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波士頓的暗戰
波士頓機場，警署。
“鑒於你們兩人良好的認罪態度，本警署決定只對你們執行3天行政拘留。”一個金色大鬍子警官面無表情地對小秋和具思哲說道。湘湘在旁邊苦苦哀求：“對不起，警官，求您不要把他們關起來好嗎？他們只是私人的爭執，不會影響到其他乘客的。”然而金色大鬍子說道：“他們在公眾場合鬥毆，已經違反了美利堅合眾國的治安法律，怎麼可能讓他們不接受懲罰就離開？美國法律是非常嚴肅的，這位女士請不要拿你們中國的那一套來跟美國法律抗衡。”
湘湘不敢出聲了。具思哲柔聲道：“湘湘，沒事的，打架是我們不好，關幾天沒事的，你去把票退了，我們最多不去黃石公園了。”
“你還敢找我老婆去黃石公園？姓具的，你這個混蛋！”小秋心中的怒火無法抑制，這句話，他是用了母語中文罵出來的！他知道具思哲懂中文。
“我對湘湘是真愛。”具思哲的眼睛，柔柔地看着湘湘。湘湘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低下頭去。
“真愛你麻痹！”小秋已經抑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他呼的一掌打向具思哲，卻被金色大鬍子給按住了——
“你！還敢在警局撒野！拘留七天！”金色大鬍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七天？！”小秋驚呆了。他請的假只有五天啊！
“警察先生，對不起，請不要拘留他好嗎……”湘湘哭起來了，她流下的眼淚，晶瑩剔透……
“嗯？你還在為他們說情？”金色大鬍子正眼看了看湘湘。
忽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突然問道：“你，這位女士，你是美洲杯的解說員？”
湘湘驚訝地抬起頭：“是，您怎麼會知道……”
“美國電視台的體育頻道前段時間做了一個節目，介紹世界各國前來解說美洲杯的美女解說員，其中一個就是你，中國的美女解說員，名字叫做湘湘對不對？”金色大鬍子道。
“啊，對對對，就是我。”湘湘一看金色大鬍子似乎有放小秋一馬的意思，趕緊套近乎。
“啊，湘湘小姐，認識你很幸運。不過美國法律是嚴肅的，我還是不能放了他們兩人，請你諒解。”金色大鬍子一碼歸一碼，簡直是不通人情。
“啊……”湘湘絕望地哭了出來：“嗚嗚嗚，嗚嗚嗚……警官，真的不能……放了他們嗎……”
冰冷的鐵鎖，鎖在了監獄的鐵門上。湘湘跪在門口，哭泣不止。
金色大鬍子扶起了湘湘，說：“湘湘小姐，美國的法律是幫助人們認識到法律的嚴肅性，是幫助他們，並不是害他們，他們的起居生活條件是很優越的，只是自由會被限制而已。他們的關押時間並不長，請你放心。等到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過錯，他們就會更加守法了。”
湘湘依然在哭：“我就是不想他們坐牢啊……在中國，坐牢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金色大鬍子笑道：“在美國，坐牢並不代表着他們的權利被剝奪，他們依然擁有着應有的政治權利，除了個別罪大惡極的犯罪分子以外，我們會保護級別較輕的一般囚犯的**，不會向社會通報他們的情況。你可以放心。”
“嗚嗚嗚，嗚嗚嗚……”湘湘依然哭個不停……
可是，再哭，也沒有辦法改變阿哲和小秋坐牢的現實了。
“湘湘！”小秋在監獄裏對着叫道。
“小秋，小秋——”湘湘站起來，看着小秋。監獄有視頻對話，湘湘與小秋第一次通過這樣的形式見面。
“湘湘，聽我說，我在‘弗蘭’那裏只請了5天的假，現在要被關押7天的話，我會丟掉這份工作，你能不能想辦法幫我聯繫上弗蘭，隨便編個什麼理由，讓他多給我幾天假？”
“好……小秋，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妥，我是你的妻子……你信任我嗎……”
“湘湘，我一直相信你，我一直愛你……我只恨那具思哲，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破壞我們的感情，湘湘，請你徹底地斷絕掉跟他的來往好嗎？”
“嗯……小秋，我……嗚嗚嗚，可是，他把我給……嗚嗚嗚……”
“湘湘！那是他在對你犯罪！”
“可是……”
“你念及舊情，不忍心告發他，讓他坐牢，這我知道。我不強求你，我的愛妻……可是，你要堅定地相信，我小秋，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我才是……你的丈夫！”
“小秋！”湘湘哭得梨花帶雨了……
法國，圖盧茲。
阿洛斯蒂芙準備走進演播室，突然被“弗蘭”叫住了。
