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 謝謝阿鄴啦,你真好!
284謝謝阿鄴啦,你真好!秦非鄴望着沈疊籮微微勾唇笑道:“聽你這麼說,看來,阿籮你是對青茫山很感興趣咯?”
“對呀,我真的是很感興趣的,”沈疊籮笑道,“我是真的還蠻想親眼去青茫山看看的啊!”
秦非鄴微微笑道:“既然喜歡,那便去吧。正好我也去過一次,比你熟悉些,到時候便陪你一起去!”
*
到了與神秘人約定的日子,沈疊籮就按照之前跟秦非鄴說好的那樣,明面上她一人單刀赴會,而暗地裏,秦非鄴則帶着人埋伏在村落周圍。
到了約定時間后,沈疊籮就看見一黑衣人帶着黑色面巾遮住面容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疊籮微微眯眼,眼睛裏露出幾分興味,怎麼,這人還不願露出真面目嗎?是不敢,還是不屑?
“竟然是你!”矇著面的黑衣人低呼一聲,聲音里充滿了驚訝和不可置信。
公孫賀萬萬沒有想到,那個神秘的女人居然是沈疊籮!
他其實是沒有見過沈疊籮的,雖然七炎宮在接暗殺任務時,會把目標人物的背景和樣貌都查清楚了解詳細,但是他作為七炎宮宮主,是不可能把每一個目標人物都了解清楚的,事實上,也沒有這個必要。
他知道有沈疊籮這號人的時候,其實是在得到殺手暗殺失敗之後,五十個殺手,刺殺全部失敗,這麼強悍的目標人物他還是第一次見呢。
所以,他特意看過沈疊籮的畫像,但是即便看過畫像,他也無法將畫像中的美貌小姑娘和強悍的殺人狂聯繫在一起,不過,他心裏明白,這個小姑娘能一次性解決五十個殺手,肯定是有她的過人之處的。何況,資料上也有顯示嘛,這姑娘是華清派掌門之女,華清派的掌門金蕉葉,那就不是個善茬,所以這個小姑娘的戰鬥力肯定也是不低的。
讓公孫賀把沈疊籮的樣貌深深的刻在心上記在腦中的事情,就是朝廷為了她發動的絞殺七炎宮的行動。
七炎宮的覆滅全都是因為沈疊籮,公孫賀又怎麼能不深恨她呢?
公孫賀把沈疊籮當成了今生最大的仇人,仇人的樣貌,又怎麼可能不牢牢記住呢?
想到詭毒門的至寶在這個小丫頭手裏,公孫賀眼中恨意更深,今天,他一定要把圖譜奪過來,然後親手殺了沈疊籮為七炎宮死去的那些兄弟們報仇!
他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是這丫頭也只有一個人,而且,就憑他手上的毒蠱和毒藥,他就不信弄不死這個丫頭!就算這丫頭的武力值比他,中了毒之後,還不是廢人一個么!
沈疊籮微微挑眉,這人原來是認識她的?
她確信自己沒有見過詭毒門的任何一個人,但這人既然認識她,也就是說,這人可能暗中見過她,或者,是詭毒門的人情報工作做的很好,可能查到了她的樣貌,所以這人就認識她了。
神秘人雖然遮住了自己的樣貌,但是那雙如鷹隼一樣銳利的眼睛裏,卻有着深刻的恨意和殺意,沈疊籮看得很清楚,心裏就突然想到,這是跟她有仇的人才會有這樣的眼睛,若是詭毒門的普通門人,是不可能對她有這麼深刻的恨意的。
想到這裏,沈疊籮心中一動,微微勾唇,從身上的小挎包中把那兩本圖譜拿出來,然後抱在手中對着那人晃了晃,才笑道:“你看,這兩本圖譜確實在我手中,你這樣藏頭露尾的,若是這圖譜今天如願讓你搶了去,而我卻不知道最後落入你們詭毒門何人手中,這豈不是很可惜么?不如,你亮明身份,我們再打?”
今天本來就是要有一場戰鬥的,不管這人是誰,沈疊籮也都會殺了他,不過,知道身份滿足一下之前的推理心還是很必須的,所以這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公孫賀冷哼一聲,倒也覺得沈疊籮這話說得在理,他冷笑道:“就依你所言,今日,便要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知道知道,你是被何人所殺!”
公孫賀也不怕被沈疊籮知道他是誰,反正他今日是要殺了沈疊籮的,讓沈疊籮做個明白鬼,倒也不錯,這麼想着,公孫賀就撤掉了自己臉上的黑色面巾。
看着對面中年男子一臉的狂霸自信,那陌生的容貌倒是令沈疊籮一愣,在看見那男子眼中的殺意時,沈疊籮腦中閃過一抹靈光,眯眼就問道:“你是公孫賀?”
