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大結局(下)

第302章 大結局(下)

陸翩翩怕厲恩廷聽不懂,又在旁邊補充道:“濃濃說她的繼母前陣子自殺……”

話沒說完,厲恩廷一抬手,雙眸看着秋意濃,斂眉皺起說道:“我知道你要的答案,現在,讓當事人自己出來說比較好。”

說完,他在空中鼓了兩下掌,下一刻,四個魁梧的保鏢壓着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出現在大家面前。

從身形上看與厲恩廷一模一樣的人,等那人把頭抬起,空氣中詭譎的安靜起來,要不是事先知道是雙胞胎,會讓人第一直覺以為是厲恩廷。

秋意濃盯着與厲恩廷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緋紅的唇抿緊,這個厲野確實與厲恩廷一模一樣,但眼神卻與厲恩廷又有所不同,厲恩廷的眼神中透着與生俱來的貴族般傲氣,而這個厲野不同,整個眼神中透着一股狠戾和陰沉,像是鬼片中怨念很深的幽靈。

這個認知使她開始陷入了迷茫,同時又隱隱猜到了什麼。

她靜了片刻,還是用清晰的嗓音問道:“是不是所有厲家雙胞胎中只能選擇一個留下來?”

這話一出,整個厲家客廳一陣緘默,厲夫人臉色難看,厲恩廷眼神深不可測,只有厲嘉菲冷笑。

“看來你不是太傻。”厲嘉菲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沒錯,厲家向來有一個隱秘的家規,那就是……”

“嘉菲!”厲夫人突然出聲制止,並呵斥道:“閉嘴!”

厲嘉菲看了母親一眼,又看了看厲恩廷,哼了一聲別開臉去。

“沒關係,媽。”厲恩廷面無表情的陳述:“她不是外人,告訴她也無妨。”

厲夫人性格並不強勢,但她似乎對此十分的堅持,低聲說道:“可是恩廷,這是厲家的家規,你掌管這個家的時候正式跪在你父親的牌位前發過誓的,這件家規不能讓外人知道。”

厲恩廷臉上的神色有絲譏誚,看着一臉不肯屈服的厲野,平淡的說:“這件家規所帶來的後果您也看到了,他差點要了我的命!”

“我知道,我知道。”厲夫人局促不安起來,想拉兒子的手,又不敢拉。猶猶豫豫的看着厲野,淚眼婆娑,恨鐵不成鋼道:“看看你把你哥哥害成什麼樣子?當年我一時心軟,讓人悄悄把你抱走,對厲家謊稱把你掐死了扔到了糞坑,就是想放你一條生路。你為什麼不不知好歹,還要一再的加害你哥哥?他可是你同胞胎哥哥啊……”

厲野使勁掙扎着,身上的繩子束縛住了他的手腳,身後的四個保鏢更是把他按得死死的,他氣喘吁吁,眼神赤紅突出,暴躁的大叫:“誰要你救我?我寧願你當初把我掐死,也不要這樣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為了這張臉,我只能像個影子一樣活着,我不能出來見人。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這樣活着有什麼意思,不如取而代之!”

“什麼取而代之?你真想要你哥哥的命不成?”厲夫人霍然站起來,衝過去煽了厲野一個耳光:“你哥哥的車禍是不是你讓人做的?”

厲野臉上顯出五指印,依然陰陰冷冷的笑着:“是又怎麼樣?他能做到的,我也能。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能取而代之?同樣是厲家的孫子,為什麼只有我被放棄,而他和我同時間出生,他卻能享受陽光,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

“不知悔改!不知感恩!殺孽太重!造孽,造孽啊!”厲夫人顫巍的手指點着厲野,身體搖晃着後退,旁邊的女傭趕緊上前扶住。

同是她十月懷胎所生。懷雙胎的辛苦自是不必說,當年她一念之差背着丈夫放了厲野一條生路,現在反過來厲野卻要來加害哥哥,她差點就失去兩個兒子,差點就要在九泉之下無法面對丈夫,無法面對厲家的列祖列宗。

她更無法面對的是自己!

