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序曲
2016年7月的意大利米蘭,最佳的旅遊時節,地中海的微風讓7月的米蘭集時尚與古典與一身,米蘭大教堂前面的廣場上,中國人和美國人在其中不停的隨着導遊團來回穿梭,熙熙攘攘的評價着異國的風味,要是站在教堂的頂端向下俯瞰,或許上帝也會認為自己降臨錯了地方,來到了新教徒所在的美國或者是無信仰的中國?
拿着退休金且富有冒險精神的老太太和老爺爺們在不停的對着異國的事物發出聲聲感嘆,顯然,他們已經不甘於僅僅在自己的國土上面留下屬於自己的足跡,而要在這異國他鄉的米蘭,也留下到此一游的美麗書法了。
而在其中,有這麼一個旅行團,區別於其他的旅遊團全部由老年人組成的形式,而是由年輕人為主,基本找不到什麼中老年人,男男女女都穿着艷麗時尚的服裝,顯然是一群講時髦的傢伙。
要知道現在的年輕人,一般都更加的喜歡自駕游或者是自由行,對於跟團旅遊是比較排斥的,認為跟其他人走一樣的路不夠彰顯自己的個性,或者是被行程所拘束的旅遊不對他們的口味,除非是到了英語不通的國家,他們才會勉為其難的抱團參加,而這些年輕人卻選擇了旅遊團的方式來到這片萬里之遙的異國國土,顯然在一堆美國大媽和中國大媽之間有那麼一些突兀。
“來來來,青年旅行社的團員們,往這裏走,不要走散了。“導遊是一名意大利人,也是一個女人,大約在30歲左右,地中海的溫暖熱流讓她的容貌並沒有因為大海的侵蝕而憔悴,依舊顯露出一個意大利女性的別樣美麗,她揮舞着一面藍色的旗子,大聲說著漢語,讓一不小心脫離隊伍的人找到自己,以避免迷路。
蕭納跟着人群匯聚到了導遊的身邊,手上拿着的相機不停的對着這座千年古城按下快門,對於他來說,這一次可是好不容易攢夠了休假的時間能出國來逛逛,可實在是不容易,必須得多拍些照片才對得起自己。
蕭納是一個中國人,今年27歲,在一家普通公司上班的上班族,只不過跟其他人總想着結婚,買房,生孩子的成年人思維有些不同,蕭納現在還是非常的喜歡旅行,為了這件事,蕭納經常被別人說成是一個不像大人的人。
這一次來到意大利旅行也是蕭納第一次出國旅行,算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加班才得到了這次休假,總共10天的時間,蕭納已經在前7天的時間裏從法國到比利時再轉往瑞士,然後進入了現在這一片北意大利的土地了。
如果行程沒有出錯的話,接下來的2天時間將會在威尼斯,佛羅倫薩和羅馬度過,然後乘坐回中國的航班結束這一次的旅程。
想想還是有那麼點不舍的,畢竟在中國,就要開始恢復一個上班族應該過的生活了。
“嗨,要知道外國有這麼多中國人,這英語會不會根本無所謂,我就不報這什麼旅遊團了,到處去那些紀念品,奢侈品店,煩死了。“在蕭納旁邊的一個男生抱怨的說道,這就是這些年輕人為什麼報團的原因了,不會英語,或者說的不好。
“你這馬後炮放的,那咱們下次出來的時候就自己個兒出來不就行了嘛,在這抱怨什麼。“旁邊的女生聽的不樂意了,看他們兩個親昵的樣子應該是一對情侶,再看這位女生手上拿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也就知道她是多麼想再讓導遊帶他去一家奢侈品店了。
導遊看着已經聚攏過來的帶着藍色帽子的人群,胸前還放着一塊數字牌,上面從一標到六十,這是為了方便導遊來確自己隊伍的人數的一種方法,遊客們都已經按照自己的數字排列好了隊伍,蕭納也不例外,他的數字是4號,在很前面的位置。
意大利導遊一個一個的點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數着人數,要知道最近的歐洲可不太平,他們這些做導遊的就得更加小心了。
“好,人都齊了,我們現在要去的就是前面的米蘭大教堂了,大家排好隊,不要亂走,教堂裏面保持安靜,不準拍照,大家把手機攝像機收起來,如果被保安看到了的話,你們就要在參觀行程上增加一項了。”
