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見到宋漠時,許凌然正在宴會大廳和林家的幾位小輩說話,突然間有種被人盯上的感覺,許凌然若有所感的回頭看去,對上了一雙陰沉的眼睛,那種好似野獸盯緊獵物的目光讓許凌然一瞬間感覺到汗毛炸起。
那是個一看就讓人感覺到危險的男人,那人坐在角落裏的沙發上,看着許凌然的目光銳利且含有深意,男人和許凌然對視幾秒,而後起身離去。
一些畫面在腦海閃過,許凌然對周圍人說了句“抱歉,有些事情離開一下”,轉身向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砰——”“哎呦——”
許凌然追到拐角處時,不慎和一個年輕女人撞到了一起,忍着心底泛起的強烈不適感,許凌然推開撞到自己懷裏的女人,再往前看去時,那人的身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厭惡的撇了一眼滿臉花痴樣的女人,許凌然邊走邊掏出手帕擦拭着碰到女人的那隻手。
考慮到宋昀是特種兵出身,為了自己的跟蹤行為不被發現,安冉不敢跟的太近,因為太過緊張,安冉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環境,結果一下扎進了對面走來之人的懷裏。
回過神的安冉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精緻帥氣到堪稱絕色的臉,看呆了的安冉還來不及反應,就被狠狠的一把推開。
對方臨走時投來的那個彷彿帶着殺氣的眼神讓安冉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看到對方的背影消失在下一個拐角處,安冉這才想起自己的目標,經過剛才那麼一耽誤,宋昀早走的沒影了,安冉氣憤的跺跺腳,向宋昀消失的方向疾步奔去。
許凌然找了幾圈,卻再沒有看到男人的身影,被潔癖反應折磨的快要崩潰,許凌然進入洗手間站在洗手台前開始不斷搓洗着碰過女人的手,不管怎麼洗都覺得手上有種像是有蟲子在爬的感覺,直到而皮膚被洗到快要破皮,那種感覺依然無法消退。
鼻間聞到和那女人相撞時熏染上的香水味,喉嚨泛起強烈的噁心感,許凌然趴在洗手台上乾嘔了幾下,只覺得整個胃部都開始翻攪。
一隻手在許凌然背部輕拍幾下,隨後許凌然的雙手被人握住,許凌然看着自己剛剛苦尋不見的男人拿着手帕為自己擦乾手上的水,身體上的不適感瞬間消失不見。許凌然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宴會大廳中看到男人時,許凌然的腦中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片段,記憶中出現的身影像極了眼前的這個男人,許凌然當時直覺的認為這個人應該就是Zombie。
許凌然細細觀察着男人身上的每處特徵,男人的個子很高,比身高182的許凌然足足高出將近半個頭,剪裁貼身的禮服勾勒出男人的完美身材,男人的臉長得並不是十分帥氣,然而許凌然看着這張臉卻覺得格外的心動。
男人沉默的為許凌然擦乾雙手,然後扭頭走出洗手間,整個過程男人都沒有正眼看過許凌然一眼,更沒有說過一句話。
見男人將要再次從自己的視線里消失,許凌然這下急了,趕忙追上前去,拉住男人的手臂,許凌然直視男人的雙眼問:“你——額,我們是不是認識?”
許凌然本來想問男人是不是Zombie,因為並不能完全確定自己的猜測,許凌然最後到底還是換了個含蓄的說法。
男人低頭看着許凌然的臉,而後發出一聲嗤笑。男人抬手捏起許凌然的下巴,盯着許凌然的眼睛打量片刻,問:“失憶?”