她頭一胎生的是女兒,第二胎以為能逃過一劫,沒想到還是生了雙胞胎,是她親手造成了今天這副親兄弟反目成仇的畫面,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眾人眼睜睜看着厲夫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厲恩廷有傷在身,起來不方便,陸翩翩趕緊張羅着保姆扶着厲夫人上樓,並匆忙去打電話叫來家庭醫生。

看到這些,秋意濃彷彿一下子看到了自己的母親被拋棄的畫面,心臟緊緊的擰着,僵硬的問厲恩廷:“現在能告訴我了嗎?我母親是不是和你這個雙胞胎弟弟一樣,是厲家選擇不要的犧牲品?”

厲恩廷還沒有說話,被保鏢牢牢壓住的厲野倒是一陣冷笑,“犧牲品?我不喜歡這個詞,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命,更不信他們能改我的命!”

聽得出來,厲野對被拋棄的事耿耿於懷,心靈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

秋意濃看着他道:“算起來我媽媽也是你姑姑,你和我媽媽也算是同病相憐,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

“呵呵呵呵……”厲野凌厲的笑起來,陰惻的聲音像一股寒意浸入人耳膜:“為什麼?因為你和厲恩廷一樣,都是被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個。我恨你們,我要你們全部消失,全部消失!”

秋意濃懂了,厲野沒有感激厲夫人悄悄把他養在外面,相反他無比的嫉妒厲恩廷,嫉妒厲家雙胞胎中被選擇留下來的那一個,她和秋畫也是如此,從小秋畫就被選擇藏起來,而她卻可以去上學,像個平常孩子一樣。

是不是,媽媽在成年之後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所以才會延續厲家的傳統,在雙胞胎中選擇一個過正常生活,另一個藏起來?

沉默半晌的厲恩廷看了一眼情緒激動的厲野,慢條斯理的講起來:“厲家從幾百年前開始,每一代都會生出一對雙胞胎,雙胞胎原本是件高興的事,但是厲家的雙胞胎卻是個例外,它帶來的是災難。厲家人發現雙胞胎中總有一個智商特別高,而另一個卻是不正常的,有的是智商低,有的是活不過三十五歲,有的是高燒不退,最後瘋掉。所以,厲家祖宗就留下了一條家規,凡是生下雙胞胎,必定要留下正常的,溺斃另一個埋掉,不讓外人知道厲家這件令人無法啟齒的詛咒。你母親當時正是選擇溺斃的那一個,我不知道當時我奶奶是怎麼樣想的,可能是和我母親一樣,看着自己親生的不忍心,所以讓人送到了孤兒院,留她一條活路。”

“上次林巧穎發現了我血液的秘密,是不是來找的厲家?”秋意濃決定問出這個一直困擾在心頭的謎團。

“你那個繼母沒來找過我。”厲恩廷聲音沁涼:“那段時間我出差,回來才在報紙上看到她自殺的消息。”

“她不是自殺,是有人指使她的女兒秋凌害了她。”秋意濃從手機里調出了那個通話錄音,轉而問厲野:“是你的手下杜斌對嗎?”

厲野沒有否認,反而嗤之以鼻的說起來:“那個老女人蠢得夠可以,那天我到厲宅,她就把我當成了厲恩廷,以發現你是厲家後代,和厲家秘密為由,向我要脅要四百萬封口費,我懶得理她。她就攔在我面前,開始放狠話,說是要把這件事抖露出去,我生平最討厭被人威脅,當時我就起了殺心,之後我吩咐了杜斌,他就把這件事辦了。說到底,都是她自己找死!”

“……”

秋意濃看着講殺人像切顆白菜般面不改色的厲野,可以想像這個男人內心的殘暴和冷血,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陸翩翩服侍完厲夫人,這時剛好進來,聽到了厲野的話,忍不住說道:“你既然是被放棄的那一個,又怎麼會隨便出現厲宅?”

“手心手背都是肉。”厲嘉菲尖聲插話道:“我媽當年放走了厲野,自然會暗中和他聯繫。”

厲嘉菲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厲夫人趁着厲恩廷不的時候經常允許厲野出現在厲宅。難怪這些年厲恩廷拿厲野沒辦法,所有厲野在外面做過的惡事外人全部算在他頭上,原來是有厲夫人在暗中保護。

想來,這個厲夫人真的是一個心慈手軟的女人,她似乎一直想努力維持和平衡好兩個兒子的關係,但事與願違,貪心不足蛇吞象,厲野已經不滿足於像一個見不得光的幽靈一般活着,他對厲恩廷動了殺念,這才有了那場車禍。

厲夫人剛才傷心過度,恐怕就是因為這一點。

這世上沒有哪個母親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手足相殘,對於她來說這不得不是一個打擊。

陸翩翩聽到這裏冷笑着坐到厲恩廷身邊。

厲嘉菲感覺被嘲笑了,瞪着陸翩翩道:“陸翩翩,你笑什麼?你還沒嫁進厲家呢,眼裏就沒有我這個大姐。你要是嫁進了這個家,以後還不蹬鼻子上臉,不把我這個大姐放在眼裏?”

