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婚事落實了
“來，羽纖，這是你最愛的醉香雞。”
周玄墨一臉笑意，看着心情很是不錯，舉起筷子就給周羽纖夾了塊大大的雞肉，隨即，又夾了一塊大大的肉塊，放到上官靈的碗裏，溫柔地說道：“靈靈，這是你最愛吃的紅燒肉。”
其實，他是想只給上官靈布菜的。
但，這樣做，她可能會覺得很唐突，所以，他就先給周羽纖布菜了。
“謝謝皇兄。”
周羽纖看着碗裏的醉香雞，感覺有點怪異，因為這是那麼多年來，皇兄第一次給她布菜。
還那麼熱情。
“謝皇上隆恩。”
上官靈微微點頭致謝，然後淡然自若地說道：“不過，靈靈最愛吃的，不是紅燒肉，而是醉香雞。”
周羽纖頓了頓，不禁嘆道，這上官靈，膽子可真大的。
難道她忘了，皇兄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了嗎？
她這樣忤逆聖意，跟抗旨，有什麼區別啊？
“哦，看來，是朕記錯了。”
周玄墨笑意不減，完全沒有惱怒的意思，又舉起筷子，給她夾了一塊醉香雞，道：“這次沒夾錯了吧？趕緊吃吧，這些菜都要冷掉了。吃吧吃吧，羽纖，你也吃吧。”
他有足夠的耐心，去征服上官靈。
以前，他有很多的顧慮，所以，浪費了很多的機會，但是，現在他可以無所忌憚了。
周羽纖愣了一會兒，然後才回過神來，點頭回應道：“是，皇兄。”
她夾起碗裏的醉香雞，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
食不知味。
越想就越覺得不妥。
皇兄，這是想納上官靈為後的節奏嗎？
這殷勤，也獻得太明顯了吧？
敢情，今晚根本就不是為了她為設宴的，而是皇兄自己，另有目的。
“謝皇上。”
上官靈有點驚訝，想不到周玄墨對她的包容，居然能到這個地步。
既然，周玄墨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不好說什麼，只好也動起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可誰，都沒有再說話了，都各吃各的。
一時間，飯局陷入了沉默。
“曾經，我的夢想就是，像平凡老百姓一樣。跟家人，簡簡單單，輕輕鬆鬆地吃頓飯，想不到，登基后，這夢想就實現了。”
周玄墨放下了筷子，拿起了一旁的真絲手絹，輕輕地擦拭着嘴巴，一臉滿足。
母妃早逝，父皇有很多的妃子和很多的兒女。
而他，一個沒有母妃的弱勢皇子，從小就被逼要學會自保，學會做人處事。
這麼多年，他每走一步，都很是艱難。
天知道，他看到平凡百姓家，一家人開開心心吃頓飯，是多麼的羨慕。
“家人？”
上官靈頓了頓，把筷子，擱在了桌面上，回頭看了周玄墨一眼。
他看着，確實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想不到，他居然把她，放在了家人的位置上了。
周羽纖也回頭看了周玄墨一眼，眼角帶淚地說道：“皇兄，怎麼你的夢想，那麼簡單啊？”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皇兄說心裏話。
心中百感交集。
這麼多年來，皇兄就像一個永遠都不會累的戰士一樣，不管風吹雨打，都為她撐開保護的大傘。
在皇宮裏，年年月月，跟其他人明爭暗鬥着。
從來，都只有皇兄為她着想，而她好像只會添麻煩，什麼都做不了。
她一直以為，他的夢想，會很宏偉，很遠大，而她，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站在後面看着。
想不到，皇兄的夢想，竟然會那麼簡單。
“我覺得不簡單。一點，都不簡單。”
周玄墨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這些年來，所經受的磨鍊和苦痛，慢慢地湧現在眼前。
他棕褐色的雙眸，沒有焦點，淡淡地說道：“在我看來，能跟自己最珍視的人，一起用膳，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他的神色，有點落寞。
這讓上官靈，有點為難了。
“皇兄，如果你願意，羽纖願意每天都陪你用膳。”
周羽纖一臉笑意，看了一眼上官靈，便問道：“上官姑娘，你應該也是願意的吧？”
她不是傻子，皇兄那麼明顯的心意，難道她會看不出來嗎？
既然如此，她就幫他一把！
上官靈的心‘咯噔’了一下，沉思了半刻，才回應道：“能陪皇上、公主用膳，是臣女的福氣！只是，臣女也跟皇上一樣，有想一同用膳的最珍視的親人，希望，皇上、公主能夠理解。”
她覺得，她的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澄清的眼眸，透着一顧堅定。
