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結契大典(下)
晉江新功能,試一下,設定的是最低比例,冷卻時間一小時哦陳妙瀧則是捧着臉,“人美,鹿也美啊……”
葉鈞翻了個白眼,胳膊肘一碰她,“以前怎麼沒覺得你有‘花痴病症’!”
陳妙瀧“切”了聲,“你倆穿開襠褲我都見過,有什麼可讓老娘花的?”
周子晉鬧了個大紅臉,葉鈞敗退。
陸洲坐在飛行靈器上,示意三人上去,隨後便朝着黎光城的路線而去。
踏雪鹿的速度比飛行靈器快得多,為了逗謝清橋開心,有意無意地多饒了些地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看得陸洲都有點暈,“小橋,讓馴風好好飛。”
謝清橋轉頭沖他一笑,“才不要。”
陸洲瞥他,“嗯?”
謝清橋抬手一晃,變出許多花瓣灑了陸洲他們一身,然後飛快地拍拍馴風,一溜煙飛到前面去了,只聽見歡快的笑聲一陣陣傳來。
陸洲又好氣又好笑,“欠收拾!”
“看來公子非常的寵愛弟弟。”葉鈞忍不住感嘆了一下,“否則他不會這麼有恃無恐。”
雖然三人都有些察覺到,謝清橋並非陸洲的親弟弟,但陸洲怎麼說,他們就怎麼聽,也不會有意去戳破。
陸洲隨口道:“都是慣得他。”
陳妙瀧一聽就瞄了他一眼,心說這語氣,換個對陸洲有心的姑娘分分鐘把持不住啊!
“洲洲!”
沒一會兒,謝清橋又飛回來了,手上捧着一束沾着露珠的鮮花,花朵嬌艷,他卻比鮮花更奪人視線。馴風貼着飛行靈器,謝清橋順勢將鮮花遞給陸洲,眉眼彎彎,討好的說:“剛才不是有意的,洲洲原諒我吧。”
陸洲表情錯愕。
周子晉腳步一晃,葉鈞驚呆了,陳妙瀧捂心口——這特么!求親現場都沒有你們這樣的吧!
謝清橋心想洲洲怎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好多人都是這樣討人歡心的啊。
陸洲回過神,有點哭笑不得,“你跟誰學的送花?”他了解謝清橋,定然是看到有人這樣做了,就有樣學樣。
謝清橋無辜的睜着眼睛,風一吹,幾縷髮絲拂過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
每次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來這一招,陸洲已經看透了,白他一眼,伸手接過他手上的鮮花,淡定道:“花是送給姑娘的,寶貝兒,下次能不能換個磨劍石或劍鞘什麼的?”
“好啊,我考慮一下。”謝清橋看他接了,頓時眉開眼笑,完全忘了還在空中,歡喜地張開手臂就要撲過去。
“坐好。”陸洲一秒變臉。
謝清橋下意識地坐好:“……哦。”
陳妙瀧惆悵的對着葉鈞與周子晉感慨,“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嫁了。”
葉鈞驚恐臉,往後退:“我不娶!”
周子晉默默道:“不娶!”
陳妙瀧咬牙切齒,掰着手腕,“老娘有說嫁你們嗎?啊?一個個的,都不想混了!”
葉鈞和周子晉肩靠肩,往拐角挪了挪,望天。
一路上熱熱鬧鬧,過了小半月的時間,終於抵達黎光城。
原本陸洲還在想法子安排他們,可是三人明顯已有主意了,在城外就讓陸洲放下他們,葉鈞道:“我們有傳承在手,又背靠天穹劍宗,在這黎光城若混不出個樣子,也就不用去見公子你了。”
“公子當初收下我們,又保全三家,我們感激不盡,唯一能為公子做的,大概就只有這些了。”陳妙瀧接道。
周子晉最後道:“幫公子,就是幫我們自己。”
他們到底是世家後人,哪怕家族落魄,自幼接受的也不是一般的教育,有底牌在,完全就是要大展身手的意思。
陸洲聞言反而很滿意,說道:“既然如此,便由你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主動聯繫你們,你們若有事,可傳信於我。”
葉鈞立刻就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公子放心,我們絕不會泄露您的身份。”
說罷,三人拱手告辭,往城中而去。
“還算靠譜。”謝清橋伸手打了個哈欠,“洲洲,我有點困了。”
陸洲卻犯難了,“小橋,讓我想想,你這個模樣該如何向宗門解釋……”
謝清橋沉默了一會兒,見他實在為難,才說:“我有辦法暫時變小,但不太穩定。”
“什麼辦法?”
謝清橋讓他拿出了一堆靈石,手心溢出光芒,一揮袖,轉眼就將所有的靈石變成了靈晶,而後一指點向自己眉心,輕輕劃了幾下,片刻之後,站在陸洲面前的,已是從前那個小小的謝清橋了。
暫且耗盡靈力,自封其身,這就是謝清橋的辦法。
“洲洲,以後你就用這些靈晶修鍊吧,一舉兩得。”謝清橋說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陸洲收好靈晶,一把抱住他,坐到馴風背上,“小橋,按理說,修鍊之人是不會有飢餓睏乏之感的,你卻一直這樣,究竟是怎麼回事?”
謝清橋沒有應聲,他已經睡著了。
陸洲輕輕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對於天穹劍宗,馴風已是熟門熟路,不等陸洲指路,就往那邊飛了過去。
“陸師兄?”
