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4 老頭來吧張角話,狠人曾懷青雲志

0004 老頭來吧張角話,狠人曾懷青雲志

劉靖剛在這個街上才做了半個多月的生意,沒見過這個混混,但是聽其語氣,分明是來者不善啊,他剛要開口說話,卻是被老張頭兒給搶了個先。

老張頭滿嘴含笑抱拳道:“哎呦喂,角兒啊,這是咱自家的店子啊,今天剛開業沒忙過來不是,本想着晚上再去你那報個名兒,沒成想您倒是自己來了!”

其實在這街上開鋪子是有講究的,但凡開業前都要先給着當街的地痞頭兒交一點保護費,隨後每個月都會在營業額里抽出一部分來孝敬這些野‘老爺’。

這幾條街的頭便是老張頭嘴裏的’角兒‘,‘角兒’本名張角,乃是張家溝村裡出來的一個混混,聞名鄉里久已,他家兄弟仨人,就屬張角最渾,整天的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他自大18歲起就混跡在鄉里,由於其為人圓滑,對兄弟仗義且處事機靈善於交際,訛得錢財便跟鄉里當差的喝酒消遣了,故而鄉里當差的對其印象還不錯,故而積累了一些人緣。

隨後’角兒‘逐漸打敗了其他的鄉間混混,在鄉里整頓了一下混混里的紀律,也時不時地協助游繳抓些盜賊、管管治安什麼的。

所以游繳對他的印象也不差,二十來歲便和二弟張寶橫行於鄉鎮間了,人們就給他兄弟倆送個外號‘角兒爺’、‘寶二爺’。

這游繳就相當於鄉(鎮)里的派出所所長了,那個時候鄉里最高的三個長官便是:三老、薔夫、游繳。

三老是個主管文化和宗教的鄉領導,薔夫是個鄉長(鎮長),游繳便是派出所所長了。

至於那三弟張梁,是個地道的農家漢子,本本分分地在家裏種着地,至今已經成家立業,日子過得也是不甚舒服。

劉靖見老張頭兒對此人畢恭畢敬的,也不敢再造次,只是站在那裏冷冷望着張角,伺機而動。

倘若這張角真的鬧起事兒來,這劉靖人高馬大,若是倆人單挑打起仗來,他未必吃虧,所以心裏也有了底線,只要他見好就收不動手最好。

那張角聽聞老張頭兒這麼一說,臉色立即好轉,遂即嬉笑道:“三叔啊,不是我說你,你真會看人啊,給咱家菲兒找了這麼一個乘龍快婿,儀錶堂堂的要人才有人才,且還有這般好手藝,您的下半輩子可真是無憂咯!”

劉靖一看是個熟人,也是暗嘆了一口氣,暗道沒事了,臉色也紅潤起來恢復了血色。

反關那剛從鋪子後面走出來的張菲卻是小臉早已是憋得通紅,羞滴滴的喃喃:“張角你滿嘴裏沒個正經,劉大哥和我才不是那回事兒呢!”

張角嘿嘿一笑欲轉身離去,頭剛轉回去卻是又折了回來。

他伸出右手猛地一抽,在案板上拿了一根糖葫蘆便是揚長而去,臨走還不忘道:“這麼個好東西,我也得嘗嘗不是,晚上的事兒可別忘記了!”

聽張菲把這張角的名字一說,劉靖當場就愣在了那裏,心裏好似裝進了幾十頭奔跑的駿馬一般,早已經是心驚肉跳了,暗嘆自己剛來這異世,就碰到的開啟東漢末年亂世紛爭的大逆賊張角。

而且自己還差點和他干起仗來,手心裏不禁起了冷汗,生意也忘記照顧了,要不是老張頭兒把他從驚愕中喊過來,估計他得愣在那裏想半天呢。

傍晚,劉靖、老張頭兒、張菲,三個人坐在煤油燈下數着錢,算下來第一天的營業額竟然高達500錢,凈利也達到了400錢,竟比之前擺攤收入多出了一半兒。

這下可把老張頭兒和張菲給樂壞了,爺孫倆坐在那裏,看着簸箕里的錢笑的合不攏嘴。

劉靖並沒有太高興,他知道這翻倍的收入跟第一天的特價促銷是分不開的,平時一串糖葫蘆他賣三錢,搞了特價三錢買兩串。

營業額是上去了,但是他們也是忙的跟個狗似的,提前一天準備好物料,三個人起了個大早從寅時一直忙到辰時,一直到現在,三個人的眼睛裏還都佈滿了血絲,眼睛看上去跟得了紅眼病差不多。