“你哪隻眼睛看我沒把你放在眼裏,你這是做賊心虛!”陸翩翩回嘴道。

“我做賊心虛?我怎麼做賊心虛了?”厲嘉菲跳了起來,指了指秋意濃道:“不要以為你們聯合起來就能整到我,告訴你們,有恩廷在,我就沒事。”

陸翩翩呵呵了兩聲,似乎知道了什麼。

厲嘉菲正要大罵,門外突然進來幾個警察,先是分別和厲恩廷和寧爵西打了招呼,“厲先生,寧先生。”然後走到厲嘉菲面前,嚴肅的說道:“厲小姐,你涉嫌讓無辜者替你頂罪。請你跟我們回警局接受審訊。”

厲嘉菲一下慌了,慌慌張張的看向厲恩廷:“恩廷救我!”厲恩廷眼皮都沒抬。

兩個警察上前就用手銬把厲嘉菲拷住了,架住往門口走,厲嘉菲邊掙扎邊朝秋意濃大叫:“是不是你?賤人!真該讓厲野找人把你殺了,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陸翩翩見秋意濃無辜被罵,捅了捅厲恩廷,這才聽到厲恩廷冷冰冰的聲音:“是我報的警,警察也是我叫來的。”

“恩廷?為什麼是你?”厲嘉菲錯愕的看着一直以來替她擺平不少事情的厲恩廷,除了她吸毒並被警方查獲毒品的事他一怒之下不肯替她擺平,事後她無奈才向厲野求救,其它的,這些年幾乎他對她有求必應。

她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弟弟,居然報警抓她。

厲恩廷面容森冷的說道:“你自己做的孽自己還,四年牢獄之災是你咎由自取,你欠了別人的自然要還回去。”

這個別人自然指的是秋畫。

厲嘉菲太震驚了,震驚中被警察帶離了厲家。

客廳內,厲野看着厲嘉菲的身影一陣冷笑起來,嘲諷的看着厲恩廷:“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厲恩廷,你是想六親不認?我就說,你比我狠,媽還不信,等她醒來,看你怎麼跟她交待!”

“如果我是你,現在最關心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厲恩廷冷銳的目光斜睨着厲野:“你既然承認是你多次向秋小姐痛下殺手,那麼寧爵西呢?這四年你沒少對他動手腳。”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令秋意濃一愣,她轉頭看向身邊沉默的男人。她之前聽岳辰說過這些年有人在對付他,他也受過幾次傷,她一度懷疑想害他的人與害她的幕後黑手是同一個。

現在看來,真的是同一個人。

厲野掙扎着想往前走幾步,盡忠盡職的保鏢卻死死的按住他,他咬牙冷笑:“我對殺他沒興趣,秋意濃當年‘死’在醫院的事我覺得沒那麼簡單,所以我就設計試探寧爵西,只要寧爵西出事,她必定會出現。結果四年後,她才現身。”

原來寧爵西受過的幾次暗算,都是為了她。

秋意濃感覺呼吸有點疼,轉頭深深看了兩眼身邊的男人,寧爵西也在看她,親親吻了吻她的耳朵。低聲道:“我沒事。繼續問你要問的事。”

她吸了口氣,繼續問道:“史密斯博士呢?那是怎麼回事?”

“我不認識什麼史密斯博士。”厲野說道。

不認識?

不是厲野下的手?

會不會是程蕊?

