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願君心似我心(二)
?“萱兒,怎麼了?”
他漆黑如夜的眸子回望着我時,才驚覺,我已經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被他現的窘迫讓我羞得不知如何是好,我連忙轉向窗外,傻乎乎地說道,“今天的天氣很好,恩,真好,是吧。”
夏夏那個臭丫頭,居然在這個節骨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恨不得把頭埋到地底下去。
“小姐,你就承認了吧,從小就喜歡傻乎乎地盯着大公子看,也不是什麼秘密了。”夏夏一邊咯咯咯地笑,一邊還不忘糗我,我的臉紅得都要滴血了。
“少爺!”欣然走了進來,看到屋中的情景,也是會心一笑,然後對着聶明燁盈盈拜道,“陳伯四處找不到您,讓奴婢來這看看。說是來了貴客,請您到書房去一趟。”
聽到她這麼說,我連忙跳下了地,逃離了他的懷抱,乖乖地退到一邊,等着他走。
他卻沒有走,而是走到了我的面前,像小時候一樣伸手放在我的頭頂,因為我低着頭,只能看到他白色的錦鞋,纖塵不染。
“萱兒,許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晚上,我讓磬兒來叫你。”
我雖然沒有抬頭,卻能感受到他投注在我臉上的熾熱目光,心跳聲清晰如在耳畔。
“少爺,陳伯和貴客還在等着,小姐就呆在這裏,又跑不掉,您要是看不夠,辦完事回來接着看還不成么。”欣然笑着催促。
我羞紅了臉,狠狠地瞪了抱在一起歡笑的夏夏和欣然。他卻彷彿沒有聽到,逕自伸手輕撫我的眉心,微涼的指尖就像在撥動着我的心弦。他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走了。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良久,我的心跳還在高歌雀躍,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欣然走到我面前,在我眼前揮了揮手,笑道,“唉,小姐,怕是這‘小姐’,我喊不長咯。”
“欣然姐姐,你笑話我!”我狠狠一跺腳,背過身去,脖子根都紅了。
“怎麼笑話你啊,剛才少爺不是已經做得很明顯了么。”欣然用肩頂了頂我,我忙躲到一邊,乾脆拉過夏夏當擋箭牌。可夏夏擺明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牽着欣然的袖子,好奇地問道,“好姐姐,快告訴我,公子做什麼了?”
欣然伸手拉過一把椅子自在地坐了下來,因為平日我與她們親厚,三個人的感情甚篤,因此她在我的面前也不拘謹。
“你們有所不知,在西地,女子的適婚年齡是十五歲,到了十五歲這天,由未來的丈夫為她在眉心點砂,算是訂親。之後啊,雙方可自行商議婚期。”說完,她含笑的眸揶揄地看着我。
“若是沒有未來的丈夫呢?”夏夏繼續問。
“西地的風俗是父母一般會在女兒十三歲的時候選好夫家,只要夫家同意,就等着十五歲行禮。當然,實在沒有的,由父兄代勞也是可以的。”
夏夏聽完,狡猾地一笑,“難怪前兩年姐姐的頭上忽然多出了這個東西,那姐姐這砂是誰點的啊?”
“臭丫頭,問那麼多做什麼!”欣然伸手輕推了推夏夏,臉立刻變得紅彤彤的,像是熟透的番茄。她那模樣啊,一看,就是少女談到了心上人,眸內萬點風情,臉上霞光一片。
就在我們說說笑笑的時候,門“碰”地一下被撞開,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現是聶明磬來了。
“見過二公子(二少爺)。”夏夏和欣然忙俯身行禮。
自聶明磬長大以後,已經越來越有大將的風範。夏夏已經不太敢跟他頂嘴,因為他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嚇死人,只要他一板起臉,就生了一股威嚴。
他走到我的面前,一把牽起我的手,就把我往門外拉,“快走快走,出事了!”好吧,所謂的大將風範,對於我例外,在我面前,這還只是個少年,是我一同長大的好友。
“出什麼事了,這麼急!”我顧不得跟夏夏還有欣然打招呼,就被聶明磬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