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阮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床頭柜上有隻保溫杯,杯子下壓着張字條——【我去晨跑,你喝過水去洗漱,早飯我等下帶回來,你腳上有傷,不要隨便出門。】
傅律師雖然看着冷,但照顧起人來居然如此在行。外冷內熱的禁慾系暖男什麼的,她怎麼好輕易放過。
阮夏滿心雀躍地吻了下紙條,一口氣喝光保溫杯里的檸檬水,翻身下床。
她當然不肯老實獃著。
她房間的露台與傅岳的挨着,前一日她特意沒鎖房間到露台的那扇門,因此拖着受傷的腳爬回自己的露台後,阮夏輕鬆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除了傅岳,她對這島上的一切都興趣缺缺,自然願意“聽話”地呆在傅岳的房間,但必須要美美地獃著。
阮夏化了個裸妝,換上格子襯衣和短褲,又爬回了傅岳的房間,剛剛站定,傅岳就拎着早飯回來了。
到底是直男,阮夏折騰了大半個鐘頭,傅岳竟沒看出她化過妝、換了衣服。
一眾人或者出海釣魚,或者玩拖曳傘,或者射擊,或者打沙灘排球,只有傅岳和阮夏呆在房間裏。
手機收不到信號,阮夏無所事事地趴在床上晃着腳欣賞了一個鐘頭傅岳工作,見他合上筆記本,立刻光着腳下床向他借筆記本。
“你的筆記本里有電影么?”
“沒有。”傅岳不肯借她,只說裏面有重要文件。
“我又不是商業間諜,不會看你的文件的。是不是裏面還留着前女友的照片沒刪?”
“我前女友?”
“黎錚說的,他說你前女友腦子不好,以作為樂。”
“他什麼時候說的。”傅岳立馬沉下了臉。
“就是我家江總甩了他的時候啊,他來套我話,為了換情報,告訴我的。傅先生,你前女友……”
阮夏還沒說完,傅岳便出聲打斷:“他的話你也信?他腦子才不好。”
瞥見傅岳臉上的不悅,阮夏沒敢再問。
都分手了還不許旁人說,就這麼長情么?阮夏撇了撇嘴。
悶了一整個上午,午飯阮夏再也不肯在房裏吃,要下樓的時候,傅岳終於發現她換了衣服。
不過,他的關注點卻不是她身上的衣服是從哪兒來的,而是短褲的長度。
想起季泊川前一日看她的目光,傅岳就氣悶,忍了又忍還是說:“你就非得穿這麼短的褲子?”
“啊?”阮夏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你的背帶褲差不多幹了,要不要換上?我怕你冷。”
“我不冷呀。”雖然已經入了秋,白天午後的溫度仍在三十度上下。
說過不冷后,見傅岳依舊橫在自己和門之間不挪腳,阮夏忽而恍然大悟。
“唔,這麼說起來,是有點冷,我去換褲子,傅先生,你等我一下。”
阮夏的笑容頗有深意,顯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樣聽話的她,可真是好久不見。
換上牛仔褲,阮夏扯住了傅岳的衣角:“聽話的寶寶有糖吃。傅先生,我要獎勵。”
“什麼獎勵?”
傅岳的話音還未落,阮夏就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自己的唇上一摁,復又摁在了傅岳的嘴唇上。
“親親。”
傅岳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她晃了晃右手,咯咯一笑,先一步開門挪了出去。
她傷在腳後跟,只好踮着腳尖走路,走到樓梯口,傅岳徑直背起了她。
忽而騰空,最初的驚嚇之後,阮夏立刻抱住了傅岳的脖子,她滿心歡喜地想,這算不算成功了一半呢?
……
季泊川也在餐廳,身旁坐着位網紅臉,見到傅岳和阮夏進來,目光在阮夏臉上停滯了一秒,立刻移開了臉。
昨天還信誓旦旦說要每天親手採花送自己的人,今天就當眾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阮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花言巧語、會玩浪漫的男人果然不可靠,還是她的傅先生最最好。
一頓午飯下來,仗着腳上的傷,阮夏把傅岳指使得團團轉,傅岳很有風度,私下雖然偶爾會不耐煩,當著眾人的面兒絕對是十足的紳士。
阮夏拿餘光瞥來時在遊艇上妄圖勾搭傅岳的那幾個女人,她們果然統統轉移了目標。
“我使喚你是在幫你擋爛桃花呢!”一回到房間,阮夏便揚起臉笑着邀功道,“據我觀察,除了我之外,還有三個女人對你虎視眈眈,我扮成你女朋友幫你擋掉她們,你就只要被我一個人騷擾。不然的話,同時被四個人覬覦,你會吃不消的。”
“……太謝謝你了,”傅岳哭笑不得,“不過你怎麼能肯定,對我來說,她們都是爛桃花?”
