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飛來橫禍
千言萬語都被steven吼在了心裏,這工作中的他啊就跟經期里的女人一樣,深不可測。
車停在了一條街的入口處,柳憶一行人步行走了進去。
這是一條看上去有些古樸的街道,但是十分熱鬧,街頭兩側擺了許多攤位,賣給往來遊人一些小飾品或者是畫一些肖像畫,站在街道上,還能遠遠望見艾菲爾鐵塔的塔尖。
“阿駿,你看那個人在唱歌!你是從哪兒找到一個這麼有趣的地方的?”
“我的一個畫家朋友曾在這邊當過兩年的畫像人,他介紹我們過來的。”
“柳憶唐駿!換衣服!”
還沒有仔細逛逛這條街道,就又被吼着去換衣服,甚是無奈。
steven和助理在街口臨時搭了一間更衣室,把此處拍攝用的服裝拿了進去。掀開帳篷帘子,白色的婚紗就這樣直接、毫無徵兆地闖進柳憶眼中。
抹胸的樣式在左肩處以孔雀尾羽的紋絡樣式蔓延成肩帶,上身又以孔雀尾羽的圖案作為裝飾,雪白的裙擺上綴滿銀白的花朵,花瓣繁複,從腰間一朵一朵綻開,直綴到裙角。花朵與裙色些微的差別既不耀眼又不過於淪為平庸,美到極致又不染纖塵。
“這是……”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婚紗,喜歡嗎?”
唐駿不知什麼時候進來,站在柳憶身後。
“為什麼才告訴我。”
“想給你個驚喜。”
“阿駿,這個驚喜,真的是太大了。讓我感動,又讓我喜悅,我以為,我以為……”
柳憶是真的沒有想到,唐駿會有驚喜在這裏等着自己,而且是這麼大的一個驚喜,一時之間竟然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怎麼比結婚還激動?”
“這不一樣,婚姻是必然的,但是婚禮就是,就是……我的意思是說,每個女孩子心裏對於婚禮,和婚紗都像是一個夢一樣,我也是,也不例外……”
“老婆,換上給我看看好不好。”
“嗯,我去換上。”
柳憶朝着婚紗走了過去,隨後又像是想起來什麼轉過身將唐駿推了出去。
大約四十分鐘之後,柳憶換好了衣服,在幾個造型師的幫助下重新整理了妝容髮飾。
而唐駿早就換好衣服在外等待。
“新娘子要出來了,你們冷靜一下,一會兒可別看傻了眼!”
一個造型師先走出來跟大家打了聲招呼。
“你們轉過去。”
唐駿對着steven和攝影師說道,他老婆當然要他先看。
“應該轉過去的是你吧。”
“對啊,應該是新郎先轉過去!”
造型師也幫着steven說話,最後是柳憶在更衣室裏面跟他說:“阿駿,你先轉過去。”
自己的小妻子發話,唐駿只好轉過身去,聽到steven說:“我果然沒看錯,你太適合我的衣服了,簡直就是上天派給我的天使!”
“真好看!”
“好看!”
每個人都在讚歎,終於等到柳憶說話:“阿駿,你倒是轉過來啊!”
唐駿轉過身去,看見穿着婚紗的柳憶,許久未說話,眼神和表情卻代替他表現出了痴迷與愛戀。
穿上婚紗的女人,美過星辰。
終於,他說:“這組照片的名字,叫做盛嫁。”
法國,是上天賜給人間的一個禮物,而巴黎,是禮物中最為璀璨的一顆明珠。
除了在那條街道上,柳憶兩人又先後換了幾件禮服分別在塞納河、艾菲爾鐵塔等地照了婚紗照,每一件禮服都出自steven之手,精緻奢華到了極致,卻偏生讓人看起來格外清雅。
柳憶也好奇這樣精緻的禮服,一定是耗費了大量的時間,steven是怎麼在這麼短時間裏親手做出這麼多衣裳的。唐駿只說,並非瞬息之間,只不過是十年磨一劍。原來,婚紗,是steven這麼多年都想圓的一個夢,大抵是因為永遠都不會有人為他穿上婚紗了吧。
“真感謝他最終選擇了我。”
“我更相信,你們是彼此成就。”
後來,兩人又重新回到了那條街上,從頭逛到尾。
柳憶停在一個賣手鏈的攤鋪前,用法語問道:“奶奶,這個是您自己做的嗎?”
“是啊,我女兒畫的圖紙,我照着樣子串的。”
“好漂亮,多少錢一條啊?”
