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番外十二:我腹中的孩子,是江衍的

《南哥》番外十二:我腹中的孩子,是江衍的

《南哥》番外十二:我腹中的孩子,是江衍的她盯着少年指間的煙,她問:“那是什麼煙?”

“黃鶴樓。”少年抬頭隔着朦朧的煙霧看她一眼道。

蔣佳然扭過頭看着蔣南:“我要抽黃鶴樓。”

“女人抽煙不好。”

“我要抽黃鶴樓。”

“然然,你有身孕。”

“我要抽黃鶴樓。”她腹中這孩子,她巴不得他去死,糟踐又如何?

蔣南看着她不語。

她眼底帶了祈求:“一口也好。”

那晚她像是瘋了一樣,固執的看着蔣南。

最後,蔣南走進便利店,買了一包黃鶴樓。

那天,紐約的街頭,她迎着風吸一口煙,嗆到眼淚都流下來。

那一瞬,她滿腦子都是江衍。

她想起他熟悉的面容,她想起他們彼此的約定。

如果不是半年前的那場爆炸,他們現在又會是怎樣?

可哪有什麼如果。

這便是他和她的結果了。

如今她殘了雙腿,怎麼配的上他?

再見,只怕是物是人非。

那天,她坐人來人往的街頭哭的抬不起頭來。

她終於還是,失去了江衍。

轉眼十個月快要到了,早在預產期之前,蔣南把蔣佳然送進了私人醫院。

那段時間他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親自來照顧她。

正是中午,他煲了湯來到醫院。

那場爆炸之後,她身體一直很虛,他雖一直在為她調養身體,但依舊覺得不夠。

生孩子是件體力活,沒有力氣大人和孩子一起死在病床上的不是少數,他不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

窗外的陽光很好。

他拿勺子把湯從保溫桶里舀到小碗裏,又試了試溫度,正正好。

他這才放下碗,把她扶起來,在她後背墊了枕頭。

他重新端起碗,舀了湯送至她唇邊。

蔣佳然神色淡淡的,從醫院出來后,她像是變了一個人,終日不言不語,總是靜靜的坐着,靜靜的看着窗外發獃,像是同外界隔絕一般。

而她整個人,看起來愈發的冷。

從內而外的冷,深入骨髓的冷。

這樣的冷讓所有人都無法靠近她。

蔣南早已習慣了她這幅模樣。

他看着她,溫和道:“張嘴。”

蔣佳然看着他,直直的看着,像是要從他的面上看出些什麼。

蔣南低低的笑了:“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蔣佳然也驀然笑出來,毫無徵兆的輕笑,自爆炸之後的第一次笑,可惜,那笑裏帶了太多的嘲諷。

她一動不動的看着蔣南:“我看你傻。”

“哪裏?”蔣南手不動,挑眉。

“蔣南,你為別人做了嫁衣還滿心歡喜,這不是傻,是什麼?”蔣佳然緩緩的說出一句話,爾後,斂了笑,眉眼低垂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什麼意思?”蔣南頓了一瞬,變了臉色。

“我腹中的孩子,是江衍的。”

是江衍的......

孩子是江衍的......

蔣南的目光一瞬間移到蔣佳然隆起的腹部,這個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像是一個撐的圓圓的氣球。

須臾,他把視線轉回蔣佳然的面上,他盯着她,帶着審視,帶着探究,透過她的眼,想要看到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秘密。

半晌,他倏然笑了:“然然,別在我面前撒謊,我碰過的女人,江衍怎麼可能會碰?”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曾查過江衍,事無巨細,他自然知道,江衍有感情潔癖。

“蔣南,你可別忘了,那晚江衍是昏迷的,這一切,他都不知道,他一直以為,那晚我跟他,做了。”蔣佳然手輕撫在腹部,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蔣南一雙眼黝黑無比,陽光下亦是深不見底的黑,他問,聲音里藏着慍怒:“我跟他都碰過你,你怎麼能確定這孩子是他的?”