公孫賀勾唇冷笑,他也沒有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直接就承認了:“算你這丫頭有幾分心思,竟還能猜出我是誰!”
“原來你真的沒有死。”聽這男子承認自己是公孫賀,沈疊籮心中的許多疑問一下子就解開了,而之前的許多猜測也就都得到了證實。
公孫賀邪笑道:“不錯,我是沒有死!”
“我擄走九公主,給她下控心蠱,讓人假扮成我的模樣,就是做了個陷阱,只要有人去救她,把她帶回來,我就可以通過九公主之手殺了你!沈疊籮,我擄走九公主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你!別的什麼都沒有!”
“只可惜,你這丫頭太過精明,竟然躲過了我的計劃,那麼,九公主殺不了你,我便親自來殺你吧!”
當初,公孫賀自詡自己的計劃是一定會成功的,結果沒想到沈疊籮手中竟然有萬蠱圖譜,從而識破了他的控心蠱,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可是,這也都沒有關係,公孫賀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失敗就退縮,他現在覺得,親手來取沈疊籮的性命,這也是不錯的選擇!
不但沈疊籮現在明白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埋伏在暗處的秦非鄴,也明白了整件事是公孫賀策劃的,他在青茫山裡殺的那個公孫賀,是假的公孫賀。
這一發現,讓秦非鄴的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他竟然還一直相信自己真的除掉了公孫賀,卻沒有想到,公孫賀居然還沒有死,而且,還設計了一個這麼大的陰謀要除掉小丫頭!
若非小丫頭早有詭毒門的圖譜在身上,知道控心蠱的來歷,還有她觀察入微又對九公主存有戒心的話,早就被公孫賀給害死了!
秦非鄴沉了沉眸色,銳利的眸光落在公孫賀身上,視線也緊緊鎖在他的身上,今天,就必須要除掉公孫賀,否則,就真的後患無窮了!
“查清楚了嗎?周圍可有詭毒門的人藏匿?”蕭正去探查回來后,秦非鄴如是沉聲問道。
蕭正低聲道:“主子,屬下查過了,公孫賀是一人前來的,這裏沒有詭毒門的人埋伏和藏匿。屬下想,他定是覺得他的計策不會被識破,所以喬裝打扮一人來金陵控制九公主的,為了避免被人察覺,就沒有帶着詭毒門的人來。而且,自我們從詭毒門回來,一路都沒有奇怪的人尾隨,金陵更不曾出現詭毒門的人。”
“主子,您是知道的,詭毒門的人一向都不怎麼出青茫山。他們最大的倚仗就是青茫山,到了中原內陸,他們就沒有像在青茫山上那樣厲害了。而且,屬下可以確定,公孫賀確實只有一人在這裏。”
秦非鄴點點頭:“縱然他只有一人,我們也不可大意。”
“本王讓你們準備的弓弩,你們準備好了嗎?”
公孫賀身有毒藥毒蠱,不可近距離纏鬥,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弓弩射殺。但是,用弓弩射殺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必須要讓公孫賀暴露在弓弩的射殺範圍之內,而且,最好是能夠靜止一會兒,這樣,才能保證絕對的射殺。
這就需要沈疊籮的配合了。在與公孫賀的戰鬥過程中,她要讓公孫賀分心或者受傷,然後迅速退出,這時弓弩齊發,就可以射殺公孫賀了。
蕭正點頭:“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只等主子令下,便可全力射殺公孫賀!”
秦非鄴又將目光投入沈疊籮那邊,他遙望着沈疊籮,低聲道:“好,等時機成熟,沈太傅發出信號后,你們就可以開始射殺公孫賀了。”
沈疊籮將手中圖譜放入小挎包中,她今日出來,穿的是便於戰鬥的特訓服,將背上背着的七星劍拔/出來,她執劍在手,一身殺意傾瀉而下,眼中更是流露着冰冷的戰意。
她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就是吹響了戰鬥號角的開始。
“雕蟲小技!”
公孫賀根本不把沈疊籮這副戰鬥姿態看在眼中,他拿出一根短笛,放在唇邊吹了起來,隨着婉轉笛音的響起,從公孫賀的身體裏爬出無數的毒蟲來,那些毒蟲沈疊籮多半都是認識的,皆是萬毒圖譜所寫的劇毒物種,而且,都是青茫山上才有的物種。
沈疊籮不知道公孫賀是用了什麼辦法,讓這些只能在青茫山上存活的物種下山之後也能存活,但是,她知道,她必須在這些毒蟲擴散之前殺掉公孫賀,而且,她還不能讓公孫賀借毒蟲的毒傷了自己!