她一抬頭,正對上寧爵西的眼神,兩人默契十足,都同時想到的是同一個名字,他摸出手機,低聲吩咐電話里的人查下程蕊。

問題問到這裏,所有的謎團大白於天下,厲恩廷低聲吩咐管家,不一會,門外又進來四個警察,向厲野出示了逮捕令:“厲野,你涉嫌多起謀殺,私開地下錢莊,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厲野扭着脖子,戾氣的目光一一掃過客廳內的厲恩廷、秋意濃、寧爵西,被保鏢交給了警方,戴上手銬壓走了。

至此,秋意濃鬆了口氣,總算揪出了這個多年來藏在暗處的幕後黑手,從此不用再擔驚受怕。

只不過,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秋畫的眼睛。

又過了兩日,秋凌被抓的消息傳來,警方那邊傳來的消息是秋凌聽信了杜斌的指使,把一杯放有安眠藥的水杯遞給了林巧穎,秋凌不知道的是,這杯水裏的安眠藥是足量的,林巧穎喝完就不省人事。

同時新聞上滾動播出滄市最大的地下錢莊被搗毀,老闆杜斌也鋃鐺入獄。

好消息一個接一個,秋畫的眼角膜有了着落,薄晏晞帶着秋畫飛去國外做了手術。

手術非常成功,秋畫又恢復了光明。

秋意濃了卻了一大心愿,帶着秋畫去媽媽墓前上了墳,告訴了媽媽姐妹倆大團圓的好消息。

轉眼,迎來了她的生日,寧爵西說要大辦,她卻不同意,總感覺大辦的話又要被人問起什麼時候結婚的關係,實在是影響心情。

倒是秋畫非常感興趣,薄晏晞也有大辦的意思,於是秋意濃一個拗不過三個人,只得同意一起辦。

深秋的天氣格外晴朗,秋意濃和秋畫決定穿同樣的衣服過個有史以來最有趣的生日。

下午,寧爵西特意早早從公司走,路上遇到了薄晏晞。兩人一起走進了精品服裝店。

兩個一模一樣的女人正站在鏡子前有說有笑,兩個男人幾乎不用細看,準確的認出了自己的女人。

寧爵西眼眸微微一轉,看着懷裏的女人,她穿着脫俗別緻的旗袍,這些日子被他親手燉的湯養的豐腴了許多,不顯胖,身材依然凹凸有致,尤其是穿上顯身材的旗袍之後,將她的曲線勾勒得婀娜多姿,讓人移不開眼睛。

只看了兩眼,他就感覺自己某個地方激動了,呼吸也跟着一沉再沉。

秋意濃還在和秋畫討論旗袍怎麼穿的事,男人熾熱的身體就貼過來了,她抬眼撞上他眸色如濃墨般稠得快要化不開的黑眸。嫵媚一笑:“我好看嗎?”

“好看。”男人的喉結滾了滾。

“那你想要我嗎?”她手臂纏上他的肩膀,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他剋制了再克制,終究沒克制住,將她身子鎖進懷裏,準確的吻上那嬌艷的唇瓣。

疾風暴雨般的熱吻,她被吻得差點癱軟下去,手臂仍努力攀在他身上,眯着迷離的眼睛,旁若無人的對他耳語:“我問的是你想不要要我,要的話,現在去車裏。”

他意味深長的盯着她幾秒,胸膛起伏,眼神中跳動的慾望太明顯,然而下一秒,他卻捏了捏她的臉,轉了口氣:“你妹妹還在等我們,走吧,生日晚宴快開始了。”

其實早在他們接吻的時候,薄晏晞就摟着秋畫先走一步了。

這時候的秋意濃的點氣急敗壞,不是她放蕩,而是最近一段時間,他們之間除了躺在一張床上,根本什麼都沒做。

有時候她穿最性感的情趣睡衣撩他,他明明起了反應,卻用被子把她裹成一隻蠶蛹,然後把她抱在懷裏,就這樣睡一夜。

她氣急了,也會問他,“你是不是不行了,寧爵西。”

他的回答不甘示弱、兇猛強勢:“濃濃。我現在可以狠狠要你一晚上。”

偏偏,他只說不做。

秋意濃盤算好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如果晚上他還是這種樣子,她就跟他攤牌從此以後分房睡!

想到這裏,她沮喪不已,不知道自己和他之間怎麼了,他不肯結婚,不肯碰她,甚至最近都沒好好的吻過她。

難道真的是她不再給他新鮮感了嗎?

所以他對她都沒了興趣?

今天,她挑了最性感的旗袍,她記得他最喜歡她穿旗袍了,五年前她勾引他的時候,每次她穿旗袍,他的眼神都離不開。剛才也是如此,她趁熱打鐵,本來想進一步,突破一下,豈料他還是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

對於今晚的生日宴,說實話,要不是為了陪畫兒,她都懶得參加。

有期待,才會開心,她如今對生活一點期待感都沒有,何來的開心而言?

