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冬至
管家和李玉濤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夏夜和路希在廳里聊天,起初的話題是圍繞杜君浩的,後來夏夜把話題帶到了興趣愛好方面,路希最大的喜好就是杜君浩,但這個不能拿來說,於是便說自己喜歡看些閑書,會一點口琴,下棋也會一點但下的不好,都是用來打發時間而已。
夏夜道你會吹口琴,那就是通曉音律了,那你有沒有興趣做歌手呢?演藝圈有沒有興趣呢?
路希忽然明白了夏夜的意圖,東虹旗下有一家電影工廠,國內一線二線的藝人有不少是出自這家公司,換做一般年輕人也許很難不為夏夜的提議心動,但路希完全無心於此,他這個人沒出息的很,能守住小家,開個小店,活的衣食無憂安穩順遂,這就足夠了。
“那還真是可惜,你的外型條件很好。”夏夜的語氣和神情透出了惋惜之意。
“夜少說笑了。”路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尖耳朵,這種外型算好嗎?從醫學角度講這叫先天畸形。
“這個真不是說笑。”夏夜笑眯眯的看了看他的耳朵,“很可愛,也有標誌性,你有做藝人的基礎條件,只要簽到有資本的演藝公司被捧紅的希望很大。”
路希心想,捧紅我之後呢?讓我幫你賺錢?你不差這點錢,你招攬我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驅使我爸,你這種手段哄哄小孩子還可以,但很可惜我不是。
容澤回來的時候飯菜剛備好,夏夜正要邀路希入席,路希見了容澤主動起身和他打招呼,容澤和杜君浩年紀相仿,深沉穩重,談吐不俗,即使不端架子也不難看出這是一位掌權者。
夫夫倆很有默契,感情顯然不錯,他們的小女兒鬧鬧真的很鬧,尤其是面對容澤的時候,路希覺得容澤更像女孩的父親,而夏夜更像鬧鬧的朋友,一個足夠疼愛她但也可以震懾住她的大朋友。
飯後不久路希就告辭了,夏夜本想讓人送他,但被他婉拒了,他爸說的對,不管是夏夜還是夏夜身邊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他還是少接觸為妙,免得一個不小心被繞進去,到時候他爸還得費心給他解套。
“是個聰明孩子,不好擺佈。”路希離開之後,夏夜如是和丈夫說。
“那就別去擺佈。”
“那你幫我想個法子留住君浩。”
“你腦袋裏都是法子,還用我幫你想?”
“不能硬來,也不能算計他,他比他兒子更難擺佈。”
“那就放人家走,何必非要強人所難?”
“他是能用的人,放了可惜了,他之前在我家工作,走的時候我就不想放人。”
“後來為什麼放了?”
“良心未泯唄,他畢竟救過我一命。”
容澤失笑:“乖,別胡說八道。”
夏夜一瞪眼睛:“你什麼意思?”
容澤點了點他的胸口:“你良心未泯?你這裏面裝着良心?火鳥,你信嗎?”
一隻黑鷯哥撲拉拉的飛進了客廳,扯着嗓子喊:“夏小妖,沒良心,夏小妖,沒良心,夏小妖,沒良心……”
夏夜抓起果盤裏的龍眼砸了過去:“閉嘴!”
鷯哥遊刃有餘的閃躲,怪笑連連:“嘎嘎嘎嘎~~~~”
夏夜咯吱咯吱的磨牙:“我早晚燉了你!”
鷯哥一梗脖子,清脆的回他倆字:“我呸!”
容澤抱着他家小妖肩頭輕顫,聽愛人和自己養的鳥吵架總能逗笑他。
路希拒絕了蠱惑自己的夏夜之後,這件事就沒有下文了,路希繼續着他看店養家等爸爸的日子,父子倆時常通電話,隨着基地設施逐步完善,通了外網,路希便能通過網絡視頻看到他爸了,不過看不到吃不到更痛苦,路希時常盯着老男人的好身材邊咽口水邊心酸,萬惡的夏夜、折磨人的異地戀、無盡的想念懷戀、該死的欲求不滿!