這一場戰鬥可謂是驚心動魄,險象環生啊。
沈疊籮好幾次都差點被毒蟲咬到,但因為她的速度夠快,再加上她已到淬體期第九重巔峰,氣宗內力運轉之時,那一層淡淡的光暈對她的身體會形成保護,毒蟲根本無法觸碰她的皮膚,她的肌理已經堅硬無比,毒蟲的牙齒根本無法咬破,也就無法將毒液釋放入沈疊籮的體內了。
一番酣戰後,沈疊籮終於找到機會將長劍刺入公孫賀的腹中。其實,公孫賀的武功真的是沒有多厲害的,他原先在詭毒門中做弟子,學的多是毒術和蠱術,對於武功方面,還是後來被逐出詭毒門之後,在建立七炎宮的過程當中學的。這半路出家的功夫,肯定是比不上沈疊籮精進的武功的,所以,她在傷了公孫賀的要害之後,公孫賀就失去了戰鬥力,趁着這個時候,沈疊籮就按照之前跟秦非鄴商量好的那樣,她迅速撤離,並且,給了秦非鄴的藏身之處一個明確的信號。
秦非鄴這邊正全神貫注的盯着場中戰況,見沈疊籮撤離之時給了信號,於是,這邊反應迅速,事先埋伏好的弓弩手從各個藏身之處往公孫賀發射弓弩,很快的,就把重傷的公孫賀射了個對穿,直接就死得透透的了。
沈疊籮看到弓弩射死了公孫賀,倒是長出了一口氣。她原本準備過去看看,但剛走動一步,卻發現體內內力運轉的比之前還要快,而且,停在淬體期第九重巔峰許久的瓶頸居然有了鬆動的跡象,這意味着她是要突破了啊!
沈疊籮不由得喜上眉梢,也顧不得去查看公孫賀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開始運轉內力,助自己突破瓶頸,從淬體期進入到易筋期。
公孫賀一死,在他控制之下的那些毒蟲一下子就失去了控制,就開始到處亂竄起來。
秦非鄴在弓弩射殺公孫賀之後就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見此情景,便讓蕭正帶着人趕緊清理這些毒蟲,還好他們有去過青茫山的經驗,處理起這些毒蟲來得心應手,而且,青茫山上的毒蟲本就難以在外間存活,現在公孫賀一死,毒蟲失去了養分,有些還沒有來得及被清理,就在四處亂爬之中自己因為失去養分而死了。
有蕭正帶着人處理公孫賀死後的殘局,秦非鄴就直接去看沈疊籮去了,到了沈疊籮跟前,發現沈疊籮盤腿坐在地上修鍊,看着沈疊籮身上那一層淡淡的光暈,這和自己當初從淬體期晉陞到易筋期的反應是一模一樣的。
秦非鄴知道,現在是小丫頭修鍊的關鍵時刻,她應該是快要突破了,所以,秦非鄴也沒有打擾沈疊籮,而是站在一旁為沈疊籮默默護法守衛起來。
蕭正收拾好殘局之後,卻在公孫賀被射成了篩子的身體上搜到了一封書信,他自己打開來看過之後,連忙又拿過來給秦非鄴看。
為了不打擾到沈疊籮的修鍊,在蕭正過來之後,秦非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蕭正也只好閉口不言了,只能把手裏的書信先遞了過去,他相信,即便他不說,自家主子看過這封信之後,也會明白的。
秦非鄴將書信看過之後,原本已經緩和下來的臉色重又綳了起來,這書信上的內容寫的不是別的,正是關於他的事情。
讓秦非鄴沒有想到的是,他上次帶着人去青茫山,這個公孫賀和詭毒門門主月宮春竟然用傳音蠱來偷聽他和蕭正說話,並且,還懷疑上了他消息的來源,公孫賀來金陵利用九公主除掉小丫頭,而月宮春則去查他消息的來源去了。
通過這封書信上的內容,秦非鄴還知道了,原來公孫賀和月宮春還是情侶關係。
不過,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月宮春去調查,並非一無所獲,而是查出了一些事情,月宮春已經知道了,他跟碧霄閣的關係匪淺,而他的消息都是從碧霄閣那裏得來的。不過,月宮春還沒有查出他就是碧霄閣七公子的事情來。
其實,但凡做過的事情就像雁過留痕人過留聲一樣,不可能一點兒痕迹都沒有的。他雖然已經萬分小心了,也讓碧霄閣的人萬分小心了,但只要做事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月宮春能夠查出他跟碧霄閣的關係匪淺,那麼,再讓月宮春查下去,必然就會查出他就是碧霄閣七公子的事情來,而這是他絕對不能容許的!