住多大的豪宅,辦多豪華的生日宴會,對於她來說,都是四個字索然無味。

今晚的生日宴辦的極大,在盛世王朝最大的宴會大廳,加起來足有幾百人,秋畫不由抓着秋意濃的手說:“姐姐,姐夫和晏晞哥哥這次好大的手筆,請了這麼多人給我們過生日。”

秋意濃注意到很多熟人,很多同事,秋世、李如姨也都請過來了。

還有寧爵西的豪華朋友圈,尹易默、裴界一干公子哥也過來捧場,場面真的很大。

“生日快樂!”隨着幾個異口同聲的聲音,麥煙青攜同史蒂文,中間帶着甜甜,陸翩翩攜同厲恩廷,秋蔻攜同寧朦北,手裏牽着寧嬌嬌、曾玉瀅攜同寧謙東,姚任晗攜同大着肚子的楊婭,五對齊齊走過來。

秋意濃點頭。強顏歡笑:“謝謝。”然後對楊婭道:“快生了?”

楊婭滿臉幸福和甜蜜,撫着肚皮道:“是啊,還有一個月。”低頭看着秋意濃身邊的寧熙朗,笑着說:“熙熙長得越來越帥了。”

“楊阿姨好。”寧熙朗乖巧的打着招呼。

楊婭眼睛都笑眯了,“意濃啊,還是你基因好,一生就生出這麼帥的兒子,你們打算拼二胎嗎?再生個女孩,可就圓滿了。”

二胎嗎?

秋意濃搖頭,情不自禁的苦笑道:“我想生,可有人不想。”

所有人都把目光轉身寧爵西,正與旁邊幾個賓客周旋的寧爵西莫名被眾人注視,轉身過來,波瀾不驚的摟上她的腰,眸中一閃而逝的狡黠。不緊不慢的問道:“那就再生一個?”

“我OK啊,就是不知道寧先生什麼意思?”秋意濃擠了個再假不過的笑,她才不信,一個碰都不碰她的男人也好意思說再生一個,怎麼生?用腳趾生?

“好,你沒問題,我就沒問題。”他好整以暇的點頭,“記住你說的話,這麼多人都是見證!”

麥煙青、楊婭、曾玉瀅、秋畫,以及秋蔻齊刷刷的點頭,像是商量好似的,整齊劃一的說道:“我們都做證。”

秋意濃微微一愣的看着她們,有種突然上了賊船的感覺。

算了,她懶得理他們有什麼陰謀陽謀,她今天心情不好。就想一個人躲起來靜一靜。

幾分鐘后,樂隊奏起了生日歌曲,現場賓客全部停下來開始唱生日歌,所有的燈全部暗下來,薄晏晞和寧爵西推着一隻六層大蛋糕出來,上面插着蠟燭,燭光照在兩個男人英俊非凡的臉上,讓人的心莫名安靜和甜蜜起來。

秋畫和秋意濃同時吹了蠟燭,現場此起彼伏響起中英文生日快樂的祝福語。

這一刻,秋畫幸福的笑了,秋意濃臉上在笑,心裏卻甜不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

燭光搖曳,人群突然自動讓開一條道,寧爵西從人群中走出來。橘色的燭光襯着男人英挺儒雅的臉龐,身姿挺拔,風度翩翩,雙手中捧着一大束嬌艷的玫瑰花,精緻名貴的寶石袖扣在燭光下折射出光芒。

他逕自走到她面前,眾目睽睽之下,突然單膝下跪,將花捧到她面前。

她接了過來,這一刻她心中多少是感動的,起碼在她的生日,他肯為她做到這個份上。

就在她以為他會起身之際,他突然從褲袋裏掏出一隻錦盒,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枚碩大的鑽戒舉到她面前,薄唇溫柔深情的吐出一句話:“濃濃。嫁給我!”

