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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一點,柳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直接推開房門,問阿南說:“你是你母親生的,還是父親?”
阿南正在漱口,一口雪白的泡沫就吐了出來:“你這話問的可真有意思,這男人還能生孩子不成。媽媽十月懷胎生孩子,是個人都知道,你逗我也是不這麼逗吧。”
他話音剛落,周圍的溫度彷彿突然降下來,他背後刮來一陣陰風,不安的感覺從腳底躥到他的心臟。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頭的胳膊,細細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皮膚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伴隨着這個動作的是柳璟“砰”的關門聲,她用語音功能,直接在手機上搜尋了和生子相關的事情
#女子懷孕十七個月,醫生說不可能#
#澳洲一女子,生下七胞胎#
#老中醫誤區:生了孩子能夠治宮寒,科學表明不可能#……
她已經識得基本字了,這些消息也都能給看懂。上頭一條條相關訊息都是表明這個世界是女子生子,甚至月信也是女子來的。
柳璟按捺住心中激烈的情緒波動,接着搜索這個世界男女差異之類相關的話題。一路看下來,她差點沒忍住把手機給砸了。
女子因為有子宮的緣故,每個月要來大姨媽,還有懷孕生子。不僅如此,女子生來就比男子要力氣小,也更弱一些,由於處於弱勢地位,還很容易受欺負。
以前都是她壓男人的份,即便是來到了女男顛倒的異世,她也不能忍受自己被男人壓。
柳璟想到什麼,又起身出了房門,盥洗室的鏡子裏倒映出一張年輕的女人的面孔。在她昏迷之前,這面孔雖然保養得好,但眼角還有細細的紋路。但鏡子裏的女人年輕俊俏,臉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光嫩無比。
這分明是她年輕時的面孔,身體也是,手上練武的繭子少了許多,肌膚也細膩了許多。
莫不是這離奇的經歷改變了她的身體,柳璟心中有些慌張,才陽台上找到一塊被廢棄的瓷磚,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沉下丹田一拍,瓷磚嘩啦一聲,成了幾塊碎片。
房間裏傳來阿南奶奶的聲音:“什麼東西倒了?”
柳璟忙道:“沒什麼。”便說她還便把瓷磚碎片扔到紙箱子裏,迅速消滅罪證。
丟東西的時候,她順帶着提了一下重物,抬個桌子沒問題,不自覺鬆了口氣。看起來她的力量還在,只是容貌變年輕了。
她當然不可能進醫院檢查自己有沒有子宮,至於會不會來大姨媽,還要在這個世界待上一段時間才能觀察。
若是真的有,她就當自己中了什麼怪異蠱毒好了,至於男人,要壓也是她壓,這輩子,只要還待在這地界,她就不會結婚生子。
第二日的時候柳璟取了十張粉色的軟妹幣遞到阿南奶奶手裏:“這是我生活費,數量不是很多,還請您收下。”
對方愣了下,忙擺手:“這個東西我那能要啊,又沒有照顧您很多。”
柳璟堅定地塞到對方掌心,再把對方的手指往鈔票中間壓:“我可能還要叨擾一陣子,您若是不收下,柳璟寢食難安。”
老人家做的事情多,力氣大的很,但阿南奶奶愣是沒掙脫這俊俏姑娘的手,她只好把錢收下:“你這姑娘,說話還挺有意思。總之你放心在這住,阿南那小子成天往外頭跑,多個人住屋子還熱鬧些,奶奶不嫌麻煩。”
柳璟只抿唇笑,也沒待在樓上,而是一大清早就換了自己新購置的一身衣服,又戴了個遮住臉的鴨舌帽,拉着阿南在小區邊上逛了兩圈掌握地形。
逛了一個小時,阿南的腿在一家冷飲店前挪不動步了,只是出於男性的尊嚴,他是不肯在柳璟面前示弱服輸的。柳璟看了他一眼,他今日沒有穿那些亂七八糟的朋克裝,而是打扮地清氣爽爽,頭髮也柔順地貼在腦門上,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個清秀的大男孩。
柳璟骨子裏憐香惜玉的本性發作了,當下便開口道:“這裏的東西看起來很好吃,不如我們進去看看?”
阿南果然眼前一亮,一副你們女生就這麼嬌弱的表情,但還是迅速地在櫃枱面前點了個酸奶雪糕:“我要這個造型,配料加火龍果和巧克力。”
柳璟要的和他一樣的雪糕造型,配料要的是新鮮的黃桃。
面對面地坐下來吃冰,柳璟用小勺子舀了酸奶雪糕上切成塊狀的黃桃果肉,酸甜的口感瞬間解了她的暑意等冰涼的酸奶雪糕在口中化開,她隨口問了一句:“如果要在這個城市擁有一套自己的房子,需要多少錢?”
阿南咬了一口雪糕上頭甜膩的杏仁巧克力,滑膩冰涼的感覺立刻充斥了整個口腔,他舒服地喟嘆出聲,眯起眼睛的樣子像只慵懶的波斯貓:“市中心的房價炒到兩萬五一平,我們小區算是偏郊區,應該是一萬五一平。”
柳璟上輩子住的是高門府邸,阿南的家也有近一百五十平,說起來是大房子,但還不如她前世房門前一處小院。
她手中有靠着玉簪攢下來的一百萬,如今只剩了九十七,想買套大點的房子不起,沒有自己的住處,就別提什麼**。
刨去她的吃穿用度,想來也沒有剩多少錢。沒有進錢的項目,錢財卻源源不斷地溜出去,她也只能坐吃山空,原以為也算是身價富裕,現在想來竟是窮得很。
想要找個工作,考證搞文憑,身份證便是最重要不過。柳璟的手指沾了雪糕外殼的水珠,在桌上輕輕一點。
有了安身立命的臨時住處,她現在要做的,是找法子憑空給自己生出個戶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