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靈劍落橋

4.靈劍落橋

?“小橋,抓緊了。”陸洲背着謝清橋沉入水中,往下游去,直至深處,忽然出現一道閘門,穿過去后,是成螺旋狀的台階,走到頂層,又推開一道石門,立即柳暗花明。

青蔥水嫩的草地上,成群的靈獸幼崽嬉鬧玩耍,高高的山澗有飛瀑倒掛,流進清澈的長河,邊上是一大片葯圃,裏面栽種了各種各樣令人垂涎的奇珍異果,當初陸洲與眾人所見的長青果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種,且葯圃中的長青果明顯年份更久,更加珍稀罕見。

葯圃旁是一片翠竹,蘊滿靈氣,一些幼崽正在啃着竹子吃得心滿意足。

再看去,就是宮殿一般的屋舍了。

陸洲看得目瞪口呆,這裏隨便一樣東西拿出去,恐怕都會讓外界的人瘋狂爭奪。

“這裏是……”陸洲忍不住出聲。

謝清橋從他背上跳下來,想了想,不是那麼肯定的說:“我家?”

陸洲綳不住那張正經臉了:“……你確定?小寶貝兒,實話告訴我,你究竟是師姐跟誰生的?”

謝清橋歪頭又想了想,愜意地趴在草地上,小小的雙手撐着腦袋,“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傳承記憶告訴我,我爹就是靈虛幻境以前的主人,現在這裏的一切,都是我的。”

話音落下,許多靈獸幼崽朝他圍了過來陪他玩,逗得謝清橋咯咯直笑,在草地上打起滾來,看上去是那麼的天真快樂。

陸洲本還想問什麼,看到這幅情形卻什麼都不想問了。

過了好一會兒,一頭上了年紀的白鹿晃悠悠的跑過來,化作一個白須白髮白眉毛的老人家,慈祥地對着小清橋招手:“您好啊,少主人,恭喜您平安降世了。”

謝清橋跟一頭小狼崽玩耍,沒空理他。

陸洲出聲詢問道:“你是?”

“我是這裏最年長的生靈,也是管家,你們可以叫我鹿老頭。”鹿老頭惆悵地望望天,“主人離開好久了,幾百年還是幾千年來着?老頭子我都從一頭小獸變成了老獸,這不,有點老糊塗了。但是他留下了命令,讓我們在這裏等待少主人,唉,終於等到了!”

陸洲忽然意識到,師姐沒來得及解釋的,謝清橋的身世……是一個極大的秘密。

這時,謝清橋蹬着小短腿跑過來,鼓着腮幫子,張開手臂,“我餓了。”

陸洲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看向鹿老頭,鹿老頭做了個手勢,“去屋裏面說吧,我讓人準備些靈果。”

“這座大殿也是主人留下的,我們都住在外面,只是時不時地進去打掃。”

“你說的主人是什麼人?”

鹿老頭搖搖頭,“我們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陸洲捏了捏謝清橋被靈果塞得滿滿得臉頰,“小橋,幫你知不知道?”

謝清橋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忽然眉頭狠狠一皺,“頭疼……”

“那別想了!”陸洲立即阻止他,伸手幫他揉了揉額角。

“還是好疼哦,”謝清橋點了點額頭,歪頭可愛的笑:“洲洲像娘親一樣親一下。”

陸洲忍不住發笑,對着小娃娃也沒負擔,輕輕親了下他的額頭。

謝清橋滿意了,趴在他懷裏繼續咬靈果。

鹿老頭眼中劃過一抹欣慰之色,隨即對陸洲道:“陸少俠,你是少主人母親選擇的人,希望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莫要失信於她。”

提及謝沐情,陸洲臉色黯了下,一字一句道:“不會。”

鹿老頭點頭,指了指外頭葯圃,“那裏長着一株千年劍蘭,對劍修有極大好處,陸少俠可先服下,再凝結金丹。”

謝清橋眨了眨眼睛。

安排好一切,鹿老頭便先離開,管教那群幼崽去了。

陸洲這才有空打坐修鍊,理順重新得來的身體與實力。當然在這之前,他先哄好了粘人的小娃娃睡覺。

靈虛幻境,和外界一樣,有白天黑夜,有四季分明,這其中,幾乎就自成一個世界,且比起靈氣匱乏的九州大地,這裏無疑是天堂。

但這樣神奇的地方,居然只是一個人創造出來的。

力量無止境,這無疑是陸洲所追逐的強大。

繁星懸挂夜空,皎潔的月光灑在殿前的玉石上,泛起幽幽的冷光。躺在床上的謝清橋睜開了雙眼,走下床搖了搖打坐的陸洲,“洲洲?”

陸洲瞬間清醒,“小橋,怎麼了?”

謝清橋神秘一笑,“帶你去一個地方。”

陸洲跟着他出了門,來到了白天看到的竹林,又一直往前,然後就看到了一片石碑,被四方鎖鏈鎖着,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氣息,彷彿在鎮壓着什麼。

“這個地方對劍修最大的好處可不是什麼劍蘭,而是這個,”謝清橋沉靜而立,看起來有些小大人的模樣,“你的本命之劍不是斷了嗎?正好重新煉化一把。”

“這是什麼?”

