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連人都認不出來,那隨從說的話不可信哪。」

「我看他分明是怕主人家責問,為了脫罪,才隨便誣賴風大將軍。」

「看來楚國舅並不是風大將軍所殺。」

嚴舒波也開口了,「皇上,臣認為殺害楚國舅之人,應是另有其人,且居心叵測的刻意縱放了這名隨從,好讓其誣陷風大將軍,此事還請皇上明察,還風大將軍一個清白。」

聽見嚴波舒為他說話,風遠沒領情,橫他一眼,這傢伙素來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這會兒不過是看情勢變了,才會替他說幾句話,以彰顯他的胸襟。

沙平水也躬身一揖,請罪道:「皇上,臣先前未曾明查此事,以致冤枉風大將軍,請皇上降罪。」

風遠冷笑的嘲諷他兩句,「丞相先前不是死咬着說人是我所殺,這會兒話倒轉得快啊。」

「先前本官受此名隨從蒙蔽,以至未能查清此案的疑點,冤枉風大將軍,確是本官之過,本官在此向風大將軍致歉。」沙平水不卑不亢的朝他拱手一揖。

嚴舒波也替他說了幾句話,「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事也不能怪丞相,這椿案子乃有心人精心設下的陰謀,蓄意要構陷風大將軍,丞相一時不察受人蒙蔽,也是情有可原。」他接着涼涼再說了句,「說來風大將軍也該好好想想,是與誰結下了深仇大恨,竟有人設下此局想陷害風大將軍。」

風遠這次罕見的附和他的話,「這事我自會查個清楚。」他接着向皇帝請旨,「皇上,請允臣親自前往掬紅樓搜查。」

為了知道是哪個狗賊藏在暗處陷害他,風遠帶兵搜遍了掏紅樓,卻沒找到那名隨從所說的秀娘與她的侍婢,讓那兩人給先一步逃走了。

但他來得太快,鍾君秀的心腹沒能全都逃掉,被逮到了幾個,嚴刑審問之後,風遠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

這掬紅樓的幕後東家便是那個逃掉的秀娘,而此人的閨名叫鍾君秀,與前朝長平公主鍾君秀同名同姓,就連此人的容貌也與傳說中的長平公主相似。

風遠立即進宮將此事稟告皇上。

聞知此事,金朝郡也驚詫道:「想不到下落不明的長平公主,竟會藏身在青樓里。」

前朝覆滅后,他並無意要對前朝皇族趕盡殺絕,願意歸順的,每個人皆能得到妥善的安置,身邊雖有人監視着,卻也有相當的自由。

他也曾派人尋找長平公主,只要她無反心,便能得到與其他皇族後裔一樣的禮遇,卻遲遲沒有她的下落。

沒想到在他幾乎都要忘了這位長平公主時,卻意外得知她的下落。

風遠接着道:「當年臣率領大軍攻破安陽城,與她可說有滅國之恨,還誤殺了她的丈夫,怪不得她處心積慮要設計陷害我,先前我遇刺之事,想必也是她唆使那批方勝訓練的死士所為。」得知幕後主使者是鍾君秀,這之前所有的事都能說得通了。

「如今教她給逃掉,怕她殺你之心仍不死,你日後得多加防範。」金朝郡叮囑了他一句。

風遠一臉豪氣干雲的拍着胸膛,「臣才不怕這些前朝餘孽,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前朝苛政下,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就連他也是苛政的受害者。

當年爹娘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種植着地里的莊稼,卻還繳不出沉重的賦稅,逼不得已才會帶着他前去向親戚借糧,卻在半路上遭到那些山匪劫殺而死。

如今天下已定,皇上取消前朝那些暴政,讓百姓們得以休養生息,這些前朝餘孽不在老鼠洞裏躲着,還跑出來作祟,甚至欺到他頭上來,他非要把這些人從老鼠洞裏給一個個挖出來滅了不可。

想起前生他被上百名死士圍攻而死之事,風遠心忖那暗害他之人,多半就是鍾君秀,眼裏忍不住露出殺氣。

金朝郡思忖這些前朝餘孽若不清除,也不知哪天還會再生事,遂將此事交給風遠來辦,然而在瞥見他那一臉殺氣騰騰的模樣時,擔心他殺戮太重,末了,他再交代了句,「倘若有人有心歸順,可以招降,無須趕盡殺絕。」