“太好了,陸師兄終於回來了!”
“沈師兄他們早已回歸宗門,聽說陸師兄在九州會武上力壓四大天驕,可真是了不起!”
一路上,時不時有年輕弟子沖陸洲打招呼,或笑臉或拱手,不管心裏怎麼想,面上都是極為敬重的。
陸洲輕手輕腳地將謝清橋放在馴風背上,吩咐馴風帶謝清橋去他住的試劍峰,而後一路與眾弟子回禮,直往宗門大殿而去。
謝天衍已等在那裏,遠遠見到玄衣冷峻的青年走來,面上的欣慰喜悅之意就怎麼也止不住了。
“弟子拜見師父!”
謝天衍站起身,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金丹中期了,好,好!思歸,此次九州會武你做得很好,接下來一段時間你暫時就別出去了,在宗門鞏固境界吧,但凡缺什麼,儘管來跟師父說。”
失去了謝沐情,謝天衍幾乎是把陸洲當親兒子看的,疼愛之意不言而喻。
陸洲點點頭,“多謝師父。”
“思歸,怎麼不見清橋?”不知為何,謝天衍雖與謝清橋只一面之緣,心中卻時不時的惦念起那個孩子來。
陸洲心中瞭然,面上卻不顯,“小橋睡著了,就送了他先回試劍峰,師父若想見他,我明天帶他來拜見師父。”
“不急,不急,”謝天衍笑了笑,“他年紀雖小,但正是打基礎的時機,你可以傳授他一些功法……對了,有沒有幫他測試一下資質?”
有了謝天衍這話,陸洲傳授謝清橋天穹劍宗的功法也不會再有人會說什麼。
陸洲便回道:“師父放心,我心中有數。”
師徒二人一陣寒暄,陸洲便告辭退下,返回試劍峰。
穿過叢林,本以為試劍峰下是像往常一樣冷清,誰知這會卻聚攏了不少人,陸洲一來,有人鬆了口氣,有人卻神色不安。
一堆人散開,陸洲一眼就看到被陣法困住的踏雪鹿,而謝清橋仍在馴風背上沉睡着,沒被吵醒。
陸洲的臉色霎時冷了下來。
此陣法乃是頂級陣法兩儀幻滅大陣的簡化版——無分兩儀陣,乃六級陣法,足以困住不通陣法之道的出竅期修士!
“戚師兄,這是何故?”陸洲看向控制陣法的男子,冷聲問道。
天穹劍宗傲立九州,貴為超級大勢力,宗門中的天才自然數不勝數,如果說陸洲是金丹期弟子中的絕世天驕,那這名叫戚爍的男子便是元嬰期弟子中的佼佼者!
所謂一境界一天地,同境界的人只會與同境界的人來往。
在宗門內,出竅期以下都是受宗門庇護,築基期大比,金丹期會武,元嬰期試煉,可以出去闖蕩,但只要沒什麼野心,就不會面臨死亡危機,可以一路享受資源直到出竅期,一旦達到出竅期,便是要代表宗門去大殺四方爭奪資源了。
但有些頂級資源極有限,是以越是強大的宗門,實則競爭也越強。
陸洲驟然回歸,便令朱平感到危機,但當陸洲的實力遠遠超過金丹期的境界,其實他就已經威脅到了元嬰期的弟子。
戚爍面貌和善,破有些風度的模樣,看到陸洲來了也不慌,“陸師弟,你來的正好,方才我與幾位師弟走得好好的,這白鹿突然發狂似得撞過來,險些傷到其他師弟妹,讓它停下它也不停,我無法,只好用無分兩儀陣來困住它……”
陸洲淡淡道:“是么。”
戚爍旁邊站着一位俏麗女子,聞言便幫腔道:“戚師兄說的不錯,我們都看到了,陸師弟若不信,儘管去問其他師弟師妹們。”
馴風在山門盤旋,自空中俯衝而下,身姿雪白優雅,很是顯眼,自然被天穹劍宗的眾弟子發現了。
“誰人擅闖我天穹劍宗?報上名來!”兩名弟子持劍上前,將一眾年輕弟子護在身後,因為他們發現這闖入宗門的人居然沒有被護山大陣所攔下,要麼是熟悉的宗門弟子,要麼就是來者不善!
可宗門弟子不可能以如此方式回來。
眾弟子注視着天階,忽然聽到腳步聲響起,隨即,就見一個身着玄衣的冷峻青年牽着個玉雪可愛的漂亮娃娃走了上來,而後,玄衣青年目光掃過一轉,平靜道:“煩請師弟前去通傳——天穹劍宗陸洲,回來了。”
一句話落下,無疑丟了個驚雷一般,炸得眾弟子目瞪口呆,手裏的劍嘩啦啦掉了一地。
“你,你……你說什麼?”
“陸師兄?真的是陸師兄嗎?”
“陸師兄竟然沒死?宗主,宗主……”
有人認出了陸洲,有人慌亂地去稟告,還有的帶些懷疑,議論聲不絕於耳。
謝清橋皺了皺眉,“好吵啊。”
他聲音不大,卻令這一片天地陡然安靜了下來,眾弟子皆是目光奇異的盯着他們,有些話不敢說出來,只敢在心中腹誹:“難不成陸師兄不僅沒死,還帶了個兒子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