“你！”
周羽纖激動地站了起來，憤憤地用手指指着她。
這女人，太不識抬舉了。
居然一次又一次地拒絕自家皇兄。
可惡！
“羽纖。”
周玄墨輕輕地擺了擺手，沉聲道：“你先坐下。”
然後，愜意地拿起了茶杯，細細地啜了口茶，才接著說道：“自古以來，君有令，臣都只能服從。所以，這恐怕已經不是上官姑娘願不願意的問題了。”
他早就猜到，上官靈不會同意的，畢竟，他們中間還隔着個顧君河。
所以，他才要不惜一切手段，當上皇帝啊。
只有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周羽纖冷笑了一聲，像看錶演一樣，並沒有說話。
對啊！
她怎麼能忘了呢，皇兄那麼多年來，浮沉在宮裏，怎麼可能會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呢？
看來，還是她太操心了。
“皇上若然下旨，那臣女為了上官家一萬口人的性命，肯定會接旨的。只是，恐怕自此之後，便會感覺食不下咽、了無生趣了。”
上官靈低下了頭，乍眼看去，就像一朵萎掉的花。
周玄墨的臉色，沉了沉，眼眸半眯，陰冷道：“看來，上官姑娘是連考慮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留啊。”
她就真的那麼堅決嗎？
該死的！
“真不是抬舉。”
周羽纖陰陽怪氣地道。
之前對上官靈的感激之情，都瞬間湮滅了，取而代之的是氣憤。
自家皇兄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想怎樣。
真有點得寸進尺的感覺。
“靈靈心意已決，還望皇上成全。”
上官靈的態度很誠懇，說話的聲音，也比平時溫柔很多。
她暫時還不想跟周玄墨鬧得太僵。
畢竟，上官府上萬人的性命在這裏，聖醫門也在這裏。
“成全？這個問題，朕會仔細考慮的，天色也晚了，你先回去吧。”
周玄墨站了起來，背對着她，顯然很是不悅。
其實，成全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是，他希望，她是自願的，而不是被逼的。
要得到她的人，他有一千種方法，但，他更希望得到她的心。
這樣，她才會心甘情願地輔助他。
“是。臣女先告退。”
上官靈退後了三步，然後，才走出了雅間。
“皇兄，你就這麼讓她走了？”
周羽纖為自家皇兄打抱不平。
律法有明文寫道，火雀國境內，所有的女子，都是屬於皇上的。
她這麼一次次決絕，不光是不給皇兄面子，還是藐視律法。
讓她怎麼能忍。
“羽纖，這事情，交給皇兄自己去處理就好了。對了，你喜歡她嗎？”
周玄墨很有興緻地問道。
“嗯，還是喜歡的。”
周羽纖想了一下，雖然上官靈很不識抬舉，但皇兄喜歡的，她也會喜歡的。
而且，以上官靈現在的能力和影響力，她還真的覺得她跟自家皇兄，其實還挺般配的。
只是，流水無情。
“好，你喜歡就行。”
周玄墨的嘴角勾起了一道高深莫測的笑意，看着樓下，上官靈遠去的背影，道：“皇兄，自有辦法。”
這麼多年，他都忍過來了，還有什麼事，是他不能等的呢。
她的軟肋太多了，早晚有一天，他會讓她一步步地走向自己的。
“好。”
周羽纖莞爾一笑。
北苑。
上官靈剛剛打開苑門，顧君河便從半空中，緩緩落下了。
白色的衣袍，輕輕飄揚。
“君河。”
她還沒回過神來，便被他一手拉入懷中了，淡淡的蓮花香，湧入她的鼻中。
通向靈魂的深處。
“跟我走吧。”
顧君河嘆了一口氣，一臉擔憂地說道：“今晚，他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不能再呆在這裏了，跟我走好嗎？”
周玄墨實力，可能不如自己，但他的心機，絕對是不能忽視的，不然，怎麼能在如此殘酷的皇權之爭中獲勝呢？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
讓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上官靈微笑着，拍了拍顧君河的背，道：“君河，能躲一時，躲不了一輩子。你放心吧，只要我們夠堅定，是沒有任何人，可以分開我們的。”
她相信，事在人為。
何況，她能走，但那些跟她有牽連的人呢？
他們怎麼辦？
“靈靈，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啊！他這個人，城府極深，我就怕防不勝防。”
上官靈不比從前，她現在的軟肋，太多了。
就算有百分之一可能會失去她的機會，他都要百分百提防。
於是，他便趕緊提議道：“要不，你先跟我回去恆天帝國，等我們的婚事落實了，你再回來，如何？”
這是他想到，最保險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