「我的心腹還有不少人都沒能來得及逃出來,若是他們被風遠抓住,說不得有人會供出咱們的事。」狼狽的來到一處陳舊的宅子裏,鍾君秀看着眼前的男子,明艷的臉上透着恚怒。

這幾年,她傾注不少心血,栽培出一批花娘,替她收集情報,如今老巢被風遠掀了,勢必無法再回去,那些她費心栽培的花娘也來不及帶走,心血全都打了水漂,教她恨透了風遠。

男人安撫道:「風遠去得突然,我來不及提前向你通風報信,只能趕緊派親信把你和幾個心腹先接出來,至於其他的人,知道的不多,用不着太擔憂。」

其他幾個她來不及帶走的心腹,他已命人暗中滅了口,剩下的那些都是無足輕重之人,只知曉她的事,並不知他的事。

「如今掬紅樓被查抄了,眼下咱們該怎麼辦?」倉皇出逃,她仍有些餘悸猶存。

「沒了掬紅樓,難道咱們不能再另外弄一個嗎?」青樓是搜集秘密與情報的好地方,他沒打算就這麼放棄。

「再弄一個?」

「沒錯,依樣畫葫蘆,咱們再找個青樓暗地裏買下,你再栽培那些花娘,替咱們打探消息。」

鍾君秀有些顧慮,「我現下的身分已曝露,萬一讓人認出來……」

男人兩手握着她的肩,一臉深情的表示,「這事用不着你親自出面,你可以讓身邊的侍婢和嬤嬤來辦,她們都對你忠心耿耿,事情交給她們,我也能放心。」

她有些驚惶的心被他安撫了下來,絕艷的臉龐再次流露出自信的表情,「你放心,我會把這事辦妥,風遠絕對想不到,沒了掬紅樓,咱們會再另起爐灶。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早晚有一天,我會把風遠給殺了。」雖然這次她損失一些手下,但她手上還掌握了一批人手,不至於滿盤皆輸。

當年父皇昏庸無道,致使朝堂烏煙瘴氣,百姓怨聲載道,各地烽煙四起,她那時已有所警覺,開始暗地裏募集一批人手,以防萬一,因此才能在風遠攻破安陽城時先一步遁逃,藏身在她暗中置辦的掬紅樓里,至於那些人手都被她放在外頭,替她辦事,此時掬紅樓被封,這些人手並未遭到波及。

「殺風遠事小,咱們籌謀的才是大事,這回全怪方勝那老匹夫壞了咱們的好事,要不是他擅自對風遠下毒,也不會連累你曝露了身分,讓我先前安排好的計劃不得不暫時取消。」男人將事情之所以敗露全怪罪到方勝頭上。

提起方勝,鍾君秀也滿臉惱恨,「我早讓人警告過他,先別對風遠下手,但那老頭竟敢對我陽奉陰違,背着我擅自行動,他自個兒找死不打緊,還拖我下水,要不是他自縊死了,我頭一個先殺了他!」

「事已至此,再怨他也無用,接下來咱們得先按兵不動,必須重新布署。」

鍾君秀神色陰狠道:「想要成就咱們的大事,得先除掉風遠,不能再讓他留着。金朝郡很倚重風遠,把安陽城的防務和京畿大營都交給他掌管,他若死了,金朝郡一時之間未必能找到像風遠那般讓他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來鎮守安陽城,屆時安陽城的防務定會鬆懈下來,也許咱們就能有機可趁。」

男人提醒她,「以他的身手,要除掉他不容易,你先前派去的那六名死士,沒撐多久便全都死在他手上,他這第一勇將之稱,並非浪得虛名。」

「哼,六個死士殺不死他,我就找來六十個、六百個,蟮多咬死象,我就不信耗不死他。」她發狠道。

大婚在即,風遠一邊搜查鍾君秀一伙人的下落,一邊準備婚事,在他滿面春風等着成親時,這日,有另一人滿臉喜色的跑來稟告他——

「大將軍,待您大婚後,我也要成親了。」

「你要成親了,新娘子是哪家的姑娘?」聽見葉滿山繼他之後也要成婚,風遠也替他高興。

跟着葉滿山一塊過來的武步剛,趕在他出聲前搶先道:「大將軍,您勸勸這小子,他竟然要娶個花娘為妻,他要真喜歡那花娘,納她為妾就是了,真娶她為妻,這以後豈不是要被人給笑話了。」

「我就要娶她為妻,怎麼樣?我的事用不着你管,閃一邊去。」葉滿山沒好氣的推開擋在他前頭的武步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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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養名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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