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終極BOSS16

16.終極BOSS16

楊逍昏穴解開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一睜開眼就見屋子裏跪了一片的人,密密麻麻十幾個漢子把屋子裏塞得滿噹噹的,透過門縫能看到外屋也跪滿了人,都是昨夜跟他到紀家的天字門教眾。

見他醒了,跪在最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瘦條漢子咚的在地上磕了個頭,大聲道:“屬下等冒犯左使,請左使處罰。”

其餘漢子們跟着整齊劃一的齊聲說:“屬下等冒犯左使,請左使處罰。”

“紀府什麼情況?”楊逍哪顧得上處罰這些人,他一邊坐起一邊急聲問:“夫人怎麼樣了?”

“夫人沒事,噗……”那瘦條漢子咧開嘴角露出忍俊不禁的笑來,“昨夜強行帶左使離開后,屬下心知左使牽挂夫人,立即又跟方通,崔盛等幾個兄弟摸入紀府,那滅絕果然狠辣,要取夫人性命,但夫人十分激靈……”

這人是個講故事的好手,當即繪聲繪影的將昨夜紀府發生的事以及今天在街上發生的事講了一遍,他講的過程中,身後好些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楊逍的臉色從聽到紀曉芙沒事就緩了下來。

等到這漢子故事說完,楊逍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三分笑意,半是自豪半是謙虛的笑嘆了聲:“這丫頭,倒是個鬼靈精。”

那漢子笑着附和:“夫人真是有趣,居然能想出這種鬼點子,當真哈哈……那汝陽王妃只怕一輩子也沒想過會有人敢這麼對她。”

楊逍臉色卻又一變:“可她現在落入汝陽王妃手裏,營救起來只怕更困難。”隨即緊鎖眉頭,手指無意識的在床邊敲擊着。

“那汝陽王妃秘密到此並沒有大肆宣揚,可見是有什麼隱秘圖謀,想必也不會帶太多兵馬,但是汝陽王練兵確實厲害,今天聲勢如此浩大,其實只有五百人。那街道兩邊各分佈一百騎兵,但因街道狹窄,馬匹騎兵皆高大,阻礙視線,便讓裏面的人以為有千軍萬馬的錯覺,心先怯了。再被三百弓箭手居高臨下一包圍,頓時生出插翅難飛的感覺,自然就生不出抵抗之心,乖乖就擒。”

“汝陽王要沒這點本事如何當元朝的兵馬大元帥。”楊逍不以為然道,他抬了抬手心不在焉的說:“都起來吧,王雲你跟方通幾個現在去給我把五行旗主找來,這次只怕要用到他們了。”

那王雲臉露詫異之色,遲疑了下才說:“左使,你一向跟五行旗主不和,這次只怕他們不聽調令不肯幫忙啊。”

“無妨,人到了再說,你們多去點人手,這次就是用綁得也給我把他們綁來。”楊逍臉露狠色,說罷揮了揮手,這一屋子的人頃刻間走了個精光。

沒有人了,楊逍臉上才露出痛悔的神色,他手捂着臉狠狠搓了幾下臉,心情處於極端懊喪中。他生來聰明絕頂,以至於養成了孤傲的性格,向來說一不二,自負之極,可這次的事件狠狠打了他的臉,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虛弱的峨眉女弟子壞了他整個計劃。

他太大意了,才給了滅絕反撲的機會,這次幸好小丫頭夠聰明保住了性命,真不敢想,要是稍微反應慢點,被滅絕給打死了,他餘生要怎麼過?

在懊喪后怕中沉思了會兒,楊逍開門出去,直奔漢陽城府,汝陽王妃既然公然在城中用兵,那肯定下榻在府台府中。

之前在紀府他本來有機會帶走紀曉芙,偏自負的要趁此機會挫搓名門正派的銳氣,導致現在紀曉芙陷入危境,這次他再不敢託大,若是能僥倖有機會暗中帶走紀曉芙,他一刻也不想等。

此刻的紀曉芙和殷梨亭,俞蓮舟,滅絕師太全部被關在府台的重刑犯大牢裏,理由是公然挾帶大量炸藥,意圖製造混亂,危害公眾安全。

這大牢專為關押那些有能力越獄的江湖人士,牢房挖在地下,進出必須通過一條十分陡峭狹窄只容一個人通過的階梯。基本像個細口瓮一樣,進出口只有一個,闖進入容易,闖出來確是難上加難。