不過爺孫倆人心裏都很開心,因為他們終於擺脫了窮困的日子,而劉靖心裏自然也是高興的,但是此刻他想的卻是另一回事。

老張頭高興之餘瞥見了坐在一旁正走神的劉靖,看到他有心事兒一般,不用猜他也知道劉靖在為白天的事情擔心呢,於是對劉靖講起了張角的事兒來。

劉靖聽完老張頭兒的介紹,同時心裏也做出了一個打算,暗道這份兒錢是肯定要交的,但是他思謀的卻是更長遠的一件事兒。

他知道這張角日後的本領,心想現在趁他無勢之時,何不交好於他,以後慢慢培養關係,等關係親密了,說不定也可以和他一起舉個事。

再加上自己對歷史的了解,對他日後的行事再加以規勸,並不讓他造反,說不定也能封王拜侯,自己也有機會混入上流社會啊。

想到這裏,劉靖又瞅了瞅張菲,白天見她和那張角那言語,善於察言觀色的他一猜便知道倆人肯定有點那麼個意思,苦道‘本來想伺機護了她來,沒想到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但是為了大計,犧牲一點美色又算的了什麼呢?這三國還缺美人?

正在此時,那老張頭兒正取出兩百錢起身準備給張角送去,劉靖立即站起,對着老張頭道:“大爺,天這麼晚了,還是我和您去吧,我也想了一下,咱們做生意屬於初來乍到,以後啊在這鎮子上還要多仰仗這張角呢,這次去買些酒菜,好好地和他敘敘,咱順便也打打關係吧!”

老張頭兒聽劉靖這麼一說,頓時也樂了,心裏暗嘆道這年輕人思慮也還算周全的嘛,考慮事情也挺長遠,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啊,遂即道:“對啊,你說得對,還是你們年輕人有想法啊不錯不錯!”說著便是笑呵呵地望向了張菲。

張菲看到爺爺如此看着自己,心裏早已是猜到了什麼,圓潤的臉蛋上頓時升起一陣緋紅,忙站起低着頭故作找東西道:“艾?我前天剛買的的絲巾去哪了呢?哎呀,你們快去吧,我自個做些飯吃倒是方便一些!”

這爺孫倆的特殊舉止劉靖自然沒看到,也沒注意道張菲臉上的變化,他現在正在思量着一會到了張角家裏該如何拉攏交好他,那裏顧得上理會這兒女私情呢?

劉靖和老張頭帶上錢,在張菲的目送下一起出了門。

夜色深沉,秋風寂寥,順暢的冷風吹得劉靖心裏有些涼颼颼的。

劉靖和老張頭先是買了些下酒菜,打了兩壇好酒,劉靖左右手各執一壇,環抱在腰間,老張頭提溜着下酒菜,二人步履蹣跚地走在了路上。

待二人到了張角家時已是酉牌時分,雖已炎日西斜,秋老虎的餘威似乎還沒有消盡,二人的鬢角處已是滲出了些許晶瑩。

張角的家在村裏的西頭,三間坯屋比較寒摻,外面圍了一圈簡易的柵欄。

外面人稱呼他為‘角兒爺’那純粹是為了不招惹他這個泥腿子,省的纏上了不好開銷,其實他的日子過得並不咋樣,家裏也是十分的清貧。

劉靖站在張角門外,從窗戶里望向中間的北屋裏,隱約閃耀着一絲絲煤油燈光,一個明晃晃的人影兒傾斜地跨在椅子上,一陣哀嘆之聲從屋內傳來。

其實此刻,張角正在屋子裏遐想着自己的未來呢,他表面上看雖然像個浪蕩的潑皮,但是內心裏卻是還有些鴻鵠之志的。

早些年裏,他也曾經有過遊歷山川拜訪名師的想法的,他的志向本是做個名仕,或者做個將軍什麼的。

只不過由於家境貧寒,又加上本性有些懶散,故而一直沒有下得狠心出去。

以至於18歲后就帶着二弟張寶在這鄉間裏混來混去,逞個愣頭的威風。

可是每每到了日暮西山,空夜靜謐之際,他那顆孤獨、躁悶的心又開始騷動起來,但是又想着自己的年齡已經不小,家境又這麼落魄,只是嗟嘆不已,暗道此生可能就這樣浪蕩下去了,於是想到這裏便是哀嘆起來。