蔣佳然冷冷掃他一眼,面無表情:“那晚你走後,我吃了避孕藥,這孩子,自然是江衍的。”

她撒了慌,那晚之後她並沒有記得去喝避孕藥,當時她抱着一種一次不會懷孕的僥倖心理,沒有特意去關注這件事。

而現在,她想用這個孩子瞞天過海。

倘若她能瞞過蔣南和江衍,那麼這個孩子,將是她重新回到江衍身邊最有力的一顆棋子。

她太想江衍了。

這段日子,想起他來的次數越來越多。

她曾想過到此為止。

可終究,她不能放棄江衍。

他和她之間,就好像連着一根線,線的這端,連着她的心,線的那端,連着江衍的掌心。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就像是吸毒,那是一場萬劫不復無法自控的毀滅,而她想念江衍,就好像是犯了毒癮,那想念鑽入骨髓,滲入血液,在每一個細胞里生根發芽。

她想他想到發瘋。

只要能再見他一面,縱使是用盡一切手段都在所不惜。

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她。

蔣南端着碗的手終於幾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冒着熱氣的湯汁濺在手背,輕微的刺痛感。

蔣佳然挑了一下眼角,莞爾一笑。

那是帶了不屑的笑。

她在笑他為她失了心不辨黑白,她在笑他竟讓她在他的眼皮下留下了她和江衍的孩子,她在笑,他這樣忙前忙后,只是空歡喜一場。

蔣南怒不可遏,他放下手裏的碗,猛地起身,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欺身過來。

他一雙眼含着怒火看着她:“你沒騙我?”

他是真的用了力,手背青筋都爆出來,蔣佳然很快整張臉都變得通紅。

可她依舊笑着,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勝利者,她艱難的從嗓子裏擠出一句話:“自然是......沒有。”

她看到蔣南的長睫在她面前輕顫。

她唇角的笑意愈發的放大開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失控的模樣,不曾想,他竟也有今天。

他愈是這樣,她心裏便愈是痛快,那是報復的塊感。

不知過了多久,脖頸上的力度消失了。

蔣南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那一眼裏,含了太多的情緒,失望,傷心,不甘......

可那又如何,當初他一步一步將她逼到這裏時,就該想到,會有今天。

蔣佳然抬手撫上脖頸的那一圈紅痕,大口大口的喘氣,直至,蔣南頹敗的背影消失在病房的門口。

窗外陽光依舊明媚。

而放在桌邊的湯,還在冒着熱氣。

可惜,不會有人在乎那湯里,含着一個男人怎樣的深情。

那一走,蔣南再沒在病房裏出現過。

當天下午,照顧她的人,又變成了紅姐。

直至她生產那天。

是個陰天。

她從病房裏被推到手術室時,抬眸看向窗外,天空像是蒙了一層霧,陰沉沉的。

這是一個註定不被歡迎的小生命。

她沒在手術室門口見到蔣南。

不來也好,她也不想看到他。

她被推進手術室,紅姐攥了攥她的手,她說:“夫人,加油。”

蔣佳然沖她笑笑:“好。”

如果說在這個地方還有什麼人叫她感到一絲溫暖,那麼這個人一定是紅姐。

她被推上手術台,頭頂的燈全部打開,將整個手術室照的亮如白晝。

她沒有一絲害怕。

她比任何人都想要把這個孩子平安生下來。

腹部傳來一絲陣痛,有什麼液體一瞬間順着她的腿側留下來,黏黏的。

疼痛叫她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聽到頭頂的醫生說:“已經開到十指,準備接生,小姐,深呼吸,不要害怕,跟着我的節奏來......”

她深呼吸。

那一剎那,有什麼東西似乎要衝破小腹破土而出,痛意十倍百倍的放大開來。

呼吸,用力。

再呼吸,再用力。

循環往複。

大腦是一片朦朧的白光,耳邊是醫生此起彼伏的指揮聲,她渾身都被汗水浸透。

她快要沒有力氣了,麻木充斥了全身。

她快要撐不住了。

耳邊是誰再說:“用力啊!否則會胎死腹中的!”

腦海里朦朧的白光一瞬間在腦海炸裂開來,在那白光的最深處,她好像看到了江衍,他對她伸出手,他對她笑,他說,佳然,我想你了。

她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在意識消失之前,用力一吼,拼盡了全力。

伴隨着嚇體撕裂的劇痛感,有什麼東西好像順着那甬道慢慢滑了出來。

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醫生喜悅驚呼:“生了生了!是個男孩兒。”

他的手裏抱着滿身羊水的小哲希,小傢伙沒有哭,安安靜靜的看着這個世界。

他看起來很虛弱,體重也不達標,醫生未有遲疑的將他送進了保溫箱。

手術室大門打開。

門外,蔣南迎上來。

“情況怎麼樣?”

