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哥對不起
兩個人相擁並沉默着,我知道現在這樣很危險,可我就是貪戀陳慕凡的懷抱,不願離去。半晌,陳慕凡打破寂靜道:“說說,你跟李大壯剛才在說些什麼?”我噘嘴道:“你這麼腹黑,還看不出我要幹什麼?”陳慕凡笑着捏了捏我的臉頰道:“被保護的感覺真好。”
我勉強的勾了勾嘴角,將我的計劃告訴陳慕凡:“我讓大壯在保鏢里找了一個跟你身形差不多的人,穿上你的衣服,坐快艇先行離開。雖然這計劃漏洞百出,但眼下也只能這樣了。”陳慕凡嘆口氣道:“難為你了。”
事實上,在他們這場恩怨里,不管誰贏誰輸,最終我都是那個受害者。人性啊,其實都是自私的,如果我只認識他們當中的一個,或許我就會毫不猶豫的站在我所熟悉的人身邊,幫助他去對抗仇敵。人性的道德都是聖人的無稽之談,陌生的生命對我們來說,一文不值。
當我想出讓李大壯派人偽裝成陳慕凡先走,我就已經做出了選擇,沒有人逼我,是我的自私讓我做出的選擇。
陳慕凡見我皺着眉,半天不說話,安慰我道:“好了,別想了,我會盡量化解的,不讓你為難。”我有些驚異道:“也就是說你們不用拼個你死我活?”陳慕凡苦澀的笑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在意王松濤,我都有點吃醋了。”我趕緊道:“別廢話,說重點。”陳慕凡繼續道:“我們倆個人不只是因為家庭的願意,還有一些政治因素。”政治因素,我不懂,但陳慕凡說能化解,那他應該是有辦法的。
陳慕凡頓了頓繼續道:“除此之外,還有王松濤這個人本身的原因。”“本身的原因?”我有些疑惑。陳慕凡點頭道:“你們發現他對一些人或者是一些事都很執着嗎?”經過陳慕凡一說,我倒是真的覺得王松濤很執着,就像對於我這個陌生人,他認定我是他的妹妹,就一直對我好,就算他明知道我跟陳慕凡的關係,他也沒有仇視我。
“我諮詢過心理專家,他的很多行為,都表明,他是偏執狂。”陳慕凡淡淡道。“偏執狂?你意思是說他是神經病?”我不敢置信。“也可以這樣理解。”陳慕凡說道。
一時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王松濤是偏執狂,那他對我的感情也是偏執狂在作祟嗎?我下意識的搖搖頭,否定自己的想法,我就是在怎麼卑鄙,也不會以這個當做出選擇的借口。
我有些不悅道:“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的心裏沒有負擔嗎?”陳慕凡不說話,我繼續道:“不用這樣,我就是這麼自私,選擇我心裏最捨不得的人,這就是人性,我有什麼好愧疚的,你不用替我找借口開脫。”說到最後,我近乎有些歇斯底里。
是了,我心裏的愧疚感簡直讓我不能呼吸,想到王松濤對我的種種好,我就難以心安。陳慕凡不在說什麼,只是摟着我,撫摸着我的頭髮,讓我知道他在我身邊。
窗外的天空,泛起魚肚白,算算時間,游輪應該是即將靠岸了吧?我跟陳慕凡都是一夜沒合眼,我的困意漸漸涌了上來,眼皮越來越硬,最終,睡了過去。
一陣門鈴聲,將我吵醒,我醒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摸一摸身邊的陳慕凡,可是手落出空蕩蕩的,原本陳慕凡躺着的地方還殘留着他的體溫。
瞬間從朦朧狀態清醒過來,我沒空去理會門鈴,我抓起電話,就打給陳慕凡,他的手機在床下響了起來,昨天我把他的衣服都丟在床下,拿出來的時候,卻沒發現。我剛想俯身去撿他的電話,陳慕凡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只圍了條浴巾,手裏拿着牙刷,揚起嘴角道:“睡醒了,一會不見我就想了?”看見他我的心才落回原位,下床,光着腳跑過去,緊緊抱住他,只聽他倒吸一口涼氣,我這才想起來,我太用力了,他身上還有傷。
陳慕凡拍拍我的背道:“去開門吧。”陳慕凡轉身又回了浴室,我打開門,見到是李大壯,他這次倒是學聰明了,沒有直接進門,而是低着頭道:“小姐,一個小時后,靠岸,車已經備好了。”我點頭道:“嗯,一會叫孩子們起來吧。”李大壯應道:“好的。”
頓了頓,我才問道:“阿楠怎麼樣了……”李大壯知道我要問什麼,直接道:“小姐,昨天阿楠被黑天追上了……”我不想在聽下去,打斷道:“阿楠有沒有受傷?”李大壯道:“沒有。”我有些無力道:“好,我回去收拾一下,一會把陳慕凡編到保鏢里,讓他負責保護孩子。”
吩咐完,李大壯轉身出安排,我關上門,回到屋子裏,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陳慕凡要幫忙,我把他按在床上道:“你就好好養着,別扯到傷口。”陳慕凡看出我心情不好,乖乖的躺在床上,時不時的跟我說句話。
我發現現在的陳慕凡真的變了好多,以前他那麼強勢,我在他面前都說不上話,即使是他喜歡我,也是霸道的讓我無法拒絕,可現在的陳慕凡溫順的就像個小綿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剛整理好,李大壯就送來了一套黑色的西服,以及墨鏡。我讓陳慕凡換好衣服,他又戴上他的人皮面具,這才跟着李大壯走了。
屋子裏就剩我一個人,我快步跑到浴室,放聲大哭。我努力的在陳慕凡面前表現出平靜,其實我的內心早已崩潰。哥……對不起……
哭了好一會,我擦乾眼淚,洗漱完又化了個淡妝,這樣才看不出眼睛紅腫。穿好衣服,拉着箱子出門,等在門口的傭人接過箱子,對我道:“小姐,小少爺跟小小姐們都等着您那。”我帶:“嗯,走吧。”說著去跟孩子們匯合。
游輪已經安全靠岸,人很多,不時的會遇到昨晚來參加過派對的人們跟我打招呼,雖然沒什麼印象,但我還是禮貌的攀談幾句。
我的眼神一直在搜索王松濤的身影,可直到坐上車,我也沒看見王松濤,以及他身邊的人,我嘆口氣,對司機道:“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