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兩個叛徒

第九十章 兩個叛徒

“驚月殿遭襲?”染朝辭微微皺眉。

自己記得驚月殿在錦孤暮出現的那年,血洗了摘星閣之後,然後憑藉凌厲血腥的手段讓江湖裏所有有意見,有看法的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了嗎?

而且驚月殿裏面殺手的能力自己剛才也見過了,僅僅數十個人便能將嘉岳戰神慕流淅,與平時深藏不露的慕梓夜纏鬥住……

現在居然有人不知死活地去挑釁驚月殿?

“小姐,今天是驚月殿所有殺手出任務的時間,所以驚月殿現在便類似於一座空殿。”

鈴陌面容冷寒,驚月殿所有殺手出任務的時間都是機密的,卻不知為什麼這次竟會被泄露,看來驚月殿這次應該是出了叛徒。

“空殿?”染朝辭眼中劃過一絲鬼魅,意思就是說錦孤暮現在情況危急?

“這個理由我很滿意,”染朝辭起身,看着背對着鬆了一口氣的幻櫻鈴陌兩人,對着那輪幽月輕輕勾唇,“不過,有一個條件,我也要去看看。”

…………

“這是去驚月殿的路?”易容后,換上一身驚月殿專屬的黑衣夜行服的染朝辭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和錦孤暮上次帶自己去的地方似乎不一樣。

“小姐,你上次去的不是驚月殿。”幻櫻看出了染朝辭的疑惑后答道。

“嗯?”染朝辭皺眉反問道,錦孤暮在騙自己?

“小姐去過的只是殿下一個人的宮殿,只有殿下和殿下十分信任的人可以進入。”

幻櫻的聲音幽幽地從風聲中傳來。

染朝辭心中微微訝然,怪不得上次去得時候自己還在驚訝為什麼一個人也沒有看見。

“小姐是幻櫻看過得第一個能夠進入殿下宮殿的人,小姐的地位在殿下心中是很高的。”

染朝辭沒有說話,只是黑暗中的唇角冷冷勾起,地位?

真是擔當不起,自己只不過是錦孤暮比較稱心的玩物罷了。

“還有多久?”

聽着染朝辭有意避開話題冷淡的聲音,幻櫻心中卻是微微嘆氣,看來還是小姐還是不能輕易原諒殿下之前做的那件事。

現在卻也不是應該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驚月殿遭襲,卻也不知情況怎麼樣。

“小姐,馬上便到。”幻櫻答道,一面提速向著前方掠去。

最後停在一片茂密無路的樹林前,染朝辭看着幻櫻鈴陌兩人上前,兩人對視間,一股內力凝成的氣流從她們手中而出,左右兩邊的樹木便移至了兩邊,而樹后便自動出現了一條小路,看樣子便是進入驚月殿的入口了。

“小姐,這裏有機關。”幻櫻低聲提醒了染朝辭一句。

和鈴陌兩人各執染朝辭的兩隻手,用內力將染朝辭的身形提起,由着一個奇異的規律,或左或右向著小路上飛身而去。

所有的殺手盟的總殿,是不可能建在讓別人輕易便能發現的地方的,而且見過錦孤暮之前的宮殿的進入方法,染朝辭對於現在的樣子也是見慣不怪了。

“果然是出了叛徒,連這種不入流的仿造品都出來了。”

身旁突然傳出了鈴陌的一聲冷哼,順着鈴陌的目光看去。

卻是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人被幾根利矢穿透在一旁的樹上,應該是誤碰了小路上的機關。

只不過從他偏過的頭看去,他脖間的那朵罌粟花,卻是遠不如驚月殿殺手一般那樣永不褪色的鮮艷妖冶。

灰濛的小路上傳出了一絲朦朧的光亮,染朝辭向前看去,看樣子應該是快到驚月殿了。

“小姐,小心。”剛離開踏入驚月殿,那小路便如無形般的消失,幻櫻將染朝辭推入黑暗中,輕聲道。

染朝辭看着眼前的場景微微眯眼,自己現在是在驚月殿前方一旁的黑暗中。

從這個視角看過去,便能看見驚月殿的全觀。

寬闊無比的宮殿,近十根用黃金所制的殿柱恢宏屹立,上面順着如攀附在地獄黑暗中妖嬈盛開的罌粟花上,是無數顆散發著誘人般幽光的寶石,照得整個宮殿幾乎也都呈現出一種幽暗不明,沉沉地壓在人心上的感覺。