典型的易守難攻,任你武功再高,在狹窄陡峭的地方也不好施展,而上面的人只要稍微覺得不對,啪的鎖死牢門,裏面的人根本就打不開。

四人是被元兵推搡進來的,牢房在高處設有通風的管道,雖然在地下但並不十分潮悶,這牢房佈置的挺乾淨的,雖然沒有床,但地上鋪有厚厚的稻草,也沒異味,看得出還挺尊敬他們的。

俞蓮舟一進來,就拉着殷梨亭坐下給他運功療傷。林聰一步也不敢離開他們,滅絕恨恨瞪了眼紀曉芙,獨自坐在遠離三人的角落盤膝運功療內傷。她最初跟那女將軍斗,後來又被蒙古武士群毆,最後又被那假扮侍衛兵的武林高手重擊一掌,人也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沒勁兒搭理紀曉芙。

眼瞅着三人都在專心療傷,林聰這段時間都提着的心才算是放下。她這才發覺不知何時,她的體溫恢復了正常,就連嘴裏的燎泡也在慢慢退下,真是奇怪了,她什麼葯都沒吃呀?

一放鬆,她就有點犯困,這段時間都沒休息好,這會兒看滅絕頭頂冒着白煙,正是運功運到關鍵時候,無暇找她麻煩,就歪在地上,蜷縮着打盹。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到有人怒氣沖沖的說話,似乎是滅絕師太,她倏的睜開眼,就見自己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的男子外袍,不遠處殷梨亭正在跟滅絕師太哀求什麼。

就聽滅絕恨聲道:“如此不知廉恥的孽障,留在世上有何用?她被魔教大魔頭迷了心智,早已淪為魔教妖孽,我今日一定要清理門口,再不能留她在世上害人。”

“師太,曉芙她年紀小不懂事,你網開一面饒了她吧。”殷梨亭快哭了,“你再給她個機會吧,我會好好勸她的,你就看在多年師徒情分上寬恕她這次的糊塗吧。”

“殷六俠,你也忒糊塗了,天下好女子何其多,何必為了這賤人耗費心神?她身子早被大魔頭玷污,心也不在你身上,你這般為她求情圖什麼?”

“我……我多勸勸她,她總能聽進去的。”殷梨亭垂淚道,“曉芙她只是一時糊塗被引誘,只要她肯回頭,我……我不在乎她……”

一邊站着的俞蓮舟重重嘆了一聲,轉過頭來瞧紀曉芙,正好對上林聰不以為然的目光。

“紀姑娘,還不快去給你師父好好賠罪?”俞蓮舟向著紀曉芙走了兩步,對她使了個眼色,語重心長道,“只要你誠心認錯,以後跟魔教妖人劃清界限,我願意替你擔保,求你師父饒了你這次,以後跟我六弟好好的,別再……”

“停停停,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林聰再聽不下去了,她搖着頭說:“她早就不是我師父了,從她打死我父母那一刻起,我就再不可能認她當師父,你們難道跟她一樣,認為我父母該死?”

“他們為魔教妖孽說話,那是罪該萬死。”滅絕冷聲說,“凡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

“他們到底犯了什麼死罪?為什麼你左一個魔教,又一個妖孽,到底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林聰怒聲質問,此刻俞蓮舟和殷梨亭在這裏,斷然不會看着滅絕打死她,她被滅絕的話激出脾氣,非跟她撕一場不可。

“曉芙,你別再氣你師父了。”殷梨亭急聲道,紀曉芙睡着時,他跟俞蓮舟已經聽滅絕說了昨晚發生的事,在滅絕有所隱瞞的情況下,他們也覺得紀曉芙不對。

“說了不是我師父,她是我的殺父仇人!”林聰吼了殷梨亭一句,轉而冷冷看着滅絕:“原本我還挺尊敬你的,可是你看看,你乾的事跟魔教的人有什麼區別?自己沒本事殺楊逍,就想讓我利用他的感情對他暗中下毒手,你這樣的行為哪有一點名門正派的光明磊落?”