面對突如其來的男人跪地求婚,她感覺像做夢,呆了幾秒,後退兩步,甚至暗自捏了自己兩下才感覺到自己不是在做夢。

剎那間喜極而泣,語無倫次的呢喃:“我以為……我以為你不想娶我了……嗚嗚嗚……”

抬眸看着她毫無形象哭得稀哩嘩啦,寧爵西俊臉揚着柔笑:“我怎麼會不想娶你,傻瓜,我曾說過,在我心裏你早就是我認定一輩子的妻子。”

“你討厭……討厭,你折磨我……嗚嗚嗚……你故意的……”她抽泣得不停,幸福來得太快,她眼淚像決堤似的,止都止不住。

周邊大家看着這兩個,都笑了。

陸翩翩拍着手起鬨道:“答應他!答應他……”

秋蔻、秋畫、曾玉瀅、麥煙青、楊婭也跟着拍手說起來:“答應他!答應他!”

現場開始大合聲。所有人都跟着拍手說起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秋意濃哭得視線模糊,接過旁邊秋蔻接過來的紙巾,吸了吸鼻子,緩緩伸出手,寧爵西俊臉滑過喜色,連忙把鑽戒慢慢戴進了她的左手無名指。

他沒有急着起身,仍是單膝跪地,激動的吻住她戴婚戒的手背:“濃濃,這是一個遲來的求婚,抱歉。”

“為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段時間很討厭。”她抽噎,臉上掛着淚水,又哭又笑。

“我知道,我知道。”他不停的吻着她的手指,虔誠的膜拜一般:“是我不好,我害怕你不要這個孩子,所以我一直在等,直到今天,我決定賭一把。”

“什麼孩子?”她沒聽明白,停止了哭泣,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畫面,結結巴巴的說著:“你……你不要告訴我,上次我讓你給我買的避孕藥,你給換了……”

“是,我換成了維生素。”他一字一頓的看着她說道。

“你……”她吃了一驚,驚愕中把手從他手裏抽出來,低頭看着手上沉甸甸的象徵著美好愛情的十克拉,喃喃自語:“也就是說我現在懷孕了……”

“嗯,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他仰臉深情的看着她,寵溺的拉住她的手:“生氣了?我也沒辦法,是你不想生。我只好想這種辦法。濃濃,我希望你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因為我愛你,我也愛我們的愛情結晶,我愛熙熙,我也愛這個孩子。不管這個孩子是雙胞胎,還是單雙胞胎,我都愛他(她)們,我不會像那個家族一樣把其中一個拋棄,我會一視同仁的愛着他(她)們。”

那個家族暗指的是厲家,大庭廣眾之下他自然不便說出來。

秋意濃懂,她一時還沒有消化自己懷孕的事實,她知道自己大姨媽來遲了,一直以為是那次的緊急避孕藥吃的後果,導致大姨媽紊亂了。卻沒想到自己原來是懷孕了。

怔了足有一分鐘,所有人都在注視着他們,秋意濃仰面長吐出一口氣,再低頭時,聲音平靜了許多,“你起來吧,地上涼。”

寧爵西依言起來,沒想到他胸口被撞了一下,嬌小的身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抱,雙手抱住他的頭,主動踮起腳與他熱吻。

現場立刻響起歡呼聲。

唇齒交纏,寧爵西這輩子從來沒有被她這樣吻過,像是快要被她融化掉了,戀戀不捨的結束,驚喜的捧住她的臉,“你答應了。”

“嗯。”她眨眨眼,嗔怒的看着他:“寶寶都在我肚子裏一個月了,你才告訴我,你藏得夠深的啊,寧先生,回去罰你跪蹉衣板。”

他情不自禁的啄了啄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低低的哄着:“我接受懲罰,不過前提是,咱們家得有蹉衣板才行。”

“那我們現在就去買一個。”

男人失笑,求婚成功,又馬上當爸爸,大喜過望中一把將她抱了起來,順着她的話笑道:“遵命,老婆大人,現在就去買。”

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中,薄晏晞和姚任晗分別打開了香檳,頓時現場熱情熱鬧起來。

周圍的喧鬧襯得他們彼此間更加深情滿滿。

她睫毛上還沾着淚水,咬唇委屈的看着漸漸把她抱向門口的男人,纖細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寧爵西,以後你要疼我,不許凶我。”

“凶你,我哪捨得!”他一邊走一邊親吻她的眉、她的眼,整張臉幾乎都被他親了個遍,寵溺的吐着氣息:“我當然疼你,以後會繼續寵着你,因為寵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寵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陶醉的眯起眼,嗯,她喜歡這句話。

比世上任何情話都要動聽。

她相信,並且堅信,這個男人會一直寵她下去,此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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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於婚,終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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