“生了,是個男孩兒。”小護士滿臉喜氣的看着蔣南:“蔣先生,恭喜你。”

“孩子呢?”

“被送進保溫箱了。”

蔣南神色辨不出悲喜,只是有些疲憊,他又問:“大人怎麼樣?”

“昏過去了。”

“我可以去看看她嗎?”

“可以。”

自那日病房一見他憤怒離去,距今,已經有一月了。

不是不想念,只是,看到她就會不可避免的想到一些事情。

想他蔣南英明一世,到頭來竟栽在一個女人身上,可這女人給他扣了這麼大一頂綠帽子他卻狠不下心叫她嘗半點苦頭。

何其可笑。

他苦笑,推開手術室的門走進去。

她躺在那裏,渾身幾乎被水浸透了,可天生麗質的人,就算是此刻這般狼狽的模樣,依舊是好看,帶了虛弱的好看,更是叫人憐憫。

蔣南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幾秒,他俯下身,伸手想要將沾在額前的那幾縷髮絲挽至耳後。

可那一瞬,他陡然想起,她今日所吃的苦,都是為了那個男人。

他何必像個傻子一樣心疼她,她根本不需要。

他收回手。

不知看了多久,在她清醒之前,離開了。

他沒有離開醫院,他去了保溫室。

偌大的保溫室,設施齊全,只放了幾台保溫箱,最中間的那台里,是一個新生兒,唯一的一個新生兒。

這個私人醫院自設置起,只用於他和他手下的所有人,醫院接收的,大多是槍傷和刀傷的病人,孕婦,很稀少。

今天,這裏只有蔣佳然一個孕婦。

這新生兒,必然是她的。

保溫室里只有零星幾個護士,被他支了出去。

他站在保溫箱前,一雙漆黑的眼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那個虛弱的新生兒。

隔着玻璃,他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容。

同他沒有一絲的相像。

都說新生兒長得丑,可從眉眼間,也應當能尋到一絲父親或母親的痕迹。

可他只能從他面上尋出蔣佳然的痕迹,尋不到他自己的痕迹。

這個孩子,或許真的是江衍的。

看了半晌,他打開保溫箱的門。

他伸出手去,落在小哲希的身上,他那樣弱小,幾乎只有他兩隻巴掌那樣大,好像只要他輕輕一捏,他就會被捏碎。

他在一瞬間動了殺心,大手緩緩收緊。

小哲希卻沒有一絲懼意,他的眼睛只能睜開一條縫兒,可他看着他,那條縫兒好像彎了起來。

他似乎在對他笑。

蔣南恍神。

下一秒,一股溫熱柔軟的觸覺落在他的大拇指上。

是小哲希伸出手攥住了他的大拇指,握的很虛,幾乎察覺不到。

可他看到了。

蔣南心頭一震,眸光一縮,素來冷硬無比的心,莫名的軟了下來。

不過是個小孩子,他何必動殺意。

須臾,他緩緩收回了手。

關好保溫箱,離開保溫室,朝着醫生辦公室走去。

方才那一瞬,他的大拇指被那個小傢伙攥住的時候,內心湧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叫他莫名的覺得暖。

他心裏起了懷疑。

為什麼,他不能做一個親子鑒定?

不過剛剛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門被從裏面推開了。

裏面站着紅姐,手裏拿着一張紙。

看到他,紅姐抬起頭來:“少爺。”

蔣南微微頷首,就要側身往裏走。

紅姐卻抬起一隻手擋住了他的去路,他不悅皺眉:“怎麼?”

紅姐怯怯的看他一眼:“少爺,我......有話跟你說。”

蔣南頓了一瞬,往後退了幾步,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什麼事?”

紅姐垂着頭,緩緩的舉起手來,也不敢看他,只將那張紙往他手裏一塞:“少爺,這個,夫人讓我交給你。”

蔣南看她一眼,結果那張紙。

那是一張親子鑒定報告。

鑒定雙方正是小哲希跟他。

蔣南遲疑幾秒,視線才直接越到結果那一欄。

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寫着鑒定雙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是什麼意思,他再清楚不過。

蔣南緩緩放下手,垂在身側的手,卻幾不可見的輕顫了一下。

果真......不是他的。

她沒騙他,那孩子,竟真是她跟江衍的!