“看來,這個詭毒門是必須要除掉了啊。”
要與小丫頭一起除掉詭毒門,是為了小丫頭的安危着想,但是現在不同了,月宮春和詭毒門已經威脅到他了,他心裏很清楚,一旦詭毒門的人知道他就是碧霄閣的七公子,將會產生不可估量的嚴重後果,而今他又和小丫頭聯手殺了公孫賀,月宮春是必不會放過他們的,她一定會想辦法報仇,所以,殺月宮春,除詭毒門成了勢在必行的事情。
“咦?這件事情咱們不是都說好了嗎?阿鄴你怎麼了?現在才認識到除掉詭毒門的重要性?”
沈疊籮已經成功突破淬體期第九重巔峰,從淬體期晉陞到了易筋期。她現在只覺得通體舒泰,整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了,以前只有流轉在皮膚肌理上的內力護甲,現在她感覺自己全身的經脈之中也有微小的內力在流轉,雖然不多,但是,她仍然感覺到了這股內力的力量和對經脈的保護。
易筋期和淬體期不一樣,淬體期是用內力在皮膚肌理做一層護甲,完成之後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易筋期則是要對修鍊者全身的經脈重塑,也就是將修鍊者的經脈重新塑造,令其堅韌並且寬粗,以便於容納更多的內力,這對於修鍊者的提升內力和力量也是極大的幫助。
在體會到這些好處之後,沈疊籮自然是十分高興的了。
她因為之前潛心修鍊突破,並沒有注意到蕭正遞給了秦非鄴一封書信,再加上二人是背對着她站着的,她也看不見二人的神情,在站起來后,也只聽到了秦非鄴的那句話,下意識笑着就回了那麼一句。
在秦非鄴聞聲轉過來后,她才看見了秦非鄴和蕭正臉上的凝重神色,不由得一愣,問道:“怎麼了?又出事了嗎?”
秦非鄴將手中書信遞給沈疊籮:“阿籮,你自己看看吧。”
月宮春還沒有查出他就是碧霄閣的七公子,書信上的內容也只寫了他和碧霄閣關係匪淺,這一點,小丫頭也是知道的,所以,這封書信他也不怕小丫頭看見。
何況,月宮春和公孫賀的圖謀,還有之前在青茫山上所做的那些事情,小丫頭也是應該知情的。
畢竟,小丫頭接下來還要去青茫山除掉詭毒門,與月宮春之間必有一戰,因此,讓小丫頭做到知己知彼,也是很有必要的。
“阿鄴,月宮春在這封書信上說,讓公孫賀務必把兩本圖譜帶回去,還寫了她會繼續查你的,看來,真的如你所說,詭毒門真的是留不得了啊。”
“公孫賀遲遲不回去,月宮春必然會料到公孫賀出事了,從這封書信的內容來看,月宮春知道他與我約定會面的事情,所以,阿鄴,在月宮春知道這個消息之前,咱們得儘快料理此事了。”
秦非鄴沉吟片刻后道:“這個自然。不過,從金陵到青茫山,傳遞消息也是需要一些時日的,我將公孫賀的屍體處理后,再把這個村落弄乾凈,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即便是月宮春派人過來查看,得知公孫賀的死訊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特戰營的最終考核和二哥的踐行宴在同一天,你我各自忙完這件事後,我們可以一起啟程去青茫山,這麼算起來,時間還是足夠的了,所以,也不必太過擔心。”
沈疊籮點頭道:“好,那就這麼定了!”
戰圈已經被蕭正帶着人清理乾淨了,沈疊籮望着那幾麻袋的死毒蟲,勾起一個邪惡的笑容:“阿鄴,你把這些毒蟲屍體交給我吧,好不好?我研究那兩本圖譜好久了,還真沒見過這麼多圖譜上畫的真毒蟲,我想帶回去研究研究,而且啊,我們要進青茫山,肯定要提早做些準備嘛!想必,就算碧霄閣里特製解毒丸的高手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青茫山上的毒蟲吧?咱們有了這個,提前做準備肯定會更好啊!”
秦非鄴默默看了一眼那幾麻袋的毒蟲,想了片刻,才吩咐蕭正道:“一會兒把這個送到沈姑娘府上吧。”
“謝謝阿鄴啦!你真好!”沈疊籮一高興,將蕭正等人視作無物,甜甜蜜蜜的抱着秦非鄴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