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胸有成竹
了相府大廳，卻見到白髮白鬍子的姜子牙正坐在那裏的身邊，卻是一身月白的黃天祥，見我同楊戩一前一後到來，微微一笑，不說話。
姜子牙見我到來，慢慢起身，走了過來問道：“清流，可準備好了么？”
“是。”我微微點頭，又問，“岐山那邊情形怎樣？”
“探子來報，說是駐紮林子深處，仍舊沒有挪動。”他回答。
“不錯，”我頷首說道，“最近天熱，魯雄將軍馬駐紮那邊，正是休養生息之道。”
姜子牙說道：“我方的部隊也已經到達，現在正駐紮聽令。”
“嗯，”我答應一聲，抬頭看天，“現在還不到時候，暫時等候吧。”
“你們想做什麼？”楊戩身後含笑問道。
“沒什麼。”我瞟他一眼，“你跟着就是了。”
“遵命。”楊戩笑道。
姜子牙這才看着他，關切問道：“楊戩的傷可痊癒了么？”
楊戩拱手：“多謝師叔相問，已經沒有大礙了。”
“嗯，真乃天佑西岐。”姜子牙笑着，“那楊戩你就跟在清流身旁吧，另外，”他回過身，說，“武成王將天祥拜託給我，說是要他跟在我身邊多行歷練。”
黃天祥拱手：“天祥見過紫皇，楊大哥。”
“嗯。”我點頭，“天祥少年英偉，必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好好地跟着丞相吧。”伸手按在他的肩頭。
天祥微微一笑：“天祥聽紫皇的。”
四個人轉身向著廳門口走去，我留心看楊戩表情，卻見他的雙眉一皺，不知心底又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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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人一起出城。在城外大帳停住，一邊說著些軍事情況，時間不知不覺地快到了中午。
話題打住，姜子牙看向我，我點點頭：“師叔。開始吧？”
姜子牙含笑：“嗯，也是時候了。”
他起身，到大帳開始點將。
我悠閑坐在一邊，楊戩問道：“你們安排了什麼，你不用去嗎？”
“調動軍馬之事，讓師叔一人處理就可以了。我不必參與。”我笑着。
“看你的表情，是胸有成竹了？”他又問。
“聽說楊道兄你善觀人吉凶，預測前景。不如現在替清流也觀上一觀？”我笑看他。
楊戩哈哈一笑，說：“這還用看么，我楊戩的老婆出馬，無論對方是誰都會殺他個片甲不留。”
我急忙瞪他一眼，一邊看周圍，幸虧沒有其他人在。這才放下一顆心。
“你少胡說八道了吧。”皺起眉看他一眼，我咳嗽一聲。
“我可不是胡說。”他正色看着我，“清流你覺得我是胡說地么？”
“你……”我看他一眼。卻不敢當真同他頂嘴，以這個人的壞脾氣。我若否認，他是會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的，若是發作起來……
想到這裏，只好悻悻地轉頭過去。
楊戩見我不開口反駁，這才笑哈哈起來：“清流清流。你沒反駁就是也承認啰。”伸手來將我的手握住。
我狠狠將手抽回：“你還是穩重些吧，西岐的眾位將官可當你是神一般地人物呢。”
楊戩不以為意地說：“在他們心中，我老婆才是神一般的人物。我不過是沾光罷了。”
“你有完沒完！”我忍不住起身，跺了跺腳。
“好了好了，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不過，若是沒有人的時候，我可以說吧？”他見我着惱，忍不住妥協。
我看他一眼，對上這雙期望眸子，忍不住嘆一口氣：“就隨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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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跟楊戩鬥嘴這瞬間，前面大帳之內，姜子牙調兵遣將，傳來幾名將官將命令分發下去。
我跟楊戩並肩出了帳子，正好看到幾名將官腳步匆匆出了大帳，一個個眉毛皺着面色十分困惑，當先有一個人怒道：“姜丞相是否是天氣太熱發了昏了？居然讓我們將士駐紮到岐山頂上去，這麼大的太陽，莫非是想要我們晒成人干？——朝歌的兵馬卻都在山腳下樹林裏歇着呢。”
“我也覺得十分不解，丞相如此做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另一個接口說，“而且……現在竟然叫我們送斗笠上去，這送斗笠我是明白，遮太陽嘛，可是……可是這送棉祅是怎麼回事兒啊？”
第三個也跟着噴笑：“我看丞相真的是發昏了，大概是嫌我們被太陽曬得慌卻一時死不了，所以讓大傢伙兒集體穿上棉祅，好死的快一些……”
幾個人都是西岐大將，爽朗豪邁，說話也並不講究在乎，說完之後，集體哈哈大笑。
正好我跟楊戩並肩向著這邊走過來，幾個人一看，頓時停了口。面面相覷之後，大概見我臉上並無惱怒之色，因此集體鞠躬行禮，說道：“紫皇大人。”
“嗯。”我答應一聲。
當前一個人鼓足勇氣問道：“紫皇大人可聽到咱們所說的話了么？”
我點了點頭。那人又愁眉苦臉說道：“那麼紫皇大人，不覺得丞相這命令有些荒謬么？”
我微微一笑：“各位，丞相向來算無遺策，他這麼吩咐，一定別有深意，大傢伙照着做就是了。”
那人還要說話。旁邊楊戩說道：“紫皇既然都這麼說了，大家難道還有別地疑惑么？趕緊去勤勤快快辦事最好，免得貽誤軍機，誤了正經大事的話，到時候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那幾個人看楊戩這麼說，情不自禁在臉上露出惶惶然的表情，那人也不再強辯，趕緊低頭說道：“是末將等一時輕狂了，末將等這就去聽命行事。”
“各位用心了。”我笑着回答。
那幾個將官便腳步匆匆離開，各自去張羅事情。
看他們慢慢走遠，我才轉頭看着楊戩：“楊道兄一語定乾坤，真是叫清流刮目相看啊。”
“嗯，這個誇獎我受之無愧。”楊戩斜睨着我，“不過小的也不過是狐假虎威，藉著紫皇大人威風而已。”
“吆，楊道兄居然會謙虛，這真是……要變天了。”我笑一笑，抬頭看着萬里無雲，陽光火辣辣普照的天空。
“是啊是啊，快些變天吧。”楊戩目光閃爍看着我，微微一笑，溫和寧靜，似乎明白了我話中地別有含義。
我看着他狡黠面孔，這人向來絕頂聰明，若說他是從那幾個將士剛才的談話以及我的態度之中窺得天機，推測到即將會發生何事，也不足為奇。我淡淡一笑，轉身同他向著大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