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不是尿！是德操！！
只見三十多個土著漢子正跪在高鐵車頭跟前，莊嚴肅穆的叩拜着。留守的保安員則圍成一圈，古怪的看着土著們的動作。
幾個委員則在一旁勸大家離開，但沒人理會。特別是發現沒有生命危險后，更多的人圍了過來。他們像看馬戲一樣看着土著們，嘰嘰喳喳的討論着。再加上留在營地的幾乎全是女人，所以近千張嘴湊在一起，頓時沒完沒了了。
中國人愛看熱鬧的心態在此時暴露無疑。
“你說！這就是楊委員長說的土著嗎？”，王嫣然神經兮兮的問着一旁的中年婦女。因為南峰的關係，所以眾人都以為她是南峰的相好。於是楊崇就給她安排了一個簡單的後勤工作，和其他人相比，倒是輕鬆不少。
那個中年婦女見是王嫣然，臉上瞬時顯出討好的神色，回道：“嘿！什麼土著不土著的！就是一野人罷了！你看，他們連衣服都沒穿，真是不害臊！”，說著還一臉鄙夷。之後又用‘全為了你好’的語氣提醒道：“嫣然姑娘，我可告訴你，千萬別亂看啊！否則會長針眼的。那樣的話，在南委員長眼裏，就不美了呢！”。
只是她在提醒王嫣然時，自己卻一直盯着土著們的胯·下。心裏默默比較着自個死鬼老公的尺度。
王嫣然可是個好好學習的乖乖女，聽到她的話，立即就被唬住了。趕緊別過頭，生怕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長了針眼！
但一旁裝束前衛的女生卻看不下去了，對自己的閨蜜大聲道：“你看，他們的那個還蠻粗的！比我男朋友的大了一倍。不知用起來會不會很爽！”。
說話時，還有意白了中年婦女一樣。目光中，全是溢於言表的挑釁。
“真是！真是！世風日下啊！”，中年婦女憤然道。跺了跺腳，立時走開。
“老巫婆！”，裝束前衛的女生也反諷道。然後貼着王嫣然的耳朵，柔聲道：“別信那老巫婆的，看了啥事都沒有。你想那麼多男人看島國動·作片，怎麼沒長針眼。”。
王嫣然點點頭，但也不敢再看，轉身離開了人群。她的脖子紅紅的，心裏也七上八下。不知道為什麼，腦海里一直閃現出南峰一絲不·掛的樣子。弄得她心裏暗罵自己下·流。
這時楊崇已擠開人群，讓土著巫師上前，解釋一番。然後才帶着五十多位土著來到人民公社政府所在地。
經過一番友好的交流，其實就是一大段的手舞足蹈。全程都靠猜和悟，才能明白雙方的意思。
直到土著族長和巫師離開時，兩人都抱着一大堆禮物。看他們的神情，都高興得合不攏嘴。
至於那些手下，一個不少的賣給了人民公社。
按照他們的理解，人民公社的人都是神靈。所以將手下獻給神靈，乃是他們的福分。這是上天恩賜的，常人哭着都求不到。
比如土著族長和巫師。起先他們還想把自己也賣了，結果楊崇不收，讓他們好一陣失望。直到楊崇賞了他們一大堆禮物，才讓他們心裏好受了不少。
雖然楊崇賞的禮物也不是什麼貴重物件，比如一包薯片、幾件座椅上剝下來的布匹，幾頂被水淹壞的帽子，還有幾塊形同垃圾的破碎鐵皮。但在土著們看來，全是了不得的東西。心裏直感嘆道：“神靈用的東西果然不一般啊！”。
本來楊崇還非常反對將那破鐵皮充作禮物，但土著們，卻是極為看重。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巨蛇的皮（其實就是高鐵外面的漆）。為此，還求了好一會兒。
最後楊崇只得答應了他們。為了讓心裏好受點，還讓小李拿幾匹布過來。但看到小李手上的座椅外套時，瞬時臉都綠了。
只是小李自動忽視楊崇綠得像王八的臉，將幾條座椅外套交到土著的手上。然後又引起好一陣激動與感謝。
做完這一切，小李還得意洋洋的看着楊崇，等着邀功。似乎想讓楊崇誇他機智。畢竟在小李看來，這些土著根本不識貨。就連座椅外套，也是現代社會的結晶。賞給他們，已經夠大方了。
事已至此，楊崇也算了！反正解釋，土著們也聽不懂。
當土著族長和巫師捧着一堆寶貝經過人群時，眾人的神情都非常古怪，似乎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因為在他們眼裏，這兩人的禮物全是破爛！