意大利女導遊負責的對着這些中國來的遊客大聲的喊道,因為在這個廣場上,現在有數十個來自世界各地的旅遊團在這裏,要是聲音不大,根本就聽不見,還不忘在最後跟這些年輕人開一個小小的玩笑。
蕭納隨着人群的移動也在不停的向著前面行走,隔着無數的人群,那座世界五大教堂之一,世界第二大哥德式建築教堂也慢慢在自己的眼前變得清晰起來了。
這是一座白色為主導的建築,哥德式建築的特色讓他的外部工藝繁複至極,形成了一種華麗與頹靡相融合的美感,這種完全有別於東方建築的設計方式,讓每一個來到此地的亞洲人都會心生震撼。
排隊的時間是漫長且枯燥的,人群熙熙攘攘,女導遊顯然不太允許冷場讓這件事情發生,她的職責就是讓這些出了錢的人能夠快樂的度過全程,所以在一邊排隊的時候,導遊就從米蘭城的歷史到教堂的新建,到公國的建立,一路講到了近現代米蘭在歐洲的地位,真可以說是口若懸河了。
蕭納並沒有去聽女導遊所說的話,這些東西早就在蕭納來之前就已經維基百科和百度百科上看完了,可以說蕭納要比導遊還有熟悉這座米蘭的建城史。
用這點時間去聽已經聽過一遍的東西,還不如用來拍一些有趣的照片呢,下次想要出國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蕭納如此想到。
在蕭納手中的單鏡反光機不斷的收縮拉鋸,身為一個老驢友,拍出來的照片還是非常漂亮的,只不過在停留到某一處人形石雕的時候,蕭納的快門停了下來。
那是一座非常平常的石雕,在歐洲的古城區里,隨處都能見到,這座石雕非常的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新造的,所以也沒有人去注意這座石雕,就算是對於石雕建築沒有什麼見識的中國人和美國人,在看過了這麼多做石雕之後,他們的鑒賞能力也不會讓他們把鏡頭放在這樣一座新建造的石雕上。
而蕭納,純粹是沒事幹才把自己的鏡頭放在了這座石雕上。
在蕭納的鏡頭裏面,那石雕倒並沒有吸引蕭納的目光,而是旁邊站着的三個人,身上穿着一件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黑色絲巾,頭上並沒有絲巾遮住面孔,這是因為最近意大利的政府下達了任何人不準在公共場所蒙面的法令,以免對市民的精神受到壓迫。
胸前鼓鼓的,不像是肌肉,倒像是裝滿了很多東西一樣,其他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蕭納對於人體的敏感度在拍照的過程中鍛煉的還是要高人一籌的,這三個人現在的身形非常的奇怪。
按理來說要是鍛鍊出來的肌肉的話,不會單獨胸前突出一塊,其他地方卻依舊是扁平的,應該都會有相應的鍛煉的,而這三個人卻完全不像是鍛鍊出來的一樣,而且這三個人站在一起,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怪異,一點都沒有旅遊的愜意或者說是出來逛街時舒適的表情,他們神請嚴肅,嘴中念念有詞的,很奇怪。
蕭納看着這些奇怪的人,手不由自主的按下了快門,只不過因為對於這幾個人有點過於好奇,而忘記了關閉閃光燈的設定了。
那座石雕距離這裏並不遠,那三個神秘人敏銳的感覺到了有人在拍他們,一瞬間就找到了發出閃光的位置,而在人群中,輕易的找到了蕭納所在的位置,因為就他一個人傻乎乎的拿着一台攝像機,對着他們所在的方向。
“幹掉他。”一陣古怪的語言從一個男人的口中說了出來,蕭納只看見這個男人的嘴唇動了一動,然後把右手伸進了自己的胸口衣服里,這個動作看過電影的人實在是太熟悉了,蕭納身上的敏感細胞在一瞬間就判斷出了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了。
極端組織!!
“getoutofhere!”