“阿洛斯蒂芙，你來一下我辦公室。”
阿洛斯蒂芙來到“弗蘭”的辦公桌前，她美麗的大眼睛恍若晶瑩剔透的湖水，晶瑩剔透。只可惜，連續的高強度作戰，讓阿洛斯蒂芙的眼圈都黑了，嘴角也失去了往日俏皮可愛的笑容。
“阿洛斯蒂芙，這段時間以來，你的工作很勤奮，謝謝你為小秋分擔了這麼多。”“弗蘭”道。
“嗯，這是我應該做的。既然拿了公司的薪水，那我就應該更加辛勤地工作。‘弗蘭’老師沒有必要感謝我，您更加信任我，讓我承擔更多的工作，這才是我最高興的。”阿洛斯蒂芙說這話的時候很嚴肅。
“啊，我不打算給你增加工作了，這個時候，你應該好好休息才對。你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沒睡好了，你看你的眼角都是黑眼圈。”“弗蘭”笑道。
“不，‘弗蘭’老師，請你不要減少我的工作！”阿洛斯蒂芙突然拍桌子站起來。她自覺失禮，又坐下了。然而“弗蘭”已經被她嚇到。
“阿洛斯蒂芙，你……”
“對不起，請原諒我的失禮。”阿洛斯蒂芙說道：“我沒有事，我只是希望能夠承擔更多的工作，儘快成長。”
“可是，這樣會損害你的健康。我們這個視頻網站，不是那種血汗工廠，我們不提倡過分加班，如果由於精神壓力過大，出現了解說失誤，那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可是小秋老師去了美國，我們這裏也沒有人了呀。”
“有。有一個人，她會為我們承擔部分工作。”
“那個人是誰？在哪裏？”
“她在美國。她的名字叫做湘湘。”
美國，波士頓。
湘湘所供職的視頻網站，雖然與小秋供職的不是同一個，然而，它們卻共同隸屬於同一家企業集團。經過“弗蘭”的申請，集團領導允許由湘湘來代替小秋，在美國通過視頻來作非現場解說。阿洛斯蒂芙對此儘管十分惱火，但這是集團高層的決定，阿洛斯蒂芙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於是，湘湘走進了演播室。
這一次，她面對的是空空蕩蕩的球場。
只有眼前的視頻，可以作為湘湘解說的依據——
視頻里出現的，是俄羅斯與威爾斯之戰的現場。湘湘清了清嗓子，開始解說——
“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解說員湘湘。今天由我來為大家解說法國歐洲杯第三輪小組賽威爾斯與俄羅斯之戰！”
“威爾斯隊前兩輪一勝一負，積三分，本場比賽只要打平，就很有希望出線，當然，如果想要保證出線，就必須要戰勝對手。而俄羅斯隊前兩場一平一負，如果想要出線，本場比賽必須要戰勝威爾斯，且斯洛伐克隊輸給英格蘭。如果斯洛伐克隊打平英格蘭，那麼俄羅斯就還需要看別的小組的比賽結果，爭取以成績最好的四個小組第三的身份出線。”
“本屆歐洲杯，威爾斯隊表現出色，尤其是隊中頭號球星貝爾，在前兩場比賽中打進了兩個任意球。球迷們十分關心的是，他在今天的比賽中還能再打入一個任意球，上演另類的任意球帽子戲法嗎？”
“比賽開始了！威爾斯很快進入了狀態！尤其是他們的中場核心十號拉姆塞，這位阿森納的中場球星，把威爾斯的中場梳理得井井有條！”
“比賽進行到第十一分鐘，拉姆塞！拉姆塞的射門洞穿了俄羅斯門將阿金費耶夫的十指關！我們剛剛才講到拉姆塞在本場比賽中的狀態十分出色，想不到他這麼快就為威爾斯隊打開了進球之門！”
“第二十二分鐘！俄羅斯狂攻不下，威爾斯隊將球斷了下來！一腳長傳，3號泰勒出現在了對方的門前！泰勒射門！打在了後衛的身上彈回，又落在了他自己的控制範圍內！再射！阿金費耶夫鞭長莫及，球進了！威爾斯獲得了一個完美的開局！”
“俄羅斯還有扳平的可能嗎？他們的狂攻持續到了下半場！但是臨門一腳的失准讓他們始終不能打破威爾斯隊的城門！反而是威爾斯再度組織起了反擊！拉姆塞得球了，向俄羅斯的禁區中路突進！他傳球了！是一個腳外側的傳球！貝爾！威爾斯的超級球星貝爾發威了！他用極快的速度向前飛奔，拿到了拉姆塞的傳球！一腳射門！又是一個腳外側！球打在了阿金費耶夫的腳邊，滾入了網窩……”
“威爾斯三比零……賽前沒有一個人能夠猜測到這個結局……”
“比賽結束了，在另外的一場比賽中，英格蘭0:0戰平了斯洛伐克，只積五分，位列小組第二……而小組第一的球隊，則是……威爾斯隊……！”
“這支英倫三島的球隊，歷史上第一次打進歐洲杯決賽圈，歷史上第一次歐洲杯決賽圈小組出線，他們創造了各種各樣的歷史，最為重要的是，他們壓倒的，是英倫足球長久以來的領軍者，英格蘭！”
“這，就是足球的魅力，這，就是歐洲杯的魅力！”
……
湘湘結束了這一場的解說。
“小秋，我只能以這種方式，為你爭取時間了……”
“這是我作為妻子，能夠為你做的事……”
“所以……”
“我依然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