“因為我比她們都漂亮呀。你連我都看不上,怎麼會看得上她們。”
“……”
瞥見傅岳眼裏的笑意,阮夏氣結不已,她從床上站起來,踮着腳走到坐在沙發上的傅岳跟前,居高臨下地直視他的眼睛,問:“你笑什麼,難道我不漂亮么?”
不出兩秒,傅岳便避開了眼,輕咳一聲:“我要午睡了,你回你房間去。”
“我打不開門,回不去。”
“你沒鑰匙,衣服是從哪兒來的?”
呀,終於發現了?
阮夏比了個“ok”的手勢,表示自己不會再糾纏,走到露台,抬腿就爬。
傅岳見狀立即把她拖了回來。
“你早晨就是這樣拿到衣服的?”
“不然呢!”
兩個露台離得雖然近,石欄之間也有五十公分的距離,她人瘦,萬一踩空從三樓掉到草坪上去,即使不重傷起碼也得骨折。
傅岳頭疼不已,鬆開攥着她胳膊的手,正要問她有沒有腦子,就見阮夏再次爬上了石欄。
沒等他反應過來出手阻攔,阮夏便輕輕鬆鬆地跨到了對面的石欄上。
她由石欄跳到露台上,笑着沖他揮了揮手。
“傅先生,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會再過去煩你了。”
“……”
阮夏明白,在女追男這個命題下,存在感刷多了,只會惹人厭,死纏爛打和欲擒故縱有機結合,才能事半功倍。
因此非但這一日中午之後她沒再出現,連第二日,她也是先於傅岳離開的。
第二天一早,被告知阮夏已經跟着另一艘遊艇離開了,本想給她換藥的傅岳很是無語,只得把葯寄到她的公寓。
拆開紙箱,看到藥盒外貼着一張便利貼,阮夏小心翼翼地撕了下來。
便利貼上密密麻麻都是字,除了換藥的時間和每種葯的用法外,傅岳還加了一句——【結痂之前少出門,別再做危險的事兒。】
阮夏原地轉了個圈,翻出夾在筆記本中的另一張傅岳手寫的紙條,與便利貼放在一起,拍了張照,發給了他。
【傅先生,我要把它們裱起來。】
【……】
【這是你關心我的證明。】
【你為了救我才負傷,不關心一下說不過去。】
【對哦,要不是我,你說不定會被海水沖走,我救了你的命,你還沒正式謝我呢!】
【你要我怎麼謝你?】
【你知道的。】
【?】
【當然是以身相許。】
【……改天請你吃飯。】
【改天是什麼時候?】
【等你腳好了。】
【謝我的話,吃什麼要我來決定!】
【好。】
【我截圖了,說話算話哦!】
然而直到阮夏的腳完全好了,她也沒主動微信傅岳要他履行約定。
因為……她開學了。
對於車禍后在家悶了半年、如果不找兼職幾乎接觸不到外頭的人的阮夏來說,開學是件很值得期待的事兒。
忙着與剛剛認識的老師同學聚會,忙着適應新生活,她自然抽不出空追傅岳。
開學的第四天,她從韋既明的車上下來,第三次向他請辭。
“一周兩次對我來說有點困難……”
韋既明替她關上車門,理解地笑了笑:“如果是這樣,我也不好再強求你,拓拓很喜歡你,如果你之後還需要兼職,隨時歡迎。”
阮夏有些傷感,她也挺喜歡拓拓,只是開學後事情一多,同時做兩份兼職太吃力,江以蘿和韋拓拓,她總要有個取捨。
“對了,我給拓拓買了份禮物,剛剛忘記給他了。”
阮夏從包里翻出一個恐龍模型遞給韋既明,韋既明接過恐龍,說了句“謝謝”。
一支唇膏從包中滾落,她和韋既明同時彎腰撿,頭碰到一起,阮夏摸了摸額頭,與韋既明相視一笑。
這一幕恰好落到不遠處的傅岳眼中,令他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許是因為從小跟着母親生活,從未見過生父,她一直喜歡跟比自己大的男人接觸。
與專程送自己的韋既明說過再見,阮夏還沒過馬路,就看到了五六日沒聯繫的傅岳。
傅岳正立在學校的側門前抽煙,他向來是人群中最醒目的一個,進進出出的女學生瞧見他,步子都邁得小了。
“傅先生,你怎麼來了?”阮夏一臉驚喜地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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