蕭納的瞳孔緊縮,在說出了這句話之後趕緊跑了起來,想要找到一個掩體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不過蕭納到底還算是比較機智,在跑的時候不忘大喊一聲提醒身邊的人,這個時候唯一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方法就是讓周圍的人也跑起來,阻擋那三個恐怖分子的視線,這樣既能幫助他人又能幫助自己的做法,蕭納可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旁邊站在米蘭大教堂門口負責維持秩序的保安在聽到這一聲大喊之後,立刻警惕的看着廣場上帶有嫌疑的人員,這要放在以前,蕭納有可能會被當成擾亂治安的人被抓起來,可是現在,整個歐洲人心惶惶,地中海的對面每天都有難民來到意大利,而在比利時和法國又相繼爆發了恐怖行動,意大利這個更加混亂的地方沒有理由掉以輕心。
“該死的!”高大的男人顯然對於被蕭納攪和了自己的計劃而感到十分的生氣,原本他們接到了一個情報,在今天會有一位大人物來參觀米蘭教堂,所以他們接到上面的命令早早的就來到了這裏進行精心的佈置,只要讓這位大人物死去,那麼他們組織的影響力將會進一步提升,可是,都被這個黃種人給破壞了。
這個時候也沒有理由繼續躲藏了,他們本來就已經準備好在任務完成以後結束自己生命的人,只不過他們的目標永遠都不會來了,而現在,他們只想讓更多的人陪自己下地獄。
“願真神與我同在。”男人面無表情的臉上那灰洞洞的眼珠之中閃過一抹純粹的色彩,信仰的力量,讓他相信死後會回到神的懷抱。
隨着三個人拿出槍開始無差別射擊的時候,原本熱鬧溫暖的廣場之上,變成了一片地獄血災的場景,蕭納只得在人群之中不斷的左竄右閃來躲避這些如下雨一般的ak47的子彈。
“這些人,真是瘋子,意大利政府真是吃乾飯的,這些武器是怎麼帶進來的。”對於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碰過槍的中國人民,更別說什麼槍戰了,一個個的都癱軟在了地上,而那些美國老太們展示了自己多年校園槍擊案之後所留下的英勇血液,不斷的四處找着掩蔽物體,來遮擋自己相當於一個半中國老太的身體。
嘴中不停的在喊着god或者是f…..,ass….,猶如北歐的女武神一般,完全不懼子彈擦身而過的恐懼。
而其中一些德州的老大爺們,也在此刻回想起了自己的牛仔歲月,拉起身旁縮軟成一團身姿曼妙的中國老太趕緊跑了起來。
顯然,中國老太的魅力比美國老太要大那麼一點。
蕭納這時已經跑到了一處健壯的男子雕塑旁躲了起來,君子不立於圍牆之下,蕭納可沒有什麼牛仔精神,從小父母的教育便是遇到困難,不要慫,趕緊跑的理念,更別說什麼槍戰了,誰知道這群瘋子手中有沒有什麼更加可怕的東西。
因為是著名的旅遊景點,為了安全考慮,這裏距離警察局非常的近,很快意大利的警察們就包圍住了這片廣場,開槍射擊以壓制恐怖份子的火力,一邊也在慢慢的移動開始封鎖這片地區,以防止這些極端份子向其他地方逃竄。
只不過對於身在廣場上的眾人來說,並沒有什麼用,這些警察可不敢冒着子彈衝進來,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安全還得等到特種部隊來了才算得到保障。
蕭納所處的位置並沒有看到警察的身影,高達的雕塑遮擋住了蕭納的視線,只不過聽到了有一陣完全區別於恐怖分子所在位置的槍擊聲壓制了原來發出聲音的位置,這才讓蕭納知道那些窮凶極惡的人的對手終於抵達戰爭了,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
而現在,廣場上已經有十幾名流着血還能動彈的和幾位不能動彈的倒在血泊之中了。
“外國還真是危險啊。”蕭納不停的喘着粗氣,這樣的環境對於一個和諧社會長大的人來說,實在是有點刺激,本來以為自己到了南意大利,那不勒斯這些地方能見到當地的黑手黨就已經很man了,沒想到一場槍擊案簡直是讓自己長了見識。
蕭納此刻萬分慶幸自己的祖國,槍支並沒有泛濫成災。
“mama,mama。”
在槍聲的壓制下,一道非常細小但尖銳的聲音傳到了蕭納的耳朵裏面,這是女孩兒的叫聲,應該是在隱蔽的過程中跟自己的親人走失了,所以才在現在這麼一個時刻還發出聲音暴露自己的位置。
蕭納有些疑惑的再聽了一下,確定是有人的聲音,對於小孩子,蕭納的教育讓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而且現在的危險性已經遠遠不如剛開始的槍擊了,又不是遊戲,子彈無限的,這個時候那些恐怖分子也應該彈盡糧絕了吧,蕭納僥倖的想到。
