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審訊進行時
李青衫沒想到女警官溫子夜會對他的過往感興趣，那被隱藏的傷口，就這麼被撕裂開來，本以為應該被遺忘的曾經，此刻是如此的清晰。
李青衫看着溫子夜，沒有埋怨沒有怪責，反而很感激。
因為她尊敬他的兄弟，因為她會讓他為他的兄弟自豪，雖然他已經不配有那樣的兄弟。
李青衫收拾好心情，怪異的一笑。
“你真的想知道？”
溫子夜尷尬一笑。
“不想了，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居然變的這麼八卦。”
李青衫的笑容更加古怪了。
“其實也沒什麼的，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哦。”
他的聲音很有特色，溫醇而有磁性，此時更是多了一份誘惑之意。
溫子夜卻警醒起來，她感覺眼前這傢伙似乎要圖謀不軌，給她挖了一個大大的坑。
雖然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麼陰謀，但她卻不想一頭扎進去，於是回答的斬釘截鐵。
“不想！”
然後就見李青衫似乎有些失望，特無奈的，甚至有些幽怨的向她看來。
看的她汗毛直豎，她就覺得剛剛拒絕他那是百分百的正確，是她近些年來少有的明智決定。
暗自慶幸之餘，目光落到那厚厚的一疊檔案上，又看看這個突然變得有些落寞的男人，她又開始懷疑剛剛的決定是否正確。
似乎這樣一個男人，不該被這樣對待。
溫子夜拚命搖搖頭，把這些明顯就不該有的念頭都甩出腦袋，然後很正式的問李青衫。
“閑話也說完了，咱們談談今晚的案子。”
李青衫正襟危坐。
“因為我不是犯人，所以可不可以提個要求？”
溫子夜很大方。
“說來聽聽，如果不違法，不違反紀律，我可以答應你。”
“咳咳！”李青衫乾咳兩聲，“其實很簡單，你問我一個問題的同時，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放心，我不會問讓你為難的問題。”
看他一臉誠懇，雖知他肯定不懷好意，但溫子夜還是一口答應下來。
“可以。”
說罷，她拿過筆錄，修長的手指捻起一根圓珠筆。
“你先把昨晚的案發經過，簡單說下。”
李青衫就簡略說了一下經過，從學校孩子們的陋習，到發生意外，出現匪徒，他出手制服，簡明扼要沒有半句廢話的說了一遍。
等他講完，就迫不及待的問。
“現在是不是輪到我提問了？”
溫子夜放下筆，輕輕點頭，表示同意。
“你今年多大？有男朋友沒？”
溫子夜看看李青衫。
“這好像是兩個問題？”
李青衫有些鬱悶。
“可我剛剛說了好半天啊。”
溫子夜笑笑，算是認可了他的話。
“本來女人的年齡都是一級機密的，不過我可以為你泄密一次，半個月後，是我二十六歲生日。男朋友嗎，還在找。”
看看她肩頭的兩杠兩星，李青衫知道這女人也不簡單，不過他不關心這個。
“你覺得我做你男朋友夠格嗎？”
溫子夜笑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拿起筆。
“你可知匪徒來歷，目的是什麼？”
她用行動告訴李青衫，現在是我的提問時間。
李青衫摸摸鼻子，知道剛剛的問題今晚肯定是沒有答案了，於是老實答道。
“我一直是愛國愛家的一等良民，怎麼會認識那幾個匪徒。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那個叫莫莫的女孩兒，因為他們提到了她的父親。到底裏面有什麼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溫子夜似乎已經知道了莫莫的父親是誰，也沒多問，好像只是跟他確定下。
“那你為什麼殺了蔡炳坤？”
“蔡炳坤？”
李青衫這才知道蔡哥的全名，可他對這名字毫無印象，也不清楚對方怎麼一眼就認出了他的師門。
有沒有必要查一下？
只是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偶然碰上，又死無對證了，不必浪費功夫。
“就是你今天殺死的人。”
見他沉思不語，溫子夜提醒了一下。
她可以看的出來，李青衫是真不認識蔡炳坤，不存在以前有什麼仇怨，故意殺人報復的問題。
李青衫迎着她期待的目光，笑問。
“你先告訴我，你的胸圍是多少？兩次見你好像都不一般大。”
溫子夜臉色微紅，這混蛋看的倒仔細，還記得這麼清楚。
果然不虧是犯過生活作風問題的人，真是沒有屈了他。
不過她一直是守信的人，所以並沒有逃避。
“36E，剛剛情況太急，忘記帶BRA了。”
“噗”
李青衫差點噴血，就說怎麼一晚兩次見面，變化這麼大，原來以前那對大白兔一直被拴起來了。
這麼一對可愛的大白兔，卻跟了這麼一個女主人，真是好可憐。
李青衫心裏感慨着，又偷瞄了兩眼。
溫子夜自動忽略了他賊兮兮很猥瑣的下流眼神，淡然自若一臉平靜。
“有時候太大了並不是好事，尤其我們刑警，這對東西更是礙事的時候居多。可它偏偏自己長個兒，我也沒辦法……”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她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示意李青衫回答她剛剛的問題。
李青衫不知道她這番話要是傳出去，會有多少女人想跟她拚命，但他現在只能守信的回答問題。
“你說的那個什麼蔡炳坤，他手裏可是有槍的，你也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在那種情況下，除了殺他，我別無選擇。”
溫子夜盯着他，看不出有什麼不妥，想要多問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有些事沒有充分的證據和理由，想要眼前這個男人就範根本不可能。
她把筆錄遞給他。
“嗯，看看有問題沒，如果沒有問題，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李青衫接過來，不無遺憾的問。
“這就問完了？”
他還有許多想知道的問題都還沒問呢。
這世上如美女警官這般誠實的女人可不多，如此結束，他怎麼能甘心。
溫子夜笑笑，像是太了解他的齷齪心思，以至於懶得和他說話。
簽完字，李青衫不死心的問。
“你真沒什麼想要問我的了？”
溫子夜仔細看過筆錄，沒什麼遺漏和問題，被有心忽略的問題，現在也不適合提及，來日方長，她從不做無意義無結果的事情。
於是面對李青衫的問題，她很果斷的搖頭。
對這個男人，她必須要敬而遠之。
她有太多事情要做，有太多心愿沒有完成，她不想陷進任何男人的溫柔陷阱中。
而眼前這個男人看上去人畜無害，但侵略性極強。
她能感覺到他的危險，所以，她不打算立在危牆之下。
李青衫看着她的眼睛。
“這麼多年來，我是第一次想一吐為快，你真就不想多問幾句？”
溫子夜承認她有些心動，想知道更多一些這個男人的故事，但理智擋住了她衝動的心，她故作平靜。
“嗯，我真的不想，最起碼今晚不想。”
“那就來日方長。”李青衫也不是扭捏的人，說著站了起來。“再見。”
他轉身走到門口，猛地轉身，衝到溫子夜跟前，在她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大聲道：
“那年，我跟兒子說，如果有哪個娘們兒，能讓我敞開心扉談往事，我就把那娘們兒娶回去給他當媽。雖然今晚你再三拒絕了我，可我認準了你。溫警官，等着我娶你過門。”
極為霸氣的撂下這些話，不等溫子夜有何反應，李青衫扭頭就走。
等他走後很久，溫子夜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這個混蛋，才見我兩次，就敢放這種話，他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