杜君浩注意到兒子火辣辣的小眼神兒,笑罵:“小色鬼。”
路希癟嘴不吭聲,心裏默默吐槽:你清心寡欲你自控力強,那你回家的時候像餓了八年的狼似的?
天一天涼過一天,冬至很快就到了,北方人愛吃餃子,一個節氣也能跟餃子扯上關係,訓練基地里有不少北方人,平日裏總是饅頭米飯大鍋菜,好不容易趕上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換口味的機會,人們自然不想錯過,劉雲澄認為適當的順應民意對隊伍的團結髮展有幫助,於是便跟杜君浩商量下午的訓練強度降低一些,給大伙兒留點包餃子吃餃子的精力。
杜君浩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某隻生在南方長在北方的聒噪鳥早在幾天前就開始叫喚,饞餃子了,想吃餃子,杜君浩讓他滾去小炒窗口點,他偏不,他說他要攢錢娶媳婦,把杜君浩氣的哭笑不得。
傍晚時分,訓練歸來的學員教員先去洗掉一身汗漬泥垢,都弄乾凈了才被食堂的工作人員允許摸面摸餡兒,白鷺個饞貨,想吃還不願意動手,只管膩在劉雲澄旁邊念叨:“皮擀薄點,餡兒包大點,等會兒咱倆的單獨煮單獨吃。”
劉雲澄煩躁的讓他滾一邊去,白鷺就不滾,就跟他膩歪,兩旁學員見了也不敢揶揄,只敢悶頭笑,教員地位高一點,敢跟他們開玩笑,就有教員起鬨說:“我幫你們煮,煮好了給你們端進洞房。”
另一位教員接口:“別煮太熟,新人吃的餃子得是生的。”
白鷺厚顏無恥的說:“沒事,熟的我也讓他喊生。”
眾人哄堂大笑,劉雲澄臉紅過耳,拿着擀麵杖想揍人,不,是想揍鳥。
杜君浩吃晚飯就給兒子打電話去了,小崽子笑呵呵的告訴他,今天在池洋家涮火鍋,池洋自己兌的鍋底調的醬料,肉是錢寧家帶來的,羊肉嫩牛肉鮮,香的不行不行的。
“那快去吃吧,把爸那份也吃回來。”杜君浩聽兒子說話心裏就順暢,臉上也露出了笑模樣兒。
路希聽話,真的比平常多吃了一些,還喝了一點周展從家裏淘換來的米酒,肚子裏暖呼呼的,特別舒坦。
飯後池洋把麻將拿了出來,支上麻將桌開始搓牌,張天琪是奸商,搓麻將像下棋一樣,走一步看十步,滿腦子的算計,池洋更是只老狐狸,上家什麼牌,下家什麼牌,他都能算的八九不離十,周展手臭不參戰,坐媳婦兒身後瞧着,時不時的給支招,然後被罵多嘴被嫌傻,錢寧和路希不擅此道,就是湊個熱鬧,兩圈下來一人輸了兩百多,錢寧一邊往外拿錢一邊安慰自個兒:“我輸,天琪贏,我們家剛好收支平衡。”
張天琪伸手捏捏愛人的後頸,滿眼的溫柔寵溺。
周展得瑟:“我們家不輸光贏。”
路希只管默默掏錢,池洋跟他坐對家,喂不上牌,只能愛莫能助的看着寶貝疙瘩。
路希輸啊輸的把興緻輸沒了,於是帶點討好的扯了扯周展的衣袖:“展叔,你要不要玩兩把?”
周展早就手癢了,可他還端着架子捉弄路希:“你求我。”
路希:“求你。”
周展:“擦,這麼痛快?”
路希:“對不起,沒讓你獲得成就感。”
周展頂替路希上場拼殺。
張天琪淡道:“你們家很快也能收支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