……
唐駿站在一旁看着柳憶說著法語和當地人聊天,旁邊畫像的人笑着跟他說:“先生,你的女朋友真可愛。”
唐駿也笑了:“謝謝,不過她是我的妻子。”
柳憶付了錢再回頭時,正看見唐駿和那人笑着說話,不禁好奇兩個人在說什麼。
湊過去,“你們在說什麼?”
“保密。”
輕輕在她發間落下一吻,牽着她的手和那人道別又順着街道遠去。
不甚勝意,追着遠去的風景,和近在咫尺的你。
臨行前的一夜,柳憶突然問起唐駿: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酒店巨大的落地窗前,唐駿從身後輕輕擁着柳憶,兩人一同看着塞納河畔的晚景,看着落日顫顫悠悠地收回自己最後一點餘光。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
“你這人,竟然連為什麼喜歡我都不知道。”
笑着側頭去咬他的耳朵,怎麼可以這樣含糊掉呢,她可是很清楚為什麼喜歡他呢。
“是真的不知道,就那麼喜歡上了。”
“你這人做事向來都是有理有據,到我這裏就只剩個不知道了。”
“平日裏諸多理智,大腦總是走在心前面,結果到了真正重要的事面前,心就走在了大腦前,等我靜下來理清思緒的時候,只知道已經喜歡上了。”
“說不過你,你總是條條是道。”
“說不過我,那就身體力行的榨乾我吧。”
說了幾句話,唐駿又開始沒了正形……
“流氓!”
“讓你見識什麼是真正的流氓!”
說完便直接打橫抱起柳憶,朝着卧室走了過去。
萊茵河畔的歌聲順着窗欞的縫隙滲了進去,夜色暈着微白月光透過玻璃輕輕蓋在床上糾纏的兩具軀體上,把人類最原始便在醞釀的熱情交付給對方,原來情到濃處,真的只有這樣的方式才能紓解。
事後力竭的柳憶枕在唐駿的胸膛上,微閉着眼,唇角帶着笑意,聽着他有力的心跳,感覺到踏實。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柳憶突然睜開眼,推了推唐駿,說道:“你剛剛是不是沒戴那個?”
“那個是哪個?”
“就是……避孕套。”
用極小的聲音,說了這三個字,奈何唐駿這人實在是臉皮厚得要命。
“怎麼?難道我的觸感還沒它好?”
“唐駿,你混蛋!”
“我說錯了?”
面對他這幅無賴樣,柳憶佯裝生氣,咬了咬唇將頭轉過去不理他。
“生氣了?”伸手去逗弄她,抓她的癢。
“無賴!就會這一招!哈哈,哈哈哈……”
鬧了半晌,聽見小人在自己懷裏討饒,唐駿方才心滿意足的收手,拍拍她的腦袋。
“睡吧,明天我們還要趕飛機。”
“嗯,我知道。”
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柳憶仍舊沒睡着,睜開眼睛看着唐駿,他似乎已經陷入半睡半醒之中。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到,可是仍舊固執地問了:“阿駿,如果我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那就生下來,難道我還養不起嗎?”
他原來也沒睡着啊……
“可是我還在上學,其他人會怎麼看我?”
“只要我們願意,誰都管不着!”
又將柳憶往懷裏帶了帶,頭枕在她肩窩處,又低低說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老婆,要是真懷孕了,你想繼續念書也行,想要休學或者提前畢業也行,誰敢亂說什麼?”
“霸道!”
可是聽在耳朵里,就是很開心,這一世何其幸運,有你寵着護着愛着。
相比於出去,回來的時候兩人可就低調了許多,從行程到航班號,都做到了高度保密。
成功躲過了記者,唐駿帶着柳憶上了一輛他提前讓人停在路邊的白色寶馬上。
“終於回家了!”
將手伸出車窗,柳憶興奮地喊着。
“回家就這麼高興?”
“當然!哪裏都沒有家裏好!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下次見到爸爸媽媽我一定要問問,你這一籮筐的俏皮話都是誰教的?”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豈能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參悟的?”
“所謂術業有專攻,我不用理解中華文化究竟有多博大精深,我只要知道生物進化史和造人工程的具體實施過程就可以了。”
唐駿這人,總是一本正經地開着黃腔。
“無恥!”
車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正好趕上一個紅燈,唐駿停了車,傾過身子對着柳憶就吻了下去,柳憶竟是一點防備也不曾有。
直到紅燈變了黃燈又變了綠燈,後面的車按起喇叭,唐駿才意猶未盡地放開柳憶,重新發動車子。
“你這人怎麼不分場合地耍流氓!”
“還不是為了身體力行地配合夫人?”
兩人還在說話的功夫,路口突然衝出一輛貨車,不管自己方向的紅燈,以全速朝着柳憶唐駿的車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