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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溫,高壓,簡直像被放在爐子裏,南希總算體會到了那些被放進反應爐的材料是什麼感覺。她額角上都是汗,手上濕漉漉的。
等等,她還活着。
南希回憶了一下,她似乎是把自己和巨獸一起封印在火山之下,沒錯,現在她還能看見那一抹銀光,但是她居然沒死。
“主人,太不小心了。”星璇從光痕空間中鑽出。
南希打量着四周,岩漿圍繞着她流動,但是沒有一滴能越過邊界――七塊碎片組成的邊界,鸞飛到她肩上,蹭着南希的臉。
神器的碎片在最後一刻覺醒,保護了她,不然現在南希連屍骨都剩不下。神之威壓儘管很淡,但是壓制巨獸已經足夠了,它匍匐在岩漿中,眼中交織着畏懼和不甘。
“打擾了你是我們不對,不過這樣也算扯平了。”南希說道,她估計巨獸聽的懂。
巨獸低吼一聲,抬頭望望那個旋轉的魔法陣。
“很快就會消失的,到時候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接着睡你的大頭覺就是。”南希道。她伸手指了指那株靈草。“這個,我拿走了。”
巨獸擋在靈草前,發出連續的吼聲,南希理解了好半天才聽懂,它正要突破一個大關,這株靈草對它有用。
“這樣吧,我用這個和你換。”南希從光痕空間中找出一根青翠的枝條――當初是始祖靈獸送給她的――現在她當然不知道。“補充生命力的話,這個應該更有用。”
南希把靈草放進光痕空間,小心的通過了魔法陣,上面幾個身影降落。
雷伊不顧高溫跳進火山口,在一片迷濛中尋找南希的身影,白茫茫的蒸汽中,南希走了過來,看見雷伊,她嘴角微微帶起一絲弧度,把靈草送到雷伊面前。
“拿到了,你身上的毒隨時可以解。”
“南兒……”雷伊一把抱住了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差點以為……以為……”
南希一愣,他為什麼不關心靈草先關心她?
“不準再冒險了。”雷伊板起臉。“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和你哥交代?怎麼和天驕學院交代?”
“出了事我自己負責,和你們無關。”南希道。
“以後,不許再擅自行動。”雷伊扳正南希肩膀,一字一句說道。“你比什麼都重要。”
南希愣了愣,點頭。
既然靈草已經拿到,幾人決定就在這裏給雷伊解毒,畢竟環境也適合。南希再次和雷伊進入火山,雷伊找了個地方坐下運起能量,南希掌心中的靈草化作一團凝實的霧氣,她一掌拍在雷伊胸口,紅色的能量波紋層層盪開。
雷伊感到體內的堅冰在漸漸融化,慢慢變薄,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着實不好受,他咬牙堅持住,不能出現異常,他要是有點反應南希就會慌,到時候就麻煩了。
南希一直控制着靈草的能量輸出,直到能量波紋變淡消失,雷伊安然無恙,她才鬆了一口氣,汗登時就下來,衣服都濕了。
南希靠在雷伊身邊稍作休息,沒注意雷伊慢慢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
“你……”南希還沒說話就被人堵住,雷伊的吻都是熾熱的,他緊緊把南希按在懷裏,像是怕她跑開。
這傢伙不會做什麼吧?南希登時警惕起來。
還好,雷伊慢慢放開了她,南希使勁揉了揉嘴唇,她並不反感和雷伊接觸,但是這樣也太親密了,是不是該告訴哥哥,問問方遠該怎麼辦?或者乾脆打雷伊一頓?南希陷入了思考。
“走了。”雷伊把南希抱住,帶着她飛出火山口。
“我會飛。”南希推開雷伊。
看着南希帶着晨霜走在前面的背影,雷伊就忍不住想笑。好像有點急了,不過至少南希沒拒絕他。
他們只是出去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幾人卻都異常疲憊,但是南希還記得她還有另一件事要做,比起聯繫方遠,貌似更重要一點。
“知不知道自己錯了。”南希端着茶杯,輕輕吹開浮在上面的茶葉,身體隨着椅子輕輕晃動,看着趴在地上的晨霜滿臉的委屈,她無奈的心中暗嘆一聲。
“嗷。”晨霜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
“知道還是不知道。”南希不為所動。
“嗷嗚。”晨霜抬起頭,一雙冰藍色的大眼睛直盯着南希,小耳朵垂下,希望能得到主人的同情。
南希悠然的抿了一口茶。
晨霜一不做二不休,一個翻身四腳朝天把肚皮露了出來,這是犬科動物常用的求饒方式,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對方爪牙之下,意味着完全的認輸或是認錯。
南希笑出了聲,一隻手已經伸到晨霜肚皮上撓痒痒,晨霜左右亂晃,嗷嗷的叫。
“行了,起來吧。”南希摸摸晨霜的頭。“這次可以不計較,不準再有下次了。”
晨霜討好的叫了兩聲,還擺了擺尾巴。
南希正打算聯繫方遠,卻又停下了。
告訴哥哥真的好嗎,不過她從沒有瞞過方遠,任何事情都可以和方遠傾訴,不過這次再火山底……如果是被強吻的話,她當然應該對方遠說了,然後她哥估計會拎起沙漠之鷹抵在雷伊腦門上……不然就當做沒有發生過好了。
“說吧,你對南希幹了什麼。”雷伊剛躺下,布萊克就問他。
“沒什麼。”雷伊淡淡回答。
“如果沒什麼,你們表情不會有那麼多變化。”布萊克語氣很平靜。“實話實說。”
“我怕你吃醋。”雷伊笑道。
次日清晨,正準備動身的南希就被布萊克堵在了門口。
“有事么。”南希想推開他,布萊克橫移一步直接把路堵住,很明顯,她要過去基本不可能了。
“有話直說。”南希道。
布萊克做了個深呼吸,低下頭靠近了南希的臉,南希條件反射的退了半步,布萊克跟着進半步,但是他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就那麼僵持着。
南希心裏有些急躁,他想幹嘛倒是快點啊,他們還要趕飛機呢,布萊克在這裏磨蹭着。
她額上有一點觸感,南希還沒弄清楚是什麼,布萊克就已經沒影了,南希有點納悶,也沒多追究,徑直去了機場。
“孩子,你還是太單純了。”聽說了此事的顏恪怒其不爭。“至少不能這麼……沒法說你。”
布萊克不語,他知道自己沒有雷伊那樣的膽子,不過沒關係,這不重要。
“走了。”南希在停機坪前向他們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