“對付非常的人當用非常的辦法,是你自己被他迷了神魂拎不清還怪我。”滅絕說的義正言辭,眼神卻瞟向一邊,並不跟紀曉芙對視。

“這世間,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並不是你嘴上說自己正就是正,說別人是邪就是邪,任何一個人與生俱來就存在善念和惡念,就像白天黑夜一樣,善與惡組成一個完整的靈魂。只不過有些人是把善擺在明面上,內心各種陰私齷齪,而有些人則把惡擺在面子上,私底下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而有些人鼠目寸光,只盯着明面上那點小事夾纏不清,自己坐井觀天,卻不知這大千世界比她看到的一寸方圓不知遼闊了多少。”

“你什麼意思?你諷刺我?”滅絕臉色一變,“你說,接著說,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麼花言巧語給魔教鍍金。”

殷梨亭獃獃的瞅着紀曉芙,心裏覺得眼前的這個紀曉芙好像跟記憶里中的未婚妻不太一樣了。

俞蓮舟則若有所思的看着紀曉芙,手指撫着下巴,一副深思的樣子。

“存在即是合理,明教能從波斯傳入中土,從唐到元,中間傳承了幾百年,經歷幾個朝代更替,就說明它有它打動人心的地方,你不能因為自己接受不了,就排斥為妖邪,那叫排除異己,就像你跟我父母理念不合,就仗着自己武功高強打死他們一樣,你的這種行為才叫恃強凌弱。”

“我……”滅絕一時啞口無言,脫口道:“魔教禍害百姓,我那叫為民除害。”

“哼,為民除害,你那隻眼看到我父母禍害百姓了?就算是明教,你又憑什麼說他們禍害百姓?我所知道的明教目前為止是抗元的主力,而你也口口聲聲說要驅除胡虜,可實際幹了什麼?”

林聰一句話問死滅絕,她張着嘴,愣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因為紀曉芙說的是事實,她作為峨眉掌門,確實從沒幹過一件抗擊元朝的事,她想的只是取得絕對的權利凌駕在眾人之上,至於普羅大眾的苦難,她從來都沒看在眼裏。

“紀姑娘,沒想到你居然有如此遠見,真是令俞某佩服。”俞蓮舟看向紀曉芙的目光中多了絲讚賞。

林聰反而不好意思了,她敢這麼夸夸其談,無非是知道倚天裏明教顛覆了元朝,眼看滅絕無話反駁,也就見好就收,畢竟還同處一室,萬一激的她凶性大發要殺了自己就糟了。

“哎呀,我也不過隨便說說,咱們還是先想想怎麼逃出去吧。”林聰說著,四處踱步裝作觀察地形的樣子。

滅絕陰着臉瞥了眼紀曉芙,冷笑道:“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能言善辯了。”說完,她神色不善的沉思了會兒,突然縱身躍起抓住紀曉芙的衣領,另一隻手高高揚起,惡狠狠的問:“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說你知道屠龍刀的下落,到底是真話假話?”

“師太你幹什麼?”殷梨亭驚叫,和俞蓮舟立即上前,兩人一左一右抓住滅絕的胳膊,阻止她傷害紀曉芙。

林聰呵呵一聲,翻了個白眼說:“師太,你還是先想想咱們怎麼逃出去吧。”

“對啊,師太,當務之急是如何出去。”俞蓮舟跟着勸。

滅絕急促的喘了幾口氣,臉色陰晴不定,最終陰陰的掃了眼紀曉芙,鬆開了她。她只是懊悔,早知道今日會落到這步田地,昨晚該直接殺了這個禍害。

幾個人轉來轉去,對這大瓮一樣的地牢束手無措,除非有人從外面攻進來,沒人相助裏面的人根本就沖不出去。

就在發愁時,突然頭頂台階上方傳來聲響,有腳步聲往下走來,沒多久,那個被紀曉芙噴了一臉口水的華貴女子在幾個武士的擁簇下走了過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滅絕冷聲問。

那華貴女子卻看也不看她,一雙笑意盈盈的妙目只盯着紀曉芙,看了一會兒,對紀曉芙一笑,柔聲說:“好妹子,辛苦你了,我這就讓人放你出來。”

噹噹當!這是幾個意思?紀曉芙愣住了,她怎麼聽不懂這個女人說的話呢?

滅絕臉色忽地一變,突然想明白了一直想不通的事,那女將軍為何突然挑釁,原來是早就安排好的戲碼啊!她慪的差點一口血噴出來,目眥盡裂的怒喝一聲:“好啊,紀曉芙你真行,不止跟魔教勾結,還跟元人勾結起來害我,我殺了你!”說著跳起來一掌拍向紀曉芙的胸口。

這一次,殷梨亭和俞蓮舟沒有出手阻攔,他們全都驚疑不定的看着紀曉芙,心裏跟滅絕想的一樣:紀曉芙不知何時做了元人的姦細,誘他們被捕。若不是當時相信了紀曉芙說的話,他們本該慷慨赴死,還能博一個美名,此刻卻束手就擒落入元人手裏,還不知要被怎麼炮製呢,想到這裏,兩人不約而同面上帶了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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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想悲劇[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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