蔣南站在原地,半晌都沒動。

他就那樣直直的看着虛無的空氣,雙腿像是生根在地里。

紅姐手腳無措的站在那裏:“少爺?少爺?”

蔣南猛地回神,看向她,眼神如鷹隼般銳利。

她被那眼神逼的往後退一步。

蔣南冷冷的轉過身,將手裏的親子鑒定報告撕了個粉碎,手臂一揚,碎紙屑飛了漫天,再紛紛落下來。

他踩着那些碎紙屑走的頭也不回。

紅姐還沒見過這樣的蔣南。

她是這裏的老人,伺候蔣南多年,蔣南大多時候對她和顏悅色,今日這冷眼,還是頭一次。

她被嚇到了。

看着滿地的碎紙屑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她快速的折身去了病房。

手術完畢,蔣佳然已經被推回了病房,只是還沒醒,掛着點滴。

不過她昏迷只是因為消耗的太多力氣,輸了兩瓶點滴后,沒過多久,就醒了。

見她睜開眼,紅姐將她扶起來,餵了她幾口水,又放下。

蔣佳然茫然的看着她,好一會兒,才問了句:“孩子呢?”

“孩子身體太弱,被送進了保溫室。”

蔣佳然清醒了幾分,聽到這話,點了點頭,面色放鬆了下來。

紅姐早已有一肚子話想跟她說,就等着她醒來呢,這會兒見她醒來,早就迫不及待,她有些緊張的看蔣佳然一眼,壓低聲音:“夫人,出大事了!”

“什麼事?”蔣佳然倒是波瀾不驚,只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你還記得手術前吩咐我的話嗎?”

“記得。”蔣佳然稍稍皺了眉:“怎麼了?出問題了?”

“也不是。”紅姐雙手放在身前絞了絞:“就是,少爺把那張親子鑒定報告給撕了,也不知道是信了沒有。”

撕了?

懷疑還是惱羞成怒?

蔣佳然不解的靠在床頭,沒接話。

紅姐急得不得了:“夫人,你說少爺要是再親自找醫生做一次親子鑒定發現我給他的那張是假的,我可怎麼辦?夫人......”

她無兒無女,早些年就來到蔣南身邊,倘若真因為這算將你那怪罪下來,要趕走她,她根本就沒地方去。

蔣佳然剛醒,這會兒身體還很虛弱,聽她這麼一吵,腦袋都開始疼了。

她抬手,示意紅姐噤聲。

紅姐立刻不說話了。

她抬手按按太陽穴:“別怕,要真出了什麼事,我擔著。”

這次住院時間很短,等小哲希的身子好了些,健康了,蔣南便來接了她和小哲希回家。

見到她那天,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一直到回家,都沒同她說一句話。

他只是把她所有的東西從原先的主卧搬了出來,搬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

她樂的清靜。

紅姐依舊隨身照顧着她。

而這一整年,她幾乎都沒再見過蔣南,比起夫妻,他們更像是共居一室的陌生人。

她大概能猜到蔣南突然消失的原因。

他是那樣驕傲不羈的一個男人,怎能忍受她帶着她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終日出現在他面前?

這恰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因為小哲希漸漸的長大了,基因里所帶的東西開始慢慢的顯現在臉上,有些謊,要藏不住了。

他不在,她恰好無需費心去藏。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小哲希長大了。

長的很健康。

是時候了,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該去江衍身邊了。

留在這裏,只會釀成大禍。

一年後的某一天,夜色沉沉,同小哲希出生那天一樣,是個陰天。

蔣佳然把小哲希哄睡着后,叫來了紅姐。

“夫人,什麼事?”

蔣佳然把一個紙條遞到紅姐手裏:“明天照着這個地址找人把這個孩子送走吧。”

紅姐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夫人,你要把小少爺送走?”

許是因為激動她的聲音陡然拔高,蔣佳然慌忙伸過手來按在她嘴上:“噓......”

這古堡四處都是蔣南的人,隔牆有耳,說話許小心。

紅姐縮了縮腦袋:“這可使不得啊夫人。”

“如果不把他送走,一年前你撒的慌就會被揭穿。”

紅姐一愣,好似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白。

蔣佳然拍拍她的手背:“別擔心,我會把他送到一戶好人家,他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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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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