟私人別墅。

“哇塞，好美，姐，你是什麼時候買下這套房子的，我怎麼不知道？”

別說王源了，我，也離開三年了。

“姐，你說話啊……姐”王源晃着我的肩膀，像小時候。

打開大門，一個小女孩扯着我的袖子喊媽媽。她叫莉莉，是我和王俊凱的女兒，今年三歲了。三年前，tfboys七周年演唱會後，我來到美國，瞞着所有人生下了她。三年來，我花高價請保姆照顧她，卻從來沒回來看過她，沒有盡過一個母親應有的義務。

保姆說，她常問，媽媽長什麼樣？

才三歲的女孩，怎會懂得大人的煩惱呢。

“她和大哥長得真像。”王源說完這句，上樓收拾東西，他不想讓我見到他難過的樣子。

我蹲下來，捏了捏她的臉頰：“媽媽以後一直陪着你，不走了。”

“嘻嘻。”她沖我做了個鬼臉，拉我去天台看雪。

從樓頂望紐約，白皚皚一片，不知道莉莉的爸爸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