不料他這一聲哀嘆正巧被門外的劉靖聽個正着,李靖低頭一笑,暗道對付失意之人可比一個精明之人要容易的多了。

銷售上有個絕招,只要對着客戶的需求狠狠下手,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張角的需求就是事業和美人兒,這兩點劉靖剛好有辦法滿足他。

老張頭未及等待,便是帶着頭兒走進了張角的院子裏,劉靖趕緊三步作兩步地跟了上去。

臨近了屋門口老張頭才開口喊道:“角兒,三叔來咯,還不快點接着三叔呢?”

那張角正在走神之際,突聽窗外傳來老張頭的聲音,不禁失聲道:“混賬,咋把這茬兒事兒給忘了!”遂即心裏嘆道張叔不是來給自己送‘孝敬’來了嗎,這村裡鄉親的,最重要的是他又喜歡那菲兒已久,咋好意思收他的錢呢?

白天去到門上逞那門子威風是聽說了菲兒跟那個劉靖合夥開了個店兒,心裏有些氣憤不過,故而上門給劉靖點顏色看看的,並不是真的要找事兒。

張角思慮着也是連忙走到門前打開屋門,看到老張頭兒手裏拎着四五包下酒菜,身後的劉靖左右手各自包着兩罈子酒,微皺的眉頭頓時鬆開了,他是最喜歡喝酒的了,見到了酒再愁得事兒也能把他拋至腦後了。

遂即連忙接過老張頭手裏的東西故作嗔怪道:“三叔啊,你這是弄啥子呢?白天我也只是走個過場,演給外人看的嘛,你這倒好,卻是給我來真的了!”說話間張角的眼睛瞟了瞟着那兩罈子酒。

老張頭也是嘿嘿一笑道:“不打緊,三叔我也是窮極富來,做了件天大的善事,不經意間沾了人家的光,才有今天的造化,你立個場兒也不容易啊,咱不能帶頭給你砸了啊!”

其實他心裏暗嘆我還不知道你小子的德行?不給你點‘孝敬’堵住你的嘴,難保你以後沒有差他人來尋事,隨後逕自來到屋子內,尋着四方桌子坐在了左首上。

劉靖在路上已然聽老張頭說過張角喜歡菲兒的事情,可是老張頭看他這出息便是一直不待應允,本來自家就窮,再也不能讓孫女跟着這廝受苦啊。

劉靖聽聞之後便是知了,這張角看到他每天跟張菲人前人後的走在一起,難免要心生嫉恨,既然為了以後的大計,那麼這個人情就給定他了,今晚就是個好機會。

劉靖挺了挺腰,將酒罈子一提爽朗道:“‘角兒爺’到家就是客啊,這都站門前半天了,咋不請我進去一起喝兩盅?”

張角抬頭冷冷地瞧了一眼劉靖,沒好氣的道:“老子看你人就不爽,該讓你站在門外涼快涼快,今個看着三叔的面兒上就讓你進來坐坐!”

劉靖打開了一罈子酒,頓時一股淡淡的酒香散發出來,桌子上鋪滿了美味菜肴,美酒加美味,讓人慾罷不能啊。

劉靖提溜起酒罈給老張頭和張角滿上,隨後再給自己倒滿,舉起酒杯道:“今天我劉靖是第一次同張叔喝酒,也是第一次同‘角兒爺’喝酒,二位呢都是我劉靖的恩人,容我先敬二位一杯,聊表謝意!”

說著劉靖便是端起酒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兩三口便幹了,老張頭也是高興,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而張角並未動彈,他本就是看不慣劉靖,又聽他雲裏霧裏這麼一說,尋思道老張頭救了他的命,他稱呼其為恩人也算正常,但是自己與他素不相識,何來恩人一說?

於是他鄙夷地看了劉靖一眼沒好氣道:“你瞎扯啥?爺咋成了你的恩人了?別他娘地跟我拉親帶故的!”

劉靖一看張角這態度跟吃了槍葯似的,心知這話還沒說開,倆人關係就有個死結,不能急,得慢慢來。

李靖告誡自己要穩,就算你張角是塊冰渣子,我也要把你給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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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老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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