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商議決定
“各位先生們,戰爭並不是用道理、推演就可以料定戰爭是否會贏得,如果說世界上什麼運動最容易出現變數,無疑就是戰爭了,一個人的馬鞍沒有裝好,一個人的騎士槍沒有擦亮,這都有可能造成戰爭的勝負向另一邊傾斜,各位,我們現在如果按照正常情況來做戰鬥的打算,那麼請問各位先生們,我們有多少的幾率可以贏呢?”
伊爾看着在座的諸人,笑着說道,沒有人回答伊爾,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現在應該如何是好,繼續按照現在的方法行動,如同慢性自殺,可是伊爾如此快節奏的改變作戰的頻率以及戰場的方向,這實在是讓眾人有些接受不來,尤其是年紀大的兩位公爵,更是有些受不了。
戰爭不是過家家,無數的人命將會被填進去,才有可能得出一個結果,這其中也包括他們的性命,面對自己的生死,誰都無法泰然處之,更何況是如此劇烈的變動,雖說人總是會死,也總是會失敗,可十天後的失敗和兩個月以後的失敗,顯然更多的人願意選擇兩個月以後的失敗,畢竟兩個月的時間說不定法蘭西就颳起了一場大風暴讓整個法蘭西陷入貧窮之中也說不定呢?
又或者是當今法王的兄弟們想要趁機篡奪王位,正好就在兩個月之後呢,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決一切問題了,兩個月的時間,太過漫長,其間什麼都有可能發生,而十天的時間,實在太短,他們甚至都等不到戰爭轉變的契機,就有可能敗退回自己到了領地去了。
若是按照現在這麼來,那麼他們還有時間,而如果按照伊爾的方法來,他們或許連時間都沒有了,用時間來換取他們生存的空間,說說簡單,可真要做,自然就難了,除非伊爾能夠拿出非常具有說服力的原因來,不然想讓他們聽他的意見來做,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伊爾也知道這一點,這些公爵們大多保守,此刻聽了自己的話,只有莫妮卡和布拉特邦公爵福特的眼中還有支持的目光,顯然對於按原計劃進行,他們跟伊爾的想法一樣,覺得並不可行了,伊爾想了想,說道:
“各位先生,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是我之所以那麼做,除了用時間換取空間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現在我們這邊的勢,已經快要消失了。”
看到眾人疑惑的眼神,伊爾解釋道:“所謂的勢,就是如同騎士周遭所擁有的氣勢一般,他不僅可以傷人,還能夠讓周邊的其他敵人不敢與他對敵,這不僅僅是力量的問題,而是關乎與一個人的氣質,面對光明正大的人,小偷就會自慚形穢,面對有權有勢的上位者,地位低的人就會趨炎附勢,這是人之常理,也就是所謂的勢。
一個人如此,一支軍隊自然也是如此,我們從下洛林出發,宣佈進攻法蘭西,就要有一股一往無前的勢頭,只有這樣,才會讓法國佬怕我們,以小博大,就必須要傾其全部之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畏畏縮縮,與對方拼陣線,拼人力,我們是不可能拼得過的,只有集中全部的力量,打出一次勝仗來,才能讓法國佬知道,我們這些人,可不是好欺負的,也因此,就會有勢的誕生了。
而勢的出現,不僅會讓我們軍隊的士氣提高,也會讓法蘭西周圍的領主們看見法蘭西的衰敗,以及我們的強盛,等到他們知道我們的士兵死傷慘重才贏得勝利的時候,他們早已經因為抵擋不住誘惑而出兵了,這就是勢的重要性。