聽到男人帶着嘲諷意味的笑聲,許凌然的心驟然提起,從男人的態度上許凌然可以確認自己並沒有認錯人,可是這人毫不客氣的行為讓許凌然覺得,他還真希望是認錯了人。自己當初絕對是腦子抽了才會和這麼一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攪在一起,這人的一舉一動都透着一股濃烈的變態味兒。
許凌然有些疑惑的眨眨眼睛眼睛,露出個略帶尷尬的笑。
“抱歉,我可能認錯人了。”許凌然說完這話,掙脫男人的手轉身就走。
這男人的目光銳利到可怕,光是被他看了幾眼就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不用想都知道有這種穿透性目光的人一定有着很強烈的掌控欲。和這種人相處,絕對是件非常遭罪的事,許凌然有些逃避的想‘這男人一看就是個大火坑,現在還是能躲一時是一時吧,就算自己真的愛這男人愛到要死要活,也等記憶恢復后再說吧,現在還是先別急着跳坑了。’
許凌然還沒走出幾步,就感覺到後頸一麻,隨後失去了知覺。
許凌然沒想到那男人一言不合就玩兒起了‘綁架’,下意識在男人面前放下了所有防備,結果就是猝不及防之下被人給敲暈扛回了家。
許凌然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隔一日的下午了,渾身酸軟四肢無力,喉嚨火燒似得疼,艱難的從床上坐起,許凌然拿起床頭柜上的水杯喝光了整杯水。被自己男人扛回家上了將近一天一夜,許凌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散架了。
許凌然動了動被子下的腿,有種不妙的感覺,掀開被子低頭一看,簡直是欲哭無淚,他的腳上竟然被套上了鎖鏈,醒來后發現自己的記憶恢復了,他就知道這次絕對要悲劇,沒想到這悲劇的程度竟然這麼深。
許凌然拖着快軟成麵條的腿光着身子下了床,踩着虛軟無力的步伐走進房間內的衛生間。洗漱過後,又一頭栽倒回床上。
想到自己失憶后辦的一件件蠢事,許凌然悲憤的捂臉,尼瑪失個憶而已,怎麼好像智商也降低了不少。
明明對基因強化劑的作用持有懷疑態度,結果連送到研究機構檢測下都沒有就傻傻的喝了下去。因為自家男人的事糾結的要死,卻完全沒想起問問埃爾斯。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沒有,就拉着林溪和四位保鏢收集物資,還親身上陣買的周邊幾個城市都出現了斷貨危機。
這一件件的事辦的簡直蠢到家了,前兩個還好,畢竟是自己折騰自己,收集物資時所作的事簡直不能再蠢,多虧知情的幾個人都是有分寸的人,不多話、不多問,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許凌然怨念的看着腳腕上的精鋼鎖鏈,這下可終於知道了欲哭無淚是種什麼樣的感覺了,自己原本和宋漠約定好了回夏國的時間,結果因為失憶卻晚了一個多月才回來,這一個多月里那男人也不知道想了多少種方法來整治食言的自己。
失憶了,掉智商了,竟然還主動跑到自家男人面前去賣蠢,這下好了,自投羅網不說,竟然還自己給男人多送了條罪名,企圖裝傻逃跑什麼的,絕對又是一條□□裸的罪狀。
“醒了?”宋漠走進房間,打斷了許凌然的自怨自艾。
“那個,我可以解釋的。”知道接下來就是算總賬的時刻,許凌然沖宋漠露出討好的笑,企圖逃脫一點兒罪名。
在外人眼裏許凌然的形象一直是高冷型的,不得不說這其實是個誤會,許凌然的那雙丹鳳眼,本身是有些凌厲的,可若是一笑起來那雙眼睛卻顯得格外勾人,為了避免一些男男女女的糾纏,許凌然基本上都是不笑的。
其實許凌然本身的性格是比較肆意的,甚至有時候行事作風會顯得有些囂張跋扈,只有在宋漠面前,許凌然的態度才會軟下來,這也算是一物降一物了。
“我知道,你睡覺的時候,我進了你那空間,空間裏那個叫小一的管家已經和我說了。”宋漠雲淡風輕的說著讓許凌然驚詫的話,從衣櫃裏拿出件襯衫給許凌然穿上。
許凌然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動作,驚異的問。“怎麼會?之前小一告訴我別人是進不去的啊。”
防備和猜疑是人之本能,許凌然的防備心是比較重的,就連從小一起長大的林溪許凌然都不敢保證能夠完全信任對方,可是對宋漠許凌然卻完全提不起絲毫防備,知道宋漠也能進入空間,許凌然是驚喜的,並且這喜悅之情完全不參雜任何顧慮。
許凌然的情緒從眼底流露,看出對方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宋漠愉悅的勾起嘴角,眼底的冷漠退去,升起溫暖的色彩,為許凌然扣好襯衫上的扣子,宋漠嘴唇貼着許凌然的耳邊說:“我可不是別人啊,想知道我為什麼能進去嗎?”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許凌然的耳朵不自覺的泛紅,感覺到對方的語氣中不懷好意,許凌然下意識的搖頭。
然而宋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許凌然,用略微低沉的語氣說出了答案。“因為我輸入了基因鏈。”
饒是許凌然自認為臉皮夠厚,也被這答案弄得險些紅了臉。空間並沒有外物連接,這基因鏈是怎麼輸入的還用想嗎,除了以自己的身體做載體,根本不可能有別的渠道。至於基因鏈是什麼,呵呵,除了某種液體根本不做他想。這答案,可真是……太羞恥了。
可以讓其他人進入空間這麼重要的事小一竟然完全沒和自己提過,看來小一那裏還隱瞞了不少重要信息啊,許凌然狠狠的在復仇的小本子上給小一記下了一筆。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故意失約了,那這個鏈子是不是可以摘掉了?”許凌然晃着右腳,指着腳腕上的鏈子要求福利。許凌然相信以宋漠的手段,他挖出來的信息與自己相比絕對是只多不少,自己那點事已經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林家壽宴那天……”
“呵呵,戴着這個鏈子挺好的。”提示那天自己企圖逃跑的行為,許凌然頓時慫了。
“對了,失憶了還不忘把那批東西帶回來,這點值得誇獎。”
反應過來宋漠口中的那批東西是什麼后,許凌然生無可戀的一頭栽倒在床上,懊惱的偷偷錘了兩下床,他怎麼就忘了把埃爾斯送來的那些東西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