謝清橋靜靜道:“很久以前,有兩把絕世神兵,一把靈性,一把魔性。他們的主人各不服輸,非要爭個高下,結果兩敗俱傷,神兵斷裂。而後有人拿着兩把神兵的碎片,融合其他奇物,鑄成了一個靈兵胚胎,可其威力太強,一出世就將那人反殺……後來靈虛幻境之主將靈兵胚胎鎮壓在此,直到如今。”

“靈兵胚胎在未認主前是不會成型的,認主后,你想讓它變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而且它還能隨着你的實力漸漸提升,是最適合做你本命之劍的東西。”謝清橋笑了笑,“還有一點,靈兵中封存着未斷裂之前,它兩位主人的絕學!”

陸洲聽了有些震動,白天看見幻境中那麼多好東西,他都可以等閑視之,但這把絕世靈兵,真的令他心動了。

但……

他走到謝清橋跟前蹲下,戳了戳那肉呼呼的小臉,認真道:“謝謝你了,小寶貝兒,我很開心,也很感動你的心意,但這個東西太重要了,它應該是你的,我不能要。”

謝清橋臉頰可疑的紅了下。

他偏着頭,輕輕哼了聲,愣是將三尺的身高站成八尺的威風,負手道:“我又不需要兵器,等我恢復了,外頭那些螻蟻,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不是要保護我嗎?不變強你怎麼保護我?”

陸洲:“……”

什麼螻蟻?什麼捏死?這極度羞恥的話究竟是誰教他的?

接着,謝清橋又瞄了眼陸洲,用細軟甜糯的聲音說著鄙視的話:“你不會是害怕了吧?也是,這靈兵一出世就將鑄造它的人殺了,你害怕也是應該的……”

這種小小的激將法,還能再可愛點嗎?

眼見着陸洲沒反應,謝清橋急了,“你到底去不去啊?陸思歸,我要生氣了!”

陸洲捂着臉,終於笑出聲來,再推辭就矯情了,他溫柔地望着面前的孩童,道:“去去去,小橋不生氣。”

這幅模樣若是讓同門看到了,定會嚇得眼珠子掉一地,更要懷疑他是不是原先那個冷漠的天之驕子了。

謝清橋還偏着頭,餘光瞥到他走過去的背影,嘴角輕輕勾了勾。

陸洲將手放在石碑之上,下一刻,石碑驟然裂開,有尖銳的東西刺破了他的手心,隨即他握住了那冰冷沉重的胚胎,冥冥之中,竟有一種宿命之感,該是他的,就是他的,旁人怎麼也奪不走。

陸洲盤起雙腿坐下,閉目開始煉化。

被鎮壓無數歲月,靈兵胚胎早已沒了剛出世的戾氣,它瘋狂的渴求着一個合適的主人,陸洲的出現,令它沒有絲毫反抗的念頭。

謝清橋歪着頭,也在一旁坐下,無聲無息間,肉眼看不見的精純靈氣瘋狂地湧入他的身體,月光下,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詭異的魅力,比最神奇的靈兵,最絕色的少女,最珍奇的靈物還要吸引人……

日升月落,陸洲這一打坐煉化就是半載歲月。期間,謝清橋將葯圃里的什麼劍蘭什麼靈藥一股腦的扔給陸洲吸收,慢慢地,陸洲的氣息達到了築基期頂峰。

靈台之上,虛影乍現,散發著淡淡金光,有山海龍鳳無數異象顯現,隨即泯滅,緊接着,金丹的雛形便凝結了。比之陸洲第一次結丹,更甚百倍,丹生異象,那完全是從前九州大地靈氣繁盛,天驕林立時才會出現的存在。

轉眼,又是半載過去。

這日,陸洲終於睜開眼睛,他的手中,忽然出現一把泛着清輝的長劍,彈指間,聲震九霄!

“成功了?”

“嗯,成功了。”陸洲看着有些倦意的謝清橋,“等久了吧?”

謝清橋道:“不長,也就一年,比別人快多了。”說著,他好奇的摸了摸陸洲手中的劍,撇了撇嘴,“好像很一般么。”

陸洲一挑眉,手腕不着力,輕飄飄地一揮,劍氣掃蕩,對面竹林嘩啦啦倒了一大片,連帶着土地都被翻了個身。

謝清橋:“……”

他板着那張肉呼呼的小臉,伸出一根小指頭,“等我恢復了,我……”

陸洲一把將他抱起來掂了掂,撓他咯吱窩,“那就等你恢復之後再說,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子,這樣才可愛。”

謝清橋瞬間破功,將臉埋進他懷裏,笑得齜牙咧嘴,手腳亂蹬,“……好癢啊!”

陸洲摸摸他的頭,眼神柔和下來,“這把劍,以後就叫‘落橋’。”

靈劍落橋,意在守護。

——如果說,先前是因為對師姐的承諾而盡責,那麼現在,就是他出於自己的意願,真心想保護這個孩子,直到他不再需要他。

謝清橋開心地抱住他蹭:“我最喜歡洲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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