而宮殿對面……則是幾乎近千個的身着黑衣的人,但從他們的樣子與微微分開的樣子,便知他們不是驚月殿中的人。

似是幾十個門派相結合,然後利用驚月殿中的叛徒躍過機關,穿着驚月殿的衣服一起攻上驚月殿。

守在殿門的只有十幾個身着綉着如血般紅蓮的驚月殿殺手,皆是握着自己手中的刀沉默相對,眸中沒有絲毫人少對人多的恐慌,只是眼眸冰冷,身上的殺氣幽幽。

“讓錦孤暮出來!”一個似是某個掌門,長着鬍子的中年男子走出來,義正言辭地喝到。

只不過一臉正氣浩然的感覺,配着似染上陰冷血腥氣息驚月殿殺手服,卻是搞笑怪異的很。

眼睛掃過面前黃金所制,無數寶石鑲嵌着的驚月殿,眼中露出了明顯的貪婪。

果然這一趟是來對了的,本來自己一開始聽說要去上驚月殿,是死也不肯去的,但卻聽那人說有絕對的把握拿下驚月殿,才將信將疑地跟來。

現在看起來,卻是如那人所說的一樣,驚月殿現在是座空殿,而且那個深不可測的錦孤暮也不在,看樣子今晚真的能夠攻下驚月殿了。

到時候自己既然來了,先說一句話,讓自己突出一些,到時候分這些東西也好多撈了一點……

染朝辭掃過殿中,卻也沒有發現錦孤暮的身影,疑惑的目光看向身旁的幻櫻,卻見她也同樣是不清楚狀況的樣子,想疑惑之際,卻聽見一聲冷喝。

“直呼殿下名字者,殺!”

一個黑衣殺手聽聞那人的話,眸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身形一動,手執長刀灌入內力,向著那人的頭顱砍去。

那人見劍鋒含着深厚的內力凌厲而來,卻從未見過因為這樣一個理由便開始攻擊的場面,一時又急又氣。

看樣子,便知自己一定接不下這劍,卻也不能躲過了,只能舉劍去擋。

“錚!”那殺手的劍被擋開了,卻不是那個中年男子,而是一個青年男子。

他手執長劍,一手挑開那殺手的劍,另一手化掌擊出,與驚月殿殺手直直相對。

“噗。”驚月殿的人被一掌擊退,旋身進入落在驚月殿前,半跪在地上身形微微顫抖,黑巾掩藏的面容下有黑色的鮮血流了出來,他無意中發出的一掌中竟然有毒!

“多謝任掌門出手。”中年男子心中鬆了一口氣,向那人拱手道謝。

眼中也是劫後餘生的僥倖,幸好幸好,不然自己可能就要命喪那劍下了。

“無妨,既然大家都是來相助任某的,任某為大家做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那青年男子微微一笑,極為謙虛有度的說道。

那人應該也不過二十幾歲左右,他身形偏瘦,俊秀的面容因為略微的蒼白而顯得略有女子般的陰柔,眼中不符年齡的深色讓他看起來更加的陰沉。

而且……染朝辭清亮的雙眸落在他身上,剛才那一掌之後,他也能淺笑着說話,便能看出他內力比起驚月殿的殺手要高上不知多少。

不僅如此,目光掃過他身後那些因為他似無意般的一席話,一些眼中稍稍還對攻上驚月殿留有懷疑與恐懼的人,眼眸中的神色也愈發堅定起來。

誠心誠意的收買人心的手段,着實用的很好……

此人就像是藏於樹頭上的竹葉青一般,表面毫無危險甚至有些溫雅之感,但露出不可見的獠牙時卻毒性十足。

“素聞驚月殿的人都是不怕死的人,現在看來似乎傳言失真吶。”

那人輕聲一笑說道,如他面容一般略顯陰柔的聲音傳來,目光投向了染朝辭藏身之地。

“既然是傳言,那便只是傳言,摘星閣任悉任少閣主竟也會像婦人一般以傳言為真。”

火光之中,清冷似泉般的聲音傳來,眾人注目下,一道窈窕纖細的身影從暗處漸漸隱出,黑巾遮掩的面容下唯獨露出了一雙眼睛,如皎月般冰冷清寒。

“哦,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任悉自言自語道,隨即又輕笑一聲,“任某還以為摘星閣現在是沒有人會知道了呢。”

染朝辭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任悉,自己從來到這個朝代時,便對無論江湖或是宮廷貴族之中所有有名之人有所了解。

而且這樣看來,能對驚月殿有這種恨意與膽子,還能集結大部分以利為上的門派的人,便也就只有被血洗的摘星閣了。

“閣下的見識任某很佩服,但任悉很好奇,為什麼閣下不是驚月殿的人,要幫助驚月殿呢?”

任悉的目光劃過染朝辭微微露出的雪白的脖頸,緩緩問道。

染朝辭簡直要為他的眼力與心計鼓掌,他這麼一說,果然自己身邊所有驚月殿的殺手的冰冷懷疑的目光便看向了自己。

也是,剛出了一個叛徒將敵人引上驚月殿,現在怎麼不可能又是一個叛徒,趁他們不注意便要了他們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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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亂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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