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無名無姓的烈性調和飲料
掃過酷維·湯普森小心又自然的為游晨晨添咖啡的動作,蘇蓮娜幽幽地嘆息一聲,慢慢地喝了一口手裏青色的果酒。
從什麼時候起,蘇蓮娜就已經不習慣咖啡的味道了,嫌太甜、太膩!甜膩的東西只屬於對生活有美好憧憬,又有一些成長酸澀的小青年喝。她現在只習慣喝手裏這種看似清新,實則酒精濃度偏高的烈性調和飲料——就像她經歷過的歲月一樣,在光鮮亮麗中接受暗流涌動,然後沒有選擇地忍受痛徹心扉。
在餐飲業打滾了近十年的蘇蓮娜也算是有一定資歷了,特別是在飲料上,她幾乎能根據顧客點什麼飲料來判斷顧客的性格。可她自己只對這個青色的無名果酒情有獨鍾。
調酒師曾經求蘇蓮娜給這個果酒取個名字,也好上點單牌出售。可蘇蓮娜否決了,說這個果酒雖然用果鮮、用酒純、顏色好看,但銷路不會很廣。原因是:男人拿在手裏嫌不夠man、喝在嘴裏嫌不夠烈。女人會相中這個顏色,可很少有女人能喝下去第二口——就是女性喝又太烈了!蘇蓮娜最後宣佈這青色果酒以後就是她的專用飲料了,不用取名,就像她的現狀一樣,無名無份過得糊塗一些,皆大歡喜多好呀!
曾經,游晨晨說蘇蓮娜喝的果酒比咖啡漂亮,也要喝;結果是游晨晨只喝了一口就滿臉通紅、淚眼婆娑,再不償第二口了。
蘇蓮娜一杯果酒還沒喝完,電話就響了。她邊接電話邊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就起身離開了。
過了晚上十點后,酷維·湯普森送游晨晨回家。
回家的路上,游晨晨說想去d廳放鬆,酷維·湯普森就把車開進了緣緣d廳停車場……就出現了開篇那一幕。
昱日早上,在大床上醒來的游晨晨想起是怎麼認識申鐿博的之後,d廳里的一幕幕,斷斷續續出現在腦海里。
游晨晨開始緊張了:想起來了,什麼都想起來了。她昨晚和申鐿博在大庭廣眾之下接吻了,然後——然後申鐿博對她做了什麼?竟然一點記憶都沒了。
如果這是黎明,那應該是他們初次見面之後的第四天,他們只見了三面。
眼前這張她見第三面就睡在一起的臉這時竟然出現了一個壞壞地笑。
“流·氓——你是個流·氓,不折不扣的流·氓!”就算游晨晨再遲鈍這時爆發了。
申鐿博一怔:一個女孩子那麼乖地睡了一晚上,一覺醒來竟然完全變了個樣,十足潑!
游晨晨的拳頭已經招呼到申鐿博的胸膛上了。她是個斯文人,沒有動手打人的暴力前科;只所以現在動手了,那是因為她理智的極限被打破了。
“有必要起床氣這麼大嗎?”輕易地捉住攻擊過來的粉拳,申鐿博帶着一絲壞笑解釋:“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好吧,我是流·氓行了吧!別生氣。”
“放開——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如果昨天我欠了你人情,以後再也不欠你了。希望你以後見了我也要當不認識我一樣。就算我被人訛時也一樣,我被訛多少,我都付得起。再也不要你這個流·氓假裝好人。”這是游晨晨此時能想出來最為絕決的話了;雖然語無倫次,大概意思還是表達清楚了。
申鐿博臉色有些變:至於嗎?有這麼嚴重嗎?
他又沒把她怎麼樣。昨天接吻時他是過份了些,可是他感覺到——她沒有完全拒絕,甚至在中間幾分鐘裏,她是主動的。他覺得她不討厭他,至少,她不討厭他的吻;只要有一項不討厭,那往後的日子就什麼都有可能。
早上,申鐿博老早就醒了,什麼事都沒心思做,就勢躺在游晨晨身邊傻傻地看着游晨晨。
就游晨晨這樣一張恬靜的睡顏,讓申鐿博都不忍心叫醒她;而且他內心某處泛起了某種柔軟之意,泛濫成他整個身心都是懶洋洋的愜意。他甚至迫切地希望,就是游晨晨醒來時,會給他一個笑臉,然後和他一起愉快地吃早餐。
現實是,在申鐿博的祈盼中游晨晨先是無聲地睜開了眼,然後就兩眼直直地盯着他。
他也看着游晨晨,甚至把他認為最深情的眼神在這個對視中毫無保留地奉獻給了游晨晨。
可數分鐘后游晨晨開口了,第一個詞就是:“流·氓……”然後就是拳頭招呼。
大受打擊的申鐿博明白解釋沒有用時,臉上的壞笑加濃,突然一把扯過游晨晨壓在身下:“我是流·氓,就應該這樣。既然已經被你定論成流·氓,那我就先把流·氓的事情給做了。”
“你——救命呀——”睡了一覺之後,游晨晨喊救命還是有力氣的,聲音突兀又有力量,穿透力應該也不弱!