所以楊崇再也看不下去眾人的小氣樣了！從自己的小倉庫中，拿出一袋珍藏已久的薯片，送給土著們。於是又引得好一陣叩頭。
其實也不怪大家小氣，畢竟在這形同蠻荒的地方，來自現代社會的東西是用一件就少一件，當然要好好珍惜。所以楊崇想好好賞賜土著的心意，就被其他人變着法的換成破爛了。
只不過在後來的史學界裏，這次賞破爛行動被譽為文明的饋贈。以致很多史學家都說，那賞的不是禮物，而是文明。是土著們融入文明世界的里程碑！
特別是那幾張座椅被套，還被收藏界譽為無價珍寶，有極高的收藏價值。
當然，這都是后話，暫且不提。
就在土著離開的當晚，人民公社召開集體會議。在會上，楊崇着重表揚了趙騰小朋友機智、勇敢的行為。並誇獎他為了儘快將土著的消息通知給保安人員，而尿·濕了褲子的可歌可泣的高尚德操。
甚至將他尿濕褲子的事升華到了捨己為人，無私奉獻的地步。而當時站在台上的趙騰已經懵逼了！他沒想到，自己的那把尿竟然如此高尚。本來他還想換褲子來着，不想讓人知道這件囧事。但結果發生的事太多，就給忘了。
而今看着一大堆小蘿莉的崇拜眼神，他整個人都感覺飄飄然。似乎，這就是靈魂的升華吧！
回家的時候，他爸媽像餓狼一樣，立馬把門一關，就給他脫了個精光。這把趙騰嚇得，以為他爸媽要打他。畢竟坐飛機的時候，帶的衣服就不多。所以沒什麼衣服換洗。
於是他求饒道：“爸爸媽媽，我再也不敢尿褲子了！”。
誰知他爸媽聽到這話，神情變得異常嚴肅。糾正道：“兒子！這不是尿！是高尚的德操！”。
之後他爸媽也沒打他，還把藏起來的零食拿了出來，讓他吃個夠。
一天的時光，就在趙騰砸吧的嘴裏沒了。
而在海上，一艘木質大船在平靜的水面上飄飄蕩蕩。夜色很濃，清月灑下幽冷的光輝，致使海水都帶着淡淡的藍光。
船艙里，六盞燭光鑲嵌在牆壁上，散發著昏黃的懵光。一道道人影映照在牆壁上，投下大片暗影。剛好映襯出船長查理沉重的心情。
“大副！還沒弄清方位嗎？”，查理沉聲道。
坐在下首的大副聽到船長的問話，頓時面色一緊，艱難的搖了搖頭。
其他人看到大副的反應，也都像喪氣的皮球，面現失望。
查理的一顆心也跟着沉入谷地！
宣佈散會後，他便回到自己的卧室。翻開日記，準備寫些什麼。這才想起墨水早就用完了。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又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晚上。
那天，他從荷蘭設置在帝汶島的據點出發，一路向東，準備找到更多的無主之地。也順便發現新的貿易據點，開闢新的貿易航線。
剛開始，他的收穫還是不錯的，陸陸續續的發現了不少島嶼。有條件很差的荒島，也有樹木蔥鬱，適合人居住的土著島。於是他一路留下標記，宣佈這些島嶼為荷蘭所有。
但就在半個月前，他的好運氣用光了。一場大暴雨驟然襲來，烏雲翻湧，雷鳴陣陣。當時船行駛在海上，一時也找不到避風港。
萬幸的是，上帝保佑。在這場暴風雨中，船保住了。但他們存放淡水的器皿卻被打破了，損失了一大部分淡水。且羅盤也被嚴重損壞，弄得他們像瞎子一樣，只能憑感覺行駛。
儘管他們很節制的使用淡水，但這麼些時日過來，也見底了。更要命的，這期間，他們沒找到一個島嶼。天氣也好得出奇，天天太陽高照，沒下一滴雨。
再這樣下去，即使船還在，人也沒了。
“上帝啊！請給你虔誠的子民，指條明路吧！”，查理看着桌子上的耶穌，跪着禱告道。
也不知是不是上帝聽到了他祈禱，就在第二天。他還沒起床，房門就被砰砰砰的敲得直響。
“船長!船長！快出來看啊！有陸地！陸地！”，大副在門外興高采烈的說道。
聽到這話，查理本來不悅的神情立時舒展開來。也顧不得紳士打扮，連上衣都沒穿，就沖了出來。
還沒上甲板，他就聽到了水手們的歡呼。待來到甲班上，僅憑肉眼，就看到了前方碧綠的森林。
所謂有樹的地方，定然有水！一直威脅着眾人生命的淡水，終於解決了。
即使查理的休養再好，也忍不住和水手們一起歡呼。看着那片森林，就像看見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