想到這,蕭納用雙手撐着地面,把自己的頭壓低到基本貼近地面的位置,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尋找着小女孩的身影,因為是石路,中間連帶着縫隙,手放在上面有種毛糙的感覺,給人一種眼前的一切不是虛假的電影而是真實的感覺。
僅僅只把半個腦袋露在雕塑外面的蕭納萬分謹慎的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要暴露在他人的視野之中,蕭納甚至感覺現在即便是一隻蒼蠅飛過都能夠感覺到它翅膀的震動一般,這種在危機時刻所提升的敏感度毫無疑問在快速的激發著蕭納的體力。
“在哪兒呢?”蕭納從石雕的左邊看了一圈,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危險逼迫着蕭納把頭重新伸了回來。
“呼,不會是已經死了吧。”原本舒適的地中海氣候,在這緊張的氣氛下,生生的讓蕭納的襯衫都已經濕透了。
急喘了幾口氣,又再次從右邊向著外面望去,也幸虧這是在一個廣場上面,遮擋的物體並不算很多,在距離蕭納20米左右的距離處果然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穿着一身連衣裙,明顯的白色人種,年齡大約在6.7歲左右,正在原地不停的喊着mama,mama.
“heygirl,ehere,youaredangerous。”蕭納用自己蹩腳的英文對着小女孩喊道,原諒他吧,一直在國內的生活,誰又會一口標準的英式英語呢?
小女孩聽到了蕭納的聲音,獃獃的看着蕭納,手放在自己的碎花裙上,不停的來回揉搓着,雖然她並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卻清楚的讓她明白,這裏不安全,而對於蕭納所說的話,那雙藍色的眼睛直直的看着蕭納,彷彿在向蕭納詢問着,自己的母親在哪裏?
而對於蕭納說的話,她並沒有聽懂,英語在意大利,行不通。
起碼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行不通。
“我可不會意大利語啊,小姑娘你怎麼就聽不懂我說話呢?“蕭納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跟女孩交流了,只能不停的對着小女孩招手,示意她向著自己的方向跑過來,不要獃獃的站在那兒。
“突突突。”在蕭納和小女孩對視的時候,一輪機槍掃射在小女孩的腳邊發生,擊穿了石頭,深入地底。
“該死的,不能讓孩子呆在那。”蕭納原本撐在地上的手,用力往地上一用力,雙腳向前一踩,向著小女孩的方向奔跑了過去,這一段距離只有20米左右,如果夠快的話,只要10秒鐘的時間就能來回了。
為了一個小女孩的生命,蕭納決定冒險了。
4秒鐘,蕭納已經衝到了小女孩的身邊,一秒鐘抱起女孩,半秒鐘回頭,準備衝刺,只要四秒鐘的時間,自己和小女孩都安全了。
“嘣”一聲槍響。
“來不及了。”人類在面對危機時的敏感程度甚至超過了高科技的探測能力,在槍聲出現的那一瞬間,蕭納的耳朵就已經清楚的將子彈的來源定位了,同時也把這顆子彈的目標鎖定了,就是自己。
用力一推,女孩隨着蕭納身體的慣性摔倒在了石雕背後,而蕭納的肩膀處,血流了出來,子彈穿過肩膀,射進了身體之中,蕭納感覺自己的呼吸突然之間變得急促了起來,血在冷。
“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了。”
最後一刻,蕭納看到了那個小女孩留下眼淚和鼻涕的臉龐,蕭納知道,小女孩安全了。
呼吸停止……
歹徒很快就被趕來的武警部隊所控制,除了一名因為沒來得及自殺之外,其他兩名恐怖分子都在交火之中死亡了,這次事件一共死亡14名,手上數十名,而其中一位中國人在槍林彈雨之中英勇的救下了一個意大利小女孩的視頻被監控拍攝了下來,而且放在了yutube上。
一時間,對於中國人的好感在意大利大幅度的上升,甚至有人還提出了在這位中國人犧牲的地方樹立一座雕塑來紀念他。
只不過,這些事情蕭納已經看不見了,他陷入了黑暗的沉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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