申鐿博並沒有阻止她喊,而是又笑了:“多喊幾聲吧,要不沒有人聽見多失望呀。”
游晨晨不喊了,她覺得申鏡博只所以這樣,也不怕她喊。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她說:“放開我,我要回家。在這裏發生的事從此翻過去不提了。”
這麼快就示弱了?真沒意思!申鐿博注視了游晨晨半響,從她眼裏看到了恐懼。這樣的眼神,像一隻受傷的貓。真是敗了,他沒有想要嚇唬她的。
最討厭對付這樣時而強硬時而弱的不堪一擊的貓了!
帶着一絲沮喪,申鐿博從游晨晨身上下來,轉身下床,沒有再看游晨晨一眼,只甩了一句話:“我不是流·氓。你也不要再把我逼成流·氓。”
“我沒逼你。”雖然心有餘悸,游晨晨還是辯解了。
“就你那一身的隔夜汗味,就算主動勾·引我,不在水裏泡三個小時,我都不會動的。”申鐿博心情極度差,說出來的話也刻薄有加了。
現在嫌人家的汗味了,是誰在睡覺前對人家親了又親,極度不舍的?
游晨晨趕緊起身整理衣裙。順便也聞了聞裙袖,是有一股酸汗味,可能昨晚把一年的汗都出了吧。跟着她又慶幸:好在這汗出得多,保護住了自己全身而退。
在沙發上看到了自己的包,游晨晨拿起來逃似的開門離開了。
她快步衝進電梯時,才發現自己在三十九樓。
到了一樓大廳時游晨晨才想起來要給酷維·湯普森打個電話。
“晨晨,幹嗎?”酷維·湯普森好像是被游晨晨的電話吵醒的。
“你在哪?還在睡?你竟然還睡得着?”游晨晨十分不滿,酷維·湯普森竟然丟下她在d廳,自己回家睡大覺去了,這明擺着是要進損友行列了。
“我在哪,我竟然不在家。你等等。我看看我在哪?”酷維·湯普森像是從床上快速起來了:“你再等等,我出門才能確認我在哪。”
酷維·湯普森的確認過程就是下樓之後看到站在博緣城大門前游晨晨。
原來,昨晚酷維·湯普森想着去拉開游晨晨時,已經有幾個人把他隔開了,然後帶他到了一個房間,說讓他不要在這裏鬧事,喝口水先冷靜。
又急又氣的酷維·湯普森喝了一口送到手邊的水,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是被抬着出的d廳,不過沒出這幢樓,直接送上了樓上的酒店客房部。
兩個人一臉的沮喪,無言以對半響之後,才去停車場拿車,總算離開了這個地方。
看來,下輩子他們倆都不會再進這緣緣d廳了。
那麼昨晚,游晨晨怎麼睡在了申鐿博的床上?
緣緣d廳的地面是博緣城酒店,主樓高三十九層。一到三層是餐飲,三層以上是客房部,三十九層是申鐿博的私人住所。
游晨晨是被申鐿博抱進電梯的,然後一直上了三十九層。
把游晨晨放在床上,申鐿博給她推按了幾個穴位,她嗯了一聲,然後又睡著了。的確,她昨天太累了!白天折騰了不止一出;晚上又到d廳折騰了這一番。
申鐿博就那麼看着游晨晨的睡顏,突然他的嘴角就抽出了笑容。他是個不笑就很有魅力的男人,這一笑就更是爆殄天物了。
他越看越近,越近越看,然後就近到唇貼到了游晨晨的唇上。
閉上眼,他靜止了一會兒,起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解襯衫的扣子。
這一解才嚇一跳,他竟有一幅一般健壯的男人所不能比的身材。他不是從哪方面看都是一個紈絝子弟嗎?他姓申。聽說有一個申氏家族是軍、政、商都有雄厚背景的家族。他肯定是那個申氏家族的嫡系,要不然,他這麼年輕能混上博緣城的總裁?
申鐿博繼續往下脫着,只是他的大腿上就沒有那麼完美了,右腿上有一個疤痕,前後都有,應該是一個貫穿傷!汗,竟然類似槍傷。
不管他是什麼傷,他身上只有那一小三角的遮羞布了。
他這是想脫光的節奏?他想幹什麼?
他竟然又向游晨晨走去。
游晨晨竟然睡的毫無知覺。如果遇上狼都是她自己作的。女孩子在晚上早早回家睡覺有什麼不好,竟然去d廳?
好在,申鐿博看了看游晨晨之後就起身走向了浴室。
那是什麼意思?他會委屈自己睡在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