也正是因為如此,開戰的第一天,我才會讓我的軍隊拚命衝鋒,就是希望能夠打出一個勢頭來,而現在,這個勢頭顯然已經沒有了,若是再默守陳規下去,我們的軍隊士氣將會一天天的衰弱下去,而敵人的士氣則會越來越強,他們在本土作戰,完全不用擔心自己軍隊的糧食問題,而我們不行,你們可要知道,我們除了要面對法蘭西的軍隊之外,還要面對法蘭西的人民呢?這可是個大國,要是持續消耗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各位先生,想想國內那些正對我們虎視眈眈的人們吧,他們對於我們的領地覬覦已久,誰知道在看見我們不利的時候,他們會不會直接將我們的領土吞併,這可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戰爭是社會變革,權利取代最為適合的土壤,我想各位先生,對於這句話的理解,肯定要比我充分的多了,所以各位先生,我們必須要開闢出第二戰場,第三戰場,讓所有圍觀者們誤以為我們的戰鬥力十分的強悍,對於法蘭西人的進攻毫無畏懼之心,只有這樣,那些野心者才會蠢蠢欲動,對法蘭西暴露出他們心中的**,如此一來,我們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我們也就有了贏得機會。“
伊爾說了如此長的一段話之後,獲得的是更長時間的靜默,所有人都在思索着伊爾的這番話,他確實說的沒錯,現代的信息技術只能讓法蘭西周圍的領主們知道一些大致情況,比如說他們在前線向法蘭西內部推進了二十里,或者是法蘭西佔據了薩伏伊,至於其中的細節,那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的,更別說什麼糧道了,除了法蘭西人知道以外,其他人是根本不知道的,就算法蘭西人對外說,他們卡住了聯軍的糧道,只要龐貝開始猛烈進攻,這種話也自然會被當做謠言來對待,所以從理論上來說,伊爾的辦法確實是可行的。
只是太過冒險了,要是他們的全力進攻被法蘭西人擋住了的話,那麼又會是什麼結果,伊爾並沒有說,可是在座的所有人卻都能猜到,那就是沒有人會出兵幫助他們,而他們的實力則會因為大規模的進攻而急劇衰弱,到最後會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然後迎接慘敗,支付賠款,這就是戰敗的結局,他們甚至連通過外交達成和解的籌碼都不見了,他們將變成砧板上的肉,被那些法國佬予取予奪。
如果成功,就能獲勝,如果失敗,就會名譽掃地,顯然,伊爾的辦法實在是賭博者們會想出的辦法,太過於冒險了,可是誘惑卻十分的大,公爵們低垂着頭,想着其中的利弊得失,伊爾在旁邊也不打攪,他能做的就是告訴他們自己的想法,至於具體做出選擇,還得是他們自己來。
良久之後,荷蘭公爵肯斯、佛蘭德說道:“我同意你的意見,第二戰場,就由我來開闢吧。”他看着伊爾,堅定的說道,伊爾面對這肯斯那張略帶些皺紋,可雙眼之中卻充滿瘋狂的臉龐,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便說道:“那就拜託給你了,公爵殿下。”
“放心吧,我一定會鬧出大動靜來的。”肯斯豪爽的笑着說道,在座的都不是平常人,他們每一個除了布拉邦特公爵之外,作為上位者早就經過了無數道磨練,在選擇之前,他們或許會動搖,可只要做出了選擇,就會付出全力去做,他們可是這個時代最精英的那一批人,瞻前顧後的事情,可不是他們會去做的。
第二戰場的領導人搞定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便都放在了盧森堡公爵的身上,只要他答應,那麼第三戰場的開闢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理查德一下子被這麼多人關注着,有些慌張,不過他很快調整了過來,然後說道:“我也同意建立第三戰區,我會讓領內的平民進行總動員的。”
“很好,那麼第二戰區,第三戰區的建立,就在此通過了,兩位公爵先生,這件事最好快點辦,我們現在是在與時間賽跑,此時法蘭西的軍隊,我們這裏還頂得住,你們就去把軍隊從前線撤出一部分來,帶回到自己的領地上去,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建立起第三戰線和第二戰線的全力進攻,必然會在短時間內讓法蘭西人措手不及的,而這就是我們所要的,接下來就是看臨近各國的反應了。”
伊爾興奮的說道,指揮一支二十萬的軍隊,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這種感覺相當的棒,他的心裏此時不由想到,若是我指揮的是一支百萬級的軍隊,又會是怎樣一副光景呢?
這可真是美好的未來啊,不過未來雖然美好,還是眼前的事更為重要,見兩人都答應了,這次會議也基本上就召開完了,目送兩位公爵帶着軍隊秘密離開軍營,伊爾悄然來到了自己的營地中,召見了自己的三位得力幹將,並把會議上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給了他們。
“公爵殿下,您還真讓他們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您到底怎麼辦到的?”穆勒吃驚的說道,原來伊爾在眾位公爵面前所說的那一系列的計劃,其實並不是他所想的,而是穆勒、榮格以及喀斯特三人一起動腦筋想出來的。
他們三個本來也是無事,仗打的又不順,喀斯特和榮格都有些鬱悶,後來再一想喀斯特和穆勒之間的矛盾,榮格呢就想當一個和事老,便把他們給約了出來,到了軍營外面找了片地方搞了個燒烤的架子,又拿了幾箱酒,便開始吃起來了。
幾人吃着吃着,便開始聊起了話茬子,剛開始的時候,主要還集中在穆勒和喀斯特的私事上,兩個人都不說話,只有榮格在說,什麼領內團結啊,不要妄生是非之類的,另外兩人則是有一聲沒一聲的應着,穆勒和喀斯特之間的矛盾可以說是根本矛盾,靠調解顯然是解決不了的。
後來榮格也就放棄,幾人也就不再聊,開始光喝酒了,這男人一喝起酒,就想要胡說八道了,最近仗打的不順,這話題自然就開始圍繞着眼前這場仗開始探討起來了,後來越講越鬱悶,便也不知道是誰提的議,說是要三人一起搞出個進攻方案來,另外兩人也就沒意見,便一起設計起來了,榮格負責戰略,穆勒負責各國的心理猜測,而喀斯特則負責戰術,最後就定出了一個如此冒險的計劃。
當他們把這個計劃告訴給伊爾的時候,伊爾也是驚訝不已,隨後就是連番的讚歎,這個計劃看似大膽,卻是把周邊所有國家的想法給猜透了,而在戰略戰術上的佈置,也是極為大膽,若是讓伊爾自己去想,是斷然不會想出如此‘不靠譜‘的方法來的,可這三個人卻想出來了,伊爾在拿到之後,便告訴給他們要送上去,讓他們看,當時的三人可以說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畢竟這份計劃當初他們自己搞出來的時候都被嚇了一跳,因為實在是太過冒險了,要麼黃金萬兩,要麼萬劫不復,這麼玩心臟的事情,對於他們這三個半老傢伙來說,自己也有些受不了,所以當伊爾說要按這個方法來執行的時候,三個人着實是被嚇得不輕,不過倒也沒阻止。
在他們看來,這份計劃,根本就沒人敢執行,尤其是那些公爵們,一個個做事情最重要的就是保守,這是貴族們最大的特點,希望這個世界永恆不變,希望底層人民能夠永遠聽話,這就是上層人士的想法,古今皆然,榮格、穆勒等人自然也是那麼想的,可卻沒想到現在竟然通過了,這實在是讓三人差點驚掉了下巴頦,久久不敢相信。
“怎麼辦到的?我只是把你們的計劃告訴給了他們,然後他們就同意了,事情就是那麼簡單,我的先生們?我在其中,只是起了一個小作用罷了。”伊爾笑着說道,他在其中的作用自然是很重要的,他天生就有領導者該有的一切魅力,這讓他即便是在撒謊,也會讓人很容易相信,這顯然是他的才能,可在榮格等人面前,他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謙虛,畢竟魅力再強,若是沒有實力和智慧作為支撐,那跟